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无所谓。”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心痛, 虽然的确有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想大概这勉强可以称作坚强吧。 我渴望自己会变得坚强起来, 不是普通人说的那种坚强, 我是指即使全世界的人对我说: “我,还有其他什么人都不能理解你,永远不能。” 而我要微笑着回答:“无所谓。” 对,我说的就是那种无所谓的坚强。 可是我做不到,我为我的脆弱,感到非常难过。 难过到看着整个世界觉得一切就像黑白电影, 他人的对话就如同电影中的画外音一样空洞而不真实。 我在努力的学着不悲伤,虽然悲伤的种子早已经深深地种在我的心里。 和他合为一体,任何不小心的轻微触痛都会流血不止。 “你到底在乎什么?”她问,语气中的责备之意远远大于她的疑问。 每次和她在一起时,无论我们从任何话题开始, 却不知为何都最终会绕到这个问题上, 就如同迷路的人永远走不出那片的静寂的森林。 其实我知道自己根本就已经迷了路,看不到方向,我的人生方向。 “到底在乎什么?”我时常也不自觉地想这个问题, 走路时想,工作时想,甚至在梦里自己走在无尽苍茫的大雾中苦苦的追问。 虽然我尽量抑制自己不去思考,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找不到答案。 却仍是无可逃避地去想,也许直到有一天我的脑壳坏掉才会解脱。 于是就这样,我想着想着到最后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在想什么。往往是发了半天 的 呆,眼前的物体就仿佛科幻小说中描述的陷入异次元空间那样变得扭曲。包括 我 自己。 于是我开始“咿呀,咿呀”的叹起气来,但这根本没有答案, 我无从回答,所以我只有沉默,可怕的沉默。 “大概在乎的只是你自己吧?”她又补充了一句。 “可能是吧。”真的是这样?在乎的是自己吗? 这个问题就像问如何才可以快乐一样没有意义, 因为人生下来就是到这个混帐世界受罪的。 “啊!蚂蚁。”她突然指着餐桌。 当时我们正在一家露天餐馆吃拉面。 我低头看看,一只小蚂蚁正茫然的无知的垂头乱走。 或许它也嗅到了面食的香味也说不定, 或许它和我一样感觉茫然而来到这里也未可知。 它匆匆的垂着头走,一下东,一下西,毫无目的。 看着它我竟觉得无比的悲哀,那种深深的刻骨铭心的悲哀。 “弄死它,多恶心!”她恶狠狠的命令道。 我叹了一口气,把小蚂蚁吹的无影无踪, 就像我一样不知下一刻会被命运的狂风吹往何方。 而我能帮它的只有这么一点点了,可是谁来帮我呢? “伪善,你!”她望着我,嘴角又挂着狡黠的微笑。 每当她向激我同她辩论时候,嘴角都会挂着这种狡黠的微笑。 无可否认,当我看到她的笑容, 我的心里就会有一种暖意如同蓝蓝的湖水荡起的涟漪向身体的各部分漾开去。 不过我不会争辩,不仅仅是和她,而是同任何人。 我无意争辩,也无力争辩。 其实我厌倦的并不是争辩的过程, 事实上我过去一直把别人辩的冲我咬牙切齿却又无词以对为乐。 我害怕的是辩论的结果,除了两败俱伤之外,还能怎样呢? 难道你曾经把某某某说服过吗?即使有也是对方为了息事宁人罢了。 人怎么可能征服另一个人呢? 所以争辩的结果只会是——没有结果。 “伪善?也许吧。可是这重要吗?”我拿起筷子在面碗里乱绞。 恨不得变成面糊。明知道不可能却去做,我常常想这样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你觉得什么重要?”她突然怒气冲冲地向我责问。 我想回答是你,可真是的是你吗?及时此时此刻你对我重要,可将来呢? 你会永远都重要吗?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不寒而栗。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你根本连爱都没有爱过我, 我愈发觉得悲哀,说不出话来。 这时天空噼里啪啦的下起雨来,整个世界变得迷惘一片。 “我要去上班了,Bye-bye!” “Bye-bye!”其实我很想说“我送你去吧!” 可是你根本不需要,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那的确是多此一举。 在她的背影彻底于我被雨隔离之后,我付了帐。 开始到处乱走,就走在雨中。 我明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可言, 可是我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算做有意义。 所以只好就这样了。 虽然都是H2O,不知因为是雨来自天上,还是叫作雨的缘故, 它让我的头脑变得空灵——虚空而灵活。 雨下得不大,也不小,正好让你觉得淋在脸上很舒服。 我在乎的到底是什么?至少此时应该是她吧。 虽然她根本爱都没有爱过我。 只是她从来没有说出口,说爱不爱我。 其实就算她肯对我讲,我也没有勇气听。 因为她毕竟是我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但我知道,她心里也清楚,在她的心里留着一个空位, 一个会永远为他空着的位置,而我只是迟到者。 就是这个空位把我和她隔开了,也许会到永远吧。 我无力悲伤,雨滴如同泪珠一样顺颊而下, 流到了嘴里,竟是如此苦涩。 可能爱也是这种滋味吧! 雨一直在下, 全世界的雨下在全世界感到迷惘的心里! PS:本文纯属虚构,但是感情是不会,也不能虚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