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跟T 城通过电话的第二天,陈言担心家人找过来,所以,我们另换了一家宾馆。 …… 除夕夜,12点一过,我给于鸿和陈强分别打了电话。 并未聊及太多,只是说了一些家常里短的琐事儿。他们过得都还不错,自从我 离开,他们相互之间联系的也多了,据说正在朝一个谈恋爱的方向上行进。 我没说我回了青岛。 陈言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说,看到我容易想到伤心的事儿,大过年的, 就让大伙儿开开心心地乐呵几天吧,算是对去年春节的一个补偿。 除此之外,整整一个下半夜,什么都没做。 陈言陪我在静静的黑夜里,在老PINK迷幻的音乐里,呆坐了7 个多小时。 早晨8 点的太阳升起来。 窗外的第一缕阳光进来,陈言搂着我沉沉睡去,打算醒来之后,去我喜欢的那 家麦当劳小坐,然后,驱车南下。 …… “你为什么喜欢这里?”陈言问我。 “可以看见海。” “在沙滩上可以看得更真切。” “距离产生美”,我说,“有时候离得太近,容易发现丑陋。” “海是丑陋的?” “不!海是浩瀚的,激情的,肆意的。” “那什么是丑陋的?” “人心。每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说海是广阔的,可实际上,海是可以一网打尽 的。还有就是,海水明明是混浊的死灰,可人们却在欺骗自己说海是清澈的蓝。人 心不可怕,可怕的是相对于静止的真理,它总在运动。” “你很哲学。” “其实哲学没什么用。没用的哲学就像这条鱼”,我掰开手里的麦香鱼,“在 欲望蠢动的时候,它只是堵人嘴巴的一个工具。尽管它生前可能在水里很活跃。” “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我会怀念这里的。” “等以后有钱了,咱把这家店子买下来。” “做什么用?” “看海!” “海有什么好看的?” “租给别人看,喜欢看海的傻子很多,比海滩上的沙子还多。” “胡说八道!” “那就不说了”我站起来,“走吧!” “这就走?” “嗯!”我点点头,“我临时改变注意,先去我家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在楼下 转两圈儿,然后再走。” “我想带个贝壳回去。” “没问题,走,我带你去最大的那家贝雕工艺品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