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母子情 斗转星移,转眼的功夫仝艳芳离开桃花沟已经一年多了。她一大早就给高明打 电话,她说是想用一下车回村里一趟。高明二话没说,欣然应允。不一会儿,小于 和以往一样,把车开到了楼下轻轻地按了几声喇叭,艳芳扭动着婀娜的身姿从楼门 走了出来,她打开车门冲着小于娇柔地一笑:“于师傅,又让你幸苦了。” 小于心里顿时就像是开了花似的,有着一种甜丝丝、美滋滋的的感觉在心头涌 动了一下。他戏谑地对艳芳说道:“能为仝姐效力,感到十分的幸运。” 这些日子,艳芳经常借故用小于的车外出办事,一来二去和小于已经混的很熟 悉了。小于开始有几分拘束,说话有几分腼腆,也很客气,在车上都不敢正眼看艳 芳,后来慢慢地习惯了,话也多了起来,艳芳也经常和他开上一句半句的玩笑,小 于也感受到很开心。毕竟是同龄人,也能说到了一起,艳芳的性格又是个开朗大方, 又很善于交际应酬,表面上看上去很文静,其实内心世界里还是很丰富的,是那种 追求浪漫与时尚的女人。对小于来说,经常陪伴着一位天生丽质、楚楚动人的美女, 走到哪里脸上都感觉到散发着流光异彩,有着无限的风光。尤其是那些男男女女同 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时,用那一双双惊诧而又羡慕的目光向他扫来时,他心里荡漾 着几分醉意,似乎在他的身上体现着一种成就感。他很希望也很乐于为艳芳效劳。 尤其是艳芳一上车,身上带着一股醉人芳香,小于总是下意识地长吸几下,如同吸 食了海洛因一样,精神为之一振。青春女子诱人的魅力,如一团烈火,有时烤的他 心里灼热发烫。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里,总好像随时都能伸出一只手来,把他的心 掏走。他有时心里暗自思忖,怨不得老板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被迷住了,不顾一切地 把这个天生的尤物搞到手,看起来就是物有所值,还真能让人心动不已。 一路上,艳芳故意放荡地挑逗小于:“于师傅,你给我说说你们男人想媳妇的 时候那种感觉是啥样的?” 小于知道艳芳是在逗他玩,也就坏坏地说道:“嗯,白天里想她吃不下饭,黑 夜里想她睡不着觉,冰凉的炕席上好凄凉,搂上个枕头当新娘” “哈……哈……你这个死小于,还挺会瞎编,说出来还一套套的,枕头能当新 娘,还省的娶媳妇。”艳芳很长时间了,还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 “这就叫讨吃鬼娶他娘,凑合着过吧。” “啊呀,你尽瞎扯,再怎么也不能娶他娘呀!那还不成牲口了” “哎,这天下大了无奇不有,你没听说有个一家子牲口的故事吗?”小于扭过 头看了一眼艳芳。 “我整天孤陋寡闻,哪像你们开车的,经得多,见的广,听的远,一肚子奇闻 轶事。”艳芳想听又不明说,略带着几分含蓄地说道。 小于为讨艳芳的欢心,就对艳芳说:“仝姐我给你讲了,你可别笑话我。” 艳芳有点嗔怪地说:“别卖关子了,还学会拿一把,好像不听你那些陈词烂调 没法活似的。” “我是怕仝姐笑话我这个人没正经,既然仝姐不怪,我就讲个笑话,给仝姐解 解闷。”小于笑逐颜开地说:“有个姑娘明天就要出嫁,头天晚上坐在凳子上洗脚, 她的哥哥走过来说:‘妹子,结婚入洞房,妹夫用的是你的* ,也不用你那双脚, 你洗脚有什么用?’艳芳一听,在小于的肩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就像一只刚下完蛋 的母鸡一样咯……咯……地笑个不停,红着脸说:”我就知道你那狗嘴里吐不出象 牙来。“ 小于一本正经地继续说着,“……这姑娘听了他哥的话气的痛哭流涕,正好让 他爹碰上了,他爹感到很奇怪问道:‘闺女,你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姑娘抽泣着,把哥哥刚才的话和爹说了一遍,谁知他爹一听,连忙说道:‘闺女, 你快别说了,你一说,爹的* 硬的受不了。’姑娘一听爹的话,哭的更伤心了,正 赶上她的舅舅来家里窜门,看到外甥女哭哭啼啼的样子,就问她怎么回事?姑娘把 他哥哥和他爹的话和舅舅说了一遍。舅舅听了气愤地骂道:‘你就别提你们这一家 子人了,我有一次来你们家窜门,正好赶上你爹和你妈正在干那事,他们看到我来 了,连他妈个让字都没有,你说这叫什么人家?真是一家子牲口!” 艳芳还等小于把话说完,早已笑的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她在小于的肩上, 又连打几下,眼睛里禽着泪花骂道:“你这个死小于,一肚子的坏水,笑的我肚子 好痛。” “仝姐,开心不?咱是个当兵人,是个粗人,要多粗有多粗。”小于故意荤味 十足地调侃着。 艳芳怕这小子再说下去更离了谱,突然装出一付严肃的表情:“小于,不许瞎 说啦,说的啥话啊,真难听。” “是,首长,小于听从您的指挥,服从您的命令!”小于侧着身,向艳芳敬了 个军礼。 车子从公路的一个岔路口,拐上了乡村的土路,车子不停地颠簸着,艳芳坐在 车子里身子来回地晃荡,她眼望着车窗的外面,那熟悉的山山水水,沟沟壑壑,尽 现眼前。远处的山梁上,古老而悠久的长城像一条剥去了皮,裸露着躯体的巨蟒, 盘踞在蜿蜒起伏、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中……一路上说说笑笑,不知不觉的进了桃 花沟。 小石头躲在奶奶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女人,记忆中这个 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恍惚还有点印象,依稀记得一些往事,可那似乎是一个遥远 的梦,当他醒来时,梦中的那个女人早已消逝的无影无踪。仝艳芳看着儿子脏兮兮 的小脸,和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心不由地一颤,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她声 音颤抖地喊着:“石头,快叫妈妈!”她快步跑到小石头跟前,伸出双臂想把儿子 抱在怀中。可是,石头一转身躲开了,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泪流满面的艳芳从挎包里拿出了一盒巧克力,递给儿子:“石头,不哭,好儿 子,妈妈是特意来看你的,怎么连妈妈也不认识了。” 好一会儿,石头才止住了哭声,他拿着一块拆开的巧克力,用力吸了一下掛在 嘴角的鼻涕,疑惑地看着把他紧紧抱在怀中的女人。 自从候金山死后,艳芳几次回来想把儿子接走,公婆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后来, 她和公婆因为儿子的事,弄的很不开心,一气之下,这一走就是快一年了,难怪儿 子早已把她给忘了。她把怀中的儿子,亲了又亲,生怕有人再从她的怀中夺走似的。 这次,艳芳就是特意为接儿子回来的,她不能再把儿子留在村子里了。儿子过 几年就要上学,将来还要上中学、大学,还要成家立业,不从小培养教育,耽误了 可不是小事。在此之前,她已托人做通了公婆的工作,答应一次付给他们三万元钱, 把儿子带走。但是,有一条,艳芳无论是改嫁,还是守寡,孩子在任何时候必须是 姓候。在艳芳看来这些根本就算不上条件,三万元对当地的农村来说,的确是很大 的一笔款项。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个啥。自从和高明有了那层关系,她也常利用 高明手里的权力给一些人办事,得到的好处费,早已不下二三十万元。另外,县城 里新开的歌厅门面房,有十几间是她投资建起来出租的。每年光这些房租就可坐收 十几万元。她已从丈夫的死,吸取的惨痛的教训,做什么事从不外露,不显山、不 露水,让人不知不觉。 艳芳在公婆家里小憩片刻,喝了口水,把钱留给了公婆后就急匆匆地要走,她 生怕夜长梦多,公婆再突然地变了卦,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临走时,小石头坐在地上哭着不起,两腿来回地乱蹬,两只小手不停地揉着眼 圈,可怜惜惜地哭叫着:“奶奶,我不去,我要在家……” 艳芳情急之下,抱起了小石头,硬是把他塞进了车里。她望了一眼老泪纵横伤 心欲绝的公婆,说了声:“您二老多保重,我有空带小石头回来看望您。” 车子已经走的很远了,两位老人还站在村外的一颗古槐下,不停地用袖口擦拭 着脸上的泪水,斜阳映照着那远去的身影渐渐地变成了两个小小的黑点,消逝在视 野中……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