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的路途 它平静于这世界的一幕 它的生命却结束于这初冬幕秋的一夜 它平凡于过多的时间 它在历史的一瞬却看了到了海星 它以为流星最寒而美丽 它想用它的血给自己扮上美好的样子 让这个世界的人过多的注视它 可是它忘了流星也只是一瞬才美丽 可惜它流血过多 也许它想让自己精暂于生命的一瞬 注定了漂流中死去 也许快乐包含眷恋的伤寒 也许伤悲带着无奈的难言 也许这一切早就注定了 它的血也与生命有关 可是他的血注定了一切的凄残 它用生命的血迹把白云留给了这深秋的孤单 把天空染成了红色 可是它却没有了失眠 也许它不知道它最后一滴血 会让它失去了永远 或许它根本就不知道 面对于它意味着什么 或许它就不知道当它流出 最后一滴血时 它还不知道直到现在也不知 它的景色燃在苍天 人们记住它永远 而它却没有给它永远 也许这是它生命的最后的流言 却留在我的心间 看了报纸的雨森心里难过的很,年轻的王小波骑鹤西去,这一年还有年迈的钱 钟书也去了,中国文坛少了这两个巨人,好象少了整个世界,他们才是中国为数不 多的几位伟人,不是么,中国的文坛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还会有谁让我雨森看的起 呢!中国的文学在倒退,几乎没有几位能写个像样的长篇来,上个世纪已经过去了, 红楼梦等……中国也就这几个值得炫耀的东西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超越他们么,他 们写不出来,只有拿着这些东西研究,我就不同能研究出来什么,有时候人写作是 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样的背景,你能明白,一个很普通的人,就这样被 抄出来了。 晚上,雨森还在难过呢!家西找雨森去看一个大头的局长,雨森也不知道那个 人什么局的, 他根本就没有听清,他很不愿意涉及这样的领域,他不太爱应酬, 酒场上的事,在他看来很肮脏,可是家西说很重要,他只能陪他去了,很不幸的事, 今天的主儿就恰好是一个让人倒胃口的主,是个特胖的老头,败顶好象太厉害,头 上一根毛也没有,长的 像个灵山大佛似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特酷的那种, 他的眼睛很小,像个小老鼠,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以为自己是谁呢! 跟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 家西毕竟成熟,是这方面的老手,他小心翼翼地敬着酒,拣好听话说,人家也 就那么大列列地坐在那儿,实在是个特难伺候的主儿。后来每回那长的有几分姿色 的服务员过来上菜时,老头儿一双小眼睛就跟个贼一样看着她旗袍开叉处的大腿, 雨森最讨厌这样的人,好象一生都没见过女人,不大一会,包间里就钻进来俩妞, 不愧是专业老手,一瓶人头马下去,老头红红的小眼睛就开始直勾勾地在她们露出 的半拉奶子上安了家,带着很大金戒指的肥手从桌下滑到身边的大腿上。雨森心里 暗骂了一声," 靠,你妈的,瞧你这德行,就这都没见过?" 然后雨森满脸堆笑的 又敬过去一杯酒," 刘局长,您老真是好酒量。" 老头咧开满嘴黄牙," 听说你可 是个作家呢。" 我赶紧接过话茬," 作家可不敢当,我在混饭而已,今天听说请了 您,也是想见识一下,很多方面还要象刘局长多请教呢,您见过的世面。""哎,以 后别叫局长,叫全叔,大家有事多联络。我喜欢你这个年轻人,可比我下面的那些 强多了。哈哈。" 老头红光满面咧着大嘴说着,手又激动在按在了那妞的大腿上, 说道:“这方面的事,你找我算是对了。”一看就知道这老头儿不爱钱,就爱女人 的货。 于是雨森诚挚地给全叔起身道别,老头还算有礼貌,不象刚才像个灵山大佛似 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他拍着雨森的肩膀说," 小伙子,我挺喜欢你,回头有 什么事尽管找我好了。" 雨森对他挤出最后一点笑容,连说" 谢谢,谢谢,您老玩 好。" 两人正事没说,就高兴的离开。 没有想到的是,第六天,家西打电话来,说雨森呢!好戏上场,你赶快来呀! 好玩的很呢!你开开电视吧!正在直播那!雨森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放着一些 大排明星在唱歌,这有什么好看的呀!你干什么呢!家西的电话已经挂了,他又回 头看了一眼,这次才看到,自己的名字连同巨行的照片都在上面,节目主持人也长 的相当漂亮,原来这个场合,在一个星期之内,他的书无尝的献给广大居民,这是 家西给自己造势呢!这么多大排明星在给他的出场做铺垫。他的书一直不太热的, 因为家西帮他出版,可是没有给他做什么宣传,所以销量一直不高。可是今天他的 销量一下子达到了世界记录。没有想到家西会请这么多的人来捧场,雨森的名字, 就这样一下子红遍大江南北。雨森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的各种采访不断,还有各种小道的报道,雨森也又出了自己的三本诗集 和一部爱情散文集,还有另外五部小说,《六月花》,《三分爱》等等…… 这样雨森书的销量达到了全国各大销书量的总和还多,在这一年,他所有的底 稿被书商抢收一空,连同排成电影,一共赚了五千万。 这就是他们的游艺结局,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家西为认识雨森而感到高兴,他利用自己的能力为雨森做了这么多,而今他就 要走了,去美国,为了自己另一个研究,为了爱的研究,他们三个人出现在北京的 一接酒店里,互相道别,这一次是雨森请的酒,雨森看着利和家西,知道他们已经 相爱,自己便不在多管了,他不在干涉着他们的生活,雨森在家西走后告诉利的。 雨森先走的,他知道他们两人还要告别。 家西和利站在那里很久很久,家西才说:“我要走了,你保重。”利默默的看 着他,温柔的说道:“天凉了, 风大的时候记得戴围脖,天冷的时候多穿些衣服。” 她低下头,家西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利突然扑到他怀里, 紧紧的抱着他,就在这大街上,深深的,家西感到一阵 的晕迷。过了许久,利松开他,深情的望着他说,有空写信给我好么?我会想你的, 家西没出声。只是向她点点头。又一次家西紧紧的抱着她,他小声的趴在她的耳朵 边说,利,你要等我回来,我会娶你的。利没有说话,只是沉没在这一刻的幸福之 中。她知道自己配不上家西的,可是他为什么那样对自己呢!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人,可是他是那么的爱护她,甚至不计较她的生活,他曾经跟她说过:“假如他这 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她在一起,他不爱那些虚伪的女人,不太喜欢自己圈子的 人,他要找的话,早就找了,不要等到今天。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她相信这是 真的。 于是,家西走了,一直沿着这条老路走远了,他并不回头望她,利知道他不敢, 假如他回头,他就会留下来,那样她会很不安。她望着家西的背影,忍不住,泪水 夺眶而出。 她准备不在干这一行了,她感觉这样的自己是那么的肮脏,她对不起家西,在 家西走后不久,她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过着一种生活叫相思的日子,她每一天都在想念着家西。家西,你还好么, 我们就像宇宙间偶然相遇的流星,是那么的偶然,又是那么的凑巧,在那个暴雨滂 沱的夏天,我们碰撞在一起,在朦朦月夜里我们的生命开始交溶。 我们在一起,有默默无声地对望,有兴高采烈地交流,也有妒火中烧地指责, 更有冷嘲热讽地讥笑……自然而惬意。 如今,你走了。我依然生活在你的生活中,或者说我如今的生活是你仅仅的遗 留,是你沉重的停留在我的世界里休息。 你留下了不应该留下的东西,可是在你休息了以后,你还是会离开,这是我的 命运,你赶快回来吧!我想你。 你注定要生存在我的身体和记忆里。 你说过:“你我在这里是多么的孤独,而你我将是互相最重要、最可靠的支柱。 不管命运将你带向哪里,你都会把你我到那里。” 而今,我的记忆存在,你就存在。那我呢!我的你呢!现在还好吗? 伊人在去北京的时候,他已经谈了恋爱,这是雨森后来才知道的,因为那个时 候,伊人要搬走了,为了一个女孩,他和她在一起,和那个叫雪诗的女孩,可是雨 森一直也没有见到。伊人就这样走了,其实那个时候,他和伊人和很少接触,他在 晚上出去唱歌,很晚才回来,那个时候雨森早就睡了,雨森工作回来后还是一个人, 所以他一回来,就去睡觉,而伊人也是,他白天几乎都在睡觉,晚上才出去,有时 第二天才回来。 他知道雪诗是一个大学生,他们已经爱了好多年了,伊人和雪诗又在一起了, 在分别这么多年后,他们是多么的快乐,在大学的校园里。 伊人为了和雪诗在一起,他专门来到这边,而且他的住处直接搬到了这边,他 经常站在那棵樱花的树下,微笑着等雪诗。 接到伊人电话后,她飞快的推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依然是夏天明亮的阳光, 她飞快的奔跑着,身边是学生们惊愕的眼睛。 “你好吗?” “我很好呀! ” “你还在唱歌吗?” “是呀!” “想我了,很想你。”说不出的激动让他们相拥相抱。 那天伊人带她去了那家他们经常演出的酒吧,叫什么天堂鸟,喝了一会,他就 去唱歌了,他唱的是一首名字叫飞翔的歌,他深沉的唱着: 飞翔吧!不再哭泣的小鸟!你的泪水是我回家的光明。 飞翔吧!不再留恋的细雨!长发飘动的温柔留下沉沉的思绪,乘着风的翅膀, 寻找失落的缘分,天涯相伴。 落幕沉沉地沿着思念的方向,朦胧岁月的天空里,有你纤纤的小手等着夜夜不 归的人,今天你又在何方 飞翔吧!不再失落的灵魂!你的心情承受不了眼泪的沉痛 飞翔吧!不再飞舞的天使!只是你的翅膀载不动太多的哀愁 沿着你走过的路寻找永远的一个人,她会给我爱情,带我回到故乡,给我全部 的甜蜜 斜阳单单地照断了相思的忧愁,你会等着我回家,梦境后的芊芊别离,你又在 何方。 乘着风的翅膀 寻找失落的爱 风里有你存在的信息 我却回到了家乡 泪眼茫茫 这个时候雪诗才知道伊人飞翔的乐队正准备参加了一个国家级的歌唱比赛,他 在尝试创作一些新歌。他住过北京的贫民区里,和生活在最下层的人们交流过。 雪诗去伊人的住处找他,那时他正沉浸在创作的兴奋里。一首新的作品艰难的 诞生了,他高声的为她演唱。然后急切的询问她的想法,她只是说同志仍需努力之 类鼓励的话。 确实是一段优美的曲子,歌词是关于穷人爱情的。 她静静的听完,那忧伤的旋律还回荡在她的心中,那种压抑让她皱起眉头,她 不习惯这种音乐。后来她才说,这首歌应该有期望才好,这样的音乐才能更吸引人。 后来,为了这首歌曲,伊人离开她整整三个月,没有一个电话,想起为了他的 一个电话,她在宿舍里虔诚的守侯了一个又一个夜晚,她想也许是自己的话伤害了 他,雪诗有些后悔,他生气了吧!我去找他吧!但是他好象永远从地球上消失似的, 她去了许多地方,但是都一无所获,他就这样走了,我想到这里就会哭泣,其实她 是一个挺坚强的人,可是为了他为了这样的爱,她还是哭了,他就这样离开了她, 没有为什么,甚至一句问候都没有,他是这样的无情,她那时想这就是他给她的爱 么,为什么刚开始又一次分离。在三个月后,伊人才出现在忘我的面前,她抱着他 痛哭不止,好象一下子 所有的痛苦都跑了出来,找我算总帐。他告诉她他他来找 过她,可是她不在,她才想起,是这样的,他去了许多的地方演出,可是没有太多 的钱,所以他们只好如此。歌词他给改了,如她所说的那样,他吸取的许多人的思 想。 她故意不屑的对他说,她不知道你在唱什么,你唱的这些东西好象和我没有一 点关系。他笑了,笑的很惨淡的样子。你知道么,这首歌是为你写的。 第二天,雪诗看了学校剧团排演的《雷雨》,当她看见繁漪痛苦的请求周萍带 她走的时候,她流泪了,她被这样的感动着。多少个梦里,她都幻想着伊人能带她 远走,她大声的对他说,带她走吧!哪怕去最肮脏的地方。亲爱的,可以么,可是 她和伊人还是没有在一起,他还是孤单的飞走了,他离开了我。甚至她还原谅了他, 雪诗激动的说着,感到自己真的陷在自己的爱里。 学校旁边那片荒地还是那么凄凉,每个黄昏,都有一些住在附近的孩子来这里 玩耍。 黄昏的阳光依然在坠落里死亡,黄昏的风依然忘不掉凄凉在哭泣。 她想对伊人说,还记得那个黄昏的公园吗?她们好象生活在一片红色的海洋里。 “这里的景色美丽吗?伊人 .” “很美!”他笑着说,那些阳光里的孩子真可爱。 她突然想起了他在中学时候的样子,那个平静冷漠的少年,那双很大很大又放 肆的眼睛。 在她的记忆里,他仿佛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她心里很想说:“伊人带我走吧!无论到那里我都不会后悔的,因为我爱你。” 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伊人带她去他唱歌的天堂鸟酒吧。 昏暗而嘈杂的大房间里煽动着银色的灯光,杂乱无章的音乐,震撼着心灵,染 着各式各样头发的顾客穿着格式不一,却很暴露性感的衣裳,在黑暗里留下跳跃的 身影。悄然弥漫的烟草和酒的气息 ,她讨厌这样的环境,不太适应,因为她从来 不来这种地方,她发现她不属于这个地方,她想着适应这个地方,她总是不属于这 种地方,为了看他唱歌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 他陪她坐了一会,就去唱歌了,他拍拍她的脸,记得为我鼓掌啊! 好啊!我快乐的说,不过要快一点。十一点宿舍就要关门,要是被辅导员发现 就惨了。 激昂的旋律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象是中学那年伊人独自吟唱的音乐。 伊人的声音在喧嚣的房间里寂静的回响。 她平静的看着伊人唱歌的样子,他很投入的,似乎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水。 他唱的确实是动听的。音乐结束了,房间里响起口哨和掌声,雪诗看见伊人很平静 的放下吉他,平静的回到她的身边。 她始终没有为他鼓掌。 那是因为她深深的陷在里面,感动于他的声音,也许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 她听这同一段音乐,也许会流下滚滚的泪水…… 他说:“你好象对我的演唱很不满意,你没有鼓掌。” 雪诗突然说:“有酒吗?”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因为她很难过,以前她是那么的不了解他,她读不懂 他的声音,她读不懂他的人,当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想她们这样生 活也许很累吧,但是她还是没有去问他。 伊人,几点了?大概三点吧!他说。十二点,宿舍早已经熄灯了,如果今天晚 上点名,恐怕就要被辅导员抓住了,她笑着说。他有些奇怪的说:“你不担心吗?” “担心?” 她喃喃的说,去它的吧!她突然声音大了起来,仿佛要让所有的人都 听见,“点名就点名吧!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处分吗?处分怕什么呀!我不在 乎!”借着酒精,我大声的说着,发出战栗的声音。 伊人静静的看了雪诗很久很久以后,他开心的笑了。你长大了,他说:“你变 的勇敢了。”从今天开始,你终于可以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了。 他带她去了他的住所。这是一栋郊区的民房,破旧而脏乱。 她倒在床上睡着了。伊人打开台灯,静静的看着她沉睡的样子。 一个小男孩在弹他的吉他,他的忧郁的表情,他的凄厉的声音,在她的梦里来 了好几个轮回,他说他自己是一个属于黑暗的人,可他却怀抱着理想生活。现在他 只是在沉睡,他会醒来,那个时候,也许他会离开我吧!他是一朵属于阳光的花, 单薄的臂膀遮挡不住他苍白的面庞,瘦弱的身体…… 他却会在黑暗里轻易的枯萎, 他还会再醒来,不是么,他将不是一般的男孩。那一年他轻易的许诺要送一片真正 的阳光给我的,也许他已经忘记到那时。 她在梦里低低的哭泣着,为他惨淡的人生,为了她的爱情。只是她不知道,那 个夜,她的哭泣让一个男孩子的心第一次如此剧烈的战栗。 不可否认伊人喜欢她,虽然他不是个君子,但也绝不会趁人之危的那种人,他 带她回他的住所只是想先把她安顿好。 他用水帮我擦了擦脸,雪诗这个时候也好些了,伊人递给她水让她漱了漱口。 他扶她上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倒在雪诗怀里,那一刻她有种冲动,伊人也有, 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因为那个时候的伊人还不能那样做。 伊人扶她躺下,她看着他,眼神里也有种说不出的东西,她想他也是想那样的, 但是最终她们都在坚持,那时她们都还在 想着保护对方,她想那个时候,她们都 是这样认为的,从任何一个角度,谁都可以看出,她们的那种渴望,可是她们都在 坚持,所以雪诗忘我很感激伊人,这样的好男人,真的很少了,有的男人除了作爱, 什么也不顾及,这样的男人在大学很多,在外面的世界,她不感想 . 那晚她吐了好多出来!“没事吧!你些了么?”伊人问她。 她这个时候已经清醒多了。 “你真奇怪?醉得快,好象也醒得快。” “只是有些头疼,人说喝酒不是喝得烂醉,其实还是很清醒的!”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外边!” 在伊人起身离去的时候,她拉住了他的手,伊人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的眼 神在艰难的拒绝。 “别走好么?你知道吗?我最害怕孤单,尤其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有时候 晚上醒来我就感到特别的害怕!抱着我行吗?你知道么?刚才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感 觉很塌实,很安全。可以么?” 她的眼里充满了一种期待,她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都无法拒绝的,她说的这种无法拒绝的期待就象一只弱小的兔子期待着一种保护。 半夜的时候她突然醒了, 不知道几点,她难受的又一次吐了出来,伊人!你 还没有睡吗?她轻轻的问。你继续睡觉吧! 他亲切的说着:“离天亮还早呢!” “我睡不着,我觉得有一些冷。”然后在黑暗里她们拥抱, 慢慢的靠近伊人,慢慢的把头偎依在他瘦弱的胸膛上,她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剧 烈的心跳。伊人!她梦呓一样的低语,“你知道我最温暖的时刻是什么吗?是那年 的那一个黄昏,你的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摩挲,我的泪水不再那么冰凉。” 她感觉有冰凉的泪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是他的泪水。他粗糙的手指又一次轻柔 的抚摩着她的脸上。他的臂膀把她紧紧的拥抱,她幸福的闭上眼睛。 他没有拒绝,他顺从了她,但是那晚她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只是紧紧的抱 着我。尽管后来我们发生过很多次关系,但那一晚她和他之间却是清白的。 第二天早上,雪诗比他先醒来,他的双手还紧紧的抱着她,就好象怕她一下消 失了的样子。她侧过头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这就是他么?这就 是那个大大眼睛的男孩么?也许他现在还在美梦中,他的嘴角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 原来睡觉中的他也象个小女孩的。她终于忍不住轻轻的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这个 时候他也醒了,伊人对着雪诗浅然一笑。她们没有说话,他依旧抱着我,两颗孤寂 的心在一起的时候,也许这个社会中的一切伦理道德都是行同虚设的,我们并没有 哪怕一点的罪恶感。 一切在我和他之间就是那么的自然,当伊人的唇贴到她的唇上的时候,她并没 有太多的意外,因为她等待的很久了,就好象这些都是我和他预料着准备着的。自 然的融合也许就是激情产生的温室,她们那个时候的举动可以说是种激情的爆发, 但是她敢说她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是可以值得原谅的,因为她们纯粹是因为感情而合 二唯一的,性不过只是那时唯一一种表达着她们内心感受的方式而已。她敢说我和 他在发生第一次关系的时候,她们的心是一生中最纯洁的时刻。 她和他之间,有时候就觉得是个梦。 " 谢谢你!" 这是她和他共同的心声,事后她们同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因为 她们知道她们以后不会再孤独了。 也许有的男人是要心去感受,而不是用眼睛去观察的。如果在昨夜以前看他, 他仅仅还是一个很沉默的男人,那么这一刻他就是一个天真快活的男孩,是什么拥 有这么大的魔力呢?是感情,是爱! 她起来打点着她和他的早餐,他弹他的吉他,嘴里面还哼着歌。 " 这也许是她这么几年来最快乐的时候!" 在餐桌上雪诗对他说。 " 我也是!" " 希望能永远这样!" " 希望!" 虽然她们彼此都没说,但她们都知道她和他 之间也许只能是短暂的,我她和他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分离,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但是她们谁也没说,只是简单的用" 希望" 二字说出了她们的不舍。 也许是 那一夜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她相信他也一样。她们俨然就象一 对夫妻,他和她一起就象个快乐的小家庭,做一切夫妻间一起做的。有时候他有忧 愁,那就是他吸烟的时候。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不说出来,因为她知道他的 未来。她只是默默的在他身边坐下,其实她和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他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双眼,她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他内心的一切,一种酸楚袭 来,她忍不住流泪了,而他却已经是早已泪流满面。 她们相互拥抱着,亲吻着,伴着泪水的是什么?是甜蜜的酸涩?还是痛苦的难 舍? 可是,她是既兴奋又害怕,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儿,他站在她 的面前,痴痴的望着她,伸出一双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摩着她柔嫩的脸夹,喃喃的 说些什么。 雪诗突然体悟到一种深切的痛,它已经深入她的骨髓,她不知道眼泪是怎么流 出来的,总之象是闸不住的大水。 她跌跌撞撞的跑着,听见他在身后的喊着什么。可是,她已经不能再回头。因 为她无法帮助他,她是一个很平常的女人,一个连简单思考都不会的女孩子 那一天以后她开始学会改变自己,因为她感觉我长大了。 那个男人有一双放肆明亮的眼睛,这注定了他放肆的生活,那个人就是伊人的。 她还不了解他,她只是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知道自己在怎样生活的人。!可是他 毕竟有和她不一样的生活。 早晨回去的时候,夜好象还是很深,她问他关于这次大赛的情况,她知道学校 里音乐系的许多学生和其他的爱好者也参加了比赛,他没有再微笑,只是他的冷漠 眼睛放出了放肆和骄傲。雪诗知道他很有把握,他想凭他的歌一定会成功的。 他的 歌会在这个世界上飞扬。 她上了车,汽车呼啸而过,卷起滚滚烟尘。他神情庄重的向她挥手。打开玻璃, 伊人对她笑着说:“我走拉,你好好准备吧!争取拿一个好成绩呀!” 他笑的有一些苦涩,“好啊!再见。” 她看着他有些古怪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天黑了下来,路灯 格外耀眼,他的凝重的面孔映在她诧异的眼睛里,显的那样孤单,他其实也在担心, 她知道的。 夜很深的时候突然接到他的电话。 “什么事啊!”她小声的说,电话那边没有一点声音,“你说话啊!你这个人 怎么这么讨厌那! ” 然后她听见了悠扬的音乐,她惊愕的楞住了,惊愕的听见了他的歌声是那样能 够的美,那样的深沉,好象在诉说什么似的,好象曲子变了许多。 她呆呆的听着他的歌声,她听见他的声音有一些哽咽,他唱的确实是动听的, 很动情,音乐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割着她,雪诗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了离开时他的凝重的面孔,突然明白,他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什么 她无力的松开了紧握电话的手,突然拼命的鼓起掌来,手掌在黑夜的空气里, 碰撞出响亮的声音。 室友们从被窝里探出头,烦躁的说:“吵什么,睡觉啊! ” “伊人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 “今天晚上的火车。你别送了,我不喜欢这样的别离。” “可是我想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 “我要送你一个东西。” 她前一天专门买来送他的一个指环,“我要用它把 你套起来,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雪诗…谢谢……” “可是我要走了,把指环回来再带吧!”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算是我们 之间唯一的一个约定。” “恩……” “回来后,再说吧!” 几点的火车,12:15,当她出现在车站面前时,许多人已拉着行李箱,站在候 车室门口的安检处张望着,也许他真希望她能突然出现吧,她的出现能否能给他带 来一丝安慰那。时间却不等她的到来…… 雪诗看了看表,她一个一个走进了候车室,每个候车室人都很多,都在往里冲, 她总是停下来再回头看看,希望他出现,她总是希望时间能停住那么一会儿,她总 是希望……人潮却总是把她往里推…… 她失望地不再回头张望,她失望得心很痛很痛……麻木地随着人群往里走…… 没有想到,她们就在那件事之后,她们却永远的诀别,在伊人参加完那次比赛 之后,天很黑的时候,他才来到,雪诗在他家等他 ,她还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将会 陷入一桩最为莫名其妙的爱情游戏;她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的失去他,她更没有 想到,当她抱着他的时候,却看到她的名字会深深刻在伊人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暗 红色的伤口。伊人回来的时候,她看见了,那时候她有些惊惶不安,一种无可名状 的恐惧和幸福在她的心中悄然蔓延。她问他还疼么,他笑着走进了屋里,只留下我 一个人傻傻的发呆。 这时的天空仿佛被浸入河水洗过一般,呈现出一种透彻的湛蓝,一群群飞鸟便 在这蓝色的天幕间勾画出或黑或白的轨迹。没有想到这却是她们爱的最后时光,那 片刻的幸福在她的头脑中深深埋藏了几十年,一直到死亡的降临。 那天在伊人家里,阿娇来找他,他一个出去的,我站在里面,他拿着一 张纸, 是小娇给的,他翻开一看, 好象大吃一惊:“怎么?!你有肾衰竭?!” 小娇冷笑:“不错,这是我家的遗传病。”她顿了顿,又嘲讽地开口:“怎么? 我们的大圣人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得了绝症的弱女子为他的负心汉而死吗?” 雪诗兀自处于这始料未及的震撼中,无言以对。 小娇察言观色,突然眼圈一红,扑到伊人的怀里,放声大哭:“我求求你!不 要离开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啊!啊啊啊——!”伊人也哭了,雪诗也是,他真 的要离开她 了,她这样想着。 那个女孩又抬起头,双手捧着伊人的脸:“伊人再多看我一眼吧!也许明天我 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你怎么忍心离开我啊!——” 于是,在小娇的哀号和眼泪中,雪诗崩溃了……他把那张纸给她,她看了, 吓了一跳,是先天性心脏病,伊人告诉她,那个女孩是他有一个很好的情人,一直 在帮助他,那个女孩就是天堂鸟主人的女儿,她长的很象雪诗,小名叫阿娇。 他是这样跟她说的,那个时候,她知道他们面对的只有分离,她几乎不敢相信 那是真的,那怎么会在她的世界里出现呢!他说:“我爱你的美丽,可是我无法丢 下她一个人,你知道么,这些年来她给我的帮助,是我这么多年无法忘记的,我无 法忘记她,只是我不能忘恩,她的恩情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我对她只有恩情,没 有其他的,但是她有遗传的心脏病,我不能看到她死吧!在她死的时候只是我应该 在她的身边,否则这一生我都不会得到安宁的。”在我的眼泪里,他的爱就这样走 了,虽然她很伤心,但是她还是无法阻止他,她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 伊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宛若被利刀刺的百孔千疮般的痛。我的心彻底碎了, 几乎听到了它破碎时发出的声音,那么凄惨…… 强忍着要流出的泪,她发现发抖的双手,在剧烈的颤抖“其实你没有必要和我 说对不起,喜不喜欢什么人是你自己的权利,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轻轻地,她走了,正如她轻轻地来,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她和他一起的一 帧婚纱照。那上面的笑容,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的回忆。她还是坚持和伊人照了结 婚照,在小娇走后不久。 在那以后她换了工作,也遇到了很多陌生的朋友,包括那时对我穷追不舍的林, 虽然不知明天我将去向何处,也不知道哪里是我最终的归宿。但她想今生今世,她 永远忘不了伊人。 伊人问她“那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吗?”朋友?!我最爱的人要和我做朋友!!! 她呆呆地望着他发呆,仿佛全身的血液迅速被抽离,一颗心揪痛的几欲死去。她可 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滴血……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回到她的身边来。 “当然,我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这句话是怎么说出来的她自己也不记的了。 隐约记的那一刻,我似乎听到了已破碎的心在低泣! “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他冷不丁说出这一句话。 “是的” 她毫不忧郁地承认了! “我不是个好男孩”他说。 “这我知道。”他走了,就这样离开了她,在她们刚刚相见不久,她没有说什 么,就离开了他。只是她们还是朋友么,那种很好的朋友么,她不再知道,她不想 知道她们的爱会有这样的结局。她们还有爱的时候,她们怎么会分开那,怎么会那,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她们的爱还在,可是她们却必须分开。她是那么的痛苦,那 么的恨他,难道她就不重要么,一个病人,就这样让我们分开。她的心情久久不能 平静。 许多天以后,她们去了那家天堂鸟酒吧,和雨森还有他的几个哥们见过后,她 们在一起坐下,“雪诗,我爱你,可是…… ”伊人在这个有蜡烛,有音乐的场景 里很随意的说出这句话。语气是那么的平淡而疲倦,目光却显得深情又犀利。 雪诗拿着咖啡杯的手停顿了一下,只是一下。在这个瞬间,她多少有些意外的。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还是那双很大很大,而又沉默的近乎宁静的眸子,宁静的 近乎单纯,他的瞳孔里闪烁着无限的光,她一直在他的眼睛里寻找光明,她知道这 里虽然宁静却蕴藏着危险。 伊人,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些,雪诗淡淡的说。 他的目光闪动了几下,然后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咖啡喝完了,她们都没有说话。突然她觉得她和他就象两只一模一样的咖啡杯, 生存在一起,却又保持着距离,无法走在一起。她们的内心容纳着同样的东西,但 谁也不知道和对方到底是不是一对儿…… 她垂着眼,胡乱的想着,忽然看见他白皙的手把两只咖啡杯放在一起,两只陶 瓷的器皿,在幽蓝的灯光下闪动着磷火一样的光,雪诗听见伊人平淡而疲倦的声音 :“他们有着同样冷漠的外表,但是他们也同样害怕碎裂,这是两只和谐的杯子不 知道他们会不会是一对儿。” 她抬眼看他,感到有些意外。她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相知相识,无不是因为他 们之间的那一分缘。刻意追求来的东西是无缘可言的。往往追寻的东西会没有结果, 与自己失之交臂的东西,急需时倾尽全力的去找也找不到,只是找到时,自己却不 再需要它,那时已有缘无分。无缘的我们又何必强求,有缘无份的我们,也不该挽 留,这些东西是无法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么便让它随风而逝吧!一切顺其自 然的好。 人都说:缘分天定。很多的偶然,每次的巧合,不经意的邂逅,让她感觉到冥 冥中确实有一股力量存在。既然缘份,已经抓不住了,她只能用心去领会。她还记 得它来时,那是怎样的一阵惊喜;它走时你才感到,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惆怅和悲伤。 有些东西逝去了便不会再来,你只能遗憾一辈子。不是么,她只有孤单。 当伊人告诉她要好好活着时,雪诗记得当时自己沉吟了好一会儿。她是多么想 用含泪的眼望着他,她的心在滴血,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那样。嘴巴干干的,喉头 不知怎么那么闷。最后,她还是横着心,答应了他的要求;她同时也告诫着自己: 用泪眼换来的爱不是我的。可是现在她却动摇了,每当想到放弃,她的耳旁总会响 起他的声音,想起他。她知道自己的爱在压着她,因为她那么的轻易答应了他的要 求。 为了忘却,多少次她对自己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为了忘却,多少次我对 自己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为了忘却,多少次她对自己说,你又何必那么在意 …… 但是,过去的一切总是不能过去,点点滴滴萦绕在心头;宴席虽散,那时的乐 趣却使她用一生都回味无穷,她想那只是放不下他一人…… -------- 海天书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