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和大米的爱情 作者:玥 曾经有一个男孩对我说,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 那是一个连样子都很阳光的男孩子,调皮的眼神,时刻都透露着让我着迷的光 彩,他似乎有一种魔力,总能让我感染他身上初夏的气息,温暖而又清新。就象两 个半大的孩子,我们总是这样蹦蹦跳跳、打打闹闹。:) 脑袋里总有许多的鬼灵精怪的主意,我们一样的玩劣,一样的我行我素。在一 起的日子从来不曾想过过去和未来,只是忙碌着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谁也没有 想到我们会在一起,就象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也会分开…… 我们分手啦。也许是爱情小说看太多的缘故吧,他散散漫漫得样子,无所谓的 态度总让我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静下来的时候我会想,我们之间那份感情到最后是 不是也只是一个不好笑的游戏,故事太多得人总会脱离了现实,我们的故事太多, 心里总有许多浪漫的因子在不安的跳动,很迷茫,爱情不是应该患得患失,哭哭啼 啼的吗?为何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风平浪静只有欢乐,没有经过风浪的吹 打,没有经过困难的磨坜,我不敢保证它能维持多久,我常常将自己幻想成小说里 的人物,让那些剪也剪不断的情绪将我密密的围绕,一个个动人的情节将梦和现实 之间的距离变的模糊不清,也让我松动的心墙彻底的决堤…… 那是一个飘着雨的午后,我们俩面对面坐在车站的长椅上,路上来来往往的车 辆,行色匆匆的人们,并不能打破我们之间的静寂,我想他是已经预感到将要发生 些什么的,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总是没有什么心事可以隐瞒过去。我轻轻地说: “老鼠和大米的搭配似乎不太适合… …“我话说了一半…就没有勇气再说下去。…沉默……始终是沉默……他头低 低的,长长的头发让我猜不透他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想是个做错事的 孩子我想我该去抓住些什么,挽回些什么却始终都不曾去打破这沉默。直到他走到 我的面前,轻轻的捧起我的脸,那一刻我真有些感动,”你已经决定离开,我知道 无法留你下来,海豚本来就是快乐的,如果她离开了那片自由的海洋,她不会快乐 …. 也许今天的决定我会后悔,但这次放你离开只能和说明——- 我爱你……“眼 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一直望进他心里,他的眼睛暗暗的,没有了活力。他拍拍我的 脸”答应我,你会快乐!“他是那样训怜惜而又无助的看着我,忽然有些心痛,泪 流的满脸都是,我机械的点点头。他扯动一下嘴角留给我一个最难看的笑容,转身 没入人群,透过雨水织成的世界,我的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我分明的看到漫天飘 落的我的心碎,却又固执的以为我失去的不是爱情…… 没有他的日子,依然还是会有太阳东升西落,只是少了一份去看夕阳的心情, 我依然会去吃一盒一盒的冰激凌,只是少了一个人陪。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不在象 我自己,不会做我自己,作什么事情都好象不合适宜,我忽然不会笑了,欢乐也从 不在我身边停留,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我只是不习惯他不在我身边. 时间是 结束任何事情的一扇门,我深深的相信这一点。 我和朋友门一起逛街,在拥挤的人群里进进出出,想忘了身后的一切事情,我 去和同学聚会,在嘈杂的声音里,甚至忘了自己。朋友们都说我变的成熟了,不再 象以前那样叽叽喳喳。当然,时间久了她们也就发现了,沉默的不仅仅是我的嘴巴, 我的心,我的人也变的沉默,可怕的沉默……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是我错啦? 车站一别,我没有再见过他。似乎他从来都不曾在世上出现过。我的骄傲不允 许我去想他。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无趣的象一张白纸。为了刺激自己锈了的神经我淋了一场 雨. 很奇怪的,我病了。以前和他一起也做过不少这样的傻事,可偏偏这次,我病 倒了,从来都不生病的我,居然还住进了医院!第一次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高烧烧 的我精神恍惚,难过极啦。我不争气的开始想他,疯狂的想他……甩甩头想将他甩 开,可我知道这个时候,我无法再继续骗自己,我吃了药静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 睛他的影象开始清晰……一点一点清晰,追随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象什么也没有 发生过,我们一起去爬那棵树,那棵生长在落日的山脊上的弯曲的老树,趁着大鸟 觅食的时候去看望那几只羽毛还未长全的小鸟……我们漫山遍野的跑呀,跑呀…… 爬上山顶,我们躺在草地上,落日的余晖,轻柔的洒落,那是大自然的味道,我们 静静的听着鸟儿的歌声,听着蟋蟀的鸣唱。他如梦般呓语“知道吗?我爱你,就象 老鼠爱大米……”那是他第一次说爱我时的情景。我从未听过这样好笑的爱情宣言。 我笑了,回过头来,身边却没有了他的身影……梦醒了,身边依稀还有他的气息。 护士小姐走过来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看看墙上的钟表,竟睡了整整一天, 我告诉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一个人躺在床上,今年的雨季似乎格外的长,窗外的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翻开床头上的书一张纸片从中划落…. 我呆呆的望着飘落 在地的纸片……. 是他,我知道,是他来过了。“哪个长头发的小伙子是你男朋友 吧,这是他走时留下来的,他在这里守了一天,似乎是在给你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 事……”我捡起纸片,“你睡着得样子也那样的无助,让我怎么放心的离开?我努 力的让你快乐,让你每分钟都快乐,我是那样珍惜你的笑容,现在我知道这不是你 想要的爱情,是我的无所谓让我失去了你,也许吧,我们都还不够成熟,还不懂得 如何去爱一个人。让自己快乐起来,答应我!我还是喜欢你笑得样子”我把头深深 的埋在被子里,心里的种种一时间宣泄而出. 我在心里重复他的名字一编又一遍。 但他听不到的。我知道! 他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是从一个同学那里听来的,我从此就失去了他的 消息。 那段属于我们的时光,处处洋溢着欢乐和歌唱,那段日子里的欢乐比我过去十 几年所积累下来的欢乐还多。我们一起在黄昏时紧张兮时紧张兮兮的去钓学校水池 里的金鱼,一起在山间的小河里淌水,狼狈的追赶被水冲跑的鞋子. 他虽然洒脱。 却是个很细心的男孩,常常会给我一些意外的惊喜。有时,我会在书包里发现一些 很另类的情书,“昨天没见到你,冰激凌我一个人吃不了,好可惜:~ !”今天的 鱼越抓越少,原来没有你的看守,会有好多逃兵的;)!……“他也会在下雨的日 子里拉我出行,在雨里赛跑,之后水淋淋的出现冷饮店里吃着冰激凌,听着悠扬萨 克斯和着水滴打在木板上的声响……那是快乐的合旋……是一杯在回忆里发酵的香 醇的红酒,历久弥珍…… 他走之后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去忘记,去逃避但它就象是一个印记,永远活在 我心的背面. 时间久了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我学会了忽略一些东西,既然不能 忘记,那就不去刻意的想起. 日子过的很平静,也很悠闲,考试,毕业,找工作. 之后就上班,下班. 一个人的生活也让我习惯了思考,象一个看风景的人,我站在 山顶,山路风光尽在眼底. 我用另一种心情去生活.这几年流行上网,闲下来的时 候我也会进去逛逛.和一些不名身份的人在一起.谈天说地.每个人都不必太认真, 心里的话也可以半真半假的说给每个网友听,他们不会去追究你的身份,你也不用 担心他们会取笑. 那一晚,睡不着.十点来钟,我懒懒得爬起来,呆呆的看着显示 器上滚动的信息,他们也和我一样的无眠吗?聊天室来了个叫老鼠的家伙,,以前 从没见过,我不知道除了他之外,还会有人用这种比喻,好奇心始然,我打开了包 厢,进入他的领地,他是一个幽默的人,谈吐幽雅,诙谐.但我总觉得他心的深处, 有些不被提及的东西,淡淡的忧伤.有一种引力在促使我去挖掘。我有预感要发生 些什么.却又害怕去面对他,他似乎也对我格外的关注,到最后成了我们俩单独在 聊,他说话的语气和习惯都让我误以为是他.而他也说和我聊天有一种久违的亲切 感.好象……他没有说完,我心跳的好快,种种可能在眼前一一闪现."怎么啦? "他问.我一时间竟垭口无言,我已经过了爱幻想的年纪,我不会相信奇迹,但这 一次……我却又在暗暗的期待着什么真的会是他吗?若真的是他,我该怎么办. 他 似乎也在举棋不定,试探性的问我:“你的名字为何会叫,大米?”我鼻头酸酸的 “那是一个美丽的故事”“你呢?为何会是老鼠?”“我永远都只会是她的老鼠” 心头的情绪在一点一点扩散,就象以前每次的恶作剧一样我很清的知道是他,但这 次却不敢承认。我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我居然有点想哭. 三年了,谁会想到我们 居然又在网路上见面了. 他得样子连同所有的记忆慢慢的清晰,。哪个叛逆的年纪, 那些现在看来有些荒唐的事情,哪个下着雨的车站,哪个在病床上流泪的女孩…… 其实,有很多故事并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模糊了痕迹. “其实,我早该知道 是你的,我们都在骗自己”他说. “你答应过我,你会让自己快乐!可为什么,我 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悲伤. 也许我们都错啦,经过了这么久,我终于明白我们的 错误都是因为年轻. ” 我就这样看着显示器,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要躲起来,让我找不到你. 告诉我你在那里? 他一遍一遍的追问,我关掉了机器,躺回到床上去.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居然会 意外的平静. 好象是在看一部小说,书里都是别人的剧情. 他出现啦在我最想他的 时刻,而我却逃了. 为什么呀?我已经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啦. 真可悲 呀,不是吗?我轻笑自己. 他回来了,回到我们这座城市,我想,也许吧,在一个 城市里,或许,哪天,我们会在茫茫人海里不期而遇,那时正好给自己一个不用再 逃的理由,是我的倔强让我没有勇气去面对他。是我让他伤心的离开……我永远也 不能忘记. 他离开时的眼神.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好久. 我没有上过聊天室,也没和 以前朋友联系,又恢复了一往的平静. 转眼又是秋天了,枫叶歌唱着炽热的爱情, 金黄的颜色铺天盖地,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时刻,总能给我许许多多 的感动. 一个人漫步在落叶满地的小径上,秋的味道已经很浓了,枯黄的叶子的清 晰的脉络,诉说这一季的相思. 我醉了,醉在在落叶的怀里. 我睡了,睡在往事的 梦里. 我知道,我是不会忘记他的,但也不会再见他……我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 不觉,我又回到了哪个车站,哪个我们分手的车站. 那个在我梦出现过无数次的车 站,我静静的坐在那儿,地上撒落梧桐树寂寞的斑驳的身影,焦黄的落叶在空中忘 我的飞舞. 谁会了解这是落叶最后的舞蹈,渗透了整个生命的热情. 没有了生命的 落叶舞动着她对树无尽的依恋. 我的心也象这无根的落叶追忆着往昔的欢乐. 路上 行色匆匆的人们恰似记忆中的某段。 我的眼睛落在很远的地方,一个很模糊的地方,思绪飘的很远. 他的脚步声停 在我的身后,我依然会清楚的知道他的到来. 他慢慢的踱到我面前,脚步轻柔但很 坚定,我抬起头. 长发遮不住记忆的痕迹. 深邃的眼睛闪烁着温柔的光彩. “既然 今天没有下雨,我们就让故事沿着雨前的部分继续,好吗?” 我只是这样深深的望着他的眼睛,他轻轻的拥我入怀.“知道吗?我爱你,就 象老鼠爱大米……”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