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lody 作者:莎子 终于落下休止符的那首歌/ 我听着每一个音符流过的回忆/ 为什麽在那麽多 年以后/ 还不能说再见/melody/脑海中的旋律如此熟悉/ 爱过你/ 在我心里只能 轻轻叹息/melody/无数动人音符在我生命/ 爱过你/ 失去你我才知道要珍惜/ ——题记 黄昏自以为是一天中最美丽的时间段,独自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幻想着不现 实的浪漫镜头。但要马上回到现实生活中来。高中三点一线的生活实在另我厌倦, 但我是有理想的,我做梦都梦到自己笑着迈进大学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一 种洒脱的笑、无奈的笑。 我叫安凌,盛气凌人的凌,我虽然很喜欢和哥们儿打成一片,但由于性格偏 与内向,还是以沉默领导自我。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幻想,唯美主义。 今天是中国传统的情人节,哥们儿们都乐不思蜀的陪自己女朋友去了,留下 我一个人在寝室里,手中的《简爱》翻到了最后一页,望望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忙 景象,于是决定去音像店看看。 “欢迎光临”,门打开了,传出一位小姐甜甜的声音。我径直向欧美专栏走 去,最近好像又有新人诞生了。我胡乱拿起几张CD朝收银台去了。“共46元”我 掏出钱包,天!整整45元呈现在我眼前,这对于我这个出生豪门的人来说真是个 奇耻大辱啊! 正在我脸红脖子粗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递过来:“你是不是少一块钱啊?” 我抬头一看,不禁呆住了,好漂亮的女孩…… 见我发呆,她又问了一遍,“哦,我,我……”我可不想在一个女孩面前丢 脸,忙摆手笑道:“没事……”眼睛不由盯住了女孩手中的CD,是陶吉吉的, “她喜欢陶吉吉?女孩走开了,我也松了口气,回想起那时如此尴尬的场景,我 的脸一定变成了青椒。 “她喜欢陶吉吉吗?”我好像因了解了她一点点而得到了莫大的喜悦。我没 事吧?! 自从见到了那个女孩,我总是心神不定的,就像个孤魂野鬼般在校园深处游 荡,生活仿佛一下子变的更加乏味无趣。 “喂,老兄!”死党们用一张无辜的脸盯了我很久。 “我说你是不是被人射魂啦!越来越不讲义起了!” “爱情害人不浅呦!”不知是谁又差了一句。我的脸又有感觉了,完了,八 成是“发烧”了。我可不能叫他们抓住我的笑柄。但老兄的话的确让我“震”了 一下。我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她吧?我用力捶了捶头,感觉快要精神错乱了。没想 到一见钟情的戏也会在我身上上演。“不行!”我使劲摇摇头,想把那些杂念一 股脑的甩出去,却没有注意到老兄们已经开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了,“理想、梦 想、信念,我不会输,不失败!” 可在我已经用尽全身忘了那女孩时,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上苍已经有意安排 了我们这段情缘 我又一次看到她了,而这次脸红心跳的感觉却始终无法改变。这次的她比上 次更富有青春女孩的热情和活力。她身穿蓝色休闲装,看上去柔软的想叫人抚摩 的头发也扎成了马尾。 她向我这边走来了。十米、九米、八米、七米,每接近一米我的心率就会增 加十下跳动。在距离两米的地方她停了下来,一脸惊奇的望着我,好像我脸上有 什麽好笑的东西似的。 “你……我们见过。”女孩先发话了,她的声音还是那麽动听,好似音乐般 清澈。 “对啊,你还记得我?”我的确有些受宠若惊了,但也快要“心肌梗塞”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麽好了,眼睛始终不敢正视她,因为那样我会DIE 的更快了。 “陪我跑一段,怎麽样啊?”女孩一点不羞涩的看着我。 这种好事千年等一回啊,我可巴不得呢!但为了避免让她看到我“发烧”的 样子,还是停了停,装作思考得样子,但心里已经迫不及待了,“好吧。” 我们来到湖边,那里很安静,湖边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对情 侣,拥在一起。Romantic式的浪漫情调弥漫在周围。 “喂,猪头!” “什麽?什麽?猪头?”我扭过脸去看她,缺又不由得被她吸引了。她猛的 转过头来,晶莹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这个距离我几乎看到了她那清纯的眸子。 “你叫什麽啊?”她的话中不带一点印象中女孩子应有的羞涩。 我这才回神,但还好脑袋没有“锈逗。”“我叫安凌,高二。” 在我想回问她时,却又被她随之而来的问题打断了: “想好上哪所大学了吗?” “上B 大,但估计考不上,那就去Q 大吧。”说这些话时,我的底气很不足。 Q 大是一所不太有名的学校,但我力所能及的也就是那里了。 她没有在问什麽了,抓起我的袖子又开始跑步,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在快分别的时候,我们好像都有些不舍(当然,我并不知道她是否舍得我)。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话忍不住就说了出来,一句酝酿已久的话。 看着她清纯的眼眸,脸又要“发烧”了,为了避免尴尬。她侧着脸,露出一 副天真的样子,笑着说:“好啊,你可以问,可我能够有权选择YESORNO.” 这话够绝,我不知如何应对。“算啦!来日方长……” 第二天,我又遇到了她,其实我是特意在那里waither 的,还是那条路那个 湖。我虽然好像静如止水,但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渐渐的……渐渐的……我进入 了不为现实的幻想中…… “嗨!猪头!你在啊?”我猛的一惊,扭过头来只见她一个诡异的微笑。 “美女!你来啦!”我同样回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她很诧异,“啊?美 女?!”只是个代号啦,还那麽认真,“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又长的这麽靓, 不叫美女叫什麽啊?”我的油嘴滑舌派上了用场。 我又看到她的笑容了,天使般的阳光笑容。“我叫倪茵。”她头也不回的说。 “不过呢,你要是非叫我”美女“,我也没话说啊!”接着我又不知她在想什麽 了。气氛很和谐,一种叫人感到很舒服的和谐感。 “我走了,”虽然很想再和她待上一会儿,哪怕只是一分钟,但时间不饶人 呐!眼看只有几分钟就上课了,便不得不告退了。 我不想说在那以后的日子里发生的事,但我却不得不说出来:我再也没有见 到过她了,不知为什麽,她像气泡一样瞬间在世上消失了,每一次的等待都会落 空。我有些伤感。 大概是三个月以后吧,还是那条路,同样的朝阳。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 影,我却没有喊她,只是默默的追随着她的影子。“咣铛”一阵瓶子打碎了原有 的安静。我惯性的扭过头去探究事情的因果,但那瞬间心中感到茵也在回头,我 猛的转过身去,和茵的眼神碰撞了,她突然下意识的扭过脸去,匆匆的离去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像被挖掉了,我想叫她,但又一次失去了勇气……茵一 定是不想与我这样没有宏伟目标的人在一起了。 时间可以消逝一切一切,包括甜蜜,更包括悲伤。再那以后的日子里,我学 会了抵抗“一见钟情”,对一切的靓女都有了特别的“抗菌力”。也就在这年, 我玩命般的做着数理化习题,成绩飚升的叫老师看我的眼神都增添了几分和蔼。 我要考上B 大,不会再让茵把我看扁。 但是人总是不得不听从命运的安排,我仅差了三分没有被B 大录取,而Q 大 的录取分数却叫我超了一大截,那时,我笑了,一种洒脱的笑,无奈的笑,因为 我已经不在乎了一切东西,包括学历,这个世界像透明玻璃般被我看的清清楚楚。 因为我长大了,这种长大不仅是生理,也是心理的改变,变得更加成熟了。我并 没有因此失意伤神,因为我明白这种带有进步的失败也是值得骄傲的。 那天是我大学生涯的第一天,我背着斜挎的黑色NICK书包出现在我未来的大 学校园里,周围的人各自谈笑风生,也可能他们中的某个人将成为我的好友,我 的思绪有点乱了…… 我与世隔绝般的坐在新教室的座位上,这里乱乱哄哄的,想到今后要与这些 毫不相识的家伙共同学习、生活,真是可悲。一个老头身穿套装踱着并不轻盈的 步子进了教室,眼神扫了一遍,停在了我这里,我想他一定是觉得有这样面无表 情的学生今后要如何应对吧,虽然如此,他还是清了清嗓子,走上讲台,此时教 室里格外安静。经介绍,我得知他是我们今后的班主任。真无聊,我不喜欢这种 复杂的形式。“恩,好吧,我们来点一下名字吧。”我奇怪这种无聊幼稚的形式 居然还在沿用着。 一个个滑稽的名字在我耳边绕过,我的思想一刻也不能闲着,因为一旦放松 下来就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忧郁感环绕着我,好不自在。 “倪茵”老头叫了一声,无人应答。“倪茵来了没有?”“哦,来了,来了, 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仅是在我耳边想起,而是唤起了我心中的惊涛骇浪。 “茵,是她?” 我多年养成的抵抗能力一下子崩溃了。我的心率迅速加快,速度之快我已几 乎断气。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不禁油然而升。“难道我还喜欢她?”我忍不住回 头张望,那昔日熟悉的身影猛得映入我的眼帘,跳入我的脑海中。真的是她,我 一时间竟手足无措了,“我和她同班,那今后……”我不得不喜出望外了好久。 就连老头叫我都浑然不知。但她报考的不是B 大吗?怎麽…… 课后,我依然心中不平静,该怎样和她打招呼?怎样使她能够接受这个不知 好坏的现实?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嗨!安凌!”我的脑袋不听使唤了,竟然自作主张的转了过来,那张美丽的脸 此时竟清晰的呈现在我眼前,茵的表情很自然,一点也看不出她和很惊讶。“是 你?茵?真的是你耶!”我固作很惊讶得样子,还友好的向她伸出手“好高兴再 见到你。以后我们就是”战友“啦,还望多多指教啊!”她“扑哧”笑了出来, 可能是被我的开场白逗笑了吧。茵也伸出了手,那双嫩白的手握住了我粗大的手。 暖流在心头涌现,我们的姻缘从此泛滥开来…… 大学的生活虽然枯燥无味,但有了茵的日子仿佛是瞬间即逝,在这半年既漫 长又短暂的大学生活中,我和茵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我时常为有这种 异性间能亲密无间的伟大友情而惊叹不已。我已经足够了解她了,她很开朗(但 平时不会表现出来),甚至有些玩世不恭。 她喜欢蓝色,那种淡淡的天蓝色,茵说蓝色是纯洁高尚无暇的象征,如果可 以转世,我宁愿变成一只飞翔的小鸟,去拥抱蔚蓝的天空。 我笑着用手拍拍她的脑袋,“小傻瓜,人怎麽能转世呢?现实一点吧。”而 她也总是举着拳头大叫:“你竟敢毁坏我的发型!”茵喜欢聆听陶吉吉的那首 《melody》,每一次的聆听都能使她入境,去细细品味那种微妙的含义。在他看 来,这首歌就像她的人生,我追问她为什麽,但她只是淡淡的告诉我没有为什麽。 而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更加了解她。 老天有眼,分外开恩。我们终于可以放下学习的包袱,痛快的享受这世上近 剩下的最后的一点点好。野营的队伍出发了,这天天气很好,。天空中漂泊着几 朵无暇的白云,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中午了。我偷偷瞟了一眼走在女孩队伍里的 茵,她今天显得很兴奋。我很想和她一起走,但又怕人误会了。“喂,我说老兄 啊,你看什麽呢?”一个兄弟拍拍我的肩膀道。“啊?没……没有啊?”我吱吱 唔唔的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是不是在偷看倪茵啊?”她似笑非笑的看着 我,这种笑脸使我脸部表情几乎崩溃了。“算啦……想追她就跟我说一声,我会 给你出主意的。”那位老兄义气方刚的拍拍胸脯。 那天我很开心,因为平生第一次吃到了茵亲手煮的东西,这仿佛比家中吃的 山珍海味还要美味。我们一起爬到了山顶。风轻拂着我们的面颊,吹乱了茵的头 发。我们眺望这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感受这美的瞬间。这样的生活真好! “喂,茵,你在想什麽呢?” “嘘~~~ ”茵把食指放在嘴前,“我在许愿呢!” “哦,我也要许愿。”我们闭上眼睛,在心灵最深出埋下了自己的小秘密。 虽然我不知道她许的愿望,但我永远希望它们是一样的。 我的快乐大一一晃而过了,那些回忆变成了我生命中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有时想起还会引得全班99% 的回头率欣赏我这张自我陶醉的模样。当然也包括茵。 我想永远这样活下去,无虑的活下去。但是上苍为我安排的命运束缚了我,我不 知以后还会不会有那副陶醉的样子。 茵这几天的脸色很难看,有时还会咳出血来。我冥冥之中感到了一种后怕, 有种预感,茵将会离我而去,去哪里,我不敢想,也不能想。直到一个晚上,一 阵急促的电话铃打破了深夜中那片死寂…… “喂?你好!”我习惯的说。 对面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焦急的带有哭调的声音:“我求求你,快来看看茵 吧,她,她不行了……” 我定住了,不,这一定是茵跟我玩的一个天大的游戏,她一定是想看看我有 什麽反应,她一定是……虽然如此,我还是发疯般的冲向茵,冲向那个被死亡气 息笼罩着的医院。 门被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茵苍白的面庞,我不知我是怎样走过去的,因为 我根本没有想这些。但残酷的现实告诉我这一切是真的,一个我来不及接受的现 实。茵还在昏迷中,我轻轻的呼唤她,她慢慢的张开眼睛,那双迷茫的眼睛失神 的望着我。 “妈,您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凌说。”茵很艰难的吐出这些字。茵的母亲 轻轻的把门从外面关上,茵望着几乎崩溃的我的脸,微笑着:“凌,你来了我就 安心的去那里了。”茵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你为什麽没有告诉我?”我几乎是冲她喊出这句话的。 她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 “凌,你知道那次我在山顶许的是什麽愿吗?”茵很幸福的说,“我要永远 和你在一起。” 我很吃惊,茵和我许的愿是一样的,但不同的是我却没有了往日的兴奋和窃 喜,我莫不做声,不知说什麽。 “凌,你能抱我一下吗?”我没有回答,而是一下子把她拥进怀里。这是我 第一次抱她,但茵几乎零下的体温叫我心中打着冷战。突然,在那一瞬间,茵的 手软了下来,无力地打在床上。我摇她,但她不做声,一颗热泪掉落在我的手背 上,瞬间变得冰凉。茵的脸上带着少有的幸福,眼角的一滴泪正在划落……她安 详的走了,去了那里,我不知道。 我没有哭,因为茵不叫我掉泪,说我哭了就不帅了…… 茵的母亲走了进来,她也没有哭,但眼睛已经红肿。她递给我一封信,一封 茵口述的信: “别哭,哭是一种懦弱的象征。我没有告诉你我的病,是因为它是上苍跟我 签下的生死合同书,现在这个期限已到,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诺。我看到天堂之 门正向我敞开,那里的人们面带微笑地欢迎我这个新成员……认识你我很满足。 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我喜欢你“,开心点,让我能永远看到你帅气的样子, 我会永远永远的保佑你……” 茵像天使一般飞起,用她那阳光的笑容深深的望了我最后一眼,便飞出了窗 户,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飞向那最温暖的地方…… 后记:之后,我在茵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B 大的录取通知书,难道……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