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烦躁 (上) 马题这变态狂终于把我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事情缘于商讨在哪儿渡蜜月的问题上。(其实只是憧憬而事实八字没一)。 我们经过商定决定休息几天选一个地方旅游好好放松,好从铜臭味中解放出来。 他把祖国各地的名胜古迹和大好河山都倒出来征求我的意见,近至本土的世界之 窗,远至国外的星马泰,唯独没有西藏这个省份。说实话我想再重游一次雪域的 高原风光。让那洁净的地方再一次重新洗涤我们的灵魂。因此我提议到西藏去。 他说去哪儿也不能去西藏这鬼地方,说完怪怪地看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 什么?在我们的蜜月去会你的旧情人是不是!”我本没这意思,但平时被他宠惯 了也不作解释,只是很不识相地坚持非去不可,我以为他一定会听我的,谁知当 我再一次嚷嚷西藏的藏字还没出口,他的巴掌就已落了下来,火辣辣的疼得我泪 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岂能受这天大的侮辱,想也没想伸出五只长长的指甲往他小白脸上一抓, 他身手敏捷的躲开了,我再来伸出的手被他一把握住随后他用另一只手抓起扔在 一旁的丝袜把我两手绑起,我用牙齿一咬疼得他两手松开随之巴掌加大力度把我 扇得几乎要晕过去,然后一米七八的个往我身上一压腾出双手用另一只袜子把我 双脚绑住。我无法再动弹,只得用打破世界纪录的尖叫声骂他是个猪等等,他阴 笑着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内衣,揉成一团往我嘴里一塞,我不得不闭上嘴两眼干瞪 着,恨不得要吃了他。他一脸奸笑说:“我今天让你彻底忘掉你的老情人,让你 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贱货!”说完,他露出了他祖宗的农民本色,折磨得我鬼哭 狼嚎。我全身是又红又紫的淤伤,当他折腾够了把塞在我嘴里的衣服取出,我呸 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他恼羞成怒地扔下一句:“你他妈真倔!”就走了。 下午他拎了一袋水果和一瓶药酒,我早挣脱了,但浑身酸疼,把水果拿起来 往他头上砸,非把他砸成白痴不可。他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大叫:“马题我操你 妈!给我滚!”那瓶药酒在地上炸开了花,吓得他赶紧走了。 马题这狗娘养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在大学里泡了一个女同学,谁知那 女的大学毕业一走向社会就傍上了一个当地的大款。他当时在他们家乡的一个科 研单位拿一份撑不饱饿不死的薪水,票子房子八杆子都打不到他。经此一役,他 终于大彻大悟痛定思痛辞去工作几番飘泊辗转到深圳白手打天下,发誓要混个人 样出来给那女同学瞧瞧。几年艰苦奋斗下来,加上他的那点小聪明和一些不大不 小的机遇,虽说没有大发但也有了一家属于他的涂料厂,在深圳这块富翁多如牛 毛的地方他虽然还不算什么,但也够置了一辆本田的二手车和一套一厅二室的房 子,和工厂一些固定资产,好歹也算上了百万这个档次。正当他准备衣锦还乡气 气那个当年海誓山盟的老情人时,谁知人家一年前已飞过了太平洋。他没了炫耀 和气人的对象心里自然不畅快,经常借应酬之机出入夜总会歌舞厅见识了很多不 同等级的美女。 可是深圳美女实在太多了,应接不暇之余逐渐产生了厌倦,美女是多,但脱 了衣服都没什么两样。而他认识的那些美女的思想又浅溥到无法跟他沟通,顿感 索然无味。因此他倦鸟思巢想成家了。他不想找那种小鸟依人的角色,他再不想 为任何一个女人再去奋斗去拼搏,那样太辛苦也太委屈了自已。他想找一个既不 用依赖他又有自已事业独立自主有个性的现代女性做他老婆。而我正是那种不用 男人操心自已能活得很好的女人。因此几番生意做下来(他买原料我卖原料给他) 他就对我产生了兴趣。真正感情突飞猛进的是那段旧情人结婚的日子。他原以为 我只是块硬邦邦的石头只会做生意不懂生活情趣的女人,正当犹豫该不该与我选 择A 股《深发展》时,我旧情人传来了结婚的消息。我伏在他的肩膀上抽抽噎噎 的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他后来的话说他的心都被我哭碎了,哭疼了,哭出 感觉来了。没想到在我坚强的外表下依然有那么一颗多情脆弱的心。使得他一下 子产生了想一辈子保护我的冲动。那些日子他花了很多时间陪我,陪我兜风,到 迪厅跳舞,到酒巴喝酒,到附近风景区转。帮我把伤口慢慢弥合,同时接受他拼 命灌输什么叫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丢了芝麻捡了西瓜那些理论。到后来,真 生出一种和他比起来我前男友真的狗屎都不如的感觉。没多久又恢复了我本来快 乐的面目。现代人爱情也就这么回事。 我与他共同语言倒是蛮多的,从国际政治到国内大事,从油盐酱醋到今天开 盘股市,无所不谈无奇不有。因为彼此都有是从事商业活动,这方面的观点和看 法也颇为一致,有时对方一开个头就知下文。说到谈婚论价是上个月的情人节的 事,他说他这次回老家烦都被他妈烦死,他得赶紧找个人交差了事。我说:那你 就找我随便交一下是不是?他说他没得选择,这阵子我贴他贴得紧,他没功夫去 找其它人。我说你在深圳这地方还愁没人看上你这个大款,发廊理个发,按摩院 洗个脚,卡拉OK吼一吼,你捞得保证比虾还多,随便一个都比我好交差,我怕我 不但让你交不了差还让你下不了台。他说这你放心,我父母50年代的知识分子, 他们不会在在乎你的脸蛋只要你会下蛋。我脸刷地红到了耳根,一块牛仔骨差点 哽在喉里。我从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低声骂他下流,他嘻嘻朝我一笑: “老张,没想到你还会脸红”。我说“我连你是什么鸟都不知道怎能嫁给你,” 他说“你放心,总比你原先高原那只乌鸦强一百倍,你连那样的货色都看得上证 明你要求很低。” “呸!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我知道他又在损我以前那个在西藏当兵的男朋友。就这样,我们两个在嘻笑 怒骂中极不严肃地把终身大事的基本方针确定了下来。过后觉得自已很吃亏,就 向他提出要一只金戒指作为礼物,他倒是很爽快地把买了一只6800的钻戒给我, 我继而提出房子归我他就不干了,说“老张你想用婚姻来勒索我休想,我还有选 择和反悔的权利。”这王八。我怕他连唯一的戒指都要回收就只好作罢。 过了一个星期,他从公司发来一份传真给我,说是婚后必需制定一些协议确 保婚姻质量。他说很多同学都是这样做并相信我不会反对,如果没有问题他到时 拿正本过来签字生效。我一看,第一条:婚后各自为政(财政),但一方有急用 另一方应责无旁贷。家中开支每人承担一半,家务事应由女方承担,家中各种大 事由男方作主小事由女方说了算等等一大堆不平等条约,大题目下面又有小标题, 小标题下面还有备注,备注完了还有附加。密密麻麻一张纸看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没有一条是让我顺眼的。有不少专门还是专为我度身定做的,如不得与旧情人联 系,这分明是针对我而言,而他的老旧人早就不知所踪,请私家侦探也未必找得 着。我回了他一句:“去死吧”,过了几天他来了,重新制定了一个版本,什么 都是平分,有商有量还象个人话,我就准了,再加上一条如婚后他若出去鬼混名 下财产归我。有句俗话说话好,要想男人不去搞,就把钱包抓得劳。这一条他犹 豫了很久才下了决心,可见他贼心还不死。最后我稍做了一点让步,说我以后不 能做到一个贤妻的话这一条可以商量。双方取得共识后我们就各执一份印下了自 已的指模,然后兴冲冲的去未来时代的未来之夜迪巴一直跳到凌晨三点才出来, 又到路边的大排挡去吃了一顿丰富夜宵,边吃边对我说,你也该搬到我那儿住了, 我说法律程序都没办好,你要是反悔了怎办?我岂不是要失去贞节?他一听哈哈 大笑:“这年头在深圳这地方你就别提什么贞不贞的了,我保证在这15岁以上的 都找不到一个处长。”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个在我面前自称是高级知识分子 的人有时说话跟那街头的老流没什么分别。总而言之我不会和你未婚同居洗你的 臭袜子。” “洗什么洗的嘛,谁让你干哪破事,你只要好好陪我睡觉满足我需要就行” “你这王八在大街上讲这事,别人听到以为我是鸡,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在 你新房布置好之前我不会与狼共眠的。” “要是算了不说了,说了你又要生气”我知道他的下文,他想说如果是以前 那个的话我可能就巴不得了,我装着不知道他意思的扭头去看别的食客。我不想 搬到他那儿去最主要原因是我喜欢自由,我现在一个人住50多平方的屋子,电视 音响电脑一应俱全,工作完了倒头一躺,听听音乐,不开心看看周星驰的片子, 不想做饭就吃即食面,衣服可以扔得到处是,忙起来被子可以不叠,地板可以一 星期拖一次,朋友们一来可以高声喧哗,真是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如果身边多了 一个能有这么自由吗?有必要的话我还想婚后也保持这种生活,但恐怕是异想天 开而已。马题是个爱清洁的人,每次他来之前我都是突击搞卫生,因此这个缺点 还没让他知道。幸亏他也不是经常来。 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意,因此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更加上他住东我住西, 自已开车都要用1 个多小时。我与他工作上下班见面的机会倒是不少。别看他平 时对我嬉皮笑脸没点正经,但工作上他绝对是公私分明。我与他本身就是供应商 与客户的关系,从谈生意认识,做生意开始直到发展到现在这般情侣关系。这种 供求关系也没改变过,我做他生意照样要赚他的钱,他买东西一样要跟我讨价还 价。直到他认为合理的价格才接受。有时为了一两毛钱的差价他也要跟我争半天, 往往这种情况我就娇嗔对他说;你累不累,为了这点钱也跟我争?他完全不吃我 这一套,“张小姐,如果你能以更优惠的价格给我我更欢迎”,我看他认真劲不 得不在商言商,也不想作任何让步。私底下,他倒是出手大方,平时两人在一起 的消费都是他付,我说这些钱省下我卖东西给你还不是一样的吗?他则说:那是 两回事。其实他完全可以问我从哪能里进的货或翻看我的笔记,但他从来没的这 样做,我的东西有时就摊在床上没我的同意他也不会看。甚是尊重我的稳私。 每次他工厂要货都是我亲自去,而他也一定会在那里等我,目的就是想忙里 偷闲的见一下面。去的多了,他们工厂的人都知道了我与他的关系,口乖一点的 就干脆直呼老板娘,每个人见了我都客客气气,只有他们的会计阿芬是个例外。 这是一个湖南女人,受过点教育有几分姿色,就仗着这一点就不把我这个未来的 老板娘放在眼里。每次去到爱理不理。我听工厂的人说她时不时在我走后说我坏 话,说什么真不明白老板的眼光为什么这么差,看上我。而且她还常在老板面前 卖弄风骚,想取而代之。马题这人在我送货验收付款这程序没办好之前他总是一 付公事公办的样子,只有一切办好了他才会叫我进他办公室,然后把门一关把我 往他大腿上一抱来个KISS. 我趁机提出要他炒了那个会计,“你少管我的内政了, 我最反感这个,她做得不好不用你说我都会叫她走,”那你就能忍受她在我面前 说我的坏话了?你怎么知道他说了你的坏话,还不是那些搬弄是非的人说的,再 说我只看他工作表现其它不管。我知道说服不了他,但又不不甘心就此作罢,就 用激将法,你舍不得炒她莫非你跟她有一腿?我故意用眼睛直直盯着他,他果然 闪过一丝慌乱,心虚说“你别乱说。”如果不是你何必那么紧张,你犯得着为一 个员工顶我吗,“神经病!”他不敢看我,谁是神经病,你要是问心无愧干嘛不 敢看我?“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信不信由你!他怒目而视向着我。好汉不吃眼前 亏,这问题我暂且不跟他讨论下去。出门时我瞅着那会计一人在办事,就走到她 跟前一字一句跟她说:”我要是再听到你在别人面前说我的坏话,要是再敢对我 无礼,我下次送硫酸来的时候绝对给你加一点,让你爹妈都认不出来!“。做化 工的我,毁容的、剧毒的各种各样的化工原料都有,也都认识不少,中了毒连法 医都未必能判断。如果马题知道我如此歹毒心肠恐怕贴钱也不会娶我了。 到了下次我再到他公司送货时发现会计换了一个新面孔,见到我毕恭毕敬, 让我感到很舒服,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当马题见到我满面笑容地来到他办公室 时,他一下怔住了,“你捡到宝了,这么高兴?” “你是不是把那个会计炒了?真听话。” “原来你是为这事,看来孔子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你两者兼有,既 是女人又是小人,更难养” “我又不用你养怕什么。” “知道你历害,阿芬是她炒我不是我炒她,她是我员工尊敬我帮我做事就够 了,还指望她见谁都象见到自已老板一样吗?这社会就这样现实,谁给他饭吃就 给谁脸。她只领我一份粮,没必要见谁都要象哈巴狗。” “你说那么一大堆关我什么事” “关不关你的事你自已心里清楚,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成为光司令了,到时没 人会替我干活”,说完他扔给我一个信封。我一看,这是阿芬的辞职信,上面写 着我无法再忍受你那位情人知已的恐吓,因此很抱歉等等。这八婆走了还要踩我 一脚。“人家不过是打一份工你这大老板何必跟人家过不去?” “你要是觉得她好可以留下她的嘛” “我留?我不想为了你们两个女人为这芝麻小事烦我,她要走随她便,但我 不希望有下次,你以后别管我工作上的事,如果你真要管。好,结婚后我什么都 不理交给你,我天天打麻将”。我自知理亏,不再辩驳,但他这样大声说我真受 不了,面子上过不去,也很难堪,因此有些恼火,抓走手袋“啪嗙”一声把门用 力一甩扭头就走。 “你去哪里?” “我再不走就一个早上在这儿听你教训吗!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的阿芬追回来, 我就知你舍不得她。” 我感到自已在强辞夺理,但我得有个台阶下呀?难道就让他趾高气扬地象教 小孩子那样教训我不行? “我送你吧”,他边走边说,“我想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喜欢你什么?老实 说我很欣赏你那独立坚强的性格,你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我操心,不用我时时刻 刻去呵护。在深圳美女处处都是,但我不喜欢她们那种依靠男人生活的心态,你 有钱了她们就沾上你,你一旦没钱了她们就离开你开发另一座金山。我讨厌看到 她们为了金钱连人格自尊都不要,任人践踏的那种媚态。也许我会一时被外表迷 惑,但不会长久。你看到哪个男人包二奶是长久的,不过玩玩罢了,最终要找的 还不是那些贤良淑德的良家妇女做老婆。如果一个女人什么都依赖一个男人的话, 会让那男的很累感到很大压力。别人我不知道,但最起码我是这样一个人。我不 希望有人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不希望别人以我为生存的目标,这样 我会感到很累。因为如果有什么原因使得我辜负了她(你别瞪着我,我是说如果), 她会很失望我也会内疚一辈子,象你跟你以前那个男朋友,就是一个例子。你不 顾一切地去爱他,为他做那么多的事,而他确实有其它的原因使他不能与你结婚, 他对不起你,也伤害了你,即使他他不说但他心里也多少会有些内疚,所以他找 了另外一个不需要她操心的女人,不怎么爱他的人。” “你不是他,你怎知道?” “男人都差不多,我希望你爱我,但不希望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这对你对 我都没什么好处,哪天我死了,难道我也希望你跟我着我殉情吗?那还不如轻轻 松松大家过一辈子”。 虽然我觉得他说的放有道理,但听起来甚不舒服,我从小就向往小说中的那 种缠缠绵绵,轰轰烈烈的爱情,象他分析得这样赤裸裸过于现实的爱情我一向认 为是小农意识的俗气。因此对他那套理论很是失望。“看来我在你心目中也没什 么地位?” “什么叫有地位?什么叫没地位?我天天给你当孙子就叫给你地位,让你在 我头上作威作福就叫有地位,不可能的!我如果那样做还算个男人吗?总之我不 会放弃我的原则,你也别瞎胡闹了,这不是你的作风。” “你难道不知道女人天生要哄的吗?” “你哪次生气不是我哄你,你都老大不小了,还指望我把你当小孩?你对我 希冀别太高,在你难过的时候我给你一付肩膀靠着哭个够都不错了,我难过的时 候谁又来安慰我?” “我没见你难过过” “你少来,我难过时要在你面前露出来吗?我能象你一样哭哭啼啼吗?说真 的,我挺服你的,眼泪象三峡水闸一打开就来。” “马题!你这自私鬼,要不是看在我这张脸一天比一天老的份上我嫁驴子嫁 马也不嫁你!”我恼他这样气我。“那你快嫁去,给国家增添一种新的保护动物。” 说完从我身后躲开了。我后悔得直跺地。 从那次战争后姓王的终于出现了,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还在睡梦中,赫 然发现一个黑影如鬼魂一样站在我的床头。睁眼一看,是他。 “你想吓死我?怎么进来的?” 他来之前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跟我打招呼。我猛地看见有人立在我床头着实 吓得心咚咚地跳,深圳治安一向不怎的。他看我一脸煞白忍不住笑,把锁匙在我 面前晃了晃。我想起来了,是我给他的。当初怕钥匙丢了没门进,因此另配了一 把以备用放他那儿。他从未擅自开过一次,因此我也就记不起他那儿还有我的钥 匙。“你睡觉的样子真难看,趴在枕头上,象被人枪毙了一样,口水流了一床。” 如果不是我狠狠地盯着他,他还要说出更不谌入耳的话来扰我清梦。好好的一个 星期天,好想睡一个懒觉,就被这讨厌的人搅混了。我拉过被子蒙住头,不想搭 理他。 “睡,我就不让你睡,现在几点了!” 他看来是存心地想跟我过不去的,一把掀开我的被子。 幸亏我不是裸睡。但我被他弄得够火的了。可我要是按以往的经验开腔的话 他肯定会更得意,其结果就是吵翻天。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也想玩他一把,让 他知道我的历害。我嗲嗲地柔声对他说“你把我的被子拿开我着凉怎办?”我一 边笑意盈盈,一边用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抚摸他的脸蛋,把他往我的怀里拉。 他没想到他这样胡闹我不仅不生气,还会这样做,撩得他身心荡漾,心猿意马。 我把他脑袋抱在我胸前,一边亲他的额头,一边用脚趾勾他的裤腰带,来回拨弄 他那玩意儿。他立刻呼吸急促,手脚开始不安份。但他又不敢太相信我,刚开口 说“你”我马上用我的红嘴堵住他让不要出声。并解开他衣服的扣子,他一下子 兴奋起来,也想解开我的睡衣,我摇摇头意思我自已来,他不知我胡芦卖啥药但 又很享受这种调情,冲动使他迫不及待地褪下他的裤子。我看他脱光了转了个把 他压在底下。时机成熟,我把握良机拿过丝袜把他两手绑在不锈钢的床头,引起 他的警觉。“你要干什么?”我用嗲地不能再嗲的、性感得无法再性感的喉音撒 着娇说“《本能》里面不是这样的嘛,我们试一次不好嘛?”。美国电影《本能》 是沙朗史东的一部成名作,内容是一个女人在与一个男人做爱时把他双手绑在床 头在令那男有极度兴奋时用冰锄把他杀死让他极乐上西天。为了去掉马题的戒心, 我在他身上磨磨蹭蹭,让他实在忍不住了不觉之中又用睡衣的腰带绑了他的双脚。 看着一切就绪,我露出了面目,无比精神地从床上跳下来,抱着双手朝着他“嘿 嘿”地冷笑。他急了,“你怎么还不来?” “别急,有你好受的”我一边看着他,一边贬:“你说我睡相难看,你看你 更难看,白得象你爷养的公猪般,该胖的地方不胖,不该胖的就胖,还有你那玩 意,行吗!象母指般大,如阳痿病患者,怪不得那么没用,”他明白了我的目的, 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骂:“你这婊子,怎么这么下流,亏你还是个女人。” 我拿过他底裤往他嘴里一塞,然后看着他的狼狈样哈哈大笑,取过他的皮带使劲 往他身上一抽,一条红色的痕从他的白皮肤上刷地就出来了,我心一抖,再一鞭 落下时就轻了很多。他双手不断使劲挣扎。我一看,糟糕,因为我力气不够绑得 他不够结实,眼看要被他挣脱了,我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的身上想绑结实点,谁知 他力气真大,用劲一扯袜子就被撕破了。他一只手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我趴在 他身上被他一掌推开。我一看不好,就放弃前沿改为后方把他的脚绑紧,他把另 一只手解开后一把坐了起来。我抱住他的脚不放,“你输定了”他边嚷边用一只 手抓住我的头发命令我解开他的双脚。 “解不解?” “不解!” “解不解?” “不解!”我仍然做最后的抵抗。 我们在紧张地对峙着。 “你以为你不解我就解不开是吗?去死吧!我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现在机会也不想给了。等着受死吧!”。他把我甩下床,自已动手解。我知大势 已去,慌忙夺门而出择路而逃,他顾不得赤身露体地追了出来,见厅外的窗帘没 拉上又急忙缩了回去。“你回来,我不怪你就是。”。我才不上当呢?兵不诈厌, 我们以前都多次卑鄙地使用过这一招。“回来吧,我真不怪你,你看我衣服都不 穿,想追你还不容易。”,倒也是,我看他一脸真诚的,不象骗人。 “我跟你玩玩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赔着笑脸跟他认错。 “那你来帮我穿上衣服。”败者为寇,我唯有乖乖听他差谴,把他地上的衣 服捡起递到他面前。谁知他把衣服一扔,“他妈的,老子今天非把你干死不可!” 话音未落三两下把我按倒在床上剥个精光。一阵狂风骤雨,犹如辣手推花。不久, 我们两个都精疲力竭瘫在床上。 “我从未碰到一个女人象你这样顽皮,你这种激情让我又爱又怕。” “为什么?” “我爱的是我喜欢你永远都充满这种激情,我怕是有一天你将来用到别人的 身上。幸亏你长得不怎样,让人觉察不出来,如果你再有个漂亮脸蛋我肯定不敢 跟你结婚。男人都是自私的,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但从今以后我不准别人再碰 你包括你再去惹别人。” “你先管好你自已吧,大情圣。” 除了上厕所我们俩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储存的零 食全给消灭光。我嘴上吱吱唔唔地应付着他的话,时不时又闪过以前和大兵恋爱 的一些片段和那些在野地里追逐打闹的情景,还有在太阳下树根下发生的那些儿 童不宜的画面。当我一边在漫天胡思乱想,马题就在旁边打着呼噜睡了。幸而到 了21世纪还没有哪一个科学家发明一种工具或者药物能知道别人在想些什么,否 则马题要是知道我的所想一定会活活掐死我并且毫不内疚。他本性那么专制和男 人主义,经上一回被他摆弄过后我对他这个科大的硕士生认识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也给他驯服了不少。 (下) 结婚前奏继续进行着,但并没有象别人那样子怎样去筹办,平时该买啥还是 照旧。两人都是外来子弟,该凑合就凑合。他叫我搬到他原先买的那套二房一厅 的房子住。这房是他两年前就买了下来了准备成家用,最大那个房间一直空着没 人住过,说是用来作新房的,装修平面图都画了,把阳台前的那扇墙打掉,装一 个落地窗,除了放张大床外还可以放沙发衣柜和音响电器。早上一起床打开窗就 可以眺望远方冒着浓烟的工业区的美景。这是他事先没想到的,因为那个工业区 的一间什么厂的大烟囱是他交完房款后才冒出来的。他也后悔过,可有什么用呢? 工厂的浓烟排放是符合国家规定的,他敢跟国家过不去吗?自从这大烟囱冒出来 后,这里的房子就如侏儒般再也没长过。而且只有往下跌的份。最糟糕还是周围 的环境,这其实是私人买的地起的房子,不是什么小区开发,但他手续很齐全。 周围都是出租屋,每天都有不同邻居的面孔。放在楼下的东西转眼就给捡垃圾的 肓流没收了。想到我将来的孩子得在这里茁壮成长,不禁打了个冷颤。但我能打 击一个已后悔知错的人吗?所以我强装笑脸说他的目光总是先人一步与众不同的。 后来我建议,我出一部分钱,他出大部分钱合资在南头一个带电梯的花园小 区购置一套一房一厅作为我们新婚的所在地。他原来买的那大房就专门用来招待 亲戚朋友。这样既可以独享二人世界又免去招待朋友时搞得乱七八糟的麻烦。这 一建议得到了他的赞成。房子买了,但没入伙。他说要把这个窝装修得一进门就 有种想做爱的欲望。我想如果分生活在古代帝王之家的话,肯定是一个荒淫无度 的昏君。看他现在睡房,四面啬贴满了一张张不是猛男抱着一个丰乳肥臀的性感 女郎就是三点式的女人搂着一个只穿裤叉的男人。画中的男人个个都如史太隆式 的肌肉隆起板着一张脸,象谁欠了他几百万,现在叫酷。女的一律是金丝碧眼的 外国妹。半眯着脸张着一张涂了血的红唇。现在叫SEX.我曾问过他对着这些画中 人他会不会自惭形秽有相形见拙之感。他反唇相讥你难道说不希望我象他们一样 吗?我成痿哥对你有什么好处。然后一脸淫笑又想追过来搞事。我曾怀疑他会不 会趁我不在跟别人乱来,但有一次趁他下楼帮我买东西的当儿我翻了他的抽屉和 枕头,床单底下,还有书柜都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物,除了几帧他与前女友的合影 之外我再也翻不到一些蛛丝马迹。后来我把他那几幅记念青春时代珍贵的照片给 烧了。他发现后气得暴跳如雷也无济于事。最后把他的房间换了把锁,禁止我自 由出入,乱翻乱看。并警告我注意个人修养,尊重他个人瘾私。可我学他的样把 我以前读书时候的一些书信放在一个匝子里不让他碰时他又受不了,提出秘密要 同享。 以前我看到很多报章和杂志都有对试婚这个问题讨论过,看法褒贬不一。我 当时是站在不好的那边。我有一个女同学就是,她男朋友美其名曰试婚,吃的穿 的全是免费,白天她做保姆晚上就做性奴,最后试了几个月一句性格拍拍屁股走 人。剩下的房租水电也不交。所以我认为试婚只不过是男人能堂堂正正地玩女人 的一个借口,大部分人试过后就以性格不合为由分开,到底吃亏的还是女的。可 马题却不以为然,认为大家都是两厢情愿就不存在谁吃不吃亏的问题。难道真要 办了结婚手续住在一起死回不合适再离。那时麻烦就大了。同居现在普遍得很。 正在我犹豫当头,他不由我多想就把我的东西拉到他那里去了。我也就半推半就 随了他。跟着他住到他那八楼高的房子。 我做事有一个特点,有这个特点的人也不少呢?就是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 刚与马题同住时,我确实把他侍候得象爷们似的,以示我是个既进得厨房又 出得厅堂的全能好手。既是女强人同时也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妻子。每天早上比 他早半小时起床,做好早餐,煎好他最爱吃的六成熟的蛋。把他要穿的衣服放在 床沿,甚至牙膏也替他挤好。吃完了一个往东一个往各奔工作岗位。开始他要送 我,但我觉得太费时间只让他送我到公交车站就行了。以前下班,我没什么观念, 一般是别人都走光了我才走。可是自从成了小妇人以后,不得不提前下班赶往菜 市场买菜,左选又挑尽挑他爱吃的。等一切做就绪就等他进门再炒菜。由于我们 都是不同地域的人,他是川味,我是粤味,他喜欢又浓又辣满盘红彤彤的,我是 清清淡淡的。为了迎合他依照他送我的烹调书做,同时我也开始尝试吃他那些东 西,刚开始一个小辣椒就辣得我直冒汗,久而久之就从少放到多放。除了适应他 的口味,还把广东的汤水文化也传给他。每天煲一锅老火例汤让他滋补。等他吃 饱喝足了开始打扫收拾洗衣。刚开始虽然感觉有点累而已不适应,但马题很懂心 里战术,一看到我稍露出点不满的微词,他马上使劲地赞扬我,说我做菜比得上 五星级的大厨,说我的贤能可排在所有女人之首。让我在飘飘然中干得更欢。 然而时间一长,每天都是做重复的工作。真是又累又觉无味。我每天上班的 工作也不少了。回到家还得做这做那。渐渐地就顶不住露出了原有的惰性。买菜 不象以前天天图新鲜,一买就买一大堆也不讨价还价。拎了就走。每天拖一次地 板的例牌也变成了三天一次。马题他也没说什么,照过他饭来装口衣来伸手的生 活。后来发展到嫌洗菜都麻烦干脆就买做好的或洗干净的,为了减少到菜市场把 冰箱塞到满满的实在装不下为止。惹得他好几次问我是不是东西便宜还是物价要 飞涨。 直到有一天,他光着脚走在地板上五只脚丫都变了黑色才让他注意到问题的 严重性。 “你多久没拖地了? “不记得了。” “你的菜怎么来来去去都是烧鸭卤水腊肠,做点新鲜的好不好?” “哪有时间呀” “我那件格子衬衣呢?” “还泡着呢” “我记得是前天脱下来的。” “错了,是四天前。” “你想造反?” “想有什么用” “前几天刚夸完你就骄傲了?退步了?” “那倒没有骄傲,只是再动听也不能当饭吃,要不我还给你,一天夸你十次, 你自个干去。” “我忙呀,一个男人最烦这些婆妈的事。” “我好象也不闲吧。” “那怎么办?不过了?” 我默不作声,我自已也拿不定注意怎么办。看我许久不作声,马题起了怜悯 之心,口气放软了很多,“要不就轮流做?”“我同意。”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一三五二四六平分。星期天都休息。矛盾暂时平息了, 可是质量却发了很大变化。每天他端出来的东西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老了就 是没熟,我记得恋爱初期他的水准没这么差呀,两年不到就褪化成这样?我狐疑 地盯着他“你是故意的吧!”“哪里,我的水平就这么高。”他得意地说。“都 说能者居之,你偏要我做是不是,影响大家的胃口嘛”。对着这样的赖皮我只有 叹口气了事。凡是他当家的那天,我都事先吃点别的,把肚子弄到半饱的状态。 预防不测。 有一天回到家,见他兴冲冲地拿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玩意挂在墙上,跟我说: “老张,你得解放了”。“这是什么玩意啊?”“这是飞镖,你只要练好它,就 什么家务都不用做了。”“那谁做?这个飞镖做吗?”想不到一个大男人还这么 弱智。“输了那个做呀?”我又气又好笑,那还不是我做,我从没见过这东西, 更别说能在几米远打中它红心。“怎么样?这屋里就两个人,你知我是近视眼, 打得不会比你准,再说又可以增加娱乐性。” 这倒是,他是近视眼。我兴至突然来临同意愿赌服输的原则承担责任。我们 商定把家务分为两大类,第一类是买菜做饭兼洗碗。第二类是搞卫生兼洗衣。总 的来说第一类比较累,第二类可以三天做一次。开始那几天,他的镖不是飞出那 个圈圈就是在板上擦肩而过,反之我总能打到56环的范围内。看着他做饭洗碗手 忙脚乱,完了还要收拾干净。又是高兴又有点心疼。但没办法,对敌人的怜悯就 是对自已的残酷,这屋子来来去去就两个人,不是他干就是我干。反省一下刚开 始就是因为自已太过于勒快结果导致了他什么都习以为常的习惯,这一次我决不 能心慈手软。但没过几天,形势急转直下,我的好日子也到了头了,他不知吃了 什么药练得一手神功,几乎百发百中,从此,我再也没有赢过他。我以为是自已 学艺不精就加于苦练,有时甚至喜欢看的电视也不看就在那里瞄来扫去。可是都 没办法超越他的水准,我一直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来就没练过几次, 难道连老天爷也都帮懒人?直到后来遇到他一个老同学才知道,他在大学里就是 飞镖的好手,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打中。我直呼又上了他的狗当。这是后话,但从 此家务的形式也确定了下来。根据这个方针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人说男人都喜欢贪新,试上个一年半载,还没有进入正真的婚姻生活就相互 厌倦,终结果也是劳燕比纷飞,若然处理不当,恋爱长跑还未到终点,几年感情 的投资也会化为乌有。除此之外,还没进入为妇为夫的角色就彼此把各自的每个 细胞毛孔观察得清清楚楚,长此下去,就算不厌倦也会觉得生活原来是那么枯燥 乏味,而且同居的日子越长女人危机感越重。和马题同居半年,我就对此深有感 触。 有一天,我洗完澡一丝不挂地从冲凉房走到睡房,正在全神贯注盯着电视屏 幕的他突然把目光转向我,我冲他咧嘴一笑:“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你不穿衣服这样走来走去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惯了。再说这里就我们俩,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不觉得你的神秘感现在我面前一天天消失吗?” “你呢?你穿着裤叉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也不说你,你还说我来着?简直是 没话找话。”我顺手抓了条浴巾包在身上,没好气地回敬他一句。 “你都会说我至少穿了条裤叉。”完了他又补充,“说真的,你天天穿同样 款式的衣服会不会失去兴趣,觉得没味?”我马上警觉地说:“马题,你究意想 说什么就直说好了,不用打那么多比喻的,我笨。” “没什么,随便说而已。” “什么没什么?你究意想说什么,快说!”我扔下浴巾两用掐住他的脖子, “说!” “都说没什么了,你烦不烦啊,我睡觉去,懒得理你!” “王八蛋,你不把话说清楚今晚休想碰我!”我不依不饶地冲他喊。 “行,我不碰你,你爱睡就睡,记得把电视关了,你的声音放小一点别吵着 别人。”说完他往床上倒头便睡,压根儿也没想过要碰我。 我关掉灯,在黑暗中睁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其 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他的意思,我在他眼里已经没什么神秘感可言了,每天朝夕 相对,彼此熟悉每个细胞,但这种熟悉又还没到相濡以沫的地步,毕竟我们还没 有正式登记注册成为法律上夫妻,可又已经失去了恋爱的新鲜感!想到这里,我 顿感危机重重,好象他快要甩掉我似的,又好象上了他的圈套一样。不行!我不 能再任与他这样混下去,他说不定习惯了这种同居的生活再也不想被婚姻套牢了, 说不定哪天真的厌倦了我拍拍屁股就走。想到这里,抑住不住烦恼与冲动,在他 背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可他哼都不哼一声,依然发出睡得烂熟的鼾声。 连续几天,我都眉头紧锁,苦思良策,如何让马题把结婚的手续给办了。因 为我们两人的户口所在地都在各自的老家,一个东一个西,登个记估计少说也要 半个月,让他放下生意不做他是肯定不会干,我自已的生意也会有所损失,现在 正是我们这行业的旺季。但离春节回家的时间远着呢?我本想假装有BB了,可那 天上网一看,男人最讨厌女人的手段,这一招是排在第一位,就立即打消了这念 头,再说这一招也容易露马脚,他才不是傻子呢?如果硬来逼着他回去也不好, 兔子惹急也会咬人。万一他跟你犟,吃不了兜着走。左思右想不得其计,唉,结 个婚怎么就这么难? 粗心的马题也注意到了我这几天的不安,问我啥事,是不是生意不顺,我摇 摇头,他又问我哪里不舒服,我故意说“不知为什么?不想吃东西,胸闷闷的。” 他叫我看医生,我说没事,能撑。他想到最后才问我是不是有了?我假装叹口气: “不知道,有了也得拿掉啊,私生子你以为好听啊。”他一听急了,“祖宗,什 么私生子,这是我儿子,你别乱来。” “那我们现算什么呀,姘头?我不想拿计生也会找上门的,到时啥证都没有 还不是一样得上车捉走,更丢人!” “什么没名没份的,我们这就回家结婚。” “你生意不做了?舍得吗?” “为了我们的儿子,有什么舍不得的。”他还挺认真的。“不过我每次都做 足措施的,怎么会呢?”他在那自言自语,显得很纳闷的。“老如,你有没有做 对不起我的事情?” “对得起你个头!”我往他脑袋上敲一记。“不管怎么样,我明天送你到医 院去检查一下也好,你这几天神色不太好。” 到了医院,远远闻到福尔马林的味我就开始吐了起来,这使得一向自作聪明 的家伙对我的怀孕一事更深信不疑了。而我除了想作个全身的检查外没别的目的。 不过也想看看他失望的脸。报告很快出来了,一切在我意料之中,医生除了一句 好好休息空洞的话外再也没说什么,补药倒是开了一大堆。知道我没怀上,他自 然多少也有点失望,这些都被我一一看在眼里。“你不是怀孕怎么会又呕又吐的?” 他还是忍不住问。“你刚才在医院怎么不问医生。现在跑来问我?”。我被问得 有点恼羞成怒。 就这样,我俩一直在车上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想说。最后还是他沉不住 气说那也好,不用回家结婚了。谁知这一句话正好戳到了我内心的痛处,他妈的, 他只想到他那个白白胖胖的后代没了,完全没想到这后代的母亲。 我盯着抓方向盘的他几秒钟,这是一张平淡无奇极为普通的脸,脸上开始出 现了皱纹,再看看他手上的方向盘,皮套有些磨损,这是一辆不知换过多少主人 的车了,想一想每天住在那如城中村,后面是冒着浓烟工业区八层楼高的房子, (新买的房子我还付了一半去供),我开始问自已,为什么我要那么着急嫁给这 样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呢?为什么决定结婚的是他而不是我呢?米兰,你用 得着这样看低你自已吗?你为什么不敢对他说不呢?!再看看车后镜里照出的我, 也不是那么差呀,一张虽不算艳丽但也说得上清秀的脸,身材虽不算高大但也熟 平均水平的身高,五官虽不算精致但也够端正,不算美女但气质也算脱俗呀。象 我这样一个生活、经济都能独立的女人非要那么着急地处理吗?回答自已不是后, 我心中豁然开朗,阴里一扫而光,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明白这些日子纯粹是庸 人自扰。但我也不想再那样下去。 回到住处,他去了公司,我待他走后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也走了,整个下午, 我都在查一些资料,到了下班,我拎着东西回到了我以前单身住的小狗窝。看到 久违床上那堆布娃娃,略布灰尘的电脑,那早已凋谢的玫瑰,我眼眶有些湿湿的。 拧开饮水机,泡了一杯咖啡,换上宽松的睡衣和拖鞋,打开音乐,躺在床上,好 轻松好惬意,再也不会有人对我罗罗嗦嗦指指点点了,姓马的,见你的鬼去吧! 我再也不伺候你了。幸亏当初不听他的要退了这房子,否则受了委屈想找个地方 发泄都难。 马题一直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才想起要找我,我告诉他我不回去了,他也 只是“哦”了一声,就没说什么。第二天晚上他又略早一点,大概是晚上买菜的 时候他给我打了的电话来,这次听说我又不回去他就多了两个字“好吧。”然后 就再了不多说了。这两晚我是独自一个人买了几个菜细细地照着书烹饪,虽然只 有我一人吃,但少了他的挑剔,胃口还是不错的。第三天,他在我下班前就打了 来了电话,当时我正准备到菜市,他问我今天是不是又不打算回去,我说是,他 问我搞什么鬼,我说有事,他也不再坚持,说他连续吃了三天快餐快受不了了, 我说你以前不是天天吃不也一样,他说不一样,并叫我办完事尽快回家。第四天 我没有自已做饭,一个客户请我,那晚为了应酬,我喝了些酒。嫌吵,把手机也 关了。吃完饭卡拉OK直落,玩到半夜快两点才收摊。客户坚持要送我回来,我不 要,但他刚买了一辆新宝马想过车瘾,不管我同不同意,硬是把我往车里塞,送 我到楼下又扶我上了楼。喝了酒,头有点晕。黑暗中摸了好久才摸到钥匙,听到 咣当一声,门自动开了,没开灯看不清是谁,醉了也不晓得害怕,只听到一声熟 得不得了声音“原来你不回家就因为这辆宝马!” 是王八,这么晚跑来干什么,我白了他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是红的还 是绿的,但我想肯定不会是好脸色。不管他,我也累了,扔了手提包脱了鞋准备 冲凉睡觉。“你给我站住!不给我说清楚休想!”我仗着几分酒气,胆子也大了, 回敬了他一句,你算老几?管得着吗?他听了这话肯定是气坏了,上来想扯我, 谁知我在浴室里没穿鞋,底下一滑,打了个跄踉,差点摔倒,幸亏他眼急手快把 我拉住,我经此一吓,酒也醒了,“马题!你想打架是不是!” “我要你回家!” “不回,那不是我的家!”我冲他喊,他听了,手一松,许久才说一句“好! 有种你就一辈子别回来!”然后把门嘭一声用力一甩,走了。我听到发动机的声 音追到阳台想把他叫住,可始终没有叫出来。 这些天我思想经过了一段大起大落,从拼命想结婚到突然又不想结婚,全部 都是我一人在想,他并不知道,从医院出来我的思想发生了巨变后我们就没有好 好沟通过,也没有把我的想法和他详细的谈一谈。所以我确是有些无理取闹,其 实我有什么不可以和他说的呢?但我却一句也没有和他说过,自尊作怪。 我没种,周六我还是回到了他那儿。我想把我的东西收拾完从他那里搬出去, 既然已经不想结婚了住在一起算什么呢?更何况我们都闹了几天别扭话也不说了。 这些天他电话也没有个,越想越没意思,如果当初不同居,也许不会惹出那么多 事。出乎意料,他没有出去,见我来了招呼也不打,我到卧室里取出箱子,收拾 衣服。而他则挽着双手在旁平静地边抽烟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也不拦我。我本 想和他开个玩笑说我不会偷他东西的,不要这样监视着我。可看他一脸严肃阴沉 就不想自讨没趣了。看到桌上我和他的合影,我迟疑了一下该不该拿走,最后发 现他紧盯着我就放弃了。 他象木桩一样立在门口一动不动。“请让让。”我尽量使自已的语气客气一 点,他象没听到一样,我提着箱子想从侧边挤出去,他又把身体往边挪一挪,我 知道他是故意的。结果俩人谁也不吭气,就这么在门口僵持着。过了一会,我拎 着箱子的手又酸又疼,实在坚持不住了就松手坐在床沿,“马题,这样没意思, 放我出去。” “说个理由。” “没理由” “那就好好呆着吧!”有电话来,他也不去接,生怕一接我就溜走,但他的 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下不得不接。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提了箱子顾不得 礼仪就跑,刚走到厅里打开大门,他就把电话扔了,夺过我的箱子大吼一声“不 许走!”。 我们俩个真象,他这一吼象催化剂,立刻在我脑里起了反应,我犟脾气也上 来了,“好!你要理由,我给你!马题,我不想陪你玩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在这里又算什么!跑来这里当你老妈子你还不乐意,不是嫌我做的饭难吃就是 说我洗的衣服不干净,你每天回到家就翘起手脚在看报看电视,完了你还不高兴, 搬来这里和你同居是你要求的,现在同居的结果是你对我没神秘感了,你厌倦我 了,同得没意思了,你现在舒服得象什么似的,我呢?我也有我的工作,我也有 为这个家付出一半甚至更多,如果是你老婆我也认了,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是!说 不定你哪天不高兴了又会带另一个有神秘感的女人回来换掉我,既然这样我不如 先走好让别人到时赶我!”说完,我头也不回就走。 “兰兰”,好象来自上个世纪的称呼,但那又实实在在是他曾经对我的昵称, 空气顿时凝结,我脚步停了一下,他上来从背后抱住我双膊,使我动弹不得,良 久他才说一句“我们结婚吧!”我心一动,没吭声,“我们结婚吧!”他把脸蹭 到我的脖子上,痒痒的,“我舍不得你,兰兰,我舍不得,不要走,别走,好吗?” 他声音变了,有些颤栗,有些哽咽,有些发抖,还有从没有过的温柔。我心怦怦 直跳,就象当初他第一次吻我那样,手一松,箱子掉在地上,衣服掉了出来。他 把我抱得更紧,几呼有点让我喘不过气来,“这些天你走了,我一直想和你好好 谈谈,我们结婚吧!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我老婆了,”我鼻子一酸,两行泪水情 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笨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以为你不爱我了。” “怎么会?你不知道在这些和你相处的日子里多么舒服,多么安稳,我知道 我找到了一个港口,每天工作完了我就想回来和你在一起,听你说话,听你笑声, 听你的尖叫,逗你玩,看着你我真的感到很快乐很轻松,你不在我感到自已象是 被亲人抛弃了的一个孩子,在我心底里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一个陪我过一生的 人,我的妻子,我的情人,我孩子的母亲,得了,肉麻话我都说完了。”“我爱 听”。 三天后,当我揣着红本本从婚姻登记处出来时,甜酸苦辣一起涌上心头,虽 然过了半年的夫妻生活,但心里从未踏实过,现在终于名正言顺了,但想到以后 要为人妻不能象单身姑娘那样再任性,再随心所欲,也若有所失。“想什么呀? 傻瓜。”他亲切地搂过我,一股暖流袭来,让我有些感动,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在他耳边轻声说一句“我爱你。” “什么!,大声点,听不见!” “我爱你!” “走吧!别酸了。”我没有移步,反而把他抱得更紧,因为我激动的心还没 平静下。 “啊!”马题突然大叫一声,我本能地松开双手,惊恐地看着他。 “别动!你有白头发了!” 我全部柔情顿化为乌有,气得挡住他向我头上伸来的手,大叫:“王八,你 这倒胃口的家伙,这个星期的家务你全包了!”他朝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哈哈 大笑。婚姻登记处门外,来来往往的情侣奇怪地看着两个在雪地上追逐打闹的家 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