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我看见了雪地上的黑鸟 二月二日,我看见了雪地上的黑鸟。 起先我并不在意,在白得发光的雪地上它看起来更像一个腐烂的木桩,呆着那 儿一动也不动,欺骗着来来往往人们的视觉。当我渐渐走近才发现那真的是一只黑 鸟,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黑鸟,黑嘴黑爪,乌黑的羽毛。这只黑鸟在一大片雪白的 背景下显得有些刺眼,好像一块洁白的桌布上不小心泼上了一团墨汁。我的心莫名 其妙地怦怦乱跳起来,我突然感觉到某种事情在身边缓缓地流动着。这时,那只黑 鸟的脑袋微微侧了侧,像是在向我示意,又像是在微笑,我刚想举手表示我的感情 时,黑鸟却扑动几下翅膀沿着那道白亮亮的河坎飞走了。 走到村前的两围粗的老松树下,我觉得有点累了,便软踏踏地躺在地上。我开 始回想起刚才看到了一只黑鸟,我想那是一只多么漂亮的黑鸟呀,就像村里小娟的 一双乌黑黑的眼睛。想着想着,我好象小娟款款地走过来,幽幽地坐在我身边,轻 轻地摸摸我的头,叹了一口气说,你这个傻子啊。 我呵呵地笑了笑,我拍着手说,小娟小娟小娟。 小娟拉拉我的手说,走吧,傻子,走吧。 我高兴地跟着站起来,刚走了几步。突然身后“哗啦啦”一声巨响,老松树一 段脚肚粗的枯枝条落在我的脚跟。我吓了一大跳,这时我才完全苏醒过来,揉揉乳 白色的眼屎,发现身边站着的不是小娟,而是村里有名的天眼阿宝。 天眼阿宝说,傻子,想女人哪。趁我不注意,随手摸了一把我不知什么时候鼓 起的裤裆。 我懒得说话,嘿嘿地笑笑。 天眼阿宝看看左右无人,便一把拉住我神秘兮兮地说,傻子,告诉你没关系, 这棵老松树上盘着一条东海来的巨龙,刚才那落下来的老枯枝就是它弄断的呢。 我抬头看看,什么也没有发现。 见我这么关心,天眼阿宝显得有点高兴。他接着得意地说,巨龙朝东南方向飞 走了。你们这些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只有我天眼阿宝才能看见。 这时,我想起了雪地上的黑鸟。我结结巴巴地说,有、有、有、黑、黑、黑鸟。 什么鸟?黑鸟?天眼阿宝疑惑地问。 我死命地点点头。 黑鸟来了?我们村大难临头了。天眼阿宝一脸正色地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