第三十一章 丽梅用牙签刺了一块盐酥鸡喂着慵懒地躺在她床上的佩妮。「格格,请慢用。」 「嗯,看你还蛮有孝心的嘛。」 「奴婢再喂你一口啤酒,让你冲淡鸡块的辣味。」丽梅拿起啤酒罐贴着佩妮的 唇,手却在她的腰眼搔痒,逗的佩妮呵呵大笑。「你那位舒明怎样?他还有来找你 吗?」 「没有。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爱他。」虽然前几天才跟他约会,那只是一时 的迷失并不算数,她如此告诉自己。 「你不是已经跟他发生关系了吗。」 「你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呀!家人跟邻居都见过他也称赞他很好,大家都说 他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要我认真跟他交往。」她为自己辩护着。 「阿妮,他们只是说他是个很好的对象,并没要你跟他那个,是你自己情愿跟 他发生关系呀!也没人强迫你。」丽梅佻侃地说。心想着,她自己想做爱,却把责 任归咎于他人身上。 她怎么跟灿仁说同样的话?「而且他很优秀呀。」她不愿正视这些问题,一味 地为自己找借口,也不管这些理由是不是符合逻辑。 「呵呵…全世界有60亿人口,比他优秀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如果那些男人站在 你面前,你都要跟他们交往谈恋爱吗?」丽梅原本想说你都要跟他们做爱吗?大家 都是老朋友了,何必为这些事情扯破脸呢。反正那是她的事,她高兴就好。 佩妮听到这句话一时搪塞,不知该找什么借口来反驳。 「阿妮,你已经跟他那个了,会不会再想要呢?」 「我原本是想跟灿仁做爱,而不是跟他。」她卷缩着身子躺在丽梅的怀里。「 有时还真的挺难受。阿梅,以前听你说过做爱不是很舒服吗?怎么会那么痛呀?」 「第一次本来就会痛。你这个大小姐连打个针都怕痛,当他进入时你不会大呼 小叫才怪!」 「舒明一点也不温柔,而且很粗鲁,只想满足他的性欲,也不管我的感受如何。 假如是灿仁他一定会很温柔﹑疼惜我的。」 「唉,你现在知道谁才真的爱你﹑疼你了吧。你呀!人在福中不知福。灿仁知 道后有没骂你呢?」 「他只是生气伤心,而且还因此受伤了。」佩妮的身子更为卷缩。「他从不敢 骂我,连生个气也是小心翼翼地怕我受不了而生气。」 「灿仁呀,就是对你太好了,你才不知珍惜。说真的,现在这种男人越来越少 了,你可要好好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对了,你不是说他在上海有几个朋友吗?他 虽然又矮又不帅,但是他的温柔体贴以及善解人意,有几个女子不会动心呢?他有 没有跟你讲过上海的事。」 「没听他提起过。」 「小心喔,有些事是只能做不能说。」 「阿梅那怎么办?他在上海有位旧情人还有个干妹妹,我看过她们的照片,都 长得比我漂亮﹑温柔﹑体贴。他在杭州还有个妹妹,深圳﹑成都﹑北京﹑天津﹑甚 至连西藏﹑新疆都有他的朋友,对了那位天津姑娘的照片我看过,人又美﹑身材又 好﹑又能干。」佩妮一边用手指数着,一边喊道。「完了完了!怎么办!」 「我那晓得怎么办?是你不知珍惜,小心别人像挖到宝般把他偷走。他跟她们 是什么关系呢?」 「阿!」佩妮一脸惊诧。「他总是说那些是女性朋友,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 骗谁呀!」 「那他不就是贾宝玉了,呵呵..」她看到佩妮的脸色微变,赶紧说:「开玩笑 了啦,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把握他才是真。」 丽梅原本想说你不背叛他就谢天谢地了,但是看见佩妮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已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地吞下去,赶紧转移话题。「下次我带你去看新房。」 「新房?你买房子了?」她起身讶异地盯着丽梅。 「我那有钱买呀,是我跟他一起买的,当做是结婚的新房。」 「好好喔,我好想有自己的房子,心里才比较踏实些而且有安全感。灿仁失业 那么久,最近才找到工作,根本买不起房子。」没钱﹑买不起房子,这些现实的问 题更冲淡佩妮对灿仁的感觉。 「别想那么多啦,灿仁那么爱你,你就该知足了。钱呢,你们俩可以慢慢存, 相爱才是最难得的。」 「我好想跟我爱的人也深爱我的人结婚喔。」 「那就好好抓住灿仁呀!他那么爱你,你也爱他呀。」 「阿梅,说真的,我现在好想把冠嘉抢过来呀,期盼能跟他厮守在一起。」佩 妮对他重新燃起的感觉与他的温柔体贴,如今战领了灿仁在她心中残存的角落。 「阿妮,你有没搞错呀!他已经结婚了耶。」 「我知道呀,所以心里才好痛苦。我发觉现在好想他好爱他。你知道那种欲望 吗?」佩妮抓住丽梅的衣角摇晃着。 「你呀!」丽梅摇摇头。「你能确定是真的爱他吗?也许你现在是空虚寂寞, 而且他又是你的初恋情人,才会有这种念头,毕竟最难忘的人是初恋情人,而且初 恋是最甜蜜也最难忘怀。嗯…该怎么说呢?你有这种想法应该是种占有欲吧,也可 能是个假象,一旦当你把他抢过来时发觉那种欲望只是个回忆﹑假象甚至是一时的 占有欲,那时受伤的是你们四个人呀。」 「或许就你所说的吧。」佩妮的脸上露出黯愁凄怅之色。 「阿妮,说真的,有时我也会想起我的初恋情人。前阵子逛街时突然遇到他跟 他女朋友,心里的激荡久久不能平息。瞧他女朋友的模样,我的条件比那个女人要 好很多,他怎么会爱上她呢?当时也有像你一样的感觉,想把他抢过来。心情平静 下来之后,才知道那只是对回忆与旧情的激动,毕竟他是我曾经爱过的人,甚至还 有一种不服气的心态,想证明自己对他的魅力依旧,让他再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当跟我的男朋友见面时,才发觉那种感觉只是个假象,并不 是真实的。现在灿仁不在你身边,你才会有这样的念头吧。」 佩妮惫懒地躺在床上,对冠嘉的欲望如熊熊烈焰般燃烧,真的如阿梅所说的那 只是个假象吗?只因为现在孤寂而且他是自己的初恋情人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吗? 对灿仁的感觉好象已经渐渐消失了,没像以往那般的激情。刚才对灿仁在大陆 认识那么多女人而感到焦虑,是因为不想手中玩腻的玩具被别人抢走吧,纯粹是个 占有欲,并不是对他还有感觉,佩妮揣度着。 「我现在发觉对灿仁已经没有感觉了。」佩妮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假装无辜般地 撒娇,想获得别人的同情与谅解。 「你呀!」丽梅拍了一下佩妮的额头。「你还真的喜新厌旧耶。得不到的感情 你偏偏要,轻易获得的爱情却不知珍惜。你瞧,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一下子热 爱灿仁﹑然后又跟舒明发生关系﹑现在又想把冠嘉抢过来,你能确定你真的有爱过 他们吗?还是一时的冲动呢?」丽梅想说的是“你还真的是水性杨花﹑用情不专呀!” 一想到这句话太伤人了,还是不说为妙。 「唉!爱人好痛苦呀,我不要去爱人了,找个爱我的人嫁了就好。」 「阿妮,你刚才不是说想找个你爱而且他也爱你的人结婚吗?怎么没几分钟你 又变卦了。」 「现在想想舒明也不错。嗯,人还是要现实点,对方有钱让自己花用,不计盈 亏地能让自己开家店,甚至带自己移民海外最重要。」 佩妮也不管是否前文不对后题,变卦对自己来说是家常便饭,自顾讲着刚刚领 悟到的决定。过去的决定只是一时迷惑,现在的决定才是冷静思考过的,然后过一 阵子新的决定又取代的现在的决定,再用这句话来为自己辩解。 「阿妮,你把开店当成是办家家酒呀,开店就是要赚钱呀,不然干嘛做呢?你 到底是想因为爱他而结婚,还是因为他有钱让你挥霍呢?」她拍了一下佩妮的额头, 试着想打醒她。 「阿!好烦呀!我也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凄惶无助地望着窗外。自己众多的决定再加上旁人的建议与劝慰,更让佩妮 无所适从。在同学会时所做的决定闪过她的脑海,我应该朝着这些目标奋斗,原我 告诉她,也不管那些决定是相互矛盾。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