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既然是面子上的事,大家都没开玩笑的,剩下的几天都玩命的练,抱个足球来 回踢。谁都不想输,在全校面前道歉以后还怎么在- 大混? 大家的位置都定的差不多了,我踢的是后卫。这完全是在扼杀我的战斗力,张 得帅对我摇着手说:“得了,就你那战斗力,足球场上你给我整出个三分球,就差 灌蓝了。” 虽然我们的总体战力一般,但比上更一般的校队就看出我们的优势了。更让人 惊奇的要算李元明,踢的很职业化,后来岳月告诉我李元明曾经在国外的少年职业 队踢过几年,这让我们整队人的嘴巴都像硬生生的吞下了个桃子,张的要多大就有 多大。 李元明和我们的关系融洽了许多,其实说句公道话,除了关于岳月的事有点过 分以外,其他的都能打个优。有时候我就盯着李元明帅气的面孔发愁,岳月那妮子 怎么就会对这么优秀的一帅哥没半点好感呢? 愁归愁,足球照样练,就等着几天后正式开战的那天了。 还有三天就是和校队比赛的日子,我和张得帅踢完了一天球,懒洋洋的走回寝 室。 张得帅脱下球鞋,把球鞋踢的老高,“我射门。” “靠。”那双臭鞋差点砸到我肩膀,我连忙闪开。 “嘿嘿。”张得帅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说再过几天就和他们校队的人正式开 战了,我怎么总感觉少点啥?” “少啥?”我把球衣脱了下来,光着膀子站在小厅。 “我是说吧,咱好象少个拉拉队什么的。” “拉拉队?你要是想在你的康MM面前争面子就把她叫来。” “那是必须的,可是……”张得帅看了看我,不怀好意的说:“我还没问你那 个岳月是怎么回事呢。” “什么怎么回事?” 我假装没听到的走进浴室,张得帅赶紧拦住我,“喂,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 就想着你能不能把林夕给请来,怎么说人家也算个公众人物了,要是肯过来帮咱们 加油,那不威风死他们校队。” “哦,那我考虑考虑吧。” 我走进浴室把门关上,准备冲个凉水澡。 这几天就忙着踢球,林夕也没跟我主动联系过,我就更没时间了,我们俩的关 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悬着。我不知道林夕原谅了我没有,可是……让我最感动的还 是岳月,这几天没少帮忙,对我们踢球的这帮人是管吃管喝,就连队服都帮我们搞 定,全是她自己一个人掏的腰包,整个一足球经理人。 岳月就说自己也喜欢足球,又看不惯他们校队的作风,所以全心全意帮我们。 家庭背景好,人又长的漂亮,让我们球队的这帮大老爷们变着法的追求人家。还是 张得帅眼睛亮,知道这其中有玄虚,才对我有这么一问。 咳,我站在淋浴下面揉着发酸的肌肉……对林夕和林可两姐妹我始终抱着份亏 欠,要说自己变心喜欢上岳月那绝对是玩笑话。和林夕那是刻骨铭心,和岳月最多 就是个哥们情谊,就算都有点好感那也就像个小气泡似的没多大实质,笑笑闹闹人 家岳月来我们这找乐子呢吧。 我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要不我就真把林夕请来?这确确实实的是个机会啊, 和林夕的事不能这么悬着了。 洗完澡我随便吃了口泡面就算是晚饭了,重新换了件衣裳我给林夕打了个电话, 想把她约出来。 “喂,林夕吗,有时间吗,想找你说点事。” “哦,那你等会来我们女寝楼下吧。” “好。” 放下手机张得帅就看着我笑,“动心了吧,发春了吧,我就说你肯定挨不住, 主动给林夕打电话了吧?” “无聊。”我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和林夕见面我竟有些 紧张。 “行了,别照了,赶紧过去,别让林夕等着急了。” 我转身要走,却又被张得帅拦住,叮嘱我说:“喂,千万别忘了,在谈情说爱 的基础上把咱和校队的事跟林夕说了,我还指望着她能帮咱助威呢。” “知道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点破事。” 我不耐烦的点点头,想到和林夕的见面心中满是雀跃。 我来到女寝楼下,林夕早就等在那里。林夕瘦了,面孔也多了些苍白,但也显 得更加清秀了。我走上前去说:“等多久了?” 林夕对我笑笑,“呵,能等多久。” 想想自己问的也是废话,都一个学校的,这几步路能等多久。我对着林夕说: “咱俩找个什么咖啡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 “好啊。”林夕点了点头,又说:“但还要再等一个人。” “谁?” “薛健?” 我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校足球队的那个?” “嗯。” “约他干什么?” “呵。” 林夕笑了,虽然熟悉,却让我感觉那么遥远,难道我们之间出现了距离? 不,我摇了摇头,将这种可怕的想法赶出大脑,但心底一个声音隐隐的告诉我, 我和林夕之间可能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熟悉了,再也找不到那种行云流水的感觉, 我…… 我静静的注视着林夕的侧脸,以前每当这个时候,林夕都会转过头来对着我微 微一笑,可眼前的林夕竟未曾对我看上一眼,倒是那个还未出现的薛健让她有些焦 急。 “妈的。”我咒骂了一声,见薛健出现在视线之中,我烦躁的将林夕拉到我身 后。 薛健在- 大是个风云人物,不仅是- 大足球队的队长,更是学生会的副主席, 学习成绩优秀,再加上斯文的外表和他身上的淡淡书生气,在女生堆里也是个吃香 的人。我们和足球队闹事的那天薛健并不在场,也不知道他对我们之间的比赛持什 么态度。 我看着薛健说:“我今天和林夕有点事,你哪天再来吧。” “可是……”薛健疑惑的看着我和我身后的林夕。 林夕愤怒的把我推开,“杨小星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无名的怒火让我转过头去对林夕大吼,“我就是让他离开。” “喂,我知道你和我们校队有些误会,但请不要迁怒在林夕身上。”薛健想了 想,“既然你们俩有约,那我就哪天再找林夕吧。” “薛健你等等。”林夕拉住了正要转身的薛健,“要走也不是你走。”转过头 来看着我,冷淡的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伤心的低下头,平静的道:“我希望你能为我们足球队加油,就 是几天后和校队的那场比赛。” 林夕仍然是那么冷淡,似乎没有体会到我悲哀的心情,平静的说:“很抱歉, 我已经答应薛健那天为他们的球队加油了。” 我就那么看着林夕,想从她的眼中找出什么,但我想我失败了。林夕仍然是那 么冷淡的看着,我无奈的笑了。我以为林夕已经原谅了我和林可之间的事情,虽然 我和林夕的关系一直模模糊糊的存在着,但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倒让我有些享 受,就像大餐前的开味菜,我正慢慢的品尝着它。薛健的插入让我知道我和林夕之 间的关系发生了根本的转变,这再也不是玩笑的打闹,我想真的到我要离开的时候 了。 如果排除林可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所以我选择的是平静的 离开。我对着林夕从容一笑,慢慢的转过身,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决定要将林夕 的名字在我脑海中抹去。忘记,彻彻底底的忘记。 回到寝室的时候,张得帅发现了我脸上异常的表情,知趣的没有多说些什么。 剩下的几天,我就在平静中训练,等待着正式和校队比赛的那一天。 拉拉队的成员只有康亚宁和岳月两人,抛开别的不说,光是外表两人就是十足 的漂亮,比赛那天更是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玩命为我们球队加油。再看校队那边, 就算在- 大有他们自己的拉拉队,不过魅力也就才占了岳月和康亚宁的一个零头。 而林夕虽然答应了薛健帮他们加油,但整场比赛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并没有多大 动作。 和校队的比赛在李元明的参加下,变得一点悬念都没有。薛健的实力不错,开 场攻进了一个球,但也就这么一个小高潮,剩下的时间完全是李元明的个人表现, 职业和业余的差距就是大,我们队4 比1 胜利。 校队黯然的离开,对于他们自己承诺过的事情都没有人开口提起。其实校队的 名义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完完全全的是在挣一口气。 岳月提议大家集体庆祝一下,可大部分人都是摇头拒绝,说他们这几天实在是 太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只有我、张得帅、康亚宁、岳月和李元明五人。 我们三个男的先到寝室里洗了个澡,顺便换了身衣服,然后一行人才选择了一间还 算清净的酒吧庆祝。 无论酒吧再怎么清净也有杂乱的一面,都是岳月出的主意,一定要来酒吧。我 们在靠窗的一角占了张桌子,叫了几瓶啤酒和可乐。 张得帅端起杯子对着李元明,“来,我先敬李元明一杯,大家都明白,今天要 不是有你在,这比赛还不定怎么说呢。” 大家都端起杯子,举在中间意思了一下。 女生在一起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岳月和康亚宁两人可能是因为拉拉队的事, 关系融洽异常,将头埋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岳月偶尔还抬起头看着我偷笑。 而我们三个男生,由于刚踢完球,都比较累,倒显得安静许多,各自喝着自己的东 西。 我把头扭向窗外,这里是一片闹区,对面是家迪厅,透过酒吧的窗户我总是能 看见三三五五个杂头青年走进迪厅。呵,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 样的理念来看待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许古惑仔真的是他们崇拜的偶像吧。 咦!一个好似林可的身影出现在对面迪厅的门口,我刚觉惊奇,却又迅速的否 定了这种荒谬的想法。林可这种乖乖女,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一定是我看 错了。 我端着饮料喝了一口,我是不喝啤酒的。 “诶,小星。”康亚宁抬手招呼着我。 “什么?”我转过头去看着康亚宁。 康亚宁对着我说:“知道最近林可怎么样吗?” “林可怎么了?” “我最近在A 大听见点事,关于林可的。”康亚宁顿了一下,“林可是A 大的 风云人物,最近学校里好像传她经常出没一些混杂的地方。” “什么?”我的心跳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你说的都是真的?” 康亚宁犹豫了一下,“差不多吧,怎么说这都是传言,我也不能太确定。” 我把杯子砸在桌子上,“妈的,出事了。”转身快步的跑出酒吧。 张得帅和李元明也跟着跑了出来,岳月和康亚宁在后边付帐。我冲进对面的迪 厅,里面一阵烟雾缭绕,人山人海,闹哄哄的金属乐震耳欲聋。 怎么才能找到林可呢,越想刚才的背影越像。就在我正发愁的时候,我隐隐的 听到迪厅的一个角落里响起了吵闹的声音,这在迪厅里是很常见的,但其中熟悉的 女音还是让我呆了一下。 是林可,没错,一定是林可。 我拨开人群,幸好离的不远,没几步我就挤了过去。林可正被几个流里流气的 青年围在一起,林可醉眼迷离的站在中间,和他们对斥着。 其中一个对着林可说:“长的这么漂亮,不会是被包的二奶吧?” 还未等林可答话,我就赶紧冲上去打开正抓着林可肩膀的臭手。大概是四个人, 我不搭理他们,拉着林可的胳膊就往外拽。 “哥们,你哪人啊,没你这么横插一脚的。” 我撇都没撇说话这人,“妈的,老子我中国人。” “小子挺横啊。”刚才说话的那人拦住我和林可的去路,“你要懂事的就赶紧 走,要不我就让你爬着出去。” 这时候张得帅和李元明他们也都赶了过来,人多我胆子也壮了,我松开林可对 着眼前的小青年一拳过去。 “懂你妈的。” 见我动手,旁边站着的那三个也围过来想揍我,不过却被张得帅和李元明他们 围住。然后就乱了,迪厅里嘈杂的音乐,岳月和康亚宁的惊叫,我眼前晃来晃去的 都是拳头,我抓住一个人就暴打。直到我累的再也挥不动拳头,浑身也被打的麻木, 警察才赶到现场把我们分开。 我们被带到了警察局,问明情况后,我们被分开拘留在拘留室。我看着一旁的 张得帅和李元明俩人,衣服都被撕的差不多了,身上脸上也都是一块块淤青。 我笑着对他们说:“呵,你们这妆化的不错啊。” 李元明也笑笑没说什么,但张得帅却假装给我一拳,“滚蛋吧你,无缘无故的 就这么陪你打了一架。” “嘿嘿。”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这事全怪我,火气太冲了。再看旁边的林可,一直默 默无语的坐在一旁,不知道是酒气未醒还是因为什么,我走到她旁边问:“你怎么 能去那种地方?” 林可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我……”是啊,我是什么人,想到自己和林夕的关系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我 叹了口气说:“不管我是什么人,但那种地方确实不是你应该去的,今天多危险, 要是没有我们几个,咳……” “你走开,你走开。”林可狂乱的摇着头,把我推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可这种疯狂的举动,我竟感觉到一阵自我愧疚,这愧疚 让我愤怒,我拉起林可,做了一个我未曾有过的动作。 我打了林可一巴掌! 我看着林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或者是要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叹了口气平静的说:“小可,也许我和你的关系只是因为有林夕在,但我现 在跟你表姐没有一点关系了,可我还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你,就算是朋友吧。不知道 你到底是怎么了,生活上有挫折了还是其他的什么?我想你这么好的姑娘别把自己 辜负了。刚刚打你那一巴掌,我抱歉。” 这都是我最想说的,一点做作的成分都没有。我诚恳的表情打动了林可,林可 盯着我看了几分钟后突然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哭了。 “你别哭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林可趴在桌子上浑身抽泣,摇晃着身子说:“表姐不要我了,表姐生小可的气 了,我对不起表姐。” 很长时间我都没跟林夕接触过了,就连薛健的出现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想起那 天雪夜以后,林夕和林可的关系究竟变的怎么样了我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我想以林 夕的为人应该不会对林可发太大的火吧。不就是林可撒了个谎,把林夕给骗了吗, 这事也不值得有这么大动静啊。 我从张得帅的手上接过一张面巾,递给林可说:“来,先别哭了,说说林夕究 竟怎么对你了。” 林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低着头小声说:“我骗了表姐,表姐一定很生气的, 我知道她一定不肯再搭理我了,我都不敢再去找表姐了。” “你说林夕不搭理你了?不可能吧,林夕不那样性格啊。” “可是……可是……”林可拽着衣角说:“我就知道,表姐一定不会搭理我的。” 我想了想问道:“你说你最近都没来- 大找过林夕,那你给她打过电话吗,或 者林夕给你打过电话吗?” “我没敢给表姐打电话,表姐给我打过,但我没敢接。” 我笑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无奈的摇着头,对林可说:“你不去找林夕, 也不打电话,林夕给你打过来的电话你还不接……咳,这不是林夕不搭理你,是你 不搭理林夕。” “是吗?”林可怀疑的看着我,“你在骗我,在安慰我。” “咳……”我把头扭向别处,“放心吧,你表姐连新的男朋友都找了,还会生 你的气。” 我没有让林可看清我脸上的表情,因为我这次真的小决心要把林夕忘掉,我不 想再和她有任何的关联,包括林可。 “都是真的?” “反正不是假的。” “好耶!”林可站了起来,带着张小花猫脸在拘留室里蹦蹦跳跳的,“表姐终 于不理你了,我总算把你们俩给拆开了。” “呵,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你表姐的那个新男朋友可比我优秀的很,你想解决 他可就难咯。” 林可自信满满的对我摆摆手,“不怕不怕,表姐那么爱你都让我把你们俩给拆 开了,就别说这新来的了。” 我玩笑的说:“是啊,你表姐最喜欢我了。” 我大笑变苦笑,苦笑变不笑,久久的叹了一口长气,心中的酸痛才算过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