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藏在心底的痛 1 好长一段时间,总是不容置疑却似乎有些自欺欺人地以为,曾经那份深藏心底 已久已久的情感,早已随着岁月的无情流逝,渐渐变淡,随风飘远,被永远埋藏在 了年少时的那片“沼泽地”里……然而,偶尔听说了好友玲儿初涉世的一段经历, 让我不由地又重新翻启开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其实不想末叶不愿再重提起它的,——曾为它,那颗原本脆弱的心,不止一次 地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和煎熬;曾为它,我固执无悔地甘愿放弃掉了那些真正属 于自己的东西,甚至从未在乎它的结果会怎样……但是,如今,遇到玲儿的是,我 还是禁不住被触动,趋于平静的心,再次激起了涟漪——,一股酸涩油然而生—— 只是,这时间,地点,还有人物,都已发生了改变……才明白,原以为已坚强的心, 竟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2 玲儿是在一家私营企业工作时,认识晨阳的,——早晨的“晨”,太阳的“阳”, 一个男孩,是这家企业的一个管理员,人跟名字一样,似乎永远充满朝气和希望, 永远充满激情!——我是在那个周末,乘车数里去看望分别四年之久的玲儿时,第 一次见到和接触那个男孩的。初见他,感觉他挺热情,但似乎隐约中又渗透着一份 沉稳。 见到玲儿时,她正在上班,请了一会儿假,我们便在门旁聊开了,带点儿,眉 飞色舞的味道,聊到有趣的地方,忍不住开怀大笑,——突然,我觉察到一种异样, ——透过玻璃门窗,那个叫“晨阳”的,时不时在留意我跟玲儿,好象恨不得能听 到我们的谈话内容!我的心,猛一震,——那种不安的眼神和左顾右盼的举动,使 我顿然产生一种久违了的熟悉和亲切……竟如此地相似!——谈笑间,我似乎能深 切感受得到晨阳对玲儿那份细心的关怀和照顾,——那一点一滴似友情,却又胜过 友情的爱,使我这个“旁观者”竟也一阵阵心颤……犹如回到昔日,又被那种炽热 的暖流时刻包围着,几乎飘飘欲仙,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那种感觉,很好 ……可是,甜美的梦,总是短暂的,是梦,又终会醒的…… 几个月后,玲儿突然给我打电话,只说了一句:我跟他,不可能了!——我很 惊讶,难道这段美好的情感就这样一下子“化为乌有”了?短暂的几个月啊!但很 快地,我便平静下来,无需说原因,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后来,我从玲儿的口 中得知了事情的缘由: 3 晨阳的父母湖同意他们来往。原因是,年龄相差太大,差七岁!加上玲儿又只 是一个临时工,随时都可能在家待业,——尽管,晨阳曾说过,只要玲儿呆在家享 福,做个贤妻良母就好!可现实毕竟是现实,——何况,晨阳的年龄已不允许他再 耽搁了…… ……正当玲儿想趁年轻,为能闯一番自己的事业,奋力自学“外贸英语”的同 时,家里却正在给晨阳重新物色合适的对象。——处于矛盾之中的玲儿想不通,是 她错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每个人都有追求属于自己的爱的权利!可为何上苍如此捉 弄人? 在她刚刚愈合的伤口上,残忍地撒了一把盐,好痛!——更让玲儿头痛的是, 对此,晨阳的态度竟似乎并不坚定,发生这一“变故”后,他对玲儿总是忽远忽近, 令人无法捉摸,玲儿感到很压抑,可她似乎只顾傻傻地折磨着自己,或者说,是在 “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是的,是这样的,否则,她不会这么痛苦……“我 该怎么办?”玲儿问我。怎么办?!……“你愿意为了他而放弃自己追求事业的机 遇,去做贤妻良母吗?”面对此时的玲儿,曾经的我,我问了一个让她很难回答, 也是我曾自问过却至今仍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少顷,电话那头,只传来“我… …”,接着便沉默了。——我明白,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她很爱他,可她也不止一 次地慨叹过自己不能示才的苦恼,如今,终于有机会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做一 直想做的事了,却又……她究竟该选择放弃哪一边呢?……终于,玲儿说了句, “我只能说,我无法选择,真的。”她低低地说。——其实,我知道的。——也许, 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吧!——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正如当初 的我们,——尽管,彼此已付出了那么多,也曾幻想过,要尽全力跟他在一起,然 而,事实还是让我们擦肩而过,成为陌路,最终,被现实的一个小小的浪花,无情 而又轻易地就击打开了,从此,各奔东西,只有遗憾,伴随身边……许是“天意” 吧…… 我不知该怎样对玲儿说,一时哑然的我,只能故作镇定地理理杂乱的思绪,安 慰她,——或许,你们今生不适合作连藕,既然如此,与其这样苦苦熬下去,不如 狠狠心,放弃吧,我们还年轻,这比什么都好的……其实,能作朋友,也挺好的… …说这些时,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谦然,——其实,心底那道伤疤,还在隐隐作痛, 只是,不愿轻易说出来…… 人世间,的确有太多个人无法改变的无奈和遗憾,正是这些许的无奈和遗憾, 无声地酿造了一幕又一幕令人心碎而忧伤的故事……我知道,这样的故事不时会在 世界的某个角落悄然上演着,在如今社会人潮涌动之中,似乎冥冥中多了几分深奥 不可测的东西……关于情感,又有谁能保证所谓的“永远的誓言”,就真的“千古 不变” ,谁又真的甘愿承受岁月那无情的变迁而经得起任何风吹雨打?……我不敢说, 只能感叹自己不够坦然自如…… “……早已经习惯一个人难过,情爱纷乱复杂,想忘记过去却总又想起,曾经 的无怨无悔……”,耳边又响起那首久违的歌……往事已远去,心儿却仍不时在湖 面上荡漾……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