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事 过完圣诞节后,圣诞老人留给我的礼物是一大堆的脏衣服和被访客折磨得体无 净肤的床单。所以,我约好一个德国佬去洗衣房,洗去了上个千年留下的尘埃。 其间发生了一件让我们两个来自不同国家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我的衣服和床单整整占了两个洗衣机,每台投币三马克。洗完后,我觉得湿衣 服和湿床单太重,根本拿不回十分钟路程之遥的公寓。我决定用烘干机。但是,不 知怎么回事,花了三马克的烘干机竟越烘越湿。没办法,我们决定用另外一台小一 些的。 不可思议的事就此发生了…… 那个小些的烘干机竟没有投币口。我俩找了半天仍然找不到。结果我的德国朋 友竟告诉我:“噢,没有投币的地方,这台机器不能用!”,说完,耸耸肩,两手 一摊,一副无可奈何之相。 可是,我不信这个理儿。 “一定要投币才能用吗?也许是免费服务呢?”我说。 “不可能!共用的设施,德国没有免费的。”德国佬开始嘲笑我的幼稚了。 就在他嘲讽我天真的时候,那个机器竟被我摆弄得运转起来。 看着他惊讶的样子(我想,那样子同看到外星人的反应应该差不多吧!),我 耸耸肩,两手一摊,一副得意洋洋之相,“也许,我是天才吧!”,我说。 后来,我们“免费”烘干了衣服。在那一个小时里,我的德国朋友不下二十次 去检查那台烘干机,仿佛想向我证明:那机器一定是疯了。嘴里还不断地唠叨: “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而于我来说,他觉得不可思议让我觉得很奇怪—就把它当成是洗衣房的免费服 务,有什么不可以的?难道什么都需要付钱吗?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事使我联想起刚来德国时,一个旅居德国多年的同学告诉我的德国人的经 商风格—先对目标市场很耐心地研究几年甚至更长,然后写出长篇大论的可行性报 告,然后论证,才进入市场。而那时,市场早已经给美国人占领了。 德国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国家。经过相当长时间的积累,加上德国人天性中的循 规蹈矩,任何事在德国都得按章办理,没有一丝的灵活性。如果有了一个例外,且 不说这个例外是有利的还是无利的,德国人都会及其不适应。这也许就是德国人的 一个大弱点吧! 我们以灵活多变著称的中国人在德国深受其害的例子很多。但有时候我想,两 方面结合一下,应该是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