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波的故事 初到我家 小波波是一只可爱的小猎犬,它出生在寒冷的东北。它刚刚出生一周,也就是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被主人的女儿送给了同学。于是小波波就来到了新主人家里。 这家有两个孩子,老大是男孩,叫二毛,老二是女孩,叫小宝。这两个孩子可 喜欢波波了,老大刚把波波抱回家的时候,一进门就喊:“小宝,快来,你看我拿 什么回来了。” 妹妹高兴地一下跑过来,说:“哇,真好玩的小狗。”从哥哥怀里接过小不点 儿,用小手抚摸光滑的狗毛。 哥哥喊:“哎,小宝,把它放下来,人家说小狗不能抱,一抱就长不大。” 小宝不服气,说:“不干,你刚才还抱着它,为什么我就不能抱?” 二毛说:“我没骗你,外面还在下雪,我当然要抱它回来,要不它会冻死的。 现在在家不冷,可以把它放下来了。” “好吧,我放它下来。”小宝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小狗放了下来。“噢, 哥哥,是不是要喂东西给它吃?” “对了,我一高兴把这事儿给忘了。”哥哥说:“小宝,你去碗橱看看可有肉 汤,掰点馒头拌给它吃。噢,我先找一个唐瓷碗。” 小波波好象听懂了他们的对话,摇头摆尾,还“汪汪汪”地叫了几声。过了一 会儿,小宝给波波端来一碗汤拌馒头。小波波象等不及似的,一下子扑了上来。它 一头埋进碗里,狼吞虎咽,小嘴发出“吧叽、吧叽”的声音。 不一会儿,小碗就见底了。波波咂咂小嘴,将舌头伸出来,舔舔自己的小鼻子。 然后又摇着尾巴,昂着头,跑到小宝身边,趴在小宝的棉鞋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看着小宝。小宝笑着问:“小坏蛋,吃饱了没有?”波波摇了摇尾巴,“汪汪”叫 了两声表示吃饱了。 小宝忽然想到,小波波还没有住的地方。问哥哥:“哥,你让小波波睡哪儿?” 二毛说:“让我想想。”想了一会儿,喊道:“对了!有了。”小宝问:“到底在 哪儿?”只见哥哥从里屋拿出一张破棉絮,又从仓房拿来一个空纸箱。小宝说: “噢,你把它放纸箱里。” “对!就放这,又方便,又暖和。” 二毛把棉絮铺平整,然后用手招呼波波,“喂,快来,跳进来。”小波波高兴 地一下子冲过来,一跳,没跳进去,又使劲重跳了一回,才算进去了。哇,我也有 自己的家了。波波新鲜地看着它的小家,忽然它看见一条小棉絮翘着,被风吹的一 抖一抖地,它有些奇怪,也有些害怕,小小的身子往后一退,“汪汪”叫了几声。 发现它又动了几下,这回,可得给它点颜色瞧瞧,波波心想。于是它试探性地伸出 前爪,搂了两下,没搂断,小棉絮又舞了两下,象是嘲笑波波是个胆小鬼。波波这 下可真地火了,一把扑上去把棉絮咬在嘴里,还想往肚子里吞。小宝看见了,连忙 喊:“波波,不能吃!”波波一惊,瞪大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小宝,好象在问: “为什么不能吃,它是个坏蛋。”小宝走上前来,拍拍它的小嘴巴,说:“波波, 快吐出来,它是你睡觉用的棉絮,你要是把它吃掉,就没地方睡觉了。”波波把它 吐出来,马上往后一跳,怕它也咬自己。 小宝笑:“波波,我告诉你,小棉絮自己不会动,是风吹到它了。不信,你看!” 边说,边拣起小棉絮,用嘴对着它使劲一吹,它就飞起来了。可没过一下,就躺在 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波波好象明白了,两个小爪子抱了抱小宝的裤腿,还用小脸擦 宝宝的鞋。 从那天起,波波成为小宝家的一员,过起了快乐的生活。 训练 过了一个星期,二毛对妹妹说:“小宝,咱们家的波波是猎犬,我们要把它训 练成真正的猎犬。你说好不好?”小宝高兴地拍巴掌,“那当然好。可是,我们怎 么训练呢?” 二毛说:“咱们首先训练它的敏捷。这个呢,就先从它的弹跳力开始。”一边 说,一边起身从碗橱里拿来半个馒头,对妹妹说:“小宝,你以后喂波波馒头要这 样。”招呼波波。“波波,快过来。”波波蹦蹦跳跳地过来了。二毛掰了一小撮馒 头,把手放在比波波个头高一点的地方,喊:“波波,吃好东西!”波波轻轻一跳, 吃到了二毛手里的馒头。二毛又掰了一块儿馒头,这下他准备往上抛。他喊:“波 波,跳起来。”波波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馒头,只见二毛手一动,馒头飞起来,波 波也跳了起来。可惜,没够着。馒头落在地上,波波灰溜溜地拣起来吃了。小宝笑 它:“波波,笨蛋。”二毛却鼓励波波,“没关系,再来一次。” 波波感激地看了看哥哥,也瞪了小宝一眼,好像是说:“还是哥哥好。”哥哥 这回先给波波提了个醒,“喂,波波,看好了!”波波眼睛瞪圆,耳朵竖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二毛喊:“波波,跳!”馒头抛了起来,波波也跳起来。哇! 太棒了,波波接到了馒头。小宝举起大拇指,夸波波:“好样的!”二毛这时却对 妹妹说:“别夸得太早,离训练目标还早的很哪!小宝,你接着来,直到这馒头掰 完为止。 小宝和波波继续训练,一次,两次,三次....终于,馒头没了。小宝喊:“好, 波波,今天到此为止。”小波波好象得了大赦一般,一下摊倒在地,小舌头伸了出 来,“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大眼睛还有些不高兴地瞪着小宝,好象质问她: “干吗呀,都要把我累死了。” 小宝知道它在想什么,走过来,轻轻地把它抱在怀里,从头到尾抚摸它光滑的 毛,说:“波波,你想做一只真正的猎犬,必须从头开始。你不能怕累,怕累就是 小懒蛋。”小波波好象听懂了,大眼睛里的埋怨消失了,变得柔和,它还用小舌头 舔了舔小宝的手背。 到雪地里遛遛 雪停了。二毛要带妹妹一齐上林子里砍柴,小宝问哥哥:“要不要把波波带上?” 二毛说:“对,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把小波波带上,让它到雪地里遛遛。” 出了门,迎面吹来刺骨的寒风还夹着卷起的雪花。好冷哇!小宝有些耽心,怕 波波受不了,后悔把它带出来,便跟哥哥说:“哥,今天太冷,波波就不去了,等 下次天暖和了再带它去。” 哥哥坚决地拒绝:“不,做事不能推三推四。波波是北方狗,必须学会忍受寒 冷,要不然,它迟早会被冻死的。波波出世一个多月了,可以出去遛遛了。”小宝 没法子,只好同意。回头看了看小波波,它似乎根本不知道严寒的历害,高兴地尾 巴直摇,好奇地看着一地的雪,围着哥哥准备好的爬犁直跳直叫。 “走了!”二毛一声大喊,他自己拉起了爬犁。小宝空着手,唤了一下波波: “波波,快来,跟我走。”波波“汪汪”叫了两声,似乎表示听懂了,撒开四条腿 往前跑了起来。波波跑得太快,一转眼就跑到最前面,把兄妹两甩下一大截子。 急得小宝直叫:“波波,慢点儿,别跑丢了。”波波听见小宝的话,愣了一下。 波波在原地站了一会,等到兄妹两赶上来时。它又一撒牙,跑得老远。小宝问 哥哥:“波波不会跑丢吧?”二毛说:“没事,狗最认路呢。你把它一个人丢在这, 它都能找回家。”正说话间,只见一道黄色的影子飞过来,直扑宝宝的怀里,撒起 娇来。“嗨,还真棒。”二毛夸波波,波波昂着头,很高傲的样子,好像在说: “那当然,我是谁啊!” 过了不一会,到了目的地。那是一片小树林,中间有一块圆形的空场子。那有 好大一片雪,雪很厚,但也很结实,踩在上面发出“噶吱”的声音。二毛放下爬犁, 对妹妹说:“小宝,你先在这等一会,陪波波玩玩。我砍个一小堆柴时,我就喊你 过来拣。”说完,二毛扛起斧头走向林里。小宝叫波波:“波波,过来,我看你冷 不冷。”小波波听话地跑过来,小宝把它从地上抱起来,摸了摸它软乎乎的小爪子, 还有毛融融的小鼻头,爪子好像温乎乎的,小鼻尖却冰凉的。小宝抱紧了波波,想 给它一点温暖。可是,小波波却使劲往外挣,想挣出小宝的怀抱。 小宝说:“不行,波波,你会感冒的。”可是,一不小心,波波已经啪地一声 跳了下来。 波波象是寻找到一种驰骋的感觉,拼命在雪地上跑,那种风一般的速度,令人 吃惊。忽然,它慢了下来,渐渐停下来,低着头,好象在看什么东西,特专注。 小宝弄不明白,跑到跟前一看,原来,波波是在看自己留下的脚印,觉得有些 奇怪,它的大眼睛里露处不解的神情。它继续顺着自己的脚印走,看见长长的一绺 痕迹。再回头一看,身后又有新的脚印哇!原来,是自己的。波波终于明白,于是 它非常高兴地跑到小宝身边,直擦小宝的裤腿。然后,波波又向前奔跑,跑了一会 儿又停下来,看看自己的脚印,然后,又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就这样跑跑停停, 搞了好长时间。只听见“波波汪汪直叫,小宝跑过去一看,哇!真带劲,波波竟在 地上画出一朵大雪花。难怪它直叫,原来是想让别人欣赏它的杰作。”小宝!快来 捡柴。“二毛喊小宝。”哎,来啦!“小宝边喊边往哥哥那边走。”哎,哥,你快 来看,波波干了什么。“”它干什么了?“”你来看就知道了。“兄妹两各抱一捆 柴,走出来。把柴禾放到爬犁上。二毛随妹妹来到波波玩的地方,小宝往地面一指,:” 哥,你看。“二毛也看到那朵大大的雪花。”哇,没想到波波还会画画。“说完, 唤还在远处的波波,”波波,过来。“波波象离弦的箭射了过来,跑到哥哥身边, 停了下来,一个儿劲地往上跳,想亲哥哥的手。二毛拍拍它的小脑袋,说:”波波, 你真行,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画这个?“ 边说,边用手指地上。波波似乎明白了,摇头摆尾,对着旁边的杨树直叫。原 来杨树上结了红红的冬青果,看起来象一朵大红花。 原来,它就是照这个画的。真是个天才! 捉野鸡 那一天,小宝跟妈妈一起到地里拣豆子,波波也一块儿去了。小宝正弯腰,忽 然看见一只野鸡落到地上,是只母鸡,看起来跟家鸡没什么区别。野鸡旁若无人地 叨着豆子吃。小宝激动地喊波波:“波波,快上!”波波瞪着野鸡,傻愣愣地,因 为它并不知道这是野鸡,还以为是家鸡。 小宝急了,又喊波波:“波波,快上,它是野鸡,不是家鸡!”波波似乎还有 些不相信,大眼睛迷惑地一眨一眨地,就在这时,野鸡似乎知道自己面临险境,开 始向前跑,准备飞走。说时迟,那时快,波波猛的向前一跃,一下子就咬住野鸡的 脖子。小宝高兴地跳了起来,“哇!太棒了!” 跑到波波跟前,拍拍波波的小脑袋,“喂!给我!”波波竟然象没听见一样, 低着头,往一边儿蹭。“喂,你听见没有?快给我。”小宝也急眼了,上前抓起野 鸡,同波波争了起来。就这样,波咬着鸡头,小宝拽着鸡身,开始了拔河,硬是活 生生地将野鸡从脖子处拽断了。波波趴在地上,品尝自己的战利品。小宝一把将野 鸡塞进书包里,把包带系紧。鸡头吃完了,波波爬起来找鸡身子,可就是找不到。 小鼻子一嗅,知道在小宝书包里。波波急得围着小宝打转儿,跳起来扒小宝的书包, 小宝喝它:“小坏蛋,不许弄!”一边把包放到胸前。 就这样,小宝跟波波打打闹闹直到回家。回家后,全家人吃了一碗鲜美无比的 野鸡肉,骨头就全归波波了。 别抱走我的孩子又过了一年,快过年时,波波要做妈妈了。小宝每天放学回来, 都先跑到波波的小窝儿旁边,看看波波可生小崽了。时常看看小窝是不是要加棉絮, 棚顶有没有漏的地方。波波的肚子好大,她走起路来很困难,不象原来一天到晚跑 跳不停,大多数时间都懒懒地躺在窝里。偶尔,天气晴朗不下雪的日子,也出来晒 晒太阳。终于,有一天,小宝放学回来就听妈妈讲:“波波生了。” 小宝连书包也没放下,就跑去看。哇,只见一堆毛绒绒的小狗躺在波波怀里在 吃奶,小狗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小宝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一只。小宝回家给波波弄 了满满一碗肉汤拌馒头。波波一会儿就吃光了。 小宝告述爸爸,波波生了十一个小狗崽。爸爸说,小宝,这么多狗崽,恐怕奶 水不够,养不活。 不如扔掉几个。“不行,小狗那么小,扔了多可怜。” “你要是不扔的话,所有的小狗都吃不饱,死的可能更多。”爸爸说。 “那好吧。不过,扔几只呢?” “波波一共有十个奶头,最多可给十个小狗喂奶。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扔掉4 只罢。” “那就这样吧,不过,要扔你们去扔,我可不干。” “不行,你跟波波最熟,你去扔。换了别人,波波可能会咬人。” “好吧。那就我去吧。” 小宝无奈地拿着箔箕,准备把不要的小狗放到里面,扔到外面。走到狗窝旁边, 小宝偷偷地朝里一看,刚好波波睡着了,有几只小狗还在吃奶。小宝轻轻地从里面 抓出四只小狗,蹑手蹑脚地往外走。端着箔箕,看着里面还没睁开眼睛的小狗,毛 绒绒地,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小宝迟疑了,到底是扔还是不扔?不行,不扔地话死 的可能更多。小宝端着箔箕跑到离家不远的小山坡旁边,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把 几只小狗轻轻的放了下来,然后转身往回跑,生怕一停下来,就会改变主意。 刚刚回到家门口,就看见波波走出狗窝。她埋头在地下闻着什么,闻了一阵儿, 它就向小宝刚去的方向走去。一会儿,就见它嘴里叼着一只小狗跑回来,把她放到 窝里后,一转眼,赶紧又跑回去叼了另外一只小狗。就这样来回跑了四趟,把扔掉 的小狗全都捡了回来。这时候,它把刚捡回来的小狗焐在怀里,怕它们刚才受了冻。 小宝看了看波波,波波的大眼睛好象含着泪,象是对小宝说:“别抱走我的孩子!” 小宝有些惭愧,跑回家,拿了快棉絮,帮波波盖在小狗身上。 远离家园 日子过得真快,波波整整五周岁了。那年的冬天格外冷,从十一月开始雪就下 个不停。很多农户养的猪不是冻死,就是被从山里出来找食物的狼给咬死了,一时 间人心惶惶,很多人家都将露天的猪圈加了些防护措施。 有一天,小宝放学回来,看见爸爸蹲在门口叹气。小宝问爸爸:“爸爸,出什 么事儿了?”爸爸说:“还不是波波。” “波波怎么了?” “养猪场的人说看见咱家波波咬猪吃了。” “不可能!咱家波波每天都喂得饱饱的,不可能去吃猪的。他们肯定是把狼当 成狗了,谁叫咱家波波也长的一身黄毛,又是狼狗,所以他们就赖波波。” “我也这么说,可他们不听,再说就属咱家离猪场近,不怀疑波波怀疑谁。” “怀疑有什么用,又没捉住它。没证据就白搭。” “哎,没那么简单。我也这么说,他们就是不听,非一口咬定就是波波干的。 他们还说,要么把波波送走,要么他们就杀死波波。” “还讲不讲道理,我去跟他们评理去。” “没用的,我口舌都讲干了。看样子只能把波波送人了。哎!” “不干,我不同意!波波是我养的。” “小宝,你就听爸爸的罢。你不把它送走,他们会打死它的。” “那我让它呆在家里还不行吗。” “那怎么可能呢?狗是不可能关在家里的,真放在家里,过不了几天,你就会 把它憋死的。” “那你说怎么办?” “只有送人了。” “送给谁?人家不可能象我一样对波波那么好,波波肯定会饿坏的。我还是不 想送人。爸爸,你还是想想办法罢。” 就在这时候,波波跟妈妈从外面溜哒回来。看见小宝,一下将两个前爪搭到小 宝肩上,欢快地摇尾巴。小宝喊:“波波,别闹,下来。”波波顺从地移开了爪子。 小宝摸着波波的头,看着波波亮亮的大眼睛,心里一急,眼泪就涌出来了。波波不 知道怎么了,看见小宝哭了,它使劲用一只前爪挠小宝的裤角,好象是在问:“你 怎么了?为什么哭啊?”小宝也象知道波波的意思一样,噎着说:“人家要把你送 走。”然后,再也忍不住,搂着波波的脖子,嚎涛大哭。波波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傻傻的站着,眼睛也渐渐的湿了。 第二天中午,小宝回到家里,老远就看见波波被一条铁链拴着趴在地上。小宝 跑进屋,喊:“爸爸!”爸爸问:“什么事儿?”小宝说:“是你把波波栓着的罢?” “是我。怎么了?”“你干嘛把它拴着呀,多可怜。”“我不拴着它,它跑出去, 随时会被人打死。”“那你也不能拴着它,天这么冷,会冻死它的。” “我刚把它拴没一会儿。好罢,你去解开链子,带它出去溜溜。以后就没机会 了。” “为什么没机会了?” “明天,人家就来领走它。” “领走?谁家?” “咱们连队的老葛,就是打猎的那家。” “给他家干嘛,他家不是一大堆狗嘛,他肯定不舍得给狗吃饱。再说,他也在 咱连队,送他还不如搁自家养呢。” “他准备到饶河县去打猎,所以,他要把波波也带饶河去。” “那你一定跟他说好,一定给波波吃饱。还有,不能拴链子。” “好,好。我一定跟他说。你带波波出去玩罢。” 小宝走到波波跟前,将波波脖子上的链子解开。波波立刻变了个样子,欢快地 摇着尾巴,拿头直蹭小宝。小宝说:“波波,跟我来。” 小宝带着波波来到经常玩耍的小树林,对波波说:“波波,你要到别人家里了。 你知不知道。” 波波对小宝摇摇尾巴,好象是说“不知道。” “人家肯定不象咱家这么随便,你可要听话呀!”小宝摸了摸波波的脑袋,波 波撒娇似的蹭小宝的手掌心。 “唉!你听懂没有?千万别惹主人生气,要不然他饿你几顿,拿链子把你栓起 来,你就惨了。” “唉,要是你是条黑狗该多好,他们就没法冤枉你。”小宝唤波波“波波,咱 们快跑,回家叫妈妈给你弄好吃的去。”波波“嗖”地一下就跑老远,小宝在后面 追了上来。 第二天,一大早,小宝还没起床,打猎的老葛就把波波领走了。小宝气得早饭 没吃,哭得两眼红红的就上学去了。 安息罢,波波又到了冬天,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包起了过年吃的饺子、混炖, 包一大堆整整齐齐得摆在竹奩子上,放在外面高高的柴禾垛子上,让它们自己冻起 来,等吃的时候随时拿一点儿下。 那天,大约是阴历二十八。刚吃完晚饭,全家人正在看电视,只听见什么人在 “砰砰” 地敲门,小宝跑过去,一拉开门,嗌,怎么没有人呀?“汪汪”,低头一看, 小宝高校高兴地叫了起来:“波波!爸爸妈妈,波波回来了!” 小宝赶紧把波波放进家,波波高兴地到每个人身边蹭了蹭。小宝赶紧跑到碗橱 里拿了一只碗,弄了好几块大肉和骨头,拌着饭给波波吃。波波明显是饿得不得了, 埋起头,“啪哒啪哒”,一下子就把肉和饭吃了个底朝天,就剩下骨头,他趴下来 慢慢得甜甜地啃起来。小宝看到波波瘦得简直不成形了,原来亮油油的毛现在又少 又稀,粘在身上。后背上的骨头一根一根的。 爸爸妈妈都猜波波肯定是自己逃回来的。小宝说,管他是怎么回来的,我们这 回说什么也不给人了。就算他来要,我就说他,你看把波波饿成啥样了,你还好意 思要。说啥也不送人了。好吧,就听你的,波波是给他们弄得不成样子了。 反正是放假在家,小宝天天带波波出去玩,天天给波波肉汤拌馒头吃。波波一 天天地长胖起来,毛也渐渐变亮了,眼睛也象从前一样亮晶晶的。 正月里天又变得奇冷。那天,风好大,刮得呜呜叫,象小孩子哭似的,好吓人。 第二天,小宝一起床,就听见妈妈说:“有只死狼在猪圈里。”小宝跑去一看,哇, 好可怕的狼,呲着牙,脖子被咬断了,血糊在伤口上,早冻了起来。忽然。小宝想 起来,问:“妈妈,你有没有看到波波?”妈妈说:“没有哎”小宝仔细一看,地 下有一点一点的血迹,小宝顺着痕迹往前走,一直走到离家不远的后山。我的天, 是波波!波波躺在雪地里,满身是血。小宝上前一摸,波波的身体已经僵硬。“波 波!波波!哇——”小宝大哭起来。爸爸妈妈闻声赶来,小宝哭道:“波波死了!” 爸爸妈妈也很难受,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爸爸把波波抱起来,抱回了家。 妈妈把波波身上的血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找了一个干净的小棉被,把波波裹 了起来。 爸爸说,狗本性是属土的。他们死的时候,喜欢回归山林。我们就把他葬在后 山罢。 小宝看着波波被埋进土里,眼泪忍不住地流。波波,你是好样的!他们冤枉你 吃猪,你没法开口说话。今天,你为了保护咱家的猪,跟狼打架,狼都打不过你。 没有人再敢说你坏话。 你是天下最好的狗! 波波,你安息罢!我会常来看你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