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 作者:李骏虎 我对中介公司漂亮的小姐说:我要一套最好的两室一厅的楼房,结婚用。 小姐直勾勾地看着我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已经结婚了呢! 找不到你这样迷人的,哪有心思结婚。我逗她乐。 嘁,你连房子也没有,现在的女孩子谁愿意跟着你租房住呀。想不到她竟认了 真,脸上的笑容开始变酸,低下头去专心地查阅电脑资料。我盯着她探出遮脸的长 发来的翘鼻头儿微笑着琢磨另一些事儿。 要哪个地段的?她发觉我的笑容不怀好意,瞪了我一眼。 离报社越近越好,上班方便。 哟,你是报社的?报社干什么的?她挑起了好看的眉毛。 编稿子,采访。我无所谓地说。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记者,我还以为你是个艺术家呢,胡子巴茬的。 我望着她似乎很调皮的微笑,摸了一把自己那仙人掌般的下巴说,我全靠这个 下巴吸引女孩子。 她开心地笑起来,捂着小嘴低下头去,头发披散了满满的一背。我耐心地站在 那里等着,直到她抬起头来很妩媚地翻了我一眼,然后招呼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小刘,你带李先生去看1413号楼房。小伙子走过来,对我招招手,先走出去 了。我趴到小姐办公桌的隔板上,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希望我对房子不满意。 为什么?她意味深长地望着我,眼睛里内容很多。 那就可以每天来这里找你。 讨厌!她很高兴地笑了。 那天上午我心情很好。就这么简单,如果下次在街上碰见这个女孩子,约她看 电影很可能不会遭到拒绝,因为她已经高兴地骂过我,我们算是熟人了。 令她失望的是,我随便看了看那套楼房就决定租下了。来的路上,带我看房子 的小伙子提醒我:一个月600块的房租有点贵,你最好跟房主再商量一下,回到 公司签合同的时候省不少事情。我猜想小伙子可能怕我嫌房租贵要另换一家,那就 让他白跑一趟了。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急着去办?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女 朋友快下课了,我得赶去接她。 房东两口子都来了,很随意地带我转了转各个房间,大概他们接待的来看房子 的人太多了,而从没有谈妥的,于是才有这副例行公事般敷衍了事的样子。我转完 了,问房租能不能便宜。男房主犹豫地望望女房主,女房主说,不能,这地段是最 便宜的了,又有电话又有有线。我说那去签合同吧。男房主和中介公司那小伙子都 露出很吃惊的样子。 我们回到中介公司,那漂亮的小姐瞪着眼睛问:签合同? 女房主赶紧送上笑脸说:签签,可算是租出去了。 月租金有变化吗?小姐用冷漠的眼神看看我。我对她笑笑。 600块不变,一次性交清一年。女房主说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合同。小姐瘦 长的手指提前摁在了合同上面。先请坐到那边的沙发上,我给你们发合同,她说。 写完合同,我交了钱,接过男房主递过来的一串钥匙。他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 一直不怎么敢看我,这时候特别关照我说:你住进去后把门锁及时换了,以前住过 不少人,有本地人也有南方来做生意的人,都不摸底细。我说谢谢,等什么时候结 婚时再换吧,现在我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值钱东西。 你过来把中介费交一下吧。小姐对我说。我跟上她过去,等她坐下来,给了她 600块钱。 你不是说结婚用吗?她瞥了我一眼。 是。 那你刚才说不知什么时候才结婚?她用验钞机检查着我的钱,很随便地问。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会结婚,才先租下房子,万一很快要结,没房子怎么办? 你女朋友在哪里上班? 你是说准备结婚的那种女朋友吗? 她看看我,突然失笑:你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 我还没有准备和我结婚的那种女朋友,不过迟早会有的,说不定明天就有了, 后天就要结婚。 那你着什么急,才看第一次房子就定下了,月租也没有协商。她似乎有点责怪 我的意思,这让我感到很温暖,我对她做出真诚的苦笑。 有些事情总要解决的,干脆一点比较好。我说。 走出中介公司,街上的阳光很亮,昨天刚立秋,今天的阳光就变得很有层次, 空气有一点点凉意和若干诗意,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我把那串钥匙挂在皮带上,一 路走向单位,为的是领略一番城市里秋天的情调。半路上,我决定打车去超市买几 张摇滚碟,就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拐过一个路口,发现公交车站牌下站着一个有点 眼熟的姑娘。我让司机在不远处停了车,付过钱,下车向站牌走去。那姑娘穿黑色 的紧身衣,戴着白色的凉帽和红镜片的小太阳镜,身材很好地站在挂满广告牌的站 牌下。我走到离她很近的地方,她没有朝我看,因此没有认出我来。 我想起来她是我弟弟的同事,我去找弟弟的时候和她打过招呼,当时的印象是 她人很酷,但嗓音有点沙哑。不过我坐在弟弟办公室里的时候听见她在楼道里走来 走去的唱歌,歌声却很动听,有点张惠妹的味道。我弟弟告诉我:她叫王华,快3 0岁了,还没有男朋友。不会吧,这么漂亮的姑娘,蛮有味道的嘛,怎么会没有男 人追?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后来我又去过我弟弟单位几次,发现王华对音乐很发烧, 总是一个人戴着随身听旁若无人地哼唱。我弟弟这样对我说过好几次:我的确没见 过她男朋友。 此时我站在王华身边,有点心怀鬼胎作贼心虚,努力了半天才说了三个字:嗨, 王华。 是你呀,她摘下墨镜很靓地笑着问我,去哪里? 超市,买几张摇滚碟。 哎呀我也是去超市,一块儿去吧。她喜出望外地瞪了瞪眼睛。 是吗,你去买什么?我不动声色地问。 我妈把我新买的一套磨砂玻璃小碗打碎了,叫我再去买上一套,她本来说不喜 欢那套碗的,打碎了又逼着我去买,真搞不懂。 我想那是她妈怕女儿责怪,以攻为守罢了,属于恶人先告状的老一套。不过我 没有这么说,因为我跟她不太熟,不能开这样没分寸的玩笑。因此我就笑笑了事。 对了,你去哪里了?你们报社好像不在附近。 我刚刚去中介公司租了一套房子。 租房子?你们报社没有分你房子住吗? 有,可是又小又旧,结婚不能用。 你准备结婚吗?什么时候? 也许明天也许几年以后,我得先找下女朋友。 哈,她笑了,你还没有女朋友?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有很多女孩子追呢。 是不是?我很帅吗?我可没钱。 你很特别呀,像个唱摇滚的乐手。 我很感谢她像个老朋友一样跟我开玩笑,更加觉得她可真是个好女孩,实在不 应该没有男朋友。 上了车,我们面对面地站着,人有点多,我们不得不靠得很近。她身上散发出 来的成熟女性的芬芳气息让我有点头晕。我不停地说话,把许多公众人物都骂了一 遍,又把我看得上眼的少数名人夸了一遍。 超市的音像商场就在一楼,她陪着我转了转,VCD和CD分别买了几盘,其 中包括崔健“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演唱会”,唐朝全记录和别安(BEYOND) 乐队的“光辉岁月”,还有一张爵士乐和一张蓝调。 这些你都没有吗?她很温柔地表示了她的惊奇。 刚租下新房子,买几张新碟听听比较相配。 你真逗。她替我把那几张碟抱在胸前。我无心地看了一眼她被那些碟挤压着的 雪白柔软的胸脯,感到很受刺激。我感到很强的性欲,同时想到,一定要想办法解 决一下,不然平静不下来。 我一转眼看到她在看着我,又想到,呆会儿想办法把她解决了算了。 我陪她买到了那套果然很漂亮的玻璃碗。照我看,这种碗夏天放冰糖银耳粥最 相宜,我对她说。 可是我妈不会做,她用这碗来喝汤药,说是容易观察药的颜色。 交了款,我们直接到超市一角的冷饮部吃冰琪淋。昨天才立秋,今天冷饮生意 就明显萧条了。我们坐在玻璃钢椅子上边吃边聊。我发现周围没坐几个人。 你打算去哪里呢? 你呢? 不如我们一起去我新租的住处听听这些摇滚吧,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听摇滚, 感觉肯定非常特别。我尽量作出一副绝对热爱艺术的样子说。 可是那里有音响吗?你不是刚租的房子吗?电器都搬过去了?她看上去很无邪 地说。 那里有一台房主的旧彩电,只是没有VCD和音响。 那还是不能听啊。她惋惜地笑道。 你等我一下。我把吃了一半的冰琪淋放下,站起来重新走进超市。 五分钟后,我抱着刚买的VCD机走回到她面前。 走吧,现在有了。 你疯了!说买就买啊!她快乐地冲我瞪眼睛。看来她并不清楚我的企图。 我们打的回到我新租的房子,把VCD跟电视接在一起,开始看崔健跳来跳去 地大喊。我们一人举着一瓶矿泉水,靠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画面,沉默地跟着节奏晃 动着身体。崔健唱《一把刀子》的时候,她把身体向前倾去,浑圆的肩头从衣服里 冒出来,腰肢向下沉去,臀部显得又圆又大。我想解决她的念头再次强烈起来,不 过这一天的事情弄得我有点困,我决定先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我很快就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跟她一起去逛一个商场,在一 个光线呈棕色的角落里,有一张古老而结实的大方桌,桌子上有一个大玻璃缸,缸 里是一条扭来扭去的大青蛇。我们站在那里欣赏了半天那条蛇妖媚的动作,讨论它 是不是已经修炼成精了。后来我们不知为什么会钻到那张桌子底下,我趴在她身上, 拼了命地吻她,她闭着眼睛热烈地迎合着我。我感到她的嘴唇柔软,牙齿冰冷,脖 子散发着令人眩晕的幽香。我撕开了她的紧身上衣,揉搓她精巧的乳房,那对看上 去很结实的东西摸起来却很松软,但这更加刺激了我的欲念的升腾,我用嘴叼住它 们,腾出一只手来去脱她的裤子。她的小腹绵软得像个泥潭,我在上面滚来滚去, 差点就把持不住。就在我准备插入她的时候,发觉有两个人坐在一边望着我们,我 心头一阵惊慌,吓醒了。 我满头大汗,心跳得快要撞出胸腔。我闭了一会儿眼睛,等到眼前不再发黑, 这才发现她已经不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看来是趁我睡觉的时候走了。──难道我睡 梦中的动作让她觉察到我的居心不良?我把头转到另一边去,吓了一跳,──看到 真的有两个男人坐在我不远处的地板上,他们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一个人在笑,另 一个人板着脸。 你刚才扭来扭去的干什么?裤裆里都支愣起来了。那个笑的人笑着说。 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是什么人?!我站起来冲他们大喊。 我们原来住在这里,所以有钥匙,当然是开门进来的。房主没提醒你把门锁换 了吗?依然是那个笑的人笑着说。 我指着他们叫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不是住在这里的,现在这房子我租下了, 请你们出去。 可是我们每天晚上都回来住的,我们并不知道这里有人租了。那个板着脸的很 认真地说。他看起来不像个说谎话的人。我看了看窗外,原来天真的已经黑了。 你们是在我之前租住这里的吗?我坐下来把语气放缓和了说。他们有两个人, 我硬来是不行的,谁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搞不好会让他们把我解决了。 我们本来已经退了房子,可是后来发现落下了一件东西在这里,就用以前配的 钥匙开门进来拿,结果发现这房子一直没有租出去,就每天晚上回来住了。反正空 着也是空着。笑的人笑着说。 老兄,现在我租下了,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回来了,这会打搅我的生活。我尽量 坦诚地跟他们谈判。 可以,等你换了锁,我们打不开门了自然就进不来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 要回来的,因为我们有钥匙啊。他们说。还互相交换了一个同意的眼色。 妈了个逼,真是强盗逻辑!我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拿起茶几上的瓶子把这两个 混蛋给他妈解决了,可是茶几上的矿泉水瓶子是塑料的,连只耗子也打不死。 因此我换了一种战术,我端起架子说,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他们果然面露犹疑之色。 我很想说我是警察,但又怕这样反而招他们恨,来个袭警劫枪。因此我只好实 话实说:我是报社的记者,你们最好别找麻烦,我一个电话就能叫你们进看守所。 他们听了都大笑起来,身体姿势也明显地放轻松了。那个板着脸的板着脸走到 那部我还没来得及用过的电话跟前,轻轻地把线拔掉了。他又走回来坐在同伴身边, 他的同伴幸灾乐祸地说,这下你打不成了吧,你连110也拨不成了,我们会在你 插上电话线之前把你解决。还有,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我把手机交给他们后说,你们要清楚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你们的犯罪情节越发 展越严重了。好了,我不介意这些,你们还是走吧,我不会去告发你们的,多个朋 友多条路嘛。 说得好。他们再次交换眼神后,笑的人笑着说,我有个条件,你满足了我们, 咱们各走各路,满足不了,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条件?我不耐烦地靠到沙发上看着他们问。 你借我们一笔钱,我们再去租套房子住。有了房子就不会来打搅你了,即使你 不换锁我们也不会来了。 可我并不认识你们。 可咱们在一套房子里住呀,你要让我们出去,总要做点牺牲吧。 好吧,我只有这些了。我把钱包掏出来,把仅剩的300块钱拿出来放到茶几 上。他们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去拿。板着脸的人板着脸说,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吧。 可我就这些了,我刚刚交了一年的房租,还有600块的中介费,刚刚又买了 一台VCD,还有几张碟,我就剩这些了。 当记者的会没有钱?你以为我们是白痴呀。笑着的人笑着说。 你看住他,我去找找看。板着脸的人对同伴说。他站起来走进其中一间卧室, 很快又出来了──这里他们比我还熟悉。我看见他又走进另一间卧室,站在门口, 像是看见了什么新鲜东西,然后他回头问了一句:这是你老婆吗?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走过去看,结果我发现在那张只铺着报纸的床上睡着 一个身材很好的姑娘,她穿着黑色紧身衣,显然是王华。看来她并没有不辞而别, 而是不打算晚上回去了。妈的,如果不是冒出这么两个该死的强盗来,今天晚上真 是销魂良辰呀。我没好气地对板着脸的人说,是我女朋友,她睡着了,这不关她的 事,你们别吵醒她,她胆子小,会吓坏的。 那个笑的人也站起来跑过来看,他看完了,把我拉到一边和气地说,你真的没 有钱吗? 我说骗你干什么。一朵不祥的云彩升上我的头顶。 这样吧,咱哥们也好说话,不为难你,把你女朋友让我们哥俩玩一玩,玩完了 咱就走,再不回来了。他让人恶心地笑着等待我的回答,怎么样? 操,你们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逼急了我你们也没什么 好果子吃。我真有点急了,好像躺在那里的真是我女朋友,而有两个混蛋竟然想当 着我的面强奸她。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板着脸的人掏出一把刀子来顶在我的脖子那里,凉嗖 嗖的,让人产生绝望之感。我的腿开始又软又困,我努力地笑笑说,都是年轻人, 有话好好说嘛,这样吧,给我个面子,放过我的女朋友,我把我的手机、传呼还有 新买的VCD都给你们,完了我再把这房子退了,钱全给你们。怎么样? 板着脸的人思考了一下,他转过头去看笑的人,但他的同伴却冲向了门口,捉 住了想趁我们说话时溜出去的王华。看来她早就醒了,一直躺在哪里不敢动。 听见人家说要玩她,才斗胆跑出来想趁乱溜掉。此时她被笑的人拧住了胳膊, 一脸痛苦却强作笑颜问我: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我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等我的答案, ──朋友有拿刀子逼住要强奸人家女朋友的吗? 板着脸的人沉着地对同伴说,你先把那个女的拉进去玩,我拿刀子顶住这小子, 完了咱们再换。 笑的人把王华向卧室拉去。王华拼命地往地上蹲,但地板很光滑,她被人家拖 着进去了。她绝望地回头望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怨恨。我感到很惭愧,一瞬间想拼 了命去救她,可是刀子就是我的咽喉上,一定会白搭上一条命。这时我听见王华尖 声大叫道:等等,我有话说! 板着脸的人推着我走进去,叫道:喊个球呀,再喊我一刀捅了他! 但王华还在喊,她喊道:不关我的事,我不是他女朋友,不信你们问他。 笑的人停下撕她衣服的手,看着我。我点点头说,她说的是真的,她是我弟弟 的同事,我们刚才在街上碰上,她是来我这里听摇滚的。你们放了她吧,根本不关 她的事。 那这件事就不关你的事了,你站在那里看我们玩吧,反正你也没见过她被操的 样子。开开眼吧。笑的人得意极了,他又去撕王华的衣服,用撕下来的衣服把她的 嘴堵上了。 妈的,小子,这个女的八成是你叫来的小姐吧,玩过了没有?板着脸的人问我。 她真的是我弟弟的同事,不信你可以给我弟弟打电话问问,她叫王华。 妈的,给你弟弟打电话,你把老子当小孩子呀!老子先把你解决了。 我下意识地捉住了他握刀的那只手臂,他挣了几下挣不脱,抬起脚来踹到我小 腹上,我仰面朝天倒在墙角,感到已经坠入地狱里了。这时笑的人也许已经撕开了 王华的衣服,他发出快乐而兽性的笑声。板着脸的人本来打算用脚踩我,听见同伴 怪异的笑声,侧过头去看。我决定趁机站起来撞倒他,然后抢过刀子来把这两个狗 操的杀了。我恶向胆边生,伸出手去撑地,却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拿起来一看, 老天,是一把生锈的大菜刀!我跳起来,不出声地抡着那把比对手的刀子大好几倍 的菜刀向他砍去,嘎然有声,卷了刃的破菜刀已经嵌入了他肩膀。 我听见那家伙哼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表情惊愕,同时一股恶臭弥 漫开来──他拉到了裤子里。我又一刀砍断他拿刀的那只手,把刀子捡起来冲向床 上的另一个。那个家伙正得意地在王华的身上扭来扭去,我把两把刀一块儿插在他 背上时,他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他从王华身上拉下来,看到王华双手 还拼命地提着底裤,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心情激动地把上身赤裸的王华扶起来,她还在拼命地挣扎,我抱着她用力摇 晃,大声地喊她的名字,终于把她喊醒了,一边发抖一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没事了,我把他们都解决了。王华就翻了白眼。 我把身材很好皮肤滑腻的王华抱到客厅的沙发上,脱下我的衣服给她穿上,又 跑进去把刀子从已经不会再笑的那个人背上拔下来夹在胳膊下,在躺在门口的另一 个家伙身上找到我的手机,然后拔通了110。我的手抖得像抽了鸡爪风。 我报完警,回到王华那里。她已经醒了,看见我过来,就扑进我的怀里哭。 我说不要哭了,警察马上就到,咱们又没有结婚证,小心被人家误会。 王华果然不哭了,她眼泪花花地望着我说,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我说,你刚才还说不是我女朋友呢,喊那么大声! 可我现在最想做你的女朋友,你为了我连手机和新买的VCD都肯给他们。 嘁,何止!你没看见吗,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所以我要做你的女朋友。我还要和你结婚,明天就结婚。 你别冲动,这件事情有的是时间商量。 我等不及了,你这么勇敢,又会疼人,我怕别人会把你抢走。 我还是觉得这事情太着急了,等我们平静下来再说吧。我们都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该解决的事情迟早要解决的。就这么定了,明天你把这房子退了, 我们去买一所新房子,同时去登记结婚。 买房子?可我并没有那么多钱。 我有。 第二天,我们去中介公司要求退房子。那位漂亮的小姐盯着王华瞠目结舌地说, 退房子?他昨天刚租上的,这也太快了吧! 他昨天还没女朋友呢,今天还不是要准备结婚? 你是他女朋友? 就快成他老婆了。 搞什么,我都被你们弄糊涂了。小姐皱着好看的眉头说。 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干脆一点比较好。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