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窗外那被月光染亮的海洋,你还记得吗?是爱让彼此将夜点 亮。为何我们后来,用沉默取代依赖,曾经朗朗星空,渐渐阴暗? 心碎离开,转身回到最初荒凉里等待,为了寂寞,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 我们已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 ——萧亚轩《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一节 我的状态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凉爽,也许是因为还没有走近吧。这种过分的凉爽总是让 人觉得恐惧,忧心忡忡,忐忑不安。 夏天的下午。死一样的沉寂。 我的位置在一家所谓的合资公司,位于这座城市极偏远的一角。 沿着曲曲折折崎岖不平的小土路一路走过来,你会感到无比的沮丧,象是正 赶往地狱般地恐惧和凄凉。可是你会意想不到的惊喜,发现地狱里面竟也藏着伊 甸园一样的神话。 这是一座小巧的花园。有圆拱行的月牙门,有绿树隐蔽下的黄绿相间的楼宇, 还有粉红色的高高的月季花和勤劳的清洁女工。办公楼里大多时候总是显得安安 静静,倒是象极了某个富豪包养的女人家的小别墅。小花园的前面是一座二层的 小楼,灰白的墙壁,灰白的窗,沿着灰色的地毯走上去,我就在这里。 现在是寂静的午后。我坐在属于我一人的不大的办公室里。象牙白和海蓝色 的桌椅微机象我的心境一样不急不燥不温不火。老总的屋门朝我敞开着,空调的 冷气阵阵飘来,我沉静安详地坐着而不会象别人一样大汗淋漓尽是一番狼狈的样 子。朝外的屋门紧闭,关在屋外的是另一间屋子的一片废墟。外面的女孩给调走 了,黑色的传真机搁在了地毯上,没人理会。各色各样的纸片飞了一桌子一地, 乱糟糟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那个女孩的头发和衣服。总之都是一样的糟糕。 没有什么工作,老总不知还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出差。抱一本书,一杯清净的 冰水,听着桌上微机的风扇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轰隆隆的,我皱起了眉头,怎 么,什么时候我的爱人已经变得这样苍老? 我设想这个夏天我就会这么平静的度过,一个还不算太坏的工作,足够我挥 霍的时间和money ,上班、看书、写作、化妆、衣服、逛街、吃饭、上网,我全 部的生活尽收眼底,我喜欢。没有爱人的喃喃细语,没有因爱而来得悲喜交加, 一年这样的日子终于让我明白,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美好。我笑了。 因为工作不忙,我有时间的时候便到一家环境很幽雅清净的网吧去坐坐。那 家网吧在一所大学的旁边,白色的瓷砖墙壁上赫然写着极为醒目洒脱的四个黑体 字:超前网吧。推开单扇的玻璃门,便是一个吧台似的原色木台子。一位长相很 可爱很清秀的象是邻家小妹似的小女孩客气地请你登记,奇怪的是就算这个小姑 娘不冲你笑,我也总觉得她很是客气亲切。里面有很少网吧老板因为心疼而不会 开放的冷气开着,网虫们所以看上去都还算从容。所有的机器都是崭新的15寸彩 显,机器错落有致的摆成不规则的半环行,一架简单的刷成黑色的扶梯通往狭窄 的二楼。喜欢这里的气氛总是清新自然,这里便成了我打发时间的一个固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