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外面起了很大的风,陶冶穿着一件白色的短大衣走在我前面,领子上一圈又细 又软的绒毛在风中飘飞舞动——她挺拔颀长的身材配上她时髦的穿着让她看上去象 一个模特儿,但她走路的样子却活象一个游魂。 走到陶冶住的小区门口,我停住了脚步对她说:“我不送你进去了,以后…… 你自己保重!” 刚想转身,陶冶却忽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袖子。我转回头,她用乞盼的眼神看着 我急切地恳求道:“你能不能陪我过完这个冬天?我答应你,等过完这个冬天我一 定不会再缠着你了。”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心软,其实我比她更不情愿这么早就面对分离。但最后我仍 然坚决地摇了摇头:“还是就这么算了吧,如果是迟早要结束的事,拖着也没什么 意义,只会让你到时候更舍不得!” 陶冶低着头没有做声,但死死地拉着我的袖子不肯放手。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 她的手指掰开,她却一伸手臂抱住了我,把脸贴在我胸口上又哭了起来。 “别这样陶冶!”当她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快要崩溃了,赶紧扶着她 的肩膀强迫她站好,“你听我说,你好好地去过你自己的生活!我不是你要找的那 个人,我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没有我你只会过得更幸福,你相信我好不好?” 陶冶哭得肝肠寸断,已经回答不出我什么了。我想我再这么跟她纠缠下去恐怕 情况会越来越糟,那么干脆就让她恨我恨到底吧。我狠心地松开了手,转过身大步 走到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迅速地钻进车里后,司机问我去哪儿,我心烦意乱地 说:“随便,先往前开吧。” 车子发动,我忍不住从车窗里向外看了一眼——陶冶,美丽如天使般的陶冶, 正站在路边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抹着眼泪远远地看着我的车,哭得就象一个无助的 孩子。我不敢再多看,靠到座位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车上还有司机,我 真想狠狠地煽自己几个耳光。 车漫无目的地开了好远,司机终于忍不住问我:“师傅您到底要去哪儿啊?” 去哪儿呢?我脑子木木地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于是掏出手机给董立打了个电 话。 “我正好要找你呢。”董立一听到我的声音便说道,“范逼刚才来电话说今天 晚上想唱歌去,让我跟你商量商量。” “甭商量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唱,我正想找个热闹的地方呆着。你跟范逼和 冯哲说一声儿,就以前咱们常去的那家儿,我现在就过去等你们。不过你可告诉他 们,谁带媳妇儿我跟谁急!” 我让司机把我拉到了歌厅。进去要了包间要了啤酒,一个人打开电视就胡乱地 点着歌唱了起来。歌厅里的人都认识我,送啤酒的同时也顺便给我发了个小姐作陪。 我搂着她一边儿喝酒一边儿一首接一首声嘶力竭地唱,小姐想跟我说说话都说不上, 只好很郁闷地坐在一边儿忍受着我那音不成音、调不成调的歌声的折磨。 等到范逼他们赶到的时候,我已经喝高了,大着舌头还在唱个不停。范逼实在 受不了我的破锣嗓子,过来抢我的麦克风,我死活就是不给他。不仅如此还不许他 们点歌儿,就自己一个人把着遥控器。 “嘿,怎么茬儿?您这是请我们唱歌儿还是开个人演唱会啊?”冯哲问我。 我晕晕乎乎地看了他一眼,指着旁边的沙发磕磕巴巴而又十分霸道地说:“废 ……他妈什么话?坐那儿陪……我唱!” 他们几个没办法,只好一起用一个麦克风,随便我点什么歌就跟着我乱吼一通。 后来进来的几个小姐被我们吵得直捂耳朵。 我不停地管服务员要啤酒,喝了一扎又一扎,他们几个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 我终于哇地吐了旁边的小姐一身,那天再后来的事我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