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孩看东京爱情故事 作者:季莹莹 一日早晨,我一如既往的走在上学的路上。天阴冷冷的,空气无色无味透明地 散布在我的周围——之所以不说无嗅,是因为我喜欢按心情给空气抹上颜色,以显 示自己的生活情趣。我使劲的抽着鼻子,今天的空气是甜甜的,我想到。这时我就 见到了那个女孩,她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我本能地盯着她,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视野 中。她……她应该曾经在东京的机场里举着一块牌子,焦急的叫着:“完治,永尾 完治”吧?那个……那个酷似赤名莉香的女孩。 我读高中,正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年纪,学习压力不轻也不重,所以我 有足够的时间来善待自己,读书啊,上街啊,看电视啊……热热闹闹的生活。我曾 经疯狂地看日本电视剧,〈东京爱情故事〉就是其中之一,然后又极其迷恋其中的 女主角——赤名莉香。想一下,我曾经写过4篇随笔从不同的角度来赞颂她,把握 那个语文老师看的目瞪口呆,一个劲劝我:“考试时可千万别写那种东西。”我知 道,她还在对上次考试中我在作文里提到张爱铃,穆时英的作品,可阅卷老师没有 读过,给了一个不怎么高的分数而耿耿于怀,但我一向喜欢作自己喜欢的事情,不 是语文老师的苦口婆心所能改变的。我是一个任性的女孩。 你是个任性的女孩。永尾完治一定这么认为过赤名莉香。那个夜晚,在东京迷 离的霓虹灯下。莉香给了完治一个吻,轻轻的,在脸颊上。完治问道:“你能解释 一下这个吻吗?”“那个吻……是我作为一个女孩子,千言万语也不能说清楚的。” 莉香笑。我认为妙极了,这个举动也只有莉香= 做得出,如果我是完治,我一定会 毫不犹豫的也吻莉香一下,再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作为一个男孩子,纵然有千 言万语也不能表达的。”然后两个人一块笑,迎着路人的诧异。 我很爱笑,所以,常给人不错的印象,其实不见得我有那么快乐,只是一种本 能,象吃饭喝水什么的,甚至有时和别人发火时也带笑。通常是因为自己发了一大 通脾气,别人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只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失望与不甘。有了这样的 经历后,笑的时候越来越多,真正开心的时候却越来越少。是不是很多笑容的背后, 是一种复杂的忧伤? 微笑,莉香痛苦的微笑。当完治的旧情人关口里美出现时,一场俗气的斗争开 始了。完治有他的资本,有两个女孩深爱着他,所以他可以眼看着她们有意无意地 付出受伤,可以有足够的理由在莉香与里美之间矛盾,甚至还可以让莉香在受伤的 同时用笑容裹起深深的悲伤。那种悲伤,是陷在爱里面,拔不出来的进退两难,是 明知道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却无法割爱的矛盾,更是向往行云流水的莉香不能摆脱 感情中俗气的斗争,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继而发现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很多世俗约定 的东西面前不堪一击的失败感。莉香坐在离开东京的地铁里,她想去找一个没有完 治的地方,乍起的秋风把莉香的长发吹得飘啊飘的。那些长发飘零的日子啊! 这些长发飘零的日子。我有一头齐肩的头发,黑黑的,油性的发质使它注着些 光亮,我喜欢洗完澡后披着它,闻着若有若无的那种甜甜的水果味,然后任凭软软 的温柔将自己包围,我一向喜欢复杂的长发而非简单的短发,就如同我一贯欣赏一 些我弄不太懂的东西,或感觉。我很喜欢王菲的歌声,长发般地充满灵气,特别是 她的歌词,总是以“你……你……”的形式出现,而把自己藏得很深,很后面,神 秘得使我们不得不用一种景仰的眼光来看待,一个懂得《讨好自己》的女人,该是 如此吧?我也想讨好自己,时常会在自己犯错时,为自己找个借口,免得内疚使得 自己背上包袱,我甚至不愿意用梦想,明天之类的东西来束缚自己,我想用心灵无 拘无束的生活。 “赤明莉香是个笨蛋,别人都懂得放下包袱,好继续走路的道理,她却不懂得, 总是越背越重,还要把别人的也背去。”莉香的上司——她的旧情人这样对永尾完 治说。那个上司四十多岁,有着中年男子特有的暧昧,这或许是他最吸引莉香的地 方吧?完治沉默着,就在刚才,他在酒吧和莉香不欢而散,他问莉香,是不是喜欢 哪个男人就一定要和他上床。莉香毫不犹豫地将酒泼在完治身上,转身就走。完治 的沉默,是内疚,是不解,或是面对莉香昔日情人的思绪如潮?太多的余味。后来, 莉香与完治重归与好的具体情节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觉得莉香旧情人那种该他出 面调解时就说话,办完后有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地一闪而过,是我喜欢的一种方式, 就如同莉香喜欢逃到没有完治的地方一样。再后来就在莉香要与完治和解的关键时 刻,就在完治要出门赴约的时候,里美又不合适宜的出现了,结果完治有苦难言, 无法赴约,而电视的时空转换又让我们看见了莉香在街头左顾右盼,满脸的失望。 或许,我们有足够的理由骂里美是一个“电灯泡”,有足够的理由完美的差错垂胸 顿足,可是天晓得,阴差阳错的事情往往只能归于有缘无份,这是任凭我们这些旁 观者再怎么哭天喊地,肝肠寸断也阻止不了的定数。随着签证被下发,莉香飞跃了 太平洋,从此与完治天各一方。 三年后,在东京的街头,莉香与完治重逢了。我不喜欢重逢,往往一些早已经 结束的故事又会再次开始,往往已经平静的心态又要掀起波澜,这又何苦呢?莉香 还是那么爱笑,尽管她的眼睛看见完治手上与里美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完治想留 下莉香的地址,却被拒绝了。然后莉香还算平静地接受了完治的祝福,挥一挥手, 告别了完治。当完治走出几步回头再寻觅时,莉香的身影已淹没在东京如流的人群 中。 东京爱情故事自此结束。 我真的不知道,爱情原本是无奈而又伤人的,两情相悦,不一定能相伴到老, 好男孩与好女孩不一定能终成眷属。而两情若是久长时,只能在朝朝暮暮。 我也真的不懂,莉香其实是不完满的,她以一种少见的,对自己生存方式的坚 持吸引了我们,又在现实的爱情中撞得头破血流,然后又拼命地要用微笑来保持一 点清高,可是这种尴尬,却也成了吸引我们的另一种魅力。想问莉香代表了什么? 是来去洒脱的云,还是当樱花开满福士山时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樱花依旧笑春风" 的曾经沧海?或许,都是,又都不是吧! 我是一个空白的女孩子,成长的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成长的印记;另一方面, 心灵深处却有一道缺口,需要不停地填补,任性,微笑,长发飘零……串在一起, 便有了莉香,有东京爱情故事的日子。是因为莉香的性格吸引了我,使得我想过一 种放肆的生活,还是因为我本来就有这种本性,而莉香只是唤醒了它? 看过《东京爱情故事》的第三遍,我剪断了头发,为莉香为完治为东京爱情故 事?她或他或它终将烟消云散,我又何苦强颜欢笑,在莉香与完治分手的东京街头, 在偶遇酷似莉香女孩的那个早晨?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喜欢那个爱情故事。 --------- TOM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