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上课了,真无聊。 我们一般都是早上在一个地方上课,下午在另一个地方上课,但是下午的课很 少。 每次可可都是坐在第一排,等我来到教室的时候,前边已经坐满,上课对我唯 一的一点诱惑力也消失殆尽。 我、小贱和二胡只能坐到最后一排。 大头自从那次和小女生辅导员促膝谈心之后,就当了班长,顺便兼任我们宿舍 的舍长,积极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也就是占四五排的份,那种位置不上不下,最是 没劲,后来干脆跟我们坐一块。 阿纯是个特例,每天早早起床,先占位子,再去跑操,回来把我们叫醒,我们 刚好能打上卡——我们跑操是打卡的。 阿纯每次都是坐第三排,我叫他在第一排帮我占个位子,他死活不肯,说一二 排是女生坐的,不好跟人家抢。我不好勉强,再说在老师眼皮底下也做不了什么, 就罢了。 在这种环境下,我很自然的学会了逃课,侃大山的水平也是突飞猛进,不过我 最讨厌在课堂上睡觉了,难受不说,还容易遭别人暗算。 记得有一次下了第四节课,小贱、二胡他们都不叫我,径直走了,最后是打扫 卫生的阿姨把我叫醒,早过了吃饭的时间,连冷菜都没吃上。我怪小贱他们太不讲 义气,把小贱按在床上狠揍了一顿(我估计我打不过二胡),在我的淫威逼迫之下, 小贱哭丧着脸说下次一定叫我。 后来同样是第四节课,小贱把我拍醒,说:“走,打饭去。”我兴冲冲地抱起 饭盒,嘴边流着哈喇子,就从后门窜了出去。发觉不对,小贱怎么没跟出来啊?回 过身去,全体师生都吃惊的看着我…… 从此,我发誓我再也不在课堂上睡觉,要睡咱回宿舍睡去。 不睡觉就只有聊天了。 我们聊天的内容无所不包,无奇不有,从小被中国教育制度所压制的创造力和 想象力在这里蓬勃地发育和成长起来…… 大头曾经突发奇想说要是有一台时空机器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看到他未来老 婆的样子,找的时候方便一点,以尽快地结束他二十年的单身生活。 我们都笑他太没出息。 笑完了小贱说你用时空机器给我带回一个透视镜吧,要可以穿透墙壁和衣服, 但不能穿透人体。他说穿透人体尽看见骷髅那太恐怖了。 大头郑重地说好,问我“你呢?” 我说你就帮我看看可可是不是我女朋友吧,如果是我请你吃饭。 小贱愤怒地对我说早就看出你对可可不安好心,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 我握紧拳头对小贱说回去跟你算账,他就不吭声了。 当然,我们谈得最多的还是金钱,美女和足球,足球我们是不谈甲A 的,太掉 价。 听别人聊天也是一件顶顶有趣的事,曾经听过一班的两个兄弟吵架,一个说 “我诅咒你以后的女朋友是咱学校的”,另一个说“我诅咒你以后的女朋友是咱班 的”。我们看了一下一班的女生后,集体为他们默哀三分钟。 如果既不睡觉,又不聊天的话,那就只有逃课了。 逃课多了会留下后遗症。 有一天下午我嫌睡着太累,决定去上课。上完课后回到宿舍,我问小贱:“咱 们什么时候开了企业管理,二类课吧?那老师还挺漂亮的。” 小贱一听来神了,第二个周跟我去听了一次,回来他说老师是挺漂亮的,不过 那不是咱们班的,是管理系大二的,因为他看到他老乡了。 我说难怪,咋没看见可可呢。 当然,总体来说我还是一个好学生,因为我还会去上晚自习,小贱和二胡是从 来不去的。大头偶尔也会去,所以他也算是一个好学生。阿纯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 可可在图书馆二楼,所以我也去图书馆二楼。 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替我占位子。我都是远远的找个位子坐下,运气好的话 也能坐到她身旁。 如果坐得远,我会远远的看她,一直到睡着,这样我可以做个好梦。 如果坐在她身旁,我会去找一本金庸或者古龙的小说,学着她认真的看书。她 人很好,不会管我看什么样的书,也很少跟我说话,只是有时会说:“你能帮我打 一壶水来吗?” 于是我就有事做了,乐陶陶地走在幸福的打水路上。 把装满水的水壶递给她,她会对我莞尔一笑,说“谢谢!”我就像六月天喝了 冰水一样全身通透地舒服,心里暗暗感谢毛主席——我老爸说过去的人有了喜事都 要感谢他老人家。 可惜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我跟可可的关系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