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 我从小嘴谗,那时节家里也穷,过个年和我二哥合买一头100响的鞭炮,那时候做梦 也想不到现在可以天天吃肉,而且还可以不吃肥的。小时候吃过棉花糖,现在不见有卖 的了,也可能是我不再去小学门口逛游了吧,那时候2分钱一大团,有股子焦香,和那白 花花的一大团,看上去表里不一,不过只要是甜的就不挑剔。门口小摊还有江米球,一 分钱两个,够便宜的,还有八分钱一包的香草饼干,那算相当贵的了,我很少能吃的起。 有种花生奶糖,2分钱一块,我基本上是两天吃一块,当年还没有几个私人的小卖部, 只在门口的菜市场里有一个小卖部,对面就是打酱油的粮油店,我经常扣点醋钱买糖吃, 现在想起来颇为汗颜。 头一次吃羊肉串现在还记得起来,1角钱一串,那应该是在中学的时候了,我在建文 吃的,真好吃,从没吃过那么香,估计也是觉得头一次,新鲜刺激。 第一次吃拉面是在花园路的杨记,小学毕业的下半年,元旦,我们几个同学跑去了, 我还没去过饭店吃过饭(那时候家里是真穷),好象是8角2一碗,真贵真香呀。 上初中后家境好了些,可以偶尔吃吃凉皮,炒凉粉了,最喜欢去建文的一个四五十 的汉子那里吃炒凉粉了,每回贪婪地吃着那深褐色的焦耙就想,什么时候要再能同时喝 瓶汽水多好呀。那汉子特别爱喝酒,酒糟鼻子通红,经常踉跄着干活,有一次看他耍酒 疯,楞说一个顾客没给钱,要动手。把我吓坏了,吃的时候心情紧张的不得了,一直到 吃完东西,推了碗筷走出好远,才送了口气,感觉真象没给钱似的。 我打小在经八路长大,当时那股子凄凉劲,现在想起来令人感动,两边还是土路, 就一个小卖部,大家买东西都到建文,那里还比较繁华,有许多小人书摊,2分钱看一本, 武侠的大书一毛一本,金庸的书还是禁书。人穷志短,我忏悔——我偷过小人书,而且 太笨,那激动的神情,满头的汗水,无误的表明——我在偷书,我被当场抓获!哎,可 怜我脆弱的心灵,都想到了死,想着如何面对父母,老师。就因为一本小画书那…… 由于营养不良,我贫血,又黑又瘦,那年头很普遍,班里的胖子一般家里都有点来 头。曾有过一个中山装,是我大哥给了二哥给了我的,是我最派的衣服,配上我几百度 的近视镜,脏不拉及的长发,削瘦的小号瓜子脸,怎么看也象村支书,当时的我感觉良 好,觉得自己蛮帅,有造型,而且总觉得自己身体不错。有一次最好笑,我们几个老师 的亲信和老师商量着去哪玩,我们提议去华山,老师说不行,大家身体不行,都太小, 容易出事,我不服气,申辩说没问题,说着站起来,想辩论一番,谁知由于坐的太久, 猛一站起来,心脏供血不足,当场晕倒,自然华山之行泡汤了,相当一段日子里,我成 了大家的笑柄。 上了高中,照样是豆芽菜,经常磕磕绊绊的,有一次走平衡木,一头囊地上了,咬 了满嘴煤渣晕了过去,操场外有个好朋友听说我们班有人受伤了,就说——一定又是左 三,旁人愕然,后来我知道了,羞愤不已。那次受伤严重,嘴里缝了几针,脸上色素滞 留,现在鼻子上和下巴上还有点煤渣的颜色,颇为不凡。 当时的我,体重不到50公斤,瘦弱程度可以想象,体育是我最头疼的事,老不及格。 可我们班主任是个物理老师,自有他的理论,运动会,班里没有人报800米,他想了个绝 招,用肺活量除以体重,比值最大的人应该最适合长跑,我也古怪,肺活量那时其大— —5300,结果一除下来,全班只有我一个人的比值超过100,当仁不让,我勇挑重任,比 赛开始前50米第一,一会超过一个,一会超过一个,我心理数着,到最后跑了个倒数第 二,心理稍微平衡些,等歇过来劲了,别人告诉我,有个人第一圈抽筋早早的退场了, 我大为泄气,从此死活不参加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