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天堂 作者:爱之岚 夏天快结束了,太阳依然炙烤着无辜的大地,燥热让许多人莫名地不安,却让 我莫名的激动。 流川枫凭借一个大力灌篮和那双被樱木称为狐狸般的酷眼,偷走了所有少女的 心。而我却被大猩猩的一句,“这是我们最后的夏天”所感动,感动与那种悲壮, 那种坚实与义无反顾。 真个夏天我都做着与篮球有关的事,练球看球,以及努力学习流川枫那酷酷的 眼神,所不同的是我始终都是一个人,没有晴子,只有她的大哥,一个动画的人— —我的精神支柱。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书本对成山,个个埋头王。这里是被称作可以圆梦 的地方——我的教室。的确,站在教室的最后面,我看见许多彩色的泡泡在漂,里 面有七彩的梦想,溅落开去,便什么也没有了,在一阵激烈的碰撞之后,少数几个 存活下来,悠闲自得地一直漂,一直升…… 做到自己的座位上,夹起宽边的黑色眼镜,捧起《灌篮高手》,开始一件被众 人称为‘坠落’的事情。我害怕那种所谓的竞争,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去毁灭被人的 梦想,然后潇洒孤独地向那气泡一样上升,升到天堂。 下楼的时候碰见小梦,厚厚的眼镜片之下一双朦胧的眼睛,面色麻木而疲惫。 他曾经是个拥有天使般笑容的女孩,常常冷不防地在你耳边摸一把粉笔会,然后一 阵狂笑,扮个鬼脸跑开了。 小梦!我叫她。 眼皮上抬,把我映入她的瞳孔。然后颧骨提高,脸部肌肉收缩,做微笑状,维 持三秒恢复原状。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在一个人不想哭的时候让她哭是残忍的,而在一个人 不想笑的时候逼她笑,则更残忍。 2000年4 月1 日,我爱上了一个女孩。青纯而感性的那种,原因就是这天她对 我说,我喜欢你。尽管我知道这天是什么日子,但当她张红着脸,一字一顿地对我 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是一个爱情个开头,真实而美丽。只有一个重要 的原因,她叫阿晴。 4 月2 日,我决定对她示爱,以排除我的疑惑,我和她约在13路公车站,我说 我可能会晚,当然是玩笑,她说她会一直等我,一直到她变成冰雕。现在是夏天, 最低温也不会低过15摄氏度,所以怎么等也等不成冰雕。美丽而苍白的谎言,却让 我了得一塌糊涂。 晚上10:00,我准时到达,她真的就像一个根冰雕一样屹立在那儿,让我一阵 幸福与愧疚,然后冲过去一把搂紧她。我的求爱简单而直接,涨红着脸,然后一字 一顿,我—爱—你。她的脸上泛起红晕,天使般的笑容,我搂紧她,然后将嘴唇贴 在她的嘴唇上,一阵长吻。 稳重她的嘴唇冰凉冰凉的。 在我将初吻完全奉献之后,她说,我叫小晴,阿晴的孪生妹妹。 黑夜里,我开始奔跑,拼命奔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不知跑了多久,我体 力不支,便烂泥一般软在了黑夜里,让黑色的空气将我裹紧、裹紧…… 头好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敲着,而且越来越重,抬起眼皮,白色的光射进我的 眼里,像针扎一样痛。我发现眼眶周围沾满了黏黏的液体,让一切都模糊不清,是 泪水还是口水? 好半天,视线聚焦,一个无比熟悉的图像被我拼在我的眼前——班主任。 “你咋干吗?” “没,没干吗。” “没干吗?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哈哈……全班哄笑。奇迹,这帮呆子在笑我,我开始佩服自己,多少为人民做 了点贡献。 这是什么?她迅速抽取我桌上的一沓稿纸,上面还有被我口水的一大块。它的 眼球飞速地左右上下移动,翻过一张,重复以上动作…… 我想,她的结尾动作很漂亮,就像一个体操运动员在空中转体三周半之后,稳 稳地盯在地板上,干净利落。她也干净利落地将我用口水的那堆稿纸无限等分,然 后轻轻一扬,纸片变像雪花一样翩翩下落、融化了,流川枫的眼神,大猩猩山一般 强壮的身体,晴天使般的微笑,还有那冰凉的嘴唇,都融化了…… 我用冷漠的目光望着那铁面无私的面庞,我忽然觉得先前的那点无辜毫无必要, 我问什么要对这个残忍的家伙卑躬屈膝,可我却必须在没人的时候叫她“妈妈”, 这个亲手撕碎我梦想的人,还有我的口水。 走吃办公室,我的额头上贴着张长条,写着“无药可救”,我用无所谓的表情 掩饰我的无助? 下落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楼下有人等我,带着几分好奇下了楼,会是谁?老远, 我便看见那跳跃的短发,军绿色背包,挥着右臂向我冲过来,是阿蒙!那一刻我激 动不已,一口气冲过去,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可以想象 她莫名的表情,但我的泪水却不停地向外涌着,这是我第一次哭,因为害怕,害怕 阿蒙也会变成雪花,融化了…… 夏天摇摇欲坠,时间似乎磨平了我的棱角,让我变得顺从,像一只沉默的羔羊 与一群野狼共舞,寻觅冬天的食物。 以后的日子,我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阿蒙,我们认识六年,超越性别,无话不谈, 在最后的日子里,她是我的精神支柱——一个活人。 阿蒙在我的心目中单纯如水,但她却在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和另外一个人进行 着高中生的爱情故事。于是我决定不再依靠她,只留三分之一的世界给她,然后扑 进自己怀里,寻求温暖。 2001年7 月6 日晚9 :00,我和阿蒙在13路公共站等车,明天我们就将去打第 三次世界大战,然而此刻我却异常平静。 最近的天气很反常,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却寒气逼人,阿蒙开始抽鼻子了。 “我冷。”阿蒙说。 “我也是。”我符合着。 “你为什么不把你的衣服脱下给我披上?” “噢,对不起,你披上吧。” 我脱下外衣走向她,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在路灯的灯光下我看 见有晶莹的东西从里面滚下来。我走近她,为她披上衣服,拉紧。她的眼睛只向我, 原来那晶莹的东西不是幻觉。我喜欢你。我的耳朵将她嘴里传出的声音翻译给我的 大脑,然后我命令我的大脑仔细核实。就在我的视线开始闪烁的时候,她推开我的 手,转身冲向黑夜里,消失了,我的衣服掉在地上。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将失去 一切,于是拼命冲进黑夜里。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没有方向,看不见目标,但却拼命奔跑着,寻觅着。忽然 两束光柱射瞎了我的双眼,在极短的时间里,我感觉到我与一个极大的速度做了正 面接触,很显然它的质量要比我大得多,因为它在地面,而我却在空中做着转体三 周半,然后平稳落地,略带弹性,没有疼痛,在昏黄的灯光下,我只看见一股殷红 的液体从我的后脑勺处流出来,然后渐渐扩展,以散开去…………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