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落后的爱情 作者:雨后茱萸 (mailto:chengyuan55@163.com) 终于,我终于承认我爱着你了!周!然而幕早已经落下,你已经远走,看, 这就是人性的悲哀! 不管你在哪一个世界,在天堂也好,地狱也好,人间也好,你一定会在笑! 看,我真的备受折磨,嘿嘿,笑吧,陪我笑吧,周。 我真的笑出眼泪来。 我不常有泪。 这眼泪多么珍贵,是真正的泪,在脸上流下,热热的,抹在手上,可以真切 地瞧见泪花。 你蠃了。周,你一直才是大赢家。 我终于缴械投降,可惜我高举的白旗已经不知该投向谁。时光已经褪尽了你 心中的所有颜色,不觉已漂白了所有,包括我的灵魂。 你在哪一片阳光的背后?! 我一直在没有观众的舞台上独自地舞着,一直在臆想中有一位主角,不管他 在哪一个影子中。 他总是存在着。 还有一个月,你还有最后一个月的生命。也许我只是等待着断头台上的刀的 落下,我甚至情愿那刀早一点落下。 断了吧。 让一切。 我真恨。 每一天仍然在旧地伫立,以整夜整夜的白屏等待。 甚至穿上你的旧衣,在顾影自怜。 我终于理解妹妹的等候了。 妹妹那天说:这里已经是繁华之后的废墟。 现在,到我说此句了。 我又回头去追,可一切已经随风,你在不可知的世界,也一定会讪笑我的回 头! 我无法重入轮回。 周,你说过,当爱不能平衡之时,恨便是一种平衡。现在终于在我身上应验 了,我是多么地恨你。 曾经你也隐藏月余,我在等候不得之时便跳出来闹,疯狂随意地闹,与认识 或不认识的男人调情。有一天你终于耐不住了,走出阴影来质问我。 而那一天我是多么的快乐和幸福!你的质问,你的愤怒,是夏日最灿烂的太 阳,幸福得眩晕。 而今天,我连跳出来闹的心情也没有了。 燃烧吧,我。 快一点变成灰烬吧。 我只能如此期待。 每一天都在听《waiting for you 》,听着“wherever you go ,wherever you do,I`ll be here waiting for you”,重重复复地听,如疯。 看,周,这就是我,在地狱燃烧的我!你该快意地笑了!整整三个月我备受 折磨! 你说过,网络据说一样有期期艾艾的守候,一样有缠缠绵绵的相守…… 当你看到应验在我身上了,又该是何种的快意! 现在回过头去看看,你给予我一切,你又几乎没有给予我任何。所有的一切, 已经定格在那一刻,甚至不容许我伸出触摸的手,历史,冷漠地瞧着我,我所有 的无用功。 有时我甚至放弃了,放弃这种站断头台下的被动,然而,我走不出宿命。 看,一向如此傲然于爱情之外的我,是如何地在它之下煎熬。嘿嘿,这是多 么痛快!我是多么的享受! 如果你健康,你亦非善类,你痛饮我伤口的鲜血,正如我残酷地摧残你的尖 锐。 你说你除了遗憾几乎没有什么遗产,而我,除灵魂没有什么可以奉献。 而现在,我把灵魂捧在手上,而你,却在不知处……谁的灵魂都有它适合的 位置,唯有我的,抽离出来,在时光下瑟瑟发抖,渐渐发黄,如夹在相册中失真 的旧照片。 多么希望在阳光下它就可如烟散去。 上帝也一定在笑我! 这就是人性的悲哀! 我甚至愿意了结你唯一的遗憾,真实地,以肉体延续你的生命。让你的生命 在我的血液中得以延长再延长。 别再逃避,周! 来吧,让所有的折磨都来吧! 我下过不止一次的决心,远离“似水”,远离一切繁华之后的废墟,我却不 止一次地回去,所有的决心都那么不堪一击,迅速溃退。 我真的如此。 我多么的不甘心就此离去。 连续两天做梦,离你的死亡是多么的接近,睡梦中惊醒,坐在床上良久不能 清醒,只是心不由地揪紧了。 很痛。 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当我蝉蜕之时,你一定会有所感知。”你的话重重地在耳边响起。 跳起来开手机。 没有你的声音。 心的痛一直隐隐约约地持续着,缓慢地,无限地,往下沉。 手机,在所有可能的时间开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它一直沉寂着,直至 今天。 我甚至不可以忍受它的冷漠,它如此漠然于事外,它成全不了我延续你的世 界的欲望。 我愿意摧毁它如摧毁自己。每一次把它丢在抽屉又回过头去拿来挂在脖子上。 我要让你的声音,从胸口响起。 你叫过我别改号码,我说,永不了。 你说:在天堂,我也会尝试拔你的号码。 我又给电话充值了。两个电池都保持随时有充足的电量。 我再回似水伫立,如疯。 曾经,我是多么的残忍,如今,你又是多么的残忍。 你残忍地不再出现。 其实你多么轻易地就可以给我你的消息。 但是你没有。 你真的足够残酷。 很好。 你把两个月的生命浓缩成我一生的爱恨。你用两个月残存的力量摧毁我的一 生。你不愿意把剩下的两个月时间给我,你要无限地,在我生命中时时冒出来, 折磨我。 我的生命力如此强大,我可以经受一切的到来!我一直坚韧如斯。 让更多的折磨来吧! 周,继续笑吧。(2002.03.09) 昨再次见到了妹妹,迂回于她口中,问到了你的工作单位,瞧,我多么卑劣, 我还要从她业已平静的心灵取得我所要的东西! 通过114 已经查询到了电话号码。今天是星期天,明天我会拔响那个号码, 也许一无所获,也许我仅仅是需要做点什么。 你曾经感谢过我。其实你根本不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不是 为了你。 你也许愿意静静地离去,但是我多么不愿意,我千方百计地要打乱你的平静。 我要你像我一样在地狱煎熬,快乐着,幸福着,痛苦着。 这是极至的幸福与极至的痛苦。 幕早已经落下,我却仍然徘徊不下,没有你这个对手,所有的精彩已经成了 灰色,此刻,我愿意我是色盲,屏蔽去所有曾经的色彩。 多么希望继续下一场戏,嘿嘿,我居然没有对手,多么可悲。 我说过,孤独是永远的,孤单却不。也许我永远不会孤单了。 其实我非常不愿意处于这种状态,我一直愿意自己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从前的 我,一直快乐着,肤浅地快乐着,虽然不幸福,却没有痛苦。 嘿,周,你一直不给机会我。你一直在看我如何张惶失措,嘿嘿,我真的如 此了。 看,我真的是多么卑鄙。 其实此时,你一定比我痛苦百倍地与命运抗争,与疾病抗争,我怎么就只看 到了自己的痛,自己的苦,而无视于你的! 我还责怪你的残忍! 残忍的是我,是宿命! 天,让我痛快地哭一次!请给我为他活一天! 周,我曾经与你说过,爱情没有什么可以阻隔,唯有死亡。在死亡的阴影下, 我是如此强烈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这是多么可怕的谶言。 周,请坚持下去,别放弃!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有那么多人都可以坚持下 去,你一定也可以的! 坚持不会是失败!(2002.03.10) 我终于决定不打那个电话。一切已经是定局,我再多的什么都是徒劳。我终 于决定面对现实。 如果你愿意我知道你的消息,你举手就可。我的手机一直开机。我还是别搅 浑那静水吧。 周,昨晚我又在“似水”闹了,以ID挂了若干天之后,我又跳出来闹了。我 受不了安静下来的感觉,我几乎崩溃。我必须找个出口,不管这样会如何,我又 在玩玩玩,闹闹闹了。 与别人调笑甚至调情之时,我也许会忘却、忘却…… 别让我静下来。我宁愿似个小丑在台上跳来跳去,小丑的是永恒的笑脸,没 有人看见他油彩下的脸。 我油彩下的脸也没有人所见了。不会有了。呵呵……我藏起那一张脸,藏起 来…… 周,忘记你不如忘记自己。 让我忘了自己吧。(2002.03.11) 今天早上起来刷牙,满嘴都是血,眼睛是肿的。昨晚头很昏,现在却分外清 醒。 昨晚那个是你吧,周。 没有人会说生病的风。 你异常离开了。我情愿你是生气而去,而非身体支撑不下去而离开。 你没有再回来。似水顿然空荡荡起来。 我一个人还在跑剩下的路程。 脚在疼痛,却依然活在企望里。 昨中午手机响了几声,也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响起过,也许是因为在外面 吵杂,等我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挂机。机上的是我这的区号。我静待手机的再次响 起,一直是寂然。 虽然昨天决定不打你单位的电话,但是却一直在想着那件事,如你,电话也 左右了我三天的思维了。我还是打吧。不管结果怎么。再就是把昨日那个电话按 你的区号拔过去看看吧。 呵呵,一次又一次我都以为自己是灰烬了,没想到火焰一直在灰烬下面燃烧 着,没有熄灭过。 或者说一次又一次地我踢打起灰烬,在灰烬中继续不灭的旅程,不管我叫什 么,不管我如何在似水中掩藏自己,这个灰烬下的自己,仍常常站起来顽强面对 自己。 已经8 点19分了,我可以拔响你单位的电话了。试试看吧,不然我不会心息。 我在一次次蜕变,再生,但是蝉永远是蝉,蜕变一百次也仍然是,这无法改 变。 幸福缘此,悲哀也缘此。 现在已经是9 点半了。刚才拔了无数个电话,财政局、财政厅的,那是从妹 妹口中知道你的单位:财政厅。还把手机上的那个电话用你的区号拔回去。但是 无论从哪一个电话,都无法查询到周**这么一个人。 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多么的冷静啊,没有我所想像的紧张与讷言,我平静地打 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累计是11个电话。我听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声音,从遥远的北 国传来,不管怎么样,是你的家乡的声音。 我没有哽咽,没有伤感,只是礼貌地询问,一个人又一个人地,询问再询问。 网上的搜索引擎无法查询到你,没有想到,我所伸出的手仍然无法触及你的 世界。 世界如一个巨大的断层。 我在这一个断层下茫然失措,前进与回头都如此艰难。原以为我所有的努力 会是桥、是筏,呵呵,我度不了自己,更度不了你。 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只余记忆,似电影中片段的反转,过去的色彩如此鲜明, 现在与将来是如此的苍白。 一场疾病,淡化了你对妹妹的记忆,把你推向了我。我多么愿意,我是爱上 了你的疾病,你的死亡,而非你。 死亡的疾病之下,一切都已经失却了意义,生命变得如此之轻,我的爱,不 能为你的生命系上沉重,一切仍然无可规避地进行着。 一切如逝水,唯有我是逝水下沉淀的石头。 多么渴望,我亦是逝水,长东。 所有不愿意诉说的,都是最深的记忆,我,不愿意再诉说。 我不断问自己:够了没有?够了没有? 哈哈,我居然无法回答自己。 这一颗心在平静的面容下,居然跳动得如此顽强有力,好家伙,不愧是我阿 朱的心。 来吧,继续上路。我的心,我的脚,我的翅膀。(2002.03.12) 刚才打电话到电信局查询2 月9 号的来电。我的手机是神州行,无法查询。 当时你的来电没有显示,是因为你设了主叫隐藏服务。周,没想到你还如此缜密, 好。我姑且接受一切。 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你5 分22秒的声音,它让我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你, 你的声音,你的有点软弱的呼吸,一如轻轻触碰你的肌肤——感谢上帝。那一刻 我表现得很好,我轻轻地说话及倾听你的声音,一如每一天见面的朋友般静静地 说话,我把眼泪很好地控制在眼眶,我没有乞求你再说一会…… 再一次祈求上帝,让你好好地活着。 活着也挺动人,世界也如此美好。 因为有你。 有阳光雨露。 当然还有更多…… (同事递几颗糖过来,说:“苦了那么久,甜一会吧。”咖啡糖在口中渐渐 化去,微甜的苦涩,苦涩的微甜。)(2002.03.12/10 :34) 昨再度在“似水”伫立,想求证前晚那个数字是否就是你,如果我足够敏感, 就是数字,我也应该知道是你。 可我迟钝很久了。我敏感得以为人人是你,也麻木得怀疑每一个人。 你没有来。 那成了一个永远的疑问。 一网友对我说:戏已经落幕,别太执着了。 我呵呵傻笑。(2002.03.13) 昨再度在“似水”伫立,已经不再求证任何。在三月的天空下,木棉花经过 几季的沉寂,灿烂地,执着地,热烈地开着,刚下过一场雨,轻轻呼吸着有点湿 意的空气,不觉亦濡湿了我的眼睛,潮湿的心田又该长出青苔了吧。树木已经争 相换上新绿,百合静静地开在窗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安然闲适…… 唯我在一切之外。(2002.03.14) 有些事情期望的结果不外乎如此,绝望不外乎是要打击我们的。 上帝一直袖手旁观。 我悄悄从“似水”隐退,回眸再三。 开始有木棉花在风中坠落,沉重地…… 所有的灿烂,也许就是为了今天坠落的沉重。 (2002.03.18) 幕落后的爱情续 今天中午看了会书,上线写了信给周。看见J 在聊天室我没有说话,悄悄隐 退。 无论如何都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写信给周,仍然有着痛感。已经不管自己是爱着想像中的爱情,还是喜欢爱 的感觉,还是爱着他的死亡状态,痛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存在着。 也许是爱着,也许是想像着。 看时光如何地在手中淡去吧。看爱情如何地在生命中隐退吧。 看时光如何漂白所有,包括爱恨情仇,包括所有的历史。 下了几天的雨,阳光又来了。 怀念阳光淡淡的微笑,他曾经以此心情来见我。呵呵,阳光又来了,微笑却 殒落在不知名的夜空。 有些事情期望的结果不外乎如此,绝望不外乎是要打击我们的。 上帝一直袖手旁观。冷眼看人世浮沉。 连痛也是奢移的。我怕自己继续麻木下去…… 早上起来,顺手开电视听韩国歌曲,听不懂的语言,缠绵而深情,MTV 凄美 而感人,别人的歌,别人的爱情,一幕幕地在上演,也许我总是在别人的故事中 寻找自己的感受,很远,也很近。感情不外乎如是。经历过生与死的爱情,如地 壳层的化石,一缕一缕地保存下来。生命已经不再是原来想像的那么重要,爱情 也不是唯一,唯生活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不管有没有爱情,不管有没有寄托, 生活总是在继续,拖着疲惫的我。 拣起丢弃已久的书,踢打起沉寂已经久的智慧,我驱赶自己走上正轨,好好 学习,好好充实自己,不是为了什么伟大的目标,而是要给自己的灵魂寻找一个 没有伤害的寄居之所。 自己爱过的人,爱过自己的人,已经渐渐遗失在轨道的起始线上,连面目也 渐渐模糊。 爱与不爱的艰难,在今天都如风中的柳絮,飘得很远很远。 每一天什么也不想,原来是可以如此沉睡,无梦的睡眠,醒来是如此的干净, 再没有沉重。 偶尔黄昏会去散步,走在春天的树下,原来也会有落叶,新生与死亡原来是 同时进行着,飘落的黄叶阻止不了春天的脚步。 死亡也无法阻止爱情的脚步。 可是我爱他,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在时光面前,努力地扭转头。 今夜,一样无梦。 一直没有上线了,认真地看了几天的书,只是看,枯燥的书,以枯燥的自己 在看。 夜了,已经12点多,上线看一看,发了封信给周。 在似水停留了一秒。 离开。 不知怎么仍然进去了三十。三十人很少,孤零零的几个。“周”赫然在目。 我甚至不敢相信会是他。周。 我停顿了几秒,回过神来。 连续发了好几句话问他。 他静静地没有反应。 我说:我是阿朱。 他异常离开。 迅速有数字回来问候我。 ——是他回来了。 一个月零4 天。他回来了。 他说:见到你,不仅仅是高兴。 真的很好。终于让我见回了他。 我对他说:有一句话一直想说。 我说:我爱你。 我跟着敲出:就这么一句,没有别的。 我没有遗憾了。 我终于让他听到了我所要说的话。 原来说出这句话并没有想像中的艰难。 他说:如果我好了,我会真切地去爱你。 我说:只要你好了,怎么样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了。 上帝没有袖手旁观。 我一直相信他会好的。 他说:差一点我们几乎两世相隔。 年少时候爱一个人,总是疯狂的。 原来静静地在心中爱着一个人,也挺好。关键是的爱着的这么一种状态,与 对方的反应甚至也并不太相干。 静静地爱着,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已经很好了。 他下线后,我仍然停留了一两秒。我知道他不能坚持太久。 躺在床上不可以入眠。 没有辗转反侧,只是静静地想着。 他会好起来的。哪怕是十四万分之一的希望。 梦中他来了,是坐着火车来的。 与他静静地相对,我们见面甚至没有拥抱,只是说话,也不热切地,静静地 说着话,如窗外春天的风一样自然地。 直到他累了,就让他躺着,我静静地于一旁,轻轻拂去他额角的头发,再轻 轻地拥抱他,他消瘦了,我的拥抱有点空虚。 那一刻很悲凉。 我的拥抱不充实不热烈。 尔后看着他静静地离开,带着有点消瘦却很真实的身体。 早上醒来,手臂下拥抱空虚的感觉犹在。 很希望他真实地存在着,有着结实的拥抱。 爱着的状态是幸福的。那一个人在身边还是在千万里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影 响。 风很轻柔地拂过,是三月的春天。 在这个三月的春天,怀着十四万分之一的希望。 是他好起来的希望。 只要他好起来,他爱谁也不会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温暖的三月里,我对 他说了:我爱你。 他是否爱我是另一回事,我并不太关切。 昨黄昏在线与周见了一面。只是说了两三句。他坚持不下,自去。 整整一夜,我在线上等他。希望他回头。哪怕回来让我瞧上一眼。同时妹妹 亦在线。我没有说话。一整晚的是白屏。没有敲出一个字。 漫长的一个多月的等待好像并不太难熬,这一晚却是如此漫长,直漫长得没 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窗外雨潺潺。 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灵魂重新回到了地狱。前些天的努力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我又如疯。 打好几个电话给冬,狂吐苦水。我不知如何转移所有如疯的冲动。又想到似 水闹去了。 与J 闹了一会,却更加伤感。他明白我为何如此,他也不愿意是我的桥,我 的稻草。 当然这对他不公平。 我无法挡住自己。 我在这一个雨天,与自己苦苦挣扎。 直至午夜,也许是两点,也许是四点,他没有出现。 那两次的见面如田螺姑娘的出现。 我无法用哪一个方法重获他存在过的证明。 “我不想从你那儿获得证明你存在的虚荣,我知道,时光有自己的名字,你 有你的名字。” 机器的时间早已经不知在什么时间停了下来,我甚至在时间下迷失自己,时 光怎么样走,怎么样计算已经没有区别,只是,我仍然在寻找他存在的证明。 雨仍然不歇。 路一定会泥泞起来,等会又该踏着泥泞回去了。寻找不到路,感觉生命没有 出头的感觉要早点清除了。 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冬如是说。 呵呵。 也许是,也许不。 不过与我,又如何? 但是周说:十四万分之一的希望,如果是我们的希望,就是七万分之一了。 周说已经丢失了信箱的密码。我仍然在发信给那个信箱,明知道他看不见了。 他忘记了信箱的密码,忘记了许多的人与事…… 但是他记得我的信箱,我的手机号码。这也许已经够了。我一直没有太多的 奢求。 他没有申请新的信箱。 徘徊的我也许该去了。 刚才,终于把手机费打完了。我刻意地打完所有的话费。我受不了让手机牵 制的感觉。 我不愿意它再次响起,或者干脆长久的沉默。我会有一段时间不去充值。 雨仍然在下。 头很沉,很痛,真希望可以什么也没有,只余空白。空白的历史、空白的记 忆。 儿子说:妈妈,我长大要与你结婚。 大家哈哈大笑。 在孩童的世界里,爱是多么纯粹的一件事,爱一个人就可以结婚,哪怕她是 妈妈还是阿姨。爱就是爱,怎么与那么多旁的事有关呢? 只是我长大了,渐渐得接受这个事实,什么是可以的,什么是不可以的。 像我的爱,就是不可以的。 如此而已。 社会的规则。 我在努力阻止自己不可以的脚步。 螳臂挡车。 不知谁的笑声在风中。 我这个疯女人。昨天把手机费、200 卡、IP卡都打完以后,再用家中电话狂 煲,现在总算好一点了,每到郁闷的时候,我不是折磨钱就是折磨人。有时两者 皆做。 没有例外,我仍然在线上等待。 我没有挡住自己的脚步。 下载一首首也许永远不会去听的MP3 歌曲。我得找点事做。不然我无法忍受 自己的不安与焦躁。 我无法安抚自己。 夜渐深。头发洗了未干,我一遍一遍地梳着头发,审视着镜中自己的落寞, 昏黄的灯光让脸部的线条柔和起来。L (丈夫)坐在屏前看新闻,儿子睡得正熟, 《草帽歌》悠然地播放,L 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我说着话,把一些新闻转述于我听, 房间弥漫着微甜的花香味,也许是春天的气息。 这样也挺好的。 每一个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场景都是幸福的。 呵呵。 身边每一个三十岁的女人都活得忙碌而充实,就算是抱怨,也不外乎就是菜 贵了、孩子不听话、老公不体贴。呵呵,而我,我不抱怨,可我这样子,平静了 大约一个星期,我又这样了。 阳光漂白了记忆,却漂不白所有的阴影。或者说,影子更深了,连黑暗中也 无法甩掉。 夜已经深了。 聊天室只剩下五个人了。 我的名字特别瞩目——七万分之一的希望。 我轻轻地点击离开。把自己置身于最深的没有影子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