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事悠悠之关于同性恋 “各位,出了点事故,新浪网吧必须得停一小时的电。不好意思!打断了各位 的雅兴。” 波士张用着和我们一样的心痛的眼神环顾四周,对我们发出无可奈何的的通报。 白花花的银子在他眼前流过真的要让他伤心欲绝。这对一个五分钟也要算钱的吝啬 老板来说真是太残忍了。我用眼睛透过烟雾弥漫的灯光寻找和我不约而来的玫,她 在对面的一个角落里。 她看到了我,做了一个嘴角向上的微笑,神情有点茫然。“不过,如果各位网 友能留下来,我想利用这一时间开一个小小的烛光PARTY ,并为大家提供免费咖啡。” 波士张趁人都没走,赶快使出新招留人。毕竟是生意人,几句话就把网吧里的十几 号人大部分都留下了。 看到他们都没走,我想他们就是和我一样没地方去。 烛光里玫自然要和我坐在一起,一些大男孩也浪漫的拿出吉它来胡弹一通,一 时间网吧就换了一种情调。“好久没喝烛光咖啡了。”玫看着跳动的火焰微微的笑 着说,“刚才我还真不知道下步去哪里呢。”“是呀,我还到处找你来着。”我说。 玫侧着头看着我笑了一下烛光把她的伦廓映得很美。“宁,让我用这一小时来说一 个故事给你听吧。”很少讲故事的玫一开口就让我感觉一新,呷了一小口咖啡欲咽 的我急忙连连点头示意同意。 “当然是纯粹虚构,如有雷同,纯粹巧合。不过第一人称说成‘我’比较好说 一点。”玫似笑非笑的开了场白。“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想就是那件事让我在 网上也做了一件同样荒唐的事的。”玫的眼睛看着我但有点闪躲。 “我相信人是有多重性格的,而且人也是很多面的。也许一会是母亲一会是女 儿;也许一会是姐姐,一会是妹妹;也许一会是丈夫,一会是妻子;也许一会是男 人,一会是女人。”玫的话让我听起来有点奇怪,她接着说:“想想象女人一样撒 娇的男人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那真是太大胆了。有些电影里故意让一个男人特别娘 娘腔,特别造作,我也觉得很恶心,很丑陋。但是我并不反对男人去体验做女人的 感觉和女人去体验做男人的感觉。”文文静静的玫话语惊人,声音依然是很温柔。 我端起咖啡,摆好了一个倾听者的姿势。 “宁,你还记得吗?在L 市读书时我和艳很好。”我终于懂得玫是在说自己的 故事。 “当然记得了,你们好象有个夏天在一起睡,是吧?我还说呢,那么热你们也 能挤。”“就是从那时起我发现我作为一个女性,也能给另一个女性予男性般的爱 怜。那种给予是那么特别,或许在无意扮做男人的瞬间里,你可以想象自己是多么 的憨厚多么的可爱而她在你的百般怜爱下抚慰下一步也离不开你。那种给予和得到 是一个单纯的女人所无法体验的感觉。只不过当时我们都没意识到这种感情有什么 不正常,在一个都是女生的班里谁和谁好太多了谁会去在意呢。”玫接着说,“到 后来,我发现艳的感情比我的更强烈,本依赖性很强的她要求我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说实话我也很爱艳,爱她的丝丝长发,爱她的细腻的皮肤,爱她丰满的身躯,爱她 浓浓的女人味。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觉得艳的胸部是很完美的,触摸着它的感觉是 那么无比美好。”玫的坦言让我想起了在学校的时光,在那个满是女生的世界里, 没想到其中这么多的奥妙。玫的回忆有点痛苦又有点甜蜜,表情非常复杂。我不忍 安慰她说:“其实是那是生长发育期,如果在男生女生比例好的学校里就不会发生 这样的事了。” “可是我并不觉得两个女生非常好就一定是同性恋呀,也许学校里太寂寞,只 要有一个注意点就足以充满彼此吧,何况那时我和她都不足18岁。”玫并不接纳我 的安慰,急急的分辩道,“我承认,后来艳和我的亲密程度在升级。她喜欢我的抚 摸。我总是觉得她的皮肤比我的好,她的长发比我的好;她的胸部以及她的私处都 比我的更好。仿佛在她面前我男性化多了。”“青春期发育都是有先有快的呀。” 我还是忍不住打断玫的话。“是呀,”玫无奈的笑着说,“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和 艳都深深的依恋着对方。那种爱是十分有震撼力的,只言片语,一个眼神,一次紧 紧的握手,我们的心都为之澎湃。过了这么多年,我还在想,能拥有这样的爱情不 知道多完美呀,只可惜我和她都是女孩子。”玫呷了口咖啡,慢慢的品,烛光红红 的映在她脸上,她的眼神宁静而遥远。也许这个“我”的故事对她来说也只是故事 了。“艳中学都有了男朋友,到卫生学校快毕业时,好象我和艳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也许是她的男朋友给了她真正意义上的男性的亲密接触,唤醒了她对我俩之间的关 系的认识。她开始责备我和回避我,特别傻的是她以为我让她变成了不是处女的女 孩子了。艳的功课也不算差,可连这生理知识都不懂,这点我的安慰和解释都不能 让她释怀。于是我们开始直视现实当然不再是共同的了我和她变成了陌路人。两个 人的心里都充满了罪恶和自责。这些罪恶和自责在后来很久的时间里才慢慢的消逝 在于别的友情、异性交往以及爱于被爱中。现在我和艳又成了很好的朋友,而且我 们都和自己所爱的男人结了婚。”玫一口气把结局吐了出来说罢,深深的呼了一口 气,看着我坦然的笑了笑。 “和男人在一起真的很不一样,你完全可以依赖他,完全可以嘻弄他,就算你 很生气,踢了他一脚,他依然会拥抱你,这就是男人的爱,我现在也很幸福。”玫 说,“但我对他说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还不如两个女人一起生活好,因 为女人容易彼此了解,他一定认为是气话。可在我心里是真的这样想的,只是现实 告诉我的是这是不可能也不会再出现的错位爱情。”“可是,好象事情还没结束,” 玫的笑有点恶作剧般的也有点不可理会的异样。“前几天我上网,网友都没来,我 很无聊,我突发其想:如果我对一个女孩说我是男孩她会怎么样呢?没想到,真的 碰上了一个23岁的女孩,她的名字很好听,说话有点稚气。我先是大胆的用话语来 撩她,第一次见面我就说我很喜好她,我的话语也让她也很喜欢。这一次,我只是 想把我作为一个女人所喜欢的一切假一个男人的嘴对她说,我想她一定会很喜欢这 样的情话的。”我的印象里玫总是有点任性的,这次看来又是一次任性的游戏了。 “意料之中,女孩很喜欢我。她给我寄来了照片,我相信那就是她。照片上的她有 着古典般的美丽,我几乎爱上她。情不自禁,我就象个诗人一样歌颂了她的所有美 丽。在和她聊天的时间里,我又把自己当作了男人,那种感觉是很久远却又那么熟 悉。我做出我所有的解数来哄这个美丽又可爱的小女孩,她也快爱上了我。这几天, 我和她两人都是想对方想得很厉害,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网上优秀的‘男孩’是 个比她大几岁的姐姐。” “唉!”玫突然不说话了,眼神是那么忧郁,烛光忽闪忽亮的跳动在她的眼里。 她紧抱着双臂,显得格外的无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拍了拍她的 肩膀。“宁,我很难过,这次我比上次更自责、更罪恶。我知道这样下去会很伤害 这个可爱女孩的感情的,她很稚嫩,很容易受感动,很容易受骗。特别是我这样真 心的骗子。我还想说一句的是这个过程带给我和她的是无比的快乐和兴奋,也许就 是因这我才做这样的事的,可是一旦陷入我害怕我不能自拔,可是我实在不想再伤 害一个女孩的真挚感情了。”我第一次看到玫这样痛苦的表情。“玫,你不是坏人 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如你不想继续那就结束它吧。”然后我们都陷入久久的沉默 中。 “好吧,还是远行吧。我要告诉她的是我的离去。”玫象是对我说又象是对自 己说的一样,声音很轻。然后她就再没说什么。烛光跳动在我和玫之间,空气好象 凝固在火焰周围,我的心也沉甸甸起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她都没有说 话。淤滞的空气让我难以呼吸,于是我建议把蜡烛吹灭让我们在黑暗里想一想。玫 答应了。 黑暗里,我默默的无声的数数:“1 、2 、3 、、、、、、。”数到50灯亮了, 白炙炙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个满脸泪水、如释重负的玫,仿佛重生了一般。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