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其实我原本不打算这样的。 但是没办法。那个期待已久的想法,恰好在这个时候噶然而至。 其实脑袋还是她的,只是多了一个。 我本来先是画好了她的鼻子,然后画好了眼睛,可就在准备“动嘴”的那个节 骨眼儿上,我不期而遇地碰上了那个扇着翅膀的小天使——在我幻灭的青春中颓废 掉的那些激情和力量。 我让她的舌头开成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花瓣上飘浮着点点芬芳,那些熟悉的 阳光和风的味道。 她矜持的表情让我几欲亲近。 但是不可以! 所以,我让她吐着美丽的舌头,与耳边的春天纠缠在一起,萦绕在静谧的小曲 儿里,与自个儿的影子欢娱。 影子。 脑袋是她自己的——缩小了40倍;身体是蜜蜂的——放大了差不多50倍;而性 别,是别人的——也可以简单地理解成是我的。 我对整个画面进行了重新组合,像玩魔方那样,把脑子里的自私、欲望和思想, 过家家一般,砌成了无声电影:蜜蜂的脑袋换成她的,身体还是一只昆虫,六只小 爪儿收在腹部,蹶着屁股挺出半截儿香蕉,笨拙地取悦着她的花蕾——那支红艳艳 的玫瑰——她的舌头,在风中招展,在阳光下,不依不饶地接受青春的挑战…… 她在画中的表情,矜持而安详…… “你迅速得让人吃惊!”责怪过后,她的评价让我欣慰。 “你太棒了!”她说,“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她伸手摸我的额头。 “自私!”我说。 “快4 点了”,她说,“怎么办?留下还是回去?你!”“我想再完善一下”, 我说。 “再给我点儿时间”,我又说,“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