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里不安份的思绪 冷若梅见过儿子,心里踏实了许多,走出文阿婆家,直往回赶,就在按摩堂十米以 外的地方,她一眼便认出了停在自家门口的那辆白色大奔,正是崔文甫用来招摇的坐骥, 心想:“好你个王八羔子,终于等到你回来了,要不是这千刀万剐的,怎会弄得自己寸 草全无。” 冷若梅用手理了理发,加快脚步走进门。此时,崔文甫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悠 哉。 崔文甫一见艳妇冷若梅回来,佯着不高兴的模样说:“你明知我要回来,还跑出去, 什么意思。” 冷若梅妩媚地走向佛口蛇心、淫人兽面的崔文甫,低头在他的老脸上一吻,委屈地 说:“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我对你是念念不忘,知道你要来,早早地站在春扶桥上 等,可你倒好,连个人影也没让咱瞧见,这不,才叹然地回来。”说完,扑漱漱吊下几 滴泪来。 崔文甫没想到冷若梅说着说着,也能动情地掉下几滴银珠,随手便把她搂抱在怀里, 说:“乖,知道你想我,所以给你个惊喜,我今是从南门楼开车过来的,当然你看不到, 现在好了,夫妻团圆,带你喝茶去。” 冷若梅立起身,往镜子前一站,拿起香水朝颈脖子上喷,然后转身对崔文甫说: “我是有一段日子没有去品茶了,走。” 崔文甫走到冷若梅身边,用枯燥发黑的老唇吻住她红润的嘴唇,这时,按摩堂的殷 蓉在另一间屋子叫道:“冷老板,电话。” 冷若梅急忙推开崔文甫,答道:“来了。” 崔文甫见冷若梅走出房门去接电话,便拿起桌子上的香水,往自己身上一喷,然后 耸了耸右肩,闻了闻,自语道:“白兰香水,兰花、绿丁香、小茉莉,这配料我喜欢。” 冷若梅走到按摩堂的营业厅,拿起电话:“喂,你好!” “哈哈哈哈,冷老板,今晚有没有空,我这有两张艺术剧院的票,想请你一同观赏。” 电话里瞬间传来崔文甫二儿子崔瓒的声音。 冷若梅笑道:“哇,是有一些日子没有看艺术剧,你真好,老想着我,谢谢你,只 不过今晚确实没有空,因为本人早就答应镇长的老婆,今晚过去帮她按摩,唉,可惜了。” “这样?那女人也真是的,白天不按摩,晚上按摩,中了哪门子的邪,没办法,下 次吧,下次你一定要陪我。”崔瓒在电话里无奈地说。 冷若梅欢喜道:“下次再有这等美事,我岂敢违,一定奉命前去,呵呵,这次对不 起你了,你开心一点,把票让给别人吧,拜拜。”说完,她想都没想,撂下电话回到房 间。 崔文甫见冷若梅满脸笑容,忙迎上前问道:“宝贝,什么事惹得你如此开怀?” 冷若梅喜不自胜,答道:“镇长的老婆明天邀我过去摸十八圈,看来,又有钱赚了, 哈哈哈哈……” 崔文甫看了看眼前这痴蠢的女人,心想:“女人真像昙花,赢了几杯茶水钱就这么 开怀,如果像我这样,岂不是还等不到天明,就笑得笔直了?” 冷若梅发现崔文甫愣在那里,嗲气地说:“嗯~~,想什么呢?是不是要等到金乌西 坠,玉兔东升后才肯带我去喝茶?” 崔文甫回过神来,用手搭在冷若梅的肩膀上,笑道:“老婆大人要去喝茶,哪有我 不奉陪的道理,走。” 冷若梅闻着老不死的身上有自己的香水味,知道他偷着喷洒了不少,她说:“最近 雨巷开了一家很有品味的茶楼,咱们去见识见识一下。” 崔文甫本想用大奔兜着这个美人胚招摇一下,哪知冷若梅瞧都不瞧她的车,出得门 后,独自往斜对面的雨轩阁走去。 崔文甫跟在冷若梅的身后,大约四分钟,便走到了雨轩阁,进得门后,他们便要了 一间清新淡雅的小厅。 冷若梅往沙发上轻轻一靠,拿出一根白色细长的香烟,点燃。 崔文甫则坐在冷若梅的身边,服务员把服务单子递到他的手上,他对着单子扫视了 一遍,要了两杯昂贵的参茶,再要了一些果味小吃,然后吩咐服务员小姐,没什么事不 要进到这个小厅来。 冷若梅站起身,走到电视机边,按了一下开关,打开CD影蝶机,随手拿了张CD便放 了进去,再拿着麦克风和遥控器走向崔文甫。 “怎么,老婆大人要唱歌?那我岂不是有耳福了?哈哈哈哈……”崔文甫迎身扶住 冷若梅坐下。 茶厅里的沙发很长,但他们坐的位置很少。冷若梅拿着遥控器选了一首《舞女》, 然后跟着音乐放声大唱。 这时,服务员端着茶点刚巧走了进来,门敞开着,冷若梅的声音确实很响亮,飘进 了七号雅间。 在七号雅间,杜贵正摸着一个白板不肯放手,而李情花坐在他的对面,七星得国就 缺这张牌,她死死地盯着桌面不放。 “杜兄,你倒是打快点,一张牌摸在手中老半天了,是妖鸡就放,让我糊一把也好。” 潇浪有点发急地说。 “快点打出来,打完这局,咱们休战一会儿,好像冷老板来了,我要过去捧捧场。” 赌博鬼陆星向来对冷若梅是有色无胆,看看,对他来说也能知足。 “妈的,妖鸡白板一路货色,想糊,有本事你甩个红中给我看看。”说完,杜贵把 白板放在桌面的妖鸡上,鼓着眼睛盯着潇浪。 “糊了,七星得国,我糊了,哈哈哈哈……”李情花把牌一倒,笑得简直像窑子里 养的斑鸠,一点婉转动听的迹象都没有。 杜贵黝黑的脸上浮出难言的笑容,他说:“呵呵呵呵,又是我放炮。” “杜老板今日可是放炮高手,要不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哪能跟着你一同陪葬。” 陆星忧伤而惆怅地说:“算了,美人拿钱,大老爷们快活,我去看看冷老板去,告辞。” 说完,他把一叠钱往李情花桌前一放,转身出得门去。 潇浪也站起身,说:“冷老板既然今日有雅兴光顾,我这做老板的一定要去捧场。” 说完,把麻将往前一推,说:“你俩玩骰子吧。”故意留下李情花和杜贵,走了。 杜贵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对面丰韵的女人,差点哈拉滋都流了出来。 李情花虽然美丽,但也卑劣无耻。她嗲气地说:“杜老板,他们走了,一时半会儿 也回不来,不如我们就掷两下骰子如何?” 杜贵瞧着李情花骚动的模样,魂都掉到她的乳沟里去了,他说:“好,咱俩就玩一 玩骰子,怎么个玩法,让你定。” 李情花不愧是潇浪蓄养的红狐,出了笼,准要咬人。 李情花把麻将一推,掀起裙子往桌子上一坐,狐骚的双眸直射杜贵,她细气地说: “伍仟块一局,点数大为赢。” 杜贵只要低头,几乎就可以舔到那两个大奶子,忍不住喉咙里发出气喘的声音: “行,我输得起,不过,要是你输了,我要,我要……” 杜贵还没有把话说完,李情花笑语接了过来:“行,就这么定,你先掷吧。”说完, 把两粒骰子放到杜贵手中,坐回了椅子上。 杜贵拿着骰子往桌子上一掷,妈呀,就是猪蹄乱拨弄两下也比自己掷的点数高。 李情花抬眼一看,哈哈大笑,说:“两点,呵呵,杜老板存心让我一局,谢谢。” 说完,她捡起骰子很桌上一丢,三点,轻轻松松地赚到了杜贵的伍仟块。 第二局,杜贵拿着骰子,心想:“一会儿我赢了你,可别一颗心像憔悴的苦瓜,没 一丝笑容。” 杜贵把骰子放在手心,盯着李情花,举起双手摇了大半天,慢慢甩在桌子上,柒点, 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情花看着杜贵这副得意的模样,感到好笑,心想:“男人就是下贱,柒点,就这 么个屁大的数字也能让他笑得出来?” 李情花把骰子放在手心,对着杜贵不温不热地说:“点子不错,看来你运气来了。” 杜贵的生性哪能经得住女人的哄言,瞄着李情花,他眼眨都没眨几下。 李情花把骰子往桌子上一甩,眼明手快的她连忙用身子往前桌前一靠,顺手把四点 翻成了十点,然后退转身子问杜贵,“杜老板,您又承让了。” 杜贵这才把眼珠从李情花的身上移转到桌面上,心想:“背气,这女人怎又赢了?” 李情花说:“杜老板就是大方,多亏你承让。” 杜贵忙从裤袋口抽出一叠钱,点了伍仟给李情花,横思着:“老子今天怎这么背气, 几万块下地了,连他妈个女人都没碰到,背气。” 杜贵朝李情花笑道:“口袋的钱不多了,最后一把,管它多少,赌不赌?” 李情花怀思:“死耗子能咬破狐狸的嘴,那可真是天下的奇闻。”她笑道:“赌, 无论输赢,咱们都只是交朋友,对不?” 杜贵是千万富翁杜子豪的儿子,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他笑道:“说得好, 咱们玩最后一把。”说完,照常捡起骰子往桌上一掷,拾贰点。 “咣铛”,门一脚被陆星踢开,“那个老乌龟回来了,四年前他跟我争,现在还跟 我争,我总有机会要叫他好看,哼!”说完,手往桌子上猛然一拍,“啪”! 杜贵刚要开口,却被李情花抢了个先,她说:“陆老板,现在还有能敢得罪您的, 真不要命了,你坐下,好好消消气。” 陆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气呼呼地说:“妈的,今个撞鬼了,那乌龟以为他回来就 能得到冷若梅,走着瞧。” 杜贵从没见过陆星发威的时候,今儿他算是见识了,他瞅着陆星说:“陆老板,你 在此坐坐,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有兄弟能帮上忙的地方,兄弟一定帮你。”说完, 他甩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