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毒 周斌 谨以此作送给网友小雪祝她生日快乐! “中国队这次嬴了就是世界冠军了!”,坐在心爱的电脑前的我正在自言自语。 FiFa98是我最喜欢玩的游戏,以前我从没有选过中国队,只因为我的技术不够。然而 经过一千多场比赛的洗礼后,我觉得我有能力选它了,而现在离我多年的愿望已只有一步之 遥了。我轻蔑地看了一下决战中的对手,以为不是法国队便是巴西队。而当我看后,我简直 不敢相信。这个对手的名字不是一个国家名,也不是什么俱乐部名,是一个计算机名词,所 有搞电脑的都知道它的厉害,往往谈它色变,它就是…… “Virus!病毒!”,我不禁大叫起来。我感到非常奇怪,但又不知个所以然,而查明 真相的唯一方法就是继续下去,于是我按下了开始键。 我有在比赛前看对手队员名单的习惯,看了之后,我惊呆了,这哪是队员的名单,明明 是一张病毒的名单:拿他死、幽灵、黑色星期五、米开朗基罗、蠕虫等等臭名远扬的病毒都 “有幸”加入了这支队伍。我更想探个究竟了。因为对手的底细我不了解,我便选了最保守 的打法,开始了比赛…… 十六分钟过去了,比赛结束了,我以1:9惨败。这支队伍真是太厉害了,传球配合相 当流畅,球员像透明的一样,无顾忌地在我的队员之间窜来窜去,射门总是射在最难守的死 角,而且不管什么角度都能射门,简直是神了!而我进的一球像是他们让我一样,守门员完 全可以守住,却傻呆在门前,让球慢慢滚进网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做梦吗? 在一丝疼痛中我知道我并没有做梦,而此刻屏幕中却显示了一条奇怪的信息:“想知奥 秘,找我王小奇。”原来是“鸡”作弄我,真混蛋!我拨了他的电话号码,刚接通就大声吼 道:“死鸡你是安的什么心!我辛辛苦苦才打入决赛的!”,电话那里传出话来:“怎么 样?这个‘病毒联队’够厉害吧。”,接着是一阵偷笑。 “你是怎么传过来的,我的电脑并没有联网。”我生气地说。 “你记不记得是谁给你这盘游戏的?”随之又是一阵笑。 “啊!我竟忘了是你小子给我的,还说:‘绝对使你吃惊’,好个一语双关啊!”我恍 然大悟。 “没想到你水平竟如此差,直到今天你才让中国队打进决赛,才让‘病毒联队’登 场。”这次总算没有笑。 我虽然很气,但也很佩服他能编出如此高质量的病毒,很想知道他是如何编的,于是我 改变了自己的口气:“你是怎么编这病毒的?可不可以告诉我?”。 “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来?” “At Once!”,我用了“命令与征服”中的一句台词,挂上了电话,向他家走去…… 我和王小奇都是高中学生,都是电脑班的“骄子”。然而我和他却是两种不同的人:我 是“博派”,做一切事都很正宗,又听老师话,又不捣乱;而他却是“狂派”,做事无顾 虑,总喜欢给老师添麻烦。一位“正人君子”竟与“卑鄙小人”关系密切,使老师又喜又 忧:喜的是或许近朱者赤,忧的是如果近墨者黑。而我们不知谁是“稀有气体”,总是互不 反应。“君子”依然是“君子”;“小人”仍旧是“小人”。 我们“两兄弟”每次“合作”都是一鸣惊人的。每当他编完病毒后放入学校机房,计算 机老师就把我找来“治病”,我每次总是“妙手回春”,而他又开始下新毒,我又开始杀 毒……想想真像《倚天屠龙记》中的胡青牛和王难姑一样。最终我们的声望与日俱增。 而这次我却被他耍了。嗨!太轻敌了! 想着想着已到了他家,他先请我坐下,然后很客气地端来一杯茶,感觉真有点古装戏的 味道。 “我先郑重地向你道歉,”,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将非常兴奋你听了。” 瞧他,连话都语无伦次了,一定是兴奋过头了。 “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编的?”我急不可待地问。 “完全可以。”他眯了一下眼睛,好像自己是教授似的,“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 “那就快说吧!”一向耐心的我现在也坐不住了。 “电脑病毒,专家们都说它是有害于电脑的小程序,它具有隐蔽性,繁殖性等特点;而 我经过研究发现病毒也可以有思想的……” “不可能的!病毒不可能有思想!”我自然对如此荒唐的说法予于否认。 “以前是不可能,但现在可能了。我传给你的病毒便是有思想的,它本来不会踢球,是 在你玩游戏时跟着你慢慢学会高超的球技的,而学习的速度往往比你要快的多,到满足一定 条件时(如率中国队打入决赛),它便会组织一支联队来与你叫劲。”“鸡”在说这些话的时 候显得非常的激动。 我听了他的话,仍然不怎么相信,总想反驳他一下,于是我说:“可是,它在比赛结束 前让了我一球,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更可以证明它是有思想的,你以前是不是也让你的手下败将在最后几分钟挽回点面 子?”王小奇反问。 “是啊。” “这种仁慈的做法它也学会了。” 听了他的解释,我现在不得不相信了。心里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我禁不住苦笑起 来。 “有什么好笑的?”王小奇好奇地问。 “我以前是给别人面子,今天却是一个电脑病毒给了我面子。” “哈哈哈!这就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这下可乐了。 “那你是怎么给它思想的呢?”我不解地问。 “用的是扩散法。”王小奇现在的样子仿佛在哪部科幻电影中看过。 “怎么个扩散法?”我继续追问。 “首先先说明一下我们人类是如何用大脑学习的,用的也是扩散法。所谓扩散法,就是 先定一下基点,然后把知识都联系起来,一个基点可以扩散出十几个新基点,每个新基点又 可以扩散,这就是大脑学习的方式。” “那么电脑病毒呢?”我问。 “实际上也是一样的,我发现大脑学习的方式与数据结构中的‘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我就先构造一个树型结构,就像基点一样,然后给它输入如何把新知识联系在基点上的 程序,它就学会了学习了。” “让它自学?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我摸了摸头。 “你成为我的病毒的第一试验对象,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王小奇得意地说。 “难道它不会学会违背你的命令?”我问道。 “当然会,它有可能会学坏,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的病毒只在我的电脑上生 存,不会跑到其它电脑上的。” “你总算良心发现了。”,我嘲笑了他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你这次把它 带进学校啊,我可没办法消灭了!” “我也知道这病毒的厉害,我是不会‘为害武林’的,你放心吧。”王小奇笑着说,脸 上无法掩饰因成功而喜悦的心情。 我发现时间不早了,便说:“那么,再见了,病毒天才!” “再见!” 恶性,只要有使它蔓延的一丝机会,它便会抓住,从而成为大灾难!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拿起了《电脑报》看了起来,突然看见它的头版上印着醒目的几个 大字:“奇怪病毒在中国出现”,此时我就有些不安,就马上读了下去,只见报上说:“此 病毒有着自我升级的功能,任何杀毒软件都奈何不了它,现在还没有任何为害电脑的举动, 不过情形不容乐观……”读到这里,我终于可以肯定报上所说的病毒,就是王小奇编的病 毒。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守信用,所以心里非常气,打算到他家去问个究竟。 当我到他家的时候,我看见王小奇的脸色不太好,但我还是冲上前去,说:“你怎么可 以把病毒放出来?” 这时我离他很近,我看见他的脸颊上有汗,显然是紧张所致,这对他来说非常不正常。 他愣了一下,才说:“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难道是病毒自己干的?”我说这句话时,是为了强调不是他干的才怪, 用的是反问。而他的回答使我异常惊讶,“对!是病毒自己干的!” “是……病……毒?它会把自己传入网络中?”我依然不太相信,忽然我有了个奇怪的 想法,“难道是它自己……” “你判断得没错,”王小奇打断了我的话,“是它自己学会网络知识,自己上网的。” 我说:“报上说它还没有破坏电脑。” “那是暂时的,只要它学坏了,它便会去破坏的。我当时给它输入了好学的程序,以致 它对任何它不了解的事物都有着浓厚的兴趣,都想亲身去试一下。看来一场信息大灾难是不 可避免了。”这时他已显得非常悲观。 而当我听到他的话,一种神奇的想法从我心中萌发,我不禁欢呼起来。 “幸灾乐祸!”小奇说了我一句。 “不是,我有办法了!我能消灭这些病毒!”我兴奋地说。 “什么办法?”小奇听见我有办法,也有了精神。 “现在不能告诉你,总之我可以铲除它们,你等着瞧吧!”我卖了个关子。 王小奇知道再怎么问也问不出的,便说:“好!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一星期过去了,我在看报纸,上面写着:“奇怪病毒神秘消失,网上一切正常。” 突然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是王小奇。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他问我。 “看了。” 小奇显然有点累,一下子躺在了沙发上,问:“现在我可以听听你的灭毒方法了吧!” “当然可以。其实方法很简单,你说过它对新鲜事物有兴趣,总是亲身尝试。我就在网 上发了个讣告,病毒看到,自然也想尝尝死的味道,所以都自灭了!”我说得很得意,仿佛 自己拯救了世界一样。 “真妙!不愧是病毒克星!”小奇竖起了大拇指。 我心里很高兴,但嘴上却说:“不敢当,不敢当。” “By the way,你的讣告是写谁死了?” “我说是……是我家的小‘鸡’死了!” “好啊,你!”小奇用枕头向我摔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