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会从眼里滚出来 崔瓒拉着冷若梅的胳膊就往外大街上跑,一直跑到累得腿儿发软,站在春扶桥上, 呼哧呼哧地喘气。 冷若梅连眼都没抬一下,感觉自己的胳膊被崔瓒这么一拽,疼痛得是难忍难熬,一 颗颗泪珠从眼里滚了出来。 崔瓒见冷若梅不停地抚摸着拽红的胳膊,并且掉出泪来,后悔不该这么拽拉地跑, 一丝惶惑和犹豫袭上心头,他说:“冷老板,我,我只是一时的欢喜,就,就那个什么, 对不起,我……” 冷若梅看崔瓒满脸熬白,破啼为笑,说:“知道你是无心的,下回注意就是。” 崔瓒看得清楚,冷若梅是真的笑了,一把拥她入怀,情深切切地说:“自从大哥死 后,公司很多事情需要打理,老东西躲在书房,哈事都不管,害我一直抽不出时间来找 你。” 冷若梅瞅着崔瓒,疑惑地问道:“你爸已经把公司交给你打理了?” “可不,那老东西假装慈悲,交给我打理那是过度,等他这阵了休息畅快后就收回 去。”崔瓒哀苦地说着:“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冷若梅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崔瓒说:“怎么?公司交给你不放心?限时间了?” 崔瓒轻轻地推开冷若梅,往春扶桥的栏杆上一靠,冷冷地说:“他放心个屁。” 冷若梅趴在春扶桥的栏杆上,望着曲曲弯弯的河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 你爸老了,也该交给你打理。” 崔瓒忙接嘴道:“他老个屁,整天像吸血的蚊蝇盯着公司不放,我叫他妈的瞧好了, 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一定给他个空壳。”说完,哈哈大笑。 冷若梅听后心想:“希望阴司的阎罗老子到时可别把这对父子再放到自己这一层来, 真受不了。”想到这时,腕上的手机铃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号,是文阿婆打来的, 随手便按掉了。 “谁打的?”崔瓒轻声问道。 冷若梅不想让崔瓒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笑着说:“还不是你刚才在情缘香见到的 那帮家伙。” 崔瓒听到是那几个爆发户,头皮都发了麻,他说:“别去!” 冷若梅心想:“作孽啊!”她看了看崔瓒,仍然望着远去的河水,心中暗忖道: “若不是你父亲先作的孽,我哪会有心头的这恶气。” 崔瓒站在冷若梅身边,自感仪容一表,衣冠鲜丽,又出自企业家的龙门,笑颜道: “冷老板,虽然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我对你的感觉,你是知道的,嫁给我吧?” 冷若梅心想:“我再想复仇,也不至于丧尽廉耻,跟你父子二人作爱吧。”她说: “我还没进过你家的门,也晓得你父母的态度如何,等见过再说。” 崔瓒低头吻了一下冷若梅,笑道:“说得也是,反正我是娶定了你。”说完用手轻 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冷若梅被崔瓒这么用手指一点,反而点醒了,她急忙叫道:“呀!不好!我的手提 袋还在情缘香歌舞厅。”说完,挣脱崔瓒的手,朝情缘香歌舞厅跑去。 崔瓒跟在她后面,边追边说:“你跑慢点,别摔着了。” 冷若梅大声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一直跑到情缘香歌舞厅的门口停下来。 崔瓒见冷若梅没有马上进去,感到疑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还不进去拿?” 冷若梅喘着粗气,微笑地对崔瓒说:“你先回去吧,我不想让他们瞧见你还在这, 改明儿我去找你便是了。” 崔瓒喝道:“什么话?一会我还要送你回家。” 冷若梅一发急了,说:“别,一会我跟他们同路,随便坐哪个人的车走,你先回去 吧,别让我生气。” 崔瓒前面的几个字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别让我生气”这几个字是如雷灌耳,他颓 丧地说:“好吧,一会你早点回去。”说完,转身朝自己的红色跑车走了过去。 冷若梅刚迈进情缘香的大门,崔瓒又叫道:“这两天,等我电话,带你回家见二老。” 冷若梅转过身子,朝崔瓒挥了挥手,大步走进情缘香歌舞厅。 崔瓒见冷若梅进去了,开着车便消失在夜色中。 其实,冷若梅走进情缘香歌舞厅,并没有往三号包厢走,她侧身站在大门的左边, 看着崔瓒开车离去。 崔瓒的车子一下就没了影踪,冷若梅慌忙走出情缘香歌舞厅,摆手招来一辆蓝色的 出租车,坐上之后,直奔文阿婆的家。 冷若梅坐在出租车上,心情十分地沉重,总觉得有不祥的事情要发生。 没几分钟,冷若梅便站在了熟悉的地方,文阿婆家,灯火通明。 冷若梅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外,没有马上进去,她看到窗户内的人影不停地来回走 动,心让自己犹犹豫豫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害怕儿子有什么意外。这时,一道雪亮 的电光射在她的身上。 “阿梅,你来了,快,快进屋去,寒寒病了,医生说明儿要住院。”文阿婆送怡人 院的刘医师出门,见到冷若梅便急急地说。 冷若梅心里特感到寒凉,跑进屋内,看到冷风寒缩卷着身子躺在床上,急忙跑上前, 坐在他的床边。 “妈,我好想你。”冷风寒发出很微弱的声音。 冷若梅实在忍不住,一把抱住儿子,大颗大颗的珠儿滴在他的脸上。 “妈,我好困。”冷风寒继续用微弱的声音说。 “宝贝,睡吧,妈今晚就在这里陪你。”冷若梅说完,搂住儿子,让冷风寒紧紧地 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让他的心感到踏实。 不一会儿,冷风寒便睡着了,文阿婆走了进来,瞧见冷若梅心不定神地为儿子担忧 着,沉思地说:“你就跟儿子睡吧,明儿咱们一起带他去大医院瞅瞅。” 冷若梅沉默了许久,低声地说:“文妈妈,你去休息吧,这儿有我。”说完,用脸 靠着冷风寒的脸儿。 文阿婆应了一声,走出房门。 这是一个漫长的黑夜,冷若梅搂抱着儿子,痛苦地想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