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小别胜新婚,其实更多得到满足的只是性。 这个道理我跟陈言都明白,所以,那一晚,除了聊天,我们什么都没做。 下午送走陈言之后,我与陈强、于鸿道别,在晚饭之前,匆匆背上行囊,只身 去了火车站。 回去的路途并不遥远,火车比来时快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了希望吧,我想,爱情可以摧毁一切,可以建设一切,也可 以推动一切。 …… 除夕过后,我按照提前说好的,准备妥当,驱车前往T 城。 一路上,除了中途加油,我未做任何停留。 我现在是个丢失了幸福突然又找回到幸福的人。我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必须踩紧油门,直线前冲。 到哪儿了?途中,陈言几次打来电话。 这样的问候,偕同我最爱的老PINK,陪伴了我的整个旅程。 马上就要到了,车子驶过“欢迎您来T 城”的巨大指示牌,我舒心地为自己点 上一根烟。 烟头绝对不会烫伤眼睛。绝对的,绝对不会! 嗯?这他妈是哪儿来的卡车? 妈的,我急速调转车头,但还是迟了。我只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迷住了,接着 我感觉到了疼,再接着,脑袋碰翻了一瓶红墨水。 老PIN 哑了。 我好像进入了梦境。梦中,有人把炉火烧得很旺…… 接下来的事情复杂了很多。 因为睁不开眼睛,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醒来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不是陈言。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说她是护士。护 士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她说,我的身份证被火烧了,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我本来是想告诉她的,但是没办法,我动弹不了,嘴巴也张不开。 ……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我总在想要说话的时候一次一次地死过去。 那绝对是一种死亡的感觉,清醒过来我会想,我也许真的死过。 可死是不会痛的,我警告自己说,我死了不要紧,但不能连累陈言。 陈言一定还在等我,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住,至少在她找到我之前, 我还得活着。 我开始拼命地压抑自己,压抑自己的痛苦。 那种痛苦来自精神,来自精神的内部,伴随我浑身上下动弹不了的朽旧陈腐的 绝望的肉体,在一声声的哀号中,绝望等待。 我等待可以说话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