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字--也关于安妮宝贝 作者:绿肥红瘦 凄冷的冬夜里突然会感觉绝望,并不是因为爱情。爱情从来都不会让我觉得 希望或者失望。他是附属品,一般的日子里我并不需要那东西。 只是因为读了很多的文字,那些文字净化了我的灵魂,让我觉得寂寞而美丽。 现实而肮脏世俗的生活在一行行文字的间隙里穿行过滤,直到看到的听到的嗅到 的都是湿漉漉的香甜和淳美。我所说的淳美,是孤独的,是残缺的,是无声的, 是恬退隐忍而又富有占卜般空灵的。 只是,这些文字,爱不释手的东西,不是我的,是很多很多的别人的。 或者确切地说是安妮宝贝的,总之不是我的。 这才是令我绝望的原因。 我想那是因为我很久都没有读书的缘故。 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打电话来说,你的东西写的越来越好。 便觉得无地自容,甚至是懊恼或者绝望。如果对自己都觉得毫无生机,那么 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空洞的心里总会是一种可怕的状态,该快乐的时候不会 欢笑,该痛哭的时候不会流泪,该信任时没有承诺。爱情是我的累赘,作为女人, 我却从不会为他感到重新复活,生命似乎已经干枯干涸,只有躯壳。 阴暗,忧郁。我只想让我的文字插上我的翅膀,集结我的色彩。 那种色彩,是墨和绿的融合,是中指上银色戒指的寒冷,是失去了的爱人般 的纯蓝,是心底大片大片舒展的,流淌的,黑,或者白。 发现自己是个不容易对别的事或人感兴趣的人,也许应该说是一个极容易对 别的事或人厌倦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并不见得真正说的清楚。安妮宝贝说 她也喜欢王菲,喜欢纯棉布的衣裙,还提到过田震。我总感到诧异和不可理解, 象这样一个有着深邃思想和超乎凡人之上灵气的人,也会有这样的偏好? 音乐与文字是相通的,自然不可缺少。空旷的房子,一个人,放一张辛晓琪 的《花时间》。深夜。音量大一些,立体效果调的刚刚好,这一整晚便会觉得很 惬意。但是对于歌手和音乐,却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和钟爱,对于王菲也一 样没有多大的感想。就是这张略微喜欢的《花时间》,也不是辛晓琪的得力佳作。 但往往却是这种不被太多的人关注和发觉的东西,我才愿意试着去喜欢。 但是也是容易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厌倦了的。 对于爱情也一样,一次、两次,就觉得已经毫无意义。 但是却喜欢安妮宝贝脑子里想出来的字说出来的话,淡淡的,紧紧的,那种 怜惜的喜欢。 自己也戴戒指,象安妮。好象成了某种习惯。除了可以带手镯的夏季外我的 手指上总是会套一枚戒指。早些时候戴戒指是买那种藏银的镶嵌着极夸张的黑色 绿松石的戒指,习惯戴在食指上。后来,我爱的人走后就买了一枚银戒,很朴素 的,刻有不规则花纹的戒指。这枚戒指本应是他送我的,但我拒绝。他走后便自 己去买了回来戴,一直都戴在中指上。 我想,我也许会喜欢杜拉斯。只是现在心里非常抵制那种长篇大论的爱情小 说,《情人》应该在此之列。自己渐渐有一些懒散,不能紧凑,于是懒得读。现 在只喜欢安妮写的那种随笔之类的东西,一些普通的小事,一些随意的话语,一 些闪光的思想,那是关于对生活的思考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爱与痛的沉淀,值 得天长日久的推敲。 周洁茹说散文是小说的碎片。说的很美。散文本来就比小说来的美,就是因 为它只是碎片。 曾经喜欢过一阵子周洁茹的文字。《我们干点什么吧》、《长袖善舞》《小 妖的网》,还有很多支离破碎的文字片段。她的美和安妮的不同,冷漠、不屑、 还有被包裹在传统里的可窥见一斑的一点点放纵。 安妮的文字却是不同的。也有热烈,也有偏执,也有疯狂,但是全是清爽的, 读了不会让人觉得大喜大悲亦或有累极了的感觉。其中的玄机并不可得,大概是 多了一些人生参悟少了几分写文字的人本就不该有的自负轻狂。 看书总是习惯先翻看《序》和《后记》,总是渴望先看到作者的心境和写作 的意图思路。周洁茹《我们干点什么吧》一书中的后记,题目大概叫做“散步的 鱼”,一直就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她的小说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平实,不象很多 作家,总想避免平实的叙述,空堆砌一些华美的词句。平实里面透着认真,象那 篇让人过目不忘的“散步的鱼”。周洁茹是我看过的同龄人中最勇敢的人,她敢 于用生活中最平淡最平铺直叙的语言描写疲乏的生活和潜藏的欲望,而很很多别 的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可是后来便不是那么喜欢她的文字了,觉得后来看到的东西总不象开始的 《我们干点什么吧》和《长袖善舞》那样让人爱不释手。 厌倦了爱情之后,一直把文字和咖啡当作自己的依赖。对于那些关于爱的话 题的文章已经懒得去看去翻。总觉得生活里除了爱情应该有些更重要的东西,知 道那些文字里面飘飞着自己唯美的思绪,一个人或明亮或阴暗的生活,随意,自 由,痛并快乐着。 总会还有文字相陪。 象安妮,应该有别人碰触不到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