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离太阳落山还剩下不到二十分锺的时候,雷鸣踏进了地图上所标的这个看起 来再普通不过的山村。说是村庄,其实整个村子里也不过是有著十几间用土和茅草 搭起来的房子。从外观上看这里已经很有些年头了。有些房子的屋顶已经开始塌陷 了,象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样。村子里静悄悄的,连鸡鸣犬吠的声音都没有。 “村里有人吗?”雷鸣大声的喊著。 周围除了呼啸的风声,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声响了。 再次把手中的路线图打开来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在图上还写著几个字‘找 人借宿’。於是雷鸣又大声的喊了两声:“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谁呀!”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从草舍里传了出来,生硬腔调在荒凉的小山村 里显得是那麽的冰冷。 “您好先生!我是路过这里的路人,想在这里借宿,过几天就走!”雷鸣不明 白为什麽非要在这座村里借宿,现在已经快是夏天了。山间的夜晚虽然还有些寒意, 但随便那里也是可以将就一夜的。 “咳……!这里已经十几年没有人来了,没想到……咳……咳!”一连串剧烈 的咳嗽打断了老人的话语。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村回荡著,让人从心里生出一种痛苦的感觉。当咳 嗽声平息下来,茅舍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驼背的老者从里面颤颤危危的走了出来, 灰白的头法上挂著几根茅草,一身衣服好象很多年没有洗过,就连手上的拐杖也象 是落满了灰尘,手柄的地方象是被出汗水沾上的灰尘弄成了黑黑的颜色。 老者慢慢的向前挪动著脚步,如果不是有拐杖的支撑随时都会倒下。 雷鸣向前紧走两步想要去扶一把这个老者。就在雷鸣把手伸向老者的时候,那 人突然抬起低垂的头,两道由如闪电的目光紧紧盯住了雷鸣。 “咳……!咳……!差点被你骗了!” 老者发出一阵冷笑,脚下的步履不在蹒跚,弯曲的後背也变的笔挺。手中的拐 杖象一把利剑一样刺向雷鸣的前胸!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雷鸣来不及做任何的思考,只是依靠 本能的反应在被拐杖刺中之前向後腾空跃起,同时习惯上随手拔出背後的长剑。 “你这是干什麽?”雷鸣双脚落地後立刻摆出了防御的架式。 “干什麽!咳……!咳……!要你的命!” 老者挥动手中的拐杖,乌黑的拐杖在雷鸣面前幻化成了三个影子,就象三条漏 著毒牙的蛇向雷鸣的头、胸、小腹三处扑来。 雷鸣感觉到这三个影子中只有一个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其余两个是拐杖在老 者高速的挥动中产生出来的幻影。在无法确定那个是真、那两个是幻影的情况下雷 鸣只好向後不断的移动。 可是在退了几步後一面墙挡住了雷鸣的去路,而老者的拐杖就要刺中雷鸣了。 无奈下雷鸣挥剑往刺向胸前的那跟拐杖砍去,当剑锋和黑色的影子碰到一起时。 中间的拐杖的影像消逝不见了。 “糟糕!选错了!”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刺中的雷鸣急中生智,抬腿用力向後一 蹬,借著身後土墙的力量全身腾空而起从两条拐杖的影子中间穿了过去。拐杖深深 的刺穿了土墙後,老者只是轻轻的一回手整个的土墙立刻化做尘埃。 吃力躲过老者拐杖的雷鸣单手按地一个空翻落在了老者身後。 “请住手!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借宿的!” “借宿!咳……!这里已经有十年没人来借宿了!咳……!不过他们也太不长 进了,这次竟然会派你个孩子来送死!” 老者转身用拐杖指著雷鸣说道:“奇怪!你为什麽只有‘战意’而没有杀气? 你到底是谁?” 看到老者终於肯听自己解释,雷鸣连忙收起长剑毕恭毕敬的答道:“在下是京 都剑士学院的学员,是奉塔吉克森院长之命回家探亲路过此地。只是想借宿,如果 有不方便的话,在下立刻就走。” 老者慢慢放下手中的拐杖,笔挺的腰又弯曲了下来,又成了刚刚驼背老者颤危 危的样子。 “咳……!你说你是塔吉克森派来的!你有什麽凭证吗?” “在下没有凭证,只是按照院长大人所给的地图找到这里的。”说完把路线图 取出来递交给老者。 借著落日的余辉老者仔细的把图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你叫雷鸣。” 这让雷鸣吃惊不小。 “是的,您是怎麽知道的?” “塔吉克森的信中提到过你的名字。” “院长大人的信?” “是的!咳……!你拿的这份地图里有用暗语写成的信!” 原来路线图上的一些奇怪的线条和代表树木森林的小点是一种约定的暗语。 “你跟我来!”老者领著雷鸣回到刚刚的屋子里。在一片昏暗中点燃了一跟油 性很大的木头後招呼雷鸣坐了下来。 “孩子,刚刚没伤到你吧?” “没有!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什麽突然袭击我?” “咳……!你这个孩子啊!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上的‘战意’会给人带来很大的 压力吗?” “‘战意’?压力?老先生,我只是在三个月前才摸索出‘战意’的涵义,至 於如何运用就不清楚了!” “真不知道塔吉克森那个老东西是怎麽教你的!”老者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院长大人没有教过这些。” “什麽?你是说你的‘战意’不是塔吉克森教的!那你是跟谁学的?” “我是跟剑士训练所的剑术导师学的。”雷鸣按照行政官交代的告诉了面前的 老者,并说训练所的导师已经去世了。 老者也没有更多大追问,只是说:“这就难怪你不懂如何收敛‘战意’了!” 雷鸣不解的问:“‘战意’还需要收敛吗?” “当然需要了。不然的话虽然一般的人感觉不到,但是在和别人交手或是对 ‘战意’有深刻了解的人会感受到‘战意’带来的压力。如果你和一个意志薄弱的 人交手,不收敛‘战意’的话,对手连剑都拿不稳的!” 到这时雷鸣才明白为什麽在和西力交手的时候,自己只是打算借助阳光消弱西 力的气势,但到最後西力不但气势全无,连一剑都没有刺出就认输了。 “这不好吗?”雷鸣以为如果‘战意’有这麽大的作用,还用的上收敛吗? 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又要涌出的咳嗽压了下去。 “你知道剑士的历史吗?我指的是无敌剑士亚林出现之前的那断历史!” 不明白老者为什麽会问到这些的雷鸣摇了摇头。 “在我们剑士职业新纪元开创者无敌剑士亚林出现之前,剑士是很被人歧视的 职业。战争中的俘虏除了作为谈判的筹码外就是用来换取赎金,骑士和魔法师大多 数都是来自富裕的家庭或是王公贵族,所以他们被俘後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反而会 得到很好大优待。而剑士就不同了,几乎所有的剑士都是贫穷的农民。一旦被俘不 但收不到赎金还需派人要看管和消耗粮食。剑士成为俘虏後的命运只有死亡!”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