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田畈头今日海外海 --杭卅市政协委员农民企业家夏国良记实 从田畈中走来 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 “海外海”正在扩建大堂,我由歌舞厅上了三楼,走进那间摆设一般的总经理 室,大班桌前几个人正在议事,一个四十来岁,五短身材,脸孔园园的人拿着合同 边看边听,忽然打断了对方,三言两语,便指出了合同所拟不当之处,那人讪讪地 还想解释,他已转向了下一个。围簇在身边的都高他一头半头,可轴心是他,是他 在调度指挥他们。他的从容,人们的恭谨,我看到的不仅是权力的作用,更有对于 业务的娴熟和自信。而那“精明强干”也就写在了顾盼有神的眼睛里。但,存留在 他身上的农民本色,遮不住,时有露--仍从他简朴的衣著,随和的态度,以及并不 刻意于修辞的言语中透了出来。 “没错,这是个田畈里走来的企业家。”我对自己说。 但,心中的疑团并未解开:农民兄弟是怎样克服了自身的缺陷,顺应时代潮流, 赶上了现代创业步伐的呢? “从一粒沙看世界”。从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也可以大致地看出乡镇企业发 展的轨迹--受拱墅区政协嘱托,我走访了有关人员,了解了杭卅市政协委员“海外 海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夏国良的过去和现在。 失去土地之后 1986年。德胜新村的兴建已全面开工-- 共105 幢,设计为杭城大型居民小区。四周是水田和荒地,有人戏称为“西伯 利亚”。小区的兴建对于东新村,说得上是天翻地覆 -- 土地大量被征用,村子不 仅要动迁,而且也无地可种了!世世代代以土地为命根,以务农为本的传统观念, 受到了剧烈冲击。故土难舍,有嗟叹的 ,有怨言的,也有讨价还价,趁机想捞上 一把的。此时,作为村支部书记的夏国良村里村外一圈圈转着,苦苦动着脑筋。他 原是富阳人,退伍军人,在东新村做上门女婿。此刻,他想的不是自已一家,而是 丧失土地后,东新村将来的出路。他的依恃--几年来苦心经营,从亏损四十万无到 扭转后略有积余的加工厂,由于噪音和污染严重,以及设备技术等原因,在蜂起的 竞争中已日见窘困;拼时间,拼消耗对于小企业是极为不利的。也许,他只有转换 思路,另辟蹊径,方有可能扭转劣势。但,驾轻就熟惯了的加工企业,一旦要弃之, 又谈何容易? 夏国良是个有心人,喜欢到处走走看看,而后细细思索。他留意到半道红地段 有一家“长征旅馆”每天顾客盈门,生意特好,近傍武林门 ,紧挨长途汔车站 , 占地理之要冲,流量大,住客多。于是他联想到即将建成的德胜新村,上塘路也正 在加紧施工,不久将全线开通;想到市政府北移后,城市中心位置的必然改变;想 到眼前荒凉的一片,即将成为车水马龙的闹市;又想到杭卅的特色--以历史人文景 观,旅游资源闻名于天下…………思悟是一种灵性和智慧,他顿觉眼前一亮,确信 只有舍弃加工,从事第三产业才是东新复兴之路!隔行如隔山,他不敢贸然行事, 先倾听省旅游局专家意见,并进行市场调查,考虑到当前紧缩的形势,村办宾馆的 申报很难被批准,打算先以综合大楼名义报审。但村委会内部产生了严重分歧,许 多人反对,说“田畈里造饭店,有那个会来住?”主张地皮出租,一年还能得个二 十万块钱呢。他一面说理力争,一面求助于镇党委,由书记出面支持,方才得以通 过。 丧失土地,在有些人看来是大不幸,在另一些人来说,则是捞钱的好时机,但 在有识者眼里,却有更为深沉的考虑:土地是活命的粮食,是休养生息的栖身处, 但土地也是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绳索,几千年来把农民紧紧捆绑在垅亩间,“脸 朝黄土背朝天”,只事耕耘,“不知魏晋,无论有汉”,世世代代如此,怎能不愚 昧,不保守,不落后?改革开放以来,土地联产承包,农村劳动力过剩的矛盾一下 子暴露了出来。出路何在?一是进城打工,二是进乡镇企业。农民变工人,解了绳 疙瘩再不做土地的奴隶,长见识,长学问,长能力,有什么不好?乡镇企业大军声 势日盛,各行各业,亦城亦乡,繁荣兴旺,农村的面貌也就有个大变样了。可见, 失即是得--失去的是贫穷落后,得到的是进步繁荣,这便是今天我们所应具有的土 地得失观。夏国良是一个实干家,并不长于表述,他是以行动,而不是以言辞论证 了这个道理。 他紧盯着脚下的土地。当别人拨拉着盘算该到手多少征地费或拆迁费时,他也 在动钱的脑筋。造大楼不能没有钱,创基业不能没有钱!这几年办企业赚了些,还 了历年的欠债,也还有所积余。造宾馆没个上千万元的数目就别想啃得下来,甭说 东新村,连乡里镇里也不敢轻易涉足这个摸不到过际,也从未打过交道的行业。但 夏国良可是个想妥了,看准了,咬定不松口的人。他的“大九九”是:在告别脚下 土地时,他要让它为东新村最后再出一把力:他那未来的大厦将构筑在这里,巨额 经费将从征地和房地产开发所得中支付。 九二年邓小平南巡。(当时综合大楼已经动工)老人家讲话了:“发展是硬道 理”。充分肯定了改革开放的大政方针。春雷一声,打破了迷离沉闷,陷于停滞观 望的经济重又获得了活力。夏国良学历不高,但头脑灵敏。两年前的那场政治风波 造成了经济形势的一个“马鞍”--产销两不景气,连他这小小一摊也陷于萧瑟的困 境。他是个有心人,学会了观测剖析,懂得什么叫“闻风而动”。这一回,他真的 抓住了。“讲话”三月发表,他四月就呈递报告。市计委主任马时雍亲来查看审核, 临走时说了一句:“夏国良,你真是敢闯敢冒。”没几天,批文就下来了。抓住时 机,凭借东风,他果断决定:将已经开工了的综合楼改建为宾馆,并想方设法,各 处筹集资金以保证高质快速建成。 消息传开,顿时议论纷纷,说法大致相似:“农民办不好宾馆,办起来也是长 不了。”外人这么说,自已村里也这么认为。夏国良是个倔性子,偏不信这个邪, 不信农民天生就是泥腿子的料。他力排众议,宾馆照盖不误,并于九二年底竣 工,正式对外营业,取名“海外海”,顺应改革开放形势,蕴“四海之内皆兄弟”, 天下宾客来归之意。此馆按星级标准设计,高雅、气派、温馨,在杭城旅馆业中称 得上是冒出来的一枝新秀。其造价及一应配套设施共计5000万元,掏空了家底不说, 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前景如何?吉凶难料,至此,除自信之外,夏国良已是一无所 有了。 问题接踵而来:经理员工选聘的困难、规章制度的不够健全、客源的缺乏组织 和调查、员工服务质量低下等等等等,一句话归总:经营管理不善。运作初期,发 生了混乱和事故,出现了低入住率和难留回头客,以致资金周转不灵,捉襟见肘的 窘势。夏绳国副总说,当时采用的办法是:派出去,请进来。员工分期分批到杭城 各大宾馆培训学习,熟悉业务,“借鸡孵蛋”,以提高素质。还特地从香港聘请了 专家担任总经理(并带来了四个部门经理 )实施科学管理,建立严密的分工责任 制。大力整顿调配 ,一步步扭转,消除了混乱、无序和低效,宾馆面貌随之变得 洁净美丽,舒适可亲。尽管资金短缺,但为了管理的科学性,和人才的培养,一下 购进了三十七台电脑。“海外海”的经营思想是实实在在,而不哗众取宠。商业世 界,广告铺天盖地,在排浪似的各式招摇之中,人们很少见到“海外海”。夏国良 认为,最有效的广告乃是“口碑”。有什么能比人们真心的赞誉具有更好的宣传作 用呢?老老实实经营,勤勤恳恳服务,比那些花招迭出,大吹大擂更能赢得顾客的 心。凭这十二字,“海外海”捧回了全省乡镇宾馆业中仅有的一块“三星级”。 丰厚的回报 “企业家首先应该是一个战略家。”在301 房间,夏国良与我相对而坐,他说 这话时很坦然,俨然以此自居。 创业维艰,开拓则尤为可贵。宾馆闯过了初期的困难,于稳定中发展,名声效 益与积累均日见增长。“海外海”原属“新城企业公司”,此时,夏国良一挥笔 , 划去了“新城”--从此,在杭城上规模,高效益的集约化企业中,又增添了一家下 辖二十六个企业的“海外海集团总公司”。 “' 眼睛要盯住市场' ,这话谁都会说。市场也象一个大舞台,前台一清二楚, 幕后的潜在部分才是最有价值的。”他那胸有成竹的神情浮现于园园的脸庞。 这话的注释之一:九三年“海外海”以一万一亩的价格在祥符桥购买二十五亩 土地。(后因村民反悔,每亩又加了一万,现已升值为十七万一亩。)当时,石祥 路刚刚开通,夏料定地价必将由冷货而热门--他显然是看得很准的。土地是基础, 是立足点,下一步便是投资八千万元建造一座规模宏伟,超前开发的“汔车城”, 第一期工程投入资金三千万,现已动工。国内的汔车制造业正蓄势而发,国外又纷 纷挤入,消费热正在逐渐形成。这一着可谓恰逢其时,先得其利。 注释之二:九四年,在千岛湖镇中心以四万多元一亩价购得二十五亩土地, (据悉,现已上涨到了八十万元一亩)并投资四千万元建造了面积一万二千平方米 的“海外海广场(包括欧式宾馆大厦及娱乐配套设施)现已开始动工。 注释之三:投资一千万元在金华租赁新建大楼,开设“金华海外海大酒店” (租期二十年)。 注释之四:投资一千万元,在杭卅火车东站与“西子电梯集团”联合兴建“海 天宾馆”,已于四月开张。 注释之五:投资一千万,收购安徽黄山造纸厂(因亏损严重,难以维持)派人 担任厂长,整顿内部,组织生产,“借鸡生蛋”。 什么是潜在市场?即别人视而不见,或始料不及的冷门。重要的是能够看出它 与形势及市场前景的关联,看到它内在的所值,并在恰当的时机,采取恰当的商业 行为。当土地被冷落时,夏国良及时购进,因为他料定大冷之后必有大热;当旅馆 业呈现不景气,纷纷并转倒闭,他却吃进或新建(这使人愕然,难以理解),他是 瞅准了。照他的话来说:市场象一块蛋糕,大家都眼巴巴地。关键是如何能多占领 少投入。往往是最低谷时最好扩张。譬如金华那个大饭店,若我们自已造,大约得 一个亿。我们以极低价租来了,这就叫低成本扩张--于是,我想起他说过的“企业 家应是战略家”的话来,心想:这的确要有眼光和魂力才行。但,在他说来,恐怕 也有一个感情上的问题。 他告诉我说,有人问他:“你为啥老是要买地?” 他回答得既简单又幽默:“因为我是农民的儿子。” 其潜台词是:只有农民最珍爱土地,最懂得土地的深厚价值。 夏国良是幸运的。他热爱土地,而土地也回报了他--他的事业是依靠了这片土 地而兴旺发达了起来的。 “海外海”已成了一颗耀眼的明珠,但明珠不能没有托盘和匣子,它是奠基在 东新村的土地上的。建造所需的巨额款项,主要来自房地产开发--夏国良又一次牢 牢地抓住了机遇。92年底的征地动迁中,他在八丈井村以低价购进20亩土地,建造 新楼屋,动员村民搬入,将政府划给的“农居点”土地以联营方式全部建成商品房 出售或出租,仅此一项,便收入五千多万元。新居区风风光光,现已划入“大关” ;当年不肯迁移的,现在都懊悔不迭,可当时他没少挨骂,家里窗子没少挨砖头砸, 为的是迁离了祖坟,破了风水,灭了灵穴了呀! 细察而精明,多谋而善断,创业与开拓兼而能之,这既是他的禀赋所具,也是 他学习摸索所得。但村民和职工对他的好评更着眼在他的克已自律。看看别的村子, 沿街的房子,有那幢不是干部的?底层开店,上头住人,修造得富丽堂皇。再看看 东新村上塘路两侧,街面房除个别外,全是村子集体所有,出租给外人,每年仅这 一项就有三百万元的收入。夏本人的房子,远离大街,几年前才盖好,在村里算得 是很一般的。近年来,镇上每年对干部的考核奖励,夏都名列第一,发给的奖金, 他只拿一部份,年年如此,他很有分寸,懂得“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 对于不少的成功者来说,往往是:表面风光,内心忧伤。夏国良也有他的苦恼。 “我很累,真的很累。”眼里流露出疲惫和无奈:“我的精力和时间都用在企 业和村里了,往往还得不到别人的理解,有时想想,真叫人心灰意懒。” 苦恼还在于他治下的企业虽大有发展,却只是一个“村办”,但凡来人,都是 “上头的”,应酬接待,谁都得罪不起。破费一点还没啥,陪吃陪坐,时间可不等 人;时间对于他不仅是金钱,更是失而不再的时机,他可耗不起,错过不得的 呀!他既是董事长又是村支书,婆媳不和,两口子吵架,要找他评理;村里停水停 电了,也要找他解决。百姓百条心。稍不如意,便飞短流长,怨声四起。他又没长 三头六臂,能不累,能不苦恼么? 尽管如此,东新村在支书夏国良带领下,十四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是有目共睹 的:家家户户都住上了三层或五层的新楼房,有的有小轿车,摩托车。全村统统养 老保险,看病报销70% (独生子女全部报销);六十岁以上每月发养老金360 元。 成年人年终分红一万元。考取高中或大学的,每人奖五千元。还给村里安装一户一 表等等。种种化销出自何处?还不是“海外海”这块肥肉上割下来的么?但,还是 有人不满意,抱怨说:“公司大发了,为啥不能再多分呀!” 从对社会和国家的贡献来看,“海外海集团公司”自92年底营业以来,上缴各 种税款共计2600万元。集团公司用工情况:985 人(招收的下岗、待业人员占50% )。 集团公司历年创利为7200万元(银行贷款仅只500 万元) 村党支部紧抓自身建设,加强政治思想教育,坚持民主集中制。由于成绩显著, 历年被评为“市先进支部”、“区先进村委会”、“市小康村”、“文明村”、 “市自治模范村”。夏国良本人多次被上级党委授予“优秀共产党员”、“先进工 作者”、“先进党支部书记”、“市模范党员”“省优秀乡镇企业家”等,他还是 一连几届的市政协委员呢。 这些荣誉和头衔,他缄口不提,我问到时,他只是笑笑。但他对一件事很是看 重。 “有件事给我印象很深。”他显得有些激动:“有一年村里改选,投票前有人 下了功夫,做了许多手脚,还挨家挨户去讨好许愿,拉票拉得很厉害,在他们眼里 我仍是个外来户。没想到最后计票,我得了80% 多。这使我深受感动,' 人眼是秤 '.我以前常有歇挑子的念头,就凭这,再苦再累,也还得干下去……是群众挽留了 我呀!” 回过头来看看,东新村八十年代初从一家五金电器厂起家,因用人不当,亏损 四十万元,村负债六十万元,对比今天“海外海集团总公司”的1 .8亿元资产,年 增长率约为一千万元,现有人口187 人,人均接近百万之数。 1995年在农业部乡镇企业局、中国乡镇企业协会联合组织开展的“中国乡镇企 业评价排序”活动中,“海外海集团总公司”荣获: “中国服务行业最大规模乡镇企业”1000家第2 名。 “中国最高利税总额乡镇企业” 1000家第268 名 “中国最大经营规模乡镇企业” 1000家第599 名 被浙江省人民政府授予八五期间规模经营效益先进企业。 这些都是看得见,算得出的;还有看不见,也没法估算的呢?那便是随着“海 外海”知名度的不断提高而产生的影响作用。在市里,夏国良被推举为杭卅市饭店 协会会长,成为同行业中的龙头老大。在拱墅区,“海外海”既是创利税大户,也 积极安插下岗和待业人员,(占总用工的约半数)为其排忧解难,起到了化解矛盾, 安定团结的作用。但,更为重要的,则是可为楷模的“海外海精神”--一种奋发崛 起的意气,一条从田畈迈向市场的创业之路! 安泰神话的启示 谈话从过去转到了未来。 “我且说一句搁在这里:二000 年前后,饭店行业的形势将是十分残酷的。” 他是沉着脸说这话的,心里想必也是沉甸甸的。 一涌而起,又一蹶而颓。他追述八十年代以来宾馆业的几起几落,又说:“我 的企业照这样下去,十年八年是不会败的。”他说得信心十足,接下去陡地一转: “但,现在我们正准备转制,”他指的是企业实行股份制。随后便一五一十地口算 了一笔帐,简单说来,他每年得要净赚2500万元才能保证股民的分红。(而现在他 每年只需拿出一百多万元,村民就很高兴了。) 听说他在上夜大,勤学英语,还买了许多有关市场经济和股份制方面的书来看, 我问时,他说:“我国加入世贸组织是迟早的事,国门大开了,生意做大了,不懂 外语怎么行?”说着摇头:“单词可难记了,今天学,明天忘,难哪!” 接着,又是一番感慨。 “你看,形势逼人,不改是不行的了;真要改制,又十分严峻,弄得好是机遇, 弄不好,就会一脚踩在水汪宕里。”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 我忽然想起了希腊神话中安泰的故事。安泰是勇士,是大地之子。只要双脚站 立地上,他就能汲取力量,战无不胜。他的敌人了解了这个秘密,用计让他离开了 大地母亲,因而战胜了他。 作为农民儿子的夏国良,这故事也许对他有所启示:迄今为至,他的成功是艰 难的,也是耀眼的。人们不禁要问,个人真能造“时势”吗?还是时势造就了他? 他是否需要反思并总结一下呢? 乡镇企业,这个改革开放时期应运而兴的崭新事物--田畈里创造出来的奇迹, 从星星点点,到今天演变成了国民经济的一根坚挺有力的支柱,原因一在机制的灵 活,蓬蓬勃勃;二是人才可冒,得以施展其抱负。从蜂涌而起,竞争中优胜劣汰, 发展到集约化规模经营,倾轧吞并,艰险痛苦,但却充满生机活力。这,便是它走 过的道路。它使农民从几千年来单一劳作中解放了自己,有机会在市场竞争中一展 身手,从而使久久处于困境的农村发生了令人鼓舞的变化。 当今,世界面临二十一世纪社会的新趋势--知识经济的时代。对于竞争日趋激 烈的第三产业来说,面对的是闯关的风险和机遇。市场,是经济一体化的世界;竞 争,是人才、信息、高新科技的角力较量;“闯将”的风光已经不再,决策取胜将 由具备创新思维能力的人担当起来。 昔日田畈头,今朝“海外海”。 这正合了一句“沧海桑田”的古话。世事变迁莫测,但“人定可以胜天。” “海外海”便是这样一块标志着历程和业绩的碑石。“海外海”人托改革开放之福, 瞅准并抓住了几次关键性机遇,显示了新一代农民的才智和坚毅,方才取得了今天 的成功,“海外海”人有理由为之欢欣自豪。当即将进入到一个更高更新风险也更 大的领域时,他们能适应,能依然保有优势而更上一层吗?对于夏国良和他的伙伴 们,这将是又一次考验。我们衷心地祝愿他们:冷静清醒,虚心谨慎,驾驶着“海 外海号”这艘乡镇企业的巡洋之舰,一如既往地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1998.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