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琴 作者:麦小麦 爱音乐,是泛爱,既爱最通俗的流行乐,也爱各种极不通俗的古乐。不过, 既然泛,自然也就不可能专,只是随心所欲想爱就爱。 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有个关于琴的梦,想要学一样琴,也没有什么执着的对象, 好多琴都梦想过,钢琴、小提琴、古筝,还有古琴。钢琴是没有机会学,我小时 候那阵可不像现在,那时候普通人可买不起钢琴,也没听谁说去学钢琴。不过其 他的琴还是有可能的,听我说多了,爸爸曾经想送一把小提琴给我做生日礼物, 当然买不起什么名牌,不过乐器店里的大路货还是没问题的,当他来试探我的口 风,说可以请学校里的音乐老师教我,不过小提琴特别难学,拉不好的时候就像 杀鸡一样难听。我一听就有点动摇,忙问要学多久才能奏出音乐,他说至少手指 头得起两次茧又磨破两次,这下我急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于是一个陈美式的小 提琴奇才便夭折在老爸的试探中。此话不提也罢。 西洋乐器就这样和我的爱琴梦绝了缘。听还是爱听的,西崎重子的《梁祝》 是我的至爱,还有马思聪,一曲《思乡》简直让少女时代的我听得泪水涟涟,几 乎爱上那个极富传奇色彩的音乐家。还有大提琴,一直觉得那是一种特别贵族的 乐器,造型夸张而高雅,用它奏出的声音更是让平凡如我者屏气凝神不敢造次, 所以总是以一己之好固执地认为圣桑的《天鹅》比老柴的《天鹅湖》好。 现在的小孩子不一样了,谁上学时不会一样两样乐器恐怕是要让同学笑话的 吧?六岁的小侄儿学钢琴都快两年了,这个调皮得只有他老爸一个人治得住的小 家伙,一坐到钢琴面前就会安静下来,据说可以乖乖地弹两个小时。不过我们去 了就不行,他会很怕羞,不爱表演,只有求他说:“教教阿姨吧。”他才肯扭扭 捏捏地把手放在琴键上,让我学他的样,还不时煞有介事地教训我:“手要这样, 要立起来呀,教你几遍都不会。”我窃笑,只怕他的老师就是这样训他的吧,忙 不迭地在我这个送上门的学生身上报复回来。 不过,真正修身养性还是要学古琴,有位朋友就是榜样。先后买了三张琴, 最贵的近一万元。钱是小事,每周跑大半个城去老师家学,学了近一年,表演给 我们听,声若游丝,不太听得出味道。听她说,师傅教导说学古琴三年能入门就 不错了。听听又有点怕,怕自己调子都弹不出来就没有耐心了,开了个头又续不 下去,徒增笑话。想想又算了。 听人说,要学到可以自娱自乐的程度,古筝最好学,学学指法学学原理就能 谈出调,所以学的人多,老师也好找。那么,暂定就是它了,等哪天我来了兴致, 也得考虑摘掉叶公好琴这顶不光彩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