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玛索/说谎的女人 作者:蔓石 读书的乐趣,从书肆中的漫游就已经开始。任由脚步走得凌波四溢,不同颜 色的油墨和纸拿起又放下,留一丝嘲笑或者轻轻叹息,等待一个刹那的惊喜。 那天就是这样,把美罗城上的思考乐转到山穷水尽,忽然在一个不起眼的架 子下面看见苏菲·玛索的照片,印在她自己写的书上。 忽然想起,还在学校的时候,教我们法语的外教曾经带来一本杂志,封面上 就是苏菲。 看版权页,苏菲写成这本书,正在那年,真是机缘巧合,时光倏忽倒转。那 时的碟片,远不如现在流行,所以虽然听说过她的名字,却未看过她的影片。全 部的印象,只是我们的外教,一个和苏菲差不多年纪的法国女子,介绍苏菲时羡 慕的语气和微微嫉妒的神情。于是觉得,和美国人相比,法国女子固然不够坦率, 却更天真。 就如苏菲自己,在巴黎推出这本书时的低调,不做宣传,简简单单摆在书店 的橱窗。若在无风三尺浪的好莱坞,这样的做法,无异天方夜谭。或者苏菲真希 望读者,当她是一个作家? 书名叫做《说谎的女人》,深得我心。但是一想又觉多余,说谎于女人,近 乎一种天赋,不必炫耀。女人说谎,本来出于自负或是自误,偏偏男人自甘堕落, 受伤无数,何苦何辜? 但若是因为这个名字,生出窥探真相之心,去读这本书,则难免失望。说谎 其实未必都是伪装,也可以只是隐藏。或者谎言已经成为生活的态度,那么真相 也就无从说起。全书记录的,是一个演艺女子生活的碎片,断续的思想,跳跃的 体验,却没有完整故事和看得分明的人物。细想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如此, 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写得出几个有头有尾的情节?那些淡入淡出的角色,又 剩下几张清晰的面孔? 这样的谎言,并没有什么过错,有错的是读者,习惯从女人的书中读出一段 传奇,两则逸事,三桩诽闻,最好是身体写作,行为艺术,自然主义,读了最爽。 那是卫慧,不是苏菲。 全书的语言是另一个惊喜,也许部分应当归功译者,曼妙多姿,别有洞天。 读的时候可以随便翻到一页,从任一行开始,很多意趣,很多自由。也许不像美 女的口吻,可是,美女应当是何种口吻,谁又说得清? 若想不被翻译误导,最好看原文,可是脑海里的法语除了问候,再没有多少 词汇。当年的同窗,早已星散,各自奔赴前程,或者做了如花美眷。5 、6 年的 时光,恍若一梦,醒来,青春已经散场。 只有苏菲·玛索,依然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