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飞的伤情 送给恋爱中的人。 你在半个小时之后终于见到了我。我知道你等了我半个小时。以前从来都是我 等你的不是吗?呵呵。 好了。现在我手里没有玫瑰花没有电影票,两手空空,而脸 上无奈的表情连自己也分不清是假的还是真的。 真的,在夜光里我不知道你眼里含的是不是泪光,你手里的那封信是给我的吗? 我想耸耸肩摊摊手可除了衣角在风里擅抖之外别无动作。之后,时间过得很快。从 你的左手开始提起,挥出,衣袖飘飞, 最后落在我的脸上直到发出一声脆响,只用 了不到一秒。时间停止,…… 这一个瞬间凝结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很疼。可是,我没有哭没有笑。突然觉自 己其实没有感情,没有爱情,什么是情?情为何物?一切心事都被这一掌拍到九重 宵外! 你的泪水终于涌了下来,我想上前去安慰你,可是手却被口袋锁 住。我伸不出 手。 “算了吧,一切到此为止。”我对你说; “我知道,你已不爱我,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再见!” 算是最后的告别。随着一个转身,我开始朝另一个方 向走出了第一步。我离你 远了一步。 风吹了起来,满天的落叶在飞舞。 你的痛苦,你的悲恸,此刻也正离我远去。点燃了另一支烟,看着淡蓝色的烟 雾在风里散去,心里泛起了一阵很轻很轻的感觉。仿佛 是一个预感——一切还只是 开始,一切还没结束。 凌晨一点半独自走在街上。 算是为自己的第二十八次恋爱做最后的一次总结。——我和你的恋爱,有激情 深情有爱有愤,曾经千呼万呼于无声, 现在却恩断义绝一瞬间。 做为一段不算圆满的爱情故事也算是交了一份能打八十分的答卷,没什么遗憾 的。 想到佳境嘴角划出一道弧线。只是我不知道心底的笑意代表着快 意还是痛意。 我只看见我的衣角在晚风里飘飞 我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喂?是你吗?”一个女人醉沉沉的 声音。 “是我。” “你和她分了吗?咯……咯”她边问边怪笑。 “分了!我要挂了。”我决定挂线,现在似乎没有心情和任何一 个女人调情。 “啊——”电话里传来一声尖叫,“别乱来……”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我突然想起我养的那只正在发情的母猫。 “怎么回事?”发问代表我有不好的预感。 “哈!呵……呵,没事,你挂吧!嘟——”她挂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十一秒之后我拔通了她的手机:“喂! 到底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和男朋友在一起。”她很得意,呵呵, 这下好了我一 向自为是她的男朋友的。 “什么?你哪来的男朋友?!” “刚认识的不行吗?呵……你一定不相信我正在他怀里。”我努 力控制自己不 要摔了电话,自尊心受到第一次雷击。“你在哪里?我 来!”“要你管……我?” “你在哪里?你别乱来!”我吼叫着因为 妒火正在嗓子眼里燃烧。 “你来?你……来做什么?我们又不熟。”“你说不说?”“我 不说——” “你到底说不说?!”我猜想当时方圆十里都可以听到的 我叫声。 “……” 她仿佛乖了,老老实实的招了供,我拦了的士急去。 ——他妈的!我要让你好看! 一到那儿我就看见一个男人与她拉扯纠缠。 她的头发散乱着她的醉眼迷蒙着。 她把媚笑抛向我这边,她只会让人想起黑夜里的堕落天使。 当时也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血往上涌头脑一热身体正在往前冲,操起一 张方凳轰的一声凳碎人翻,我拉起她狂奔而去。 而身后渐弱的叫嚷声仿佛证明我才是真正的肇事者…… 十五分钟之后我把她丢到一家宾馆房间里的大床上打算一走了之。 “你别走……”我的身后传来一阵来自她的近乎哀怨的呼喊。 她叫我别走我是不是就应该留下来? “我好难受……你过来陪陪我。” ——算了吧我知道你需要。 我开始回头,转身。她湿漉漉的眼睛正专注的凝视着我。 周围好静。 除了诱惑感好像没有余下什么。 我听见心脏咚咚的跳动声。 “唉……”我叹了一口长气,轻轻的坐到床头,手抚着她的长发, 用一种略带 伤感的语调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因为我爱你。” …… 三秒钟之后,我们开始拥抱亲吻,她已经褪尽了最后一件衣裳只 剩下喘息。 我知道我不能再拒绝。虽然我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不管是不 是我都开始往 里钻了——跳进鼠夹的老鼠在尝到奶酪的那刻总是心甘 情愿的。 ——也许我就是那只老鼠。也许还是一只有点喜欢她的老鼠。 房间里开着冷气可是我正流着汗,我们喘息着。呵呵男女有时候 是一样的。 …… 一觉醒来的时候,听到“这次算不算真正拥有你?” 她呆呆的看着我醒,问了我一句呆呆的话。 她好像一匹刚被驯服的烈马,虽然身上还留着鞭痕可是心里已经 完全服输了。 这就算拥有吗?我禁不住问了问自己——没有答案。然后用手点 点她小巧的鼻 子说是我拥有了你才对。一看表才知道已经九点了只剩 半个小时就要上班。急忙穿 好衣服丢了句再见就出门而去。 一路上,尘好大。 经过到公司的附近我照例会给那个黑头黑脸的乞丐丢一块硬币。 到了公司里见 了男同事问早见了女同事赞美几句,然后坐到自己的办 公桌前照例做起自己的事来。 做为一个除了上班固定之外,生活完全无条理的人,我有时也会 偶尔的反省自 己。 这样下去行不行? 我快乐吗? 我是一个糊涂的人有自己控制不了的念头——好的坏的严肃的色 情的乱七八糟 的。 我的生活里不缺女人,但是心里那种空洞洞的感觉却象无底的深渊,我也知道 那是女人所无法填满的。 追寻为了什么? 满足是什么? 一个人不能预感未来,未来才被憧憬,所以,是不是未知的和未 得到的才是最 好? 反正日子就这样过着,每个人都免不了有自己固定的模式。 可是时间不懂停步,它照例匆匆而过。 这几天每天都可以接到她十来个电话,我知道她开始了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所 要进行的必然步骤。可是每当我接通电话的时候却总会想起你。 在我面前,男女之间的聚散离合仿佛也有了一种固定的模式,而 我在做困兽之 斗。 有必要将历史重演吗? 感觉有点累了,我要休息,休息。 我回绝了她每一次的约会。空闲的时候就到天台上晒晒秋天的太 阳,看一看蔚 蓝的天空再点一支烟数一数悠悠荡荡的烟圈,又或是戴上一副墨镜带上一根钩杆到 河边做一做寒江独钩翁。 于是我才发现原来和空气在一起要比和女人同床的感觉好得多。 而这一切也仅仅维持到刚才,也就是在我看到一则认尸通告的时 候。 照片是身份证上的,很清析,很精致。我可以一眼认出那就是你。 ——你死了…… 当我走进停尸房的时候一直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我的心就像房间里的尸体一样死寂,四周白惨惨的,冷冷的空气 里似乎还残余 着你的呼吸声。 当看管员把藏尸袋拉开的时候我记得见到了一个不再完整的头壳, 它从脑门处 开始分裂里面红白相间的一片我仿佛看见你从高楼上纵起, 跳下,你的身体像叶子 一样在空中飘飞,直到接触到地面身体完全碎 裂的那一刻。 我想夺门而逃,却挥不去的你的影子。满脑里极度的恐慌惊惧, 胃肌痉挛,刚 到门口的一刹那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狂吐起来。 看管员见到我这种样子不住的摇头:“早叫你别看了……唉—— 这孩子也真是 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跳楼啊……” 我听不清他在所说些什么。 心突然暴裂,血正做泉涌。 ——为什么要死啊!!! 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停止了呕吐,一个人痴痴的走在街上。我不知 道自己要走向 哪里,我只知道我正在走下去。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车来人往的洪流渐渐稀疏了下来。 秋风扫起地上的落叶,它们飞啊飞。 我回想起那个分手的晚上,那天星光淡淡的,你楚楚可怜的含着泪,又愤怒的 给我一巴掌……我感觉脸上还余着你的掌痕,又禁不住 用手摸了摸脸颊,有点麻木, 有点湿。 我走到了哪里,还要走下去吗? 忽然想起了酒。 坐到城郊的一家酒吧里,一个人自酌自饮着。灯光被调成黯黯的红色,音响里 悠扬着一首老歌 “忽然间 毫无保留 再多的爱也不满足 想你的眉目 想到迷糊不知 不觉让我中毒…… 忽然间 很需要保护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 假如你退出 我 只是说 假如……” 我的泪水不知不觉已顺着脸庞滴进酒里,握杯的手因为痛哭而颤抖。 透过泪光,仿佛看见你身着白裙在花丛里且歌且舞,雀跃有声, 你回头向我招 手,是要唤我齐去吗? 呵呵,我会与你同去的。 “叮……呤……”手机响了,我接。 “喂!你又到哪里混去了?我要见你!”又是她,吵吵嚷嚷的 “你……你给我 滚远点!”我把手机摔了个粉碎。——这样就可以断 绝一切讯号,不是吗? 一步一挪的向你走去。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了。 当我终于抱住你的时候,突然你发出一声尖叫——为什么要拒绝? 我问你:“你……你为什么叫啊?我不是来了吗?” 周围响起了一阵叫骂声“流氓,臭流氓!……”你把我推倒在地, 用脚踢我, 用口骂我,有好多人向我身上吐口水,我的头好沉啊,你 为什么不扶我一把? 是你变了吗? “你他妈的敢动我的女人?!”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砰的 一声脆响,一 个酒瓶在我头顶暴裂,我看见好多碎片在眼前飚飞,血顺解情况着额角慢慢淌下来, 流时眼睛的时候周围的切都慢慢变暗了, 好暗暗…… 突然觉得很累,我想是该睡着的时候了。周围完全静了下来,也 许我睡着了, 我死了吗?因为我看见灿烂的星光下,你正对我展露着最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