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故事是风干的五香腊肉 把你的声音 掺点儿水,调成浆子 塑一尊像 每天想着,望着 把你的温柔 加点儿苦艾和冰 调一杯鸡尾酒 临睡前才敢喝 把我们的误解 加点儿蜜枣 做一碗老火例汤 可以去火 把你我的故事 加点儿盐和五香粉 晾起来,风干 等我们老的时候 舔着下酒 这首诗是我根据台湾诗人夏宇先生的“甜蜜的复仇”改写的。在一个心痛难捱的晚 上,我在一本现代诗集中看到了这首短诗。原诗只有5行19个字,全诗如下: 把你的影子加点盐 腌起来 风干 老的时候 下酒 在这本匮集了300首现代诗歌的集子里,最让我难忘的就是这首韵味十足的短诗。 但我想斗胆把这首诗改动一下。我私下以为,在海峡对面的夏宇先生是不会怪罪我的。 即便是画蛇添足,我也自有我改动的想法。 过去的事,过去的恋人,在老的时候想起来的,怎一个“盐”字可以形容出它的味 道呢?我想那一定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的,所以我给诗加上了五香粉。原诗的题目是 “甜蜜的复仇”,虽然我还没老,可我想,老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心思去复仇的,也不 会咬牙切齿地想把当年的他/她当蜡肉吞下肚去,我想多半是舔一舔又放回盘里去的。 那个时候,应该少的是感动,多的是感慨。年轻的时候,不知爱情真谛,不是热情太多, 把一碟好菜,烧焦得一塌糊涂,就是火候掌握得不对,半生不熟就着急着端上桌来。很 多年过去了,故事都给风干了,当年真实年轻的好肉都已经变得皱巴巴。 因此,我还想加上几段年轻时的对比,把盐味,香味和辣味揉进去。年轻的时候, 两人望眼欲穿,只想把电话中的声音变成具像;温柔缱绻的时候是千金一刻,象好的鸡 尾酒,两种不同的饮料调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甜蜜而又时常发生的误会,煎熬过后 就是去火的老火例汤。我给诗安排的结尾也是一个感慨的场景。两个古稀的老人从不同 的道路,不同的方向又再次相会,过去的恩爱冤仇都化作风干的故事,笑谈中下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