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却的一笑 毛富利 一 第一次看见芸的时候,她那飘逸的长发正被微风轻轻的吹起,她很习惯的用手拂了 一下头发,一股淡淡的清香刺激了我鼻内的粘膜。很难形容那时的感觉,只觉得很清馨, 也很温馨,虽然她并不是十分的漂亮,也没有所谓的那种使人疯狂的魔鬼般的身材。但 是她那一瞬间的飘逸却真正的吸引了我。我对长发的女子一向充满了一种特殊的幻想, 就好象鱼儿渴望大海一般,我也喜欢大海,因为它能给我博大的胸怀,我曾幻想成为一 名海军,但现在,现在的我却只是一个痞子,一个实实在在的流氓。 我的前任女朋友就是一个长发的女孩,她的确很美,很漂亮,她的微微一笑就会让 我为之倾倒,我很爱她,但现在她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那个男人却不是我,他比我 有钱,他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和漂亮的别墅,自己的汽车。而我呢,有得只是满身的伤 疤。 阿胖是我的最好的朋友,从高中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成为了铁打的哥们,我、阿胖、 阿任、阿光合称为学校的四大金刚,我们在一起玩,在一起打架,在一起泡马子,简直 是“无恶不作”,整个学校的学生对我们是近而远之,老师们对我们也是深恶痛觉。到 了高中毕业,我们四个竟然谁也没能考取大学。 我们就只能在社会上混着,盲目的消磨着自己的光阴。整天惹事生非,出入公安局 就好象家常便饭一般。局里的阿sir看见我们都得称兄道弟一番。 我也不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我所有的兴趣只是在没人的时候写一点东西,到报社 投投稿,也能赚些钱来供我们挥霍一番。我用的是笔名,还真的有点小名气,但你却绝 对不可能把他与我联系到一起,这本就是同一个人对生活的两种不同的态度。 自从我被前任的女朋友涮了之后,我就发誓我再也不喜欢任何的女人,即使再漂亮 的女人也不例外。因为当时我真的很爱他。说实话,我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我有一张 可以算得上酷的脸,和一副充满性格的身材。我和许多的女孩上过床,但是她是我唯一 的一个付出真爱的长发女子。那时我真的很全身心的投入,我不顾一切的爱着她,我们 也不曾一次的有过所谓的山盟海誓。但我早知道我们不属于同一种人,我们没有共同的 目标与渴望,没有共同的基础,这一切注定了这场爱情的必然的失败。终于有一天,她 开始了对我的哭诉。尽管我的内心相当的酸楚,但我还是听完了她的动人肺腑的倾诉。 虽然我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来临。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她所有的理由。 然后我静静的问道:“他是谁?他是不是很有钱?” 那一刹那她停止了所有的哭声。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露出惊诧的神色,用着不同 寻常的语调问道:“难道你以为我有了其他的男人,才和你分手的吗?” 说完着句话,她就开始发出泼妇一般嚎声,然后便义无反顾的离我而去。 望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我冷笑。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没过多久,她就成为了她老 板的新娘。 虽然我绝对可以把他们揍一顿或者是……,但这又有什么必要呢。也就是在那一天 开始,我选择了用写作来发泄我心中的痛楚,作为一个所谓的作者,我的笔下永远充满 了那种所谓的“所谓”,因为我发觉我开始对什么都不满,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和 我过不去似的。 从那时起,我和许多的女孩都有过海誓山盟,和每一个女孩上床我都会海誓山盟一 番,然后,这些誓言就好象放过的屁一般无影无踪。但我却越来越发现了现在女孩的开 放的另一面,发誓就好象吃花生一样的容易,而且还不留丝毫的痕迹。 也从那时开始,我发觉我的酒量越来越好了,仿佛酒精对我并没有什么作用,只是 一种能使我头痛,让我能够安心睡觉的催眠剂罢了。 常常可以在电视中看到充满那种有关所谓的痞子流氓的故事,也因为这种故事常常 使一些年青人误入歧途,他们常常以为现在的流氓痞子就好象古代的大侠一般勇敢、威 武,可以不为琐事犯愁,身边永远充满美女,多漂亮;而且常常可以一掷千金,多潇洒; 甚至还可以作老大,在学校里称王称霸,多酷。 但为什么电视台就不教育这些年青人多想想,一个痞子流氓,他哪里来那么多的钱 来一掷千金,去偷去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连作一个真正的痞子的资格都没有。 痞子也应该有痞德,流氓也应该有义气。除此之外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无赖而已。不错, 他的确能够持强凌弱,但如果碰上了更强的怎么办呢?逃吗?难不成跪地求饶吗?呜呼。 阿光也是我们的兄弟之一,但是他只有一只眼睛,还有一只眼睛是被刺瞎的。那是在一 场斗殴之中被刺瞎的。如果再刺深两厘米,匕首就入了大脑,我们都听到了他在抢救的 时候,他的家人那种哭声,那时候他刚新婚,那是没有成语能够形容的哭声。但他那刀 却是替别的兄弟挨得。 我们的确常常为钱犯愁,我们不偷,但却仍然要生存,我们不抢,但却依旧要奋斗。 于是乎,我们必须自然而然的要找一份工作。所以说痞子流氓的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无忧无虑。 那天,我一个人在湖边走着,天好蓝,好舒服,微风吹在脸上有一种――清馨爽洁 不紧绷的感觉,一种能让你从不快乐到快乐的感觉。 湖边的长登上都是一对对的恋人,他们肆无忌惮的接吻,根本不在意路人投去的惊 讶的目光,我也不禁鄂然,现在的人果然越来越开放了。再发展下去岂不是在公共场合 就要……嘻嘻。不说也罢。 我们四兄弟开始分头寻找工作,因为我曾经发表过文章的关系,所以我的工作就变 成了写东西,因为一旦我的一篇文章发表了,所得的稿费就够我们用一段时间的了,所 以,我就被他们赋与了重托。我仿佛已经成为了他们精神及物质上的双重寄托了。其实 潜意识中,他们早已将我当作他们的老大。 原本想到湖边寻找一些创意,没想到却接收到这样的教育。真让人受用不尽。呜呼 哀哉。非礼勿视,不看,不可看也!我这样想着想着,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笑什么,没看见过打kiss吗?,再笑,小心我揍你。”这时候,男主角突然间对 我一声大吼。 他顶多是一个学生,也许还在读高中,却有不小的火气,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我嘴 角的微笑不禁然的变成了苦笑。这时女主角的头微抬了起来,那是一张更幼稚的脸,脸 上的粉擦得好象太平间里逃出的女尸。她仿佛想看看我被她那心爱的男主角的气势压得 抬不起头的样子。可是当头抬起来时,看到的却是我这张“英俊”的苦笑脸。没有女孩 看到我会不笑的,她也不例外,于是张嘴对我笑了一笑。 那一笑,怎么形容呢,就好象一头发了情的霸王龙终于找到了它的“梦寐以求”的 配偶一般。我突然间感到一阵恐惧,就好象快要落入恐龙腹中的那种感觉,也感到了我 的胃在抽搐,好象喝醉了酒一般想吐的感觉。于是,很自然的,我立即将头转向了另一 个方向。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芸的那被风荡起的头发,看到了芸那一下用手拂 发的动作,那让我一辈子不能忘却的动作。然后我就看到了芸的脸庞,那也正在对我微 笑的脸庞。虽然她笑得很鄙夷,但在我看来却比鲜花还要灿烂。我甚至还闻到了他散发 的那种淡淡的香气。 虽然那时候,我根本还不认识芸,但我能肯定的是,那一笑我将永远不会忘记。 那时的芸坐在湖边的另一条长登上,她的头发披散着,乌黑亮丽的头发倾泻在她那 略微消瘦的肩上,她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衬衣,一条同样雪白色的席地长裙和一双黑色的 皮靴,她就这样坐在静静的湖边,微微的笑着,嘴角边挂着浅浅的两个酒涡。时不时还 拂动一下她那轻柔的长发。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气质,怎样的一副的仕女图啊! 美原本就是这样,我非常相信一条――自然就是美,美体现于自然。现在的街头却 出现了露就是美,盲目的暴露身体的某一部分,盲目的追求某一种时尚,从而不管自己 究竟有没有那种气质,暴露之后的效果怎么样。于是往往将自己像大象或是犀牛一样的 腿露出,或者是将自己充满赘肉的腹部公诸于世。女孩最重要的不是怎样用时尚来盲目 的装扮自己,而在于气质,在于怎样将自己内在的气质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那就是美, 自然之美。美本就出自于平凡,当所有的女孩都开始暴露自己的时候,你的不暴露就会 理所当然成为万花丛中的一颗闪亮的明星。所以同样是笑容就会有的灿烂如花,而有的 就好象寻求配偶的恐龙一般。 那时的她就这样看着我,微微笑,虽然那种笑充满了鄙夷,我突然开始有了一点自 卑,因为出来闲逛,我只穿了一双拖鞋,一条已经由蓝变白的牛仔裤,和一件黑色背心。 这样的装束的确像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一个整日游荡的孤魂野鬼。就连我自己都感觉, 我就象一个专门以偷窥别人接吻为乐的变态份子。难怪她的笑中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神色。 我不禁产生了一种想和她聊聊的感觉,于是我很自然的向她走去,也很自然的与她 打起了招呼:“你看我像不像你想的那种人?”我开们见山的问道。 我的坦然仿佛另他有一点儿拘束,随即她又露出了那种迷人的微笑,“像,像极了……” 她的那种带有调皮意味笑容很熟悉,让我感受到了她的可爱的另一面。 “我的样子真的很像吗?”我不禁又露出了苦笑,看来她可真的把我当成了变态狂 了,这下可好,“唉,算了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哈哈。”我心中很自然的想了 想。 “那你没事干吗躲在别人后面那么长时间?”她一鼓作气的问道。 我在她说话的时候看到了她那洁白的牙齿,那和他的装扮相协调的牙齿在我的眼中 闪了一下,白的让我下意识的闭紧了那被烟熏得黄的可怕的牙齿。她的声音也真好听, 为什么现在她在我的眼中一点儿缺点也没有,难道……我不禁又开始陷入了遐想的空间 中…… “喂,你在想什么?”她的声音,把我从联想的空间中拉了回来。 “我在想东西吗,所以……” “那你非得躲在别人后面?”她丝毫不给我面子,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我……”我的嘴开始笨拙了。但实际上我又不可能告诉她,当时我是在 想一个关于“一个从太平间出逃的女尸”的故事。呜呼,有口难辩啊!我开始感觉到我 的脸开始发红,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竟然也会脸红,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啊,我发 觉我开始变得幼稚,变得迟钝,尤其是在她的面前,我就好象一个刚进入大学的小男生 一般的腼腆。我开始试着转移一下话题,“你在读书?,哪个大学的?” “你总是这样和女孩说话吗?接下来你该说,啊呀,那么巧,我也在那个学校…… 太俗了一点吧!”看来她还经历的挺多。 “你看我像学生的样子吗?”我不禁有点高兴,竟然还会有人把我当作学生。“我 是一个流氓。一个无恶不作的流氓,我和许多的女人上过床。”我微微笑道,也想吓唬 她一下。 “你们男孩怎么总这样,总是把自己说的很坏,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把自己说成很坏 就有女孩会喜欢你们?你们可真会把小说与现实联系起来。这种方式我见多了。” 她的回答倒是使我有一些惊诧,这足以证明现在的学生都生活在怎样的一种环境中, 接受的都是怎样一种教育。我不禁开始为社会感到悲哀,为所谓的祖国的未来感到悲哀。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看不出吧。他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她的确也很坦诚,但 却露出的是更多的自豪与骄傲。 我不禁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他是不是长了一个像木鱼一样的脑袋,然后还戴了一 副像熊猫一样的眼镜,说起话来经常露出那种之乎者也的酸味,走起路来就怕一不小心 把眼镜丢掉的那一种……。”我忍不住狠狠的损了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一下。我想这下 可能她要生气了。 “呵呵,你这个人可真风趣,和你聊天挺高兴的。” 她的反应到让我有些吃惊,管她呢!总比让她生气好吧。 她抬头看了一下快要下山的夕阳和慢慢浮起的晚霞,“我得回宿舍了,就这样吧, 再见了。”她有点匆匆的说道。 我忽然感到有点情不自禁的遗憾,还想问她点什么,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们并 不属于同一种人。 忽然间,我犯起了痞味,“漂亮的小姐,能不能让我有幸能送您回去。”提出了一 个根本不报任何希望的请求,但实际上我的确只想开句玩笑而已。 “呵呵,这样啊,那……,那……”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让我为之倾倒的带有一 定调皮色彩的微笑。这种微笑让我又燃起了一私的希望。也许真能…… 她的脸神开始变得有些羞涩,我的希望越来越强烈。但等来的却是…… “没门呀,嘻嘻,呵呵……”她已飞奔而去。她得清脆的笑声却飘浮了很远,很远。 我惊诧的呆在了原地,回味着她那难以让我忘却的笑声。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的邂逅。 四 这几天,我的口袋又变得扁扁的了,于是我想似乎又该开始写点什么东西了,我想 起了上次在湖边的那个女孩,当然,后来我知道她叫芸,但当时也许包括现在,我只能 称呼她为不知名的女孩。我想写一点关于不知名的女孩的故事,但对她所知道的的确太 少…… 阿胖这几天正在泡一个学生妞,听说是在某大学中文系的,我们平时就调笑他说, 学中文的女孩也能要?满口文诌诌的,总是和你掉书袋子。饥渴的时候准会把你当作书 给吃了。但实际上我们都感觉很奇怪,中文系的女孩怎么会选择阿胖这种型的。一点也 不帅,而且还又矮又胖,他在我们之中有个绰号――“沉鱼落雁”,当然,这不是指他 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而是有沉鱼落雁的重量。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阿胖是怎样泡上这个马子的,他竟然对她说,他是个作家,他 叫作毛富利,他曾发表过什么什么文章……呜呼。我竟然有这样的兄弟。 我躲在家里构思怎么写关于不知名的女孩的故事,当时我和阿胖住在一起,但一人 一个房间。正当我快要构思得沉沉睡去的时候,阿胖回来了,当然,回来的不指是他一 个人,还有那个中文系的女孩。 当我看见那位中文系的女孩的时候真使我大吃一惊……她竟然是,竟然是――湖边 见过的那只恐龙。记得有一位作者曾经写过,恐龙分为两种,区别在与它是食草类恐龙 还是食肉类恐龙。但据我看来,她一定属于那种杂食性的恐龙。看来我要将我构思的体 裁改一改了,就改为“一只雌性霸王龙和一头公猪的故事”那也许写起来会比较容易一 些。也可想而知那只公猪最后的结果了。 另人奇怪的是,当这头恐龙看见我的时候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诧异。那只有两种可 能性。其一,她装作从来没有见过我,因此尽量克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诧。 其二,她根本就是接触的Boy太多,因此根本认不出我而没有露出丝毫的诧异。 然而,第二种可能性很快就被排除了,因为不可能有女孩见过我而认不出我的,这 也许是我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但也是让我悲哀的地方。因为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同的 女孩来烦我,这些恐龙真让人难以忍受。因此只可能存在第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意味着, 号称情圣的阿胖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这是陈二,我最铁的哥们,这是XXX,某某大学中文系的高才生。”阿胖开始了自 我介绍。“陈二是我写作上最好的帮手,我那些作品有很多都有他的功劳在内。” 天啊,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所谓的这样的作家。他的确应该好好的坐在家里反省一下。 幸好,他还算没有泯灭我的那一点微薄的苦劳。不错按这样的吹牛皮的水平来比较,他 们绝对是天生的一对。一个是作家,而另一个是中文系的高才生,不是一对是什么呢。 我们当然能够考证他们两的身份,却有什么必要来考证呢。 恐龙向我生出了手,我也只能礼貌的和她握了一下手。并很自然的看了她一眼,今 天她脸上的粉的确没有那天的厚,我想也许中文系的女孩应该变的纯正一些吧,但我想 她还不如说她是表演系的好。她的手心有很多的汗,看来我的上一道选择题的答案应该 是正确的。 虽然他们并没有讨厌我的存在,但我想我的存在也许早已给他们带来了不便,我想 也许我应该消失了。于是我很礼貌的给他们留下了私人的空间。 我在街上逛着,我想我应该洗一下我那只被恐龙唾液腐蚀了的手,虽然我也不是什 么好货色。也许现在他们也在洗手。现在的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他们别在 我的房间里……阿胖的房间是根本不能让所谓的女高才生进去的,所以结果只有……如 果这样的话我回去就必须马上将我的床单洗掉,枕头扔掉,阿胖杀掉。方可罢休。 未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