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我不想搀和太多决策上的事儿。 因为,在这其中,我只是单立的一个个体,承担不了任何经济上的风险。更何 况,除了脑力付出,我只是一个雇工,而非合伙人或投资者。 第二天的会议我并未按时出席。我借言肠胃不好,在宾馆耗了大半个上午。 待我过去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 顾勤争取了2 个多月的时间,用以筹备前期事务。 回杭州后,洪波开始东奔西跑,帮着顾勤,招人、拉广告、谈赞助…… 而我,依旧忙着该做的份内工作——在广告里面扑腾;在生活的边缘,享受清 静;在爱情里,种植甜蜜。 陈言换了新的老师。顾勤因为LIFE EXPRESS,放弃了大学里的教职工作。 其实,这种冒险并不值得,我想,杂志的命运究竟将会如何,操作起来能否如 前期想像的那样简单,这一切,都还难以估计。我背地里劝过顾勤,可她主意很正, 容不得别人对她产生丝毫动摇。这很可怕。没办法,我只好去劝洪波。 较之于顾勤,洪波要理智一些。 我对洪波说了我的顾忌,最后我还捎带提了一句:这不是骇人听闻,绝对不是! 洪波拼命地抽烟,告诉我,他也曾经想过这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走出 了第一步,那么,后面的事情就要紧跟其后。我知道已经没戏了,所以,我不打算 再说什么了,就连之前想好的如何跑路子疏通杂志发行渠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打 算再说了。 要准备的实在太多。 我不能添乱,我想,先不着急,暂时就先这样吧,等以后有了机会,或者等他 们忙过了这一阵子,能够听进劝告的时候,我再说。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感觉。 这种感觉清晰起来,就是一种变化。 这种变化存在于大脑皮层的底部,它在思想的背后埋得很深很深。我曾经试图 把它挖出来,但这很痛,似乎不太可能。这种变化紧紧镶嵌在肉里,跟精神粘接在 一起,如果弄断了,定会心如刀绞。 我把这种变化告诉了陈言。 陈言说,可能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慢慢地,虽然还保持着纯洁,但因社会的 复杂,痛一个简单的理想已经出现了很多复杂的分叉。 这不像是她的话。但这确实是她说的。 我想,矛盾已经产生了,可错在它的本身,我们不能回避。 因为,一旦回避,错的就是我们自己。 渐渐地,我开始接受那些起初看起来冲突的东西。比方说,我藕断丝连,明明 放不下《模特》,可却狠心地拒绝了老牛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再比方说,我痛恨 大羌,可却稀里糊涂地原谅了他,而且,更甚至,还因为他跟陈琳和老牛的决裂油 生一种敬佩之情。我想,所有这些,如果我不说出来,任何人都不会知道。 这可能就是咱们平时所说的善良。 善良,它总是被忽略。可是否被忽略了,它就不存在? 存在是一个动词,跟眼前的生活一样,动起来才有生命。 所以,我决定在接下来近乎于坐以待毙的日子里,动起来,甚至跑起来。我要 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当然,如果生活和艺术需要,我还可以飞起来。 艺术,是片空气,我飞的动作被生活裹住了。 可我的肉里还有一双健康的小翅膀,我想,我肯定还能飞。 我相信,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