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丹常跟我说:“相爱容易相处难。”我选择沉默来回答。 我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共经历了三次分手,前两次很象分手的样子却没成功。 而这次,却毫无征兆的成功了,我现在都还纳闷不已。 我记得第一次分手,你我伤到心碎还不罢休。握紧懦弱的拳头,不懂彼此要的 自由。 这是动力火车里第一次分手的诠释,而我听了则狂笑。 那是2002年国庆后几天吧,我依稀还记得那晚的月光就象我们相识那天晚上皎 洁。 丹在床上问我: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笑着答道:丹姐姐,我们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侧过脸看着我。 我忽然感到很羞愧,我觉得我应该认真点。 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时还没为我们的将来打算过,现在想想我也只能这样回答 她。 她很幽怨的看着我,没在说什么。我强烈的感觉到我们之间的空气凝固起来了。 晚上,她一反常态的抱紧了我,用她那冰凉的嘴唇封住了我。我们抵死的缠绵, 她的状态极其疯狂。她使劲的抓住我的脖子,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她起来伏在桌子上写着什么?我要过去看时,她制止了我。趁我 转身时把纸揉住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我要回去了,妈妈还在家里等我呢。 那好吧,我送你下去。我说着,并从她的神情里看出点分手的离别气氛。 送她下了楼梯,她说:不要送了,你回去吧。 我看着她就这样走远,直到我再也看不见她。我转回房间翻出了纸团。 纸团上是丹潦草的字迹:我从你的眼里看不到未来,以及维持这样一段没有结 果的感情不如我们现在就分手,以免将来我们越陷越深。 我没有追出去,因为我无法反驳她给的这个理由。 洪回来了仿佛看出了我的失意,他对我说:你要好好珍惜啊。她去我老婆家那 几天老是在叨念着你娃。一会说: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一会又说:唉,不知道 他吃饭了没有?你娃还老是把电话关机。 我心里一阵阵甜蜜一阵阵心酸,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以后的三天里,我知道我越来越想念她了,我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我已经习惯了她在电话中跟我说话拽拽的样子,我已经习惯了她笑着骂我“瓜娃子” 的神情。 我给她打了电话,电话中丹的声音很冷漠。我挂了。 喝了瓶酒后再打,我说:丹,你那天那个纸条我看见了。是不是要分手嘛? 她说:不是,我写着玩呢。 于是,我们又和好了。 过了没几天,丹过来了。我和她还有洪去吃晚饭。 席间她跟洪不停的说话,说她以前在诊所时他们老板对她怎么怎么好啊!说他 们老板怎么买东西讨好她啊! 听得我醋意大发。我调戏了碗里那几粒饭,实在没什么心情吃下去。 饭后她要回家,我送她去坐车,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语的走到站台。 她说:我到了,你回去吧! 我说:好的,我看着你上车吧。 车来了,她要上车时,我叫住了她。 她说:怎么了? 我们去下一站坐车吧。 我们就这样走着走着,她说:你今天怎么不说话? 我笑了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拉住了她的手,走了一站又一站。 她站着了:你答应我个要求好吗?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我,都不要放弃这段感情好吗? 我看了看天上,那时已是黄昏,天边的彩霞映照着我们。 我说:我答应你,我不会放弃你的! 她笑了,我紧紧的抱住她吻了她。 瓜娃子,这是在大街上,你以为是在你们云南啊?她笑着骂我。 我说:怕什么?我是一点都不害怕的。 她狠狠的说:你娃不要太嚣张了哈。 我一直在想:这算是承诺么?如果这算是我们之间的承诺的话,那么我是不是 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我清楚的记得那条街清楚的记得拉着我心爱姑娘的手告诉她:永不放弃! 而后来她冷冷的声音竟然让我不敢提起这个“承诺”。 那天的彩霞在我的记忆里无比美丽。 你我第二次分手,只是让缘分擦肩而过,才了解有些爱象烟火,一旦灿烂后就 该接受沉默。 这是动力火车对第二次分手的诠释。我感觉很贴切。 第二次分手是用电话来进行的。 圣诞节。 我独自在街上游走,本来想跟丹一起过圣诞的。可是她家里实在太忙。她说抽 不开身。 我郁闷的逛啊逛,我郁闷的走啊走。 电话铃声响起。一看是丹家里的电话。我登时有了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想不到她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分手吧。 我当时好象没听清的样子。我说:什么?为什么? 她说:现在我家人都说这段感情不现实,我自己也觉得。 你不是说过要等我三年的吗?你不是说三年后我毕业找到工作我们就结婚吗? 三年之约是我跟丹在第一次分手后所达成的协议,那时我还有一种签卖身契的 感觉呢。 三年,太遥远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 我几乎想大声的告诉她三年不长,三年眨眼就过了。但是我没说。 我说:我考虑一下。过会再给你电话。 我郁闷的走啊走,我郁闷的逛啊逛。 我在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逛着逛着连自己也迷了路。 过了一个小时后,我打了电话过去。 她接起电话我就说:我想好了。我们分手吧。然后鼻子一酸挂掉了电话。 再过不远就到我住的房间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回去干什么?反正就是想找个没 人的地方流流泪。 电话又响起了,是丹的。我狠了狠心没接。 电话一直在响。我接了就听到丹哭泣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多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你说分手这两个字。她哭了。 我声音也哽咽起来了:我也不想说,但是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让我们重新来一次好吗?好吗?她还在哭 我不由得火了,骂道:你个瓜女娃子,你当分手好耍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 她破涕为笑:我要是不打这个电话过来,你会怎么办? 我说:我刚才走啊走的,路过了铁路售票口,我刚才就想买张车票回家去。 那你现在还回不回去? 我现在只想打你一顿,你个瓜女娃子。把老子也弄哭了。 丹常常说自己不温柔,有一天我们走到了一段铁路上。她跟我说:老公,我不 乖的时候你只要哄哄我我就乖了,千万不要抛弃我。 我想起丹这多年跟着她妈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想起她委屈时的样子。心里不 知道酸成什么样子。 我说:你要是不乖的时候我就唱歌给你听。 你现在唱啊。就唱那首《她一定很爱你》 于是我就唱起来。 丹常常在半夜给我发短消息来,我们常常用短消息聊到彼此说:晚安,做梦要 想我哈。 有一天早晨,成都下起了小雪。我冷得躲在被窝里。 丹发了条短消息过来:你那里下雪了吗? 我发过去:我这里是大太阳,我热死了,正全身光溜溜打算去游泳呢。 有些时候我在上课来不及回消息,或者电话没费时她一连发N 条过来。 你在做啥子?限你5 分钟打电话过来。 你不理我了吗?你要我再不听不见你的声音了吗? 你是不是跑去泡妹妹了。你要敢去我就把你阉掉。 前尘往事了。那张储满了短消息的电话卡也不知道丢往了那里?就象那些最初 的温柔再也寻找不到,就象从来没有过。 ------ 翠微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