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从良! 陆潇和白飞飞在阿威家的土炕上睡了一夜,这炕是咣咣的硬啊,不过奇怪的是 睡起来很舒服。 “行了,阿姨,你回屋歇着吧。您一定要安心养病,这边缺钱就给我打电话, 我再过来。”陆潇对执意要下炕送他的阿威母亲说。 “孩子,真是谢谢你了。一定要帮我打听小海的消息啊。”阿威母亲的身体好 了不少,不过还是很虚弱。 “放心吧,阿姨,等到法院的判决下来了,我们再过来,该赔多少赔人家多少, 这样小海的事儿就小了。”白飞飞也安慰着阿威母亲。昨晚白飞飞给城里的律师朋 友打了电话,他们答应尽量帮忙。受伤那小子的家属也同意不再紧抓不放,毕竟人 已经抢救过来了,他们也希望能多得到一些赔偿。即使阿威蹲监狱了,对他们也没 有什么好处。 “叔叔,二叔,无论如何,也要把小海的饭店重新开起来,绝不能关门。这是 我唯一的一点要求,好吗?”陆潇转身又对阿威爸和他二叔说道。 “好,好,孩子,你有心呐,我们小海交了你这样的朋友,他真是三辈子修来 的福气啊。”阿威爸不住的点头,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要再送了,我们走了,回去吧。”陆潇说完拽着白飞飞上了车。 两位老人这几天被这几天的事情折磨的够戗,阿威妈的头发一夜间就白了不说, 面容也是日渐憔悴,如果不是急忙把医生叫来给她治疗,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必阿 威要是知道为了自己一时冲动,害的母亲有什么不测的话,他会怎么样?估计连死 的心都会有的。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说的不假,更何况阿威不是简单的出行,而是被公安通 缉的在逃呢,这对阿威的父母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啊。陆潇坐在车里,眼前好象突 然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面孔。她能比阿威的母亲年轻一点,陆潇不知道为什么会想 到她,这么多年以来,陆潇甚至都没有去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他好象忘记了他自己 也有一个母亲,就在千里之外的老家。 “她现在还好吗?是否已经和阿威的母亲一样,已经双鬓班白?她也会和别人 的母亲一样担忧着我吗?”陆潇心里在想着,眼睛看着车窗外遥远的北方。这么多 年陆潇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母亲。 可现在为什么会突然的惦记起她来?更加奇怪的是,陆潇小的时候这个女人是 怎么样骂他,怎么样打他等等这些陆潇一直念念不忘的回忆好象突然被人抹去了一 样,好象从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陆潇极不情愿用想念这个字眼来形容,但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儿想她 了,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哎,如果我妈还活着,那该多好啊。”白飞飞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竟然和 陆潇想到了一块。 “别想了,都过去了。白飞飞,这次去阿威家,你有没有点什么想法啊?”陆 潇有意味的试探一句。 “什么想法?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呀。”白飞飞眼里充满了迷惘和落寞,幽幽叹 口气。 “我是说,通过阿威的出事,你有没有想过要退出这行?我觉得阿威说的对, 我们到头来就会发现,失去的要比得到的多很多,也许我们真的该为以后考虑了, 等到我们全部都失去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陆潇终于把自己心里憋了半天的 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咳,自从我妈走了以后,我就再没有什么目标了。像我这样的人,退出去又 能干什么?我是为了救我妈进来的,那我退出又为了谁?为了我自己么?呵呵,我 已经不在乎了,活一天算一天吧。”白飞飞像是和陆潇说话,又想是在自言自语, 摇头苦笑。 “别这么想,虽然你妈没救成,可你已经尽力了,现在你已经没有牵挂了,该 为自己想想了。白飞飞,听我一句,退出来吧。”陆潇想到白飞飞的身世,有一丝 心疼。 “那你呢?你现在虽然当的是二爷,可不也和我们没多大区别吗?难道这算退 出?”白飞飞突然看着陆潇的眼睛,接连的问道。 “白飞飞,我想好了,我这次回去就退出这行,再也不踏入半步。”陆潇的想 法在这次步云山之行有了彻底的转变,他竟然要在完成梦想之前退出。 “那个姓杨的女人会放过你吗?她包养你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啊。”白飞飞突 然想到了杨爱如。 她这一提不要紧,陆潇突然才想自己没打招呼就消失了两天,这两天光顾着忙 活阿威家的事儿,都把杨爱如抛到九霄云外了。陆潇自认杨爱如在各方面对他还不 错,不但从没有难为过他,甚至都没有把他当花钱买来的二爷看待过。即使杨爱如 那样做了,也没什么不可以,她出钱包养了自己,怎么做都是她的权利,可她真的 没有。所以,不管陆潇现在是否拿定主意要退出这行,他这样放肆都是不应该的。 不管什么行业都有它的道义所在,人常说,盗亦有道,鸭子也不例外。 车已经快开到,杨爱如的山庄附近,陆潇想了想还是掏出电话,开机,拨通了 她的电话。 “喂,如姐,是我,陆潇。”电话很快就通了,陆潇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潇,你在哪里?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电话里传来杨爱如焦急的声音, 但口气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还是很温柔。 “我的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我来不及和您打招呼就赶去了,现在正在回来 的路上。对不起,让您担心了。”陆潇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哦,这样啊,那赶紧回来吧,我叫李婶给你做些好吃的。”杨爱如似乎很能 理解陆潇,虽然他是头一回给人家当二爷,但陆潇十分清楚,这样对待二爷的女人 很少。 “我,,好吧。”陆潇本来想告诉她,自己不打算回去了,不干了。可是转念 一想,这样只在电话里说似乎很不近人情。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陆潇觉得他们之 间除了金钱和性的关系外,似乎还多了一点东西,说不清楚。 于是,陆潇同意之后挂断电话,还是当面和她讲清楚吧。如果她不同意,再想 别的办法。 白飞飞还在车里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陆潇该下车了,因为他要去杨爱如的山 庄里。 “白飞飞,我下了,还有半个小时你就到家了。我要和你说的话也都说了,你 好好考虑一下,好吗?”陆潇说完走下车,冲白飞飞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对了,陆潇,你觉得阿威能去哪里?会不会还躲在城里?”白飞 飞突然想到。 “我也说不准,这样吧,以后我们的手机24小时开机,一旦他联系你,马上告 诉我。我想他如果还在城里,一定会联系你和我的。” 白飞飞听了陆潇的话点了点头,看着陆潇转身又上了一辆赶往山庄的出租车。 山庄附近的树木已经开始落叶,一阵习习的微风吹过,让陆潇脸上有了一丝凉 爽的感受。空气中随处可以闻到一股成熟的味道,远处是一片繁忙的秋收景象,与 这样的一座豪华别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秋天来了,陆潇暗暗想着走了进去。 后院的小花园里,几株盛开了一夏天的巴莱雅已经开始凋零,花瓣上的颜色已 经不再艳丽。但是它的花颈依然挺拔,似乎在用最后的力气向人们诉说着生命即将 完结的坚决和苦楚。陆潇现在已经想明白,为什么巴莱雅开了一年,来年就会消失 的无影无踪。这花本不属于这里,它原本是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只有那里才有足 够可以供养它来年再次开放的土壤和环境,它永远不会不属于这里。 桌子上摆着各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杨爱如静静的等在那里,一脸温柔的微笑 看着陆潇。 “坐吧,看你的脸色就知道,这两天累坏了吧。”杨爱如亲自过来拉出椅子, 让陆潇坐下。 “如姐,对不起,我走的时候应该和你说一声的。”陆潇这些年自由惯了,除 了忧忧也没有谁惦记他了,现在出现个杨爱如,他倒有些不习惯。 “也没什么,你该有自己的自由的。以后你想办什么事,和我说一声就好了, 省得我担心你。不说这个,咱们吃饭吧。”杨爱如说完拿起红酒给陆潇倒上。 “如姐,我,我想说,我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了,不想再干这个了。”陆潇狠 狠心,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杨爱如倒酒的手颤抖了一下,陆潇没有去看她的脸色,不知道她现在是一种什 么样的表情。 “为什么?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吗?”许久,杨爱如低声问道。 “不是,你对我很好,不是这个原因。我,我在这个行业里干了这么久,一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了将来打算我想干点别的。”陆潇急忙解释,可还是觉得 对不起杨爱如,毕竟她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自己又拿了她那么多的钱。 “陆潇,这是你的自由,你有权利这样做,我不会难为你的。不过我有个更好 的办法,如果我让你去海天新天地上班,你会考虑一下吗?”杨爱如已经恢复了神 色,认真的看着陆潇的眼睛。 “这不好吧,我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经验,我去了能干什么?”陆潇没想到 杨爱如答应的会这么痛快,竟然还要给他安排进自己的公司。 “总有你能干的,你的想法我理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下我的建议,如果 你不满意或者找到更好的事干,那时候再走也不迟。”杨爱如的口气里带有一点请 求的意味。 “那,那好吧。”陆潇也想过,突然洗手不干,再找份适合自己的工作谈何容 易。 阿威就是个例子,陆潇正为这事头疼。况且他的积蓄一夜间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昨天取出来五万给了阿威爸,等过几天法院的赔偿判决下来了,估计也会所剩无几。 别说买房子,要是没有了来钱的营生,就连维持生活也成了问题。陆潇只感觉自己 马上就要完成的梦想又被抛向了远处,隐隐的有种前功尽弃的绝望感袭上来。 也许杨爱如说的对,去她的公司过度一下也好,等处理完阿威的事情再做打算 也是个办法。虽然那样赚钱会少的可怜,但只要他努力,总算还有希望。 “陆潇,我喜欢你,我只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你还住在这里,我答应给你的 钱也会按月给你。不要不答应我,好吗?”杨爱如几杯就下肚,脸上有些潮红。 “如姐,你的钱我不会再要了,我也不会不辞而别的,到离开的时候我会跟你 直说的。”陆潇也有了三分醉意。 杨爱如柔软的双唇吻了上来,鼻息里带有红酒的香味。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还没离开餐桌就开始脱陆潇的衣服。杨爱如每到这个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再 像平时的温柔楚楚,优雅高贵。她狂野的像个荡妇一般,可是陆潇不得不承认,他 喜欢这样,这时候的杨爱如更加迷人。 陆潇的情欲被酒精和杨爱如的亲吻挑逗到了极点,甚至忘记了这种事应该做在 床上。他的呼吸没了节奏,只知道大口喘着粗气,头一回主动的脱去杨爱如的衣服, 双手游走在她光滑柔软的身体上不能自拔。 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颤抖,杨爱如销魂的呻吟和身体的战栗就像潮水一样,一浪 高过一浪。他们疯狂的拥吻,交缠,忘乎所以的享受着这场水乳交融的性爱大餐。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