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在牙齿上灭亡 疼,我的牙齿又开始疼。 翻来覆去的疼,我爬起来,点了根烟。烟雾中,我看见冷冷的月光,透过冰冷 的玻璃窗,似乎射进我的心。 见鬼,难道牙齿真的和爱情有关? 我想起了《欧洲的天空不下雨》,想起了《花街》,想起了我已经拔掉的那颗 牙。 我清楚记得那个午后,5 月,很好的太阳,在校园的林子里,洒下一地班驳的 影子,这是学校里唯一凉快的地方,人很多,但选择的地方都很有默契的互不干扰。 接到她传呼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办理退卡手续。我是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她坐在林荫道上,捧了本书看,我不想破坏她的兴致,默默坐在她身旁。不想, 她依旧那样看着。我四处望望,周围的人不是在准备考试的师弟师妹,就是来享受 光阴的老人家们,当然,也有情侣。 “我看完了。”她冲我一笑,我觉得阳光更加灿烂了。 “你也看看吧,我觉得很好。” 接过来,原来是那个专写别人隐私出名的安顿的杰作《动词安顿》,“这篇吗? 欧洲的天空不下雨?”她点点头,又拿出另外一本书自己看。我想她总该有她的道 理吧。 一个上高中的女孩,一个读大学的男孩,在北大的英语角相识,男孩执着的等 女孩长大,女孩固执的相信感情是变化的。男孩要出国了,去欧洲,他收集了一切 关于女孩的痕迹,小卡子,车票,吃冰激凌的小勺,临行前,加上一朵玫瑰送给女 孩,女孩未置可否,她只希望用时间来证明一切成全一切。开始的两年男孩都有信 有卡寄给她,可她从不回复。第三年,该是他回来的时候了,却再也没有信了,她 觉得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直到有一天,她偶然遇到了他的朋友,才知道原来就 在他回国的前几天出了车祸,在去邮局的路上,而他只是想去给她寄信,告诉她他 要回来了,他要娶她。出院后,夕日的阳光男孩终身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他悄悄的 回国了。她要了地址急忙去看望男孩。面对他,她问自己,如果当初她相信了他呢? 如果她也给她写信呢?结尾,男孩似是无心的说了一句“北京很热啊,现在的欧洲 可能在下雨呢。” 我看完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希望我留下。 我不去欧洲,但我要去上海,上海有我的学业和前途。她和当年的安顿一样相 信,四年的时间会改变今天的许多。我无言,我们不是情侣,没有承诺,没有誓言, 没有责任。 她上大本,我上研,虽然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就喜欢她,可是我宁愿压制 自己的感情,压制四年,我无法把握自己的未来,我只有按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我记得她哭了,第一次,她那么直接的表达了她的感情,可是,兰州也很热啊, 上海呢?在下雨吗? 那天临别,她又让我看了另外一本书《花街》,又是爱情小说,不过我有耐心, 除此,我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一个中国家族和一个外国家族的爱情,中国家族的女人都有牙病,每每遇到爱 情,就会牙疼。(这个故事简介到此) 离校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一颗牙也见鬼般的疼起来,几天没见她了,只有电 话联系,我告诉她我的牙疼以至于腮帮子都肿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她在电话 那头只是笑,笑我做坏事遭了报应了。终于在忍无可忍的一天,我去医院拔掉了那 颗牙。 这个小女人,难道她在书里下咒了不成! …… 月光 三个烟头 一地烟灰 回忆结束了 爱情没有了 我的牙还在疼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