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有JQ 周末的上午,许其然陪点脂出去找房子了,萌竹一个人在家打扫卫生。 许其然爱干净,对居住环境的挑剔程度无人能及,他原本每周都找钟点工清理 房子,但自从萌竹搬进来借住以后,他这笔开销算是省下来了,直接吩咐她负责家 里的卫生。 萌竹垮着一张小脸扫地、擦桌子,表情活像一个怨妇。她连家具的边边角角都 不敢马虎,拿着一块抹布跪在地上猛擦,不然等许其然回来验收肯定不合格,免不 了又要翻工。 自从昨晚莫名杀出一个自称是他青梅竹马的女人,萌竹全身的雷达都被触动了, 八卦因子在体内跃跃欲试。在许其然的房间擦拭写字台时,她带着塑胶手套的手鬼 使神差伸向了下面的抽屉… 抽屉拉开了,里面除了静静躺着一本相册外,别无他物。担心沾上水渍,萌竹 脱掉塑胶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相册。首页是一个光着屁股的男娃娃坐在洗澡盆里,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停在男娃娃下| 体的小上。 “嘿嘿,好小啊!”她念念有词,忍不住发出几声贼笑,心想不知道老妈看到 比“开裆裤时代”还久远的许其然,会作何反应。 而男娃娃的裸| 照下方,是另一张女娃娃一丝| 不挂的出浴照。女娃娃圆嘟嘟 的粉嫩脸蛋上,嵌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盯着照相机镜头。 俨然不过两三岁的女娃娃完全没有发育,如若不是下| 体没有明显的男性特征, 萌竹觉得这张照片根本不辨男女。不过照片上的女娃娃越看越眼熟,这分明是她自 己嘛! “奶奶的,死曲奇竟然收藏我的裸| 照!”萌竹有些气愤的将照片从相册里抽 出来,揣在了口袋里。 再往后翻一页,是许其然和SBTV一众同事的合影。其中有几名同事她是认识的 :笑容灿烂的泰厚、“名妓”宋卿生,还有妖娆妩媚的厦禾… 没有什么特别的照片,萌竹一页一页翻着,在她即将失去耐性时,一张许其然 和点脂的合影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点脂脸上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淡雅微笑,漠然清高的气质与现在如出 一辙,她白皙的手臂随意的勾在许其然的臂弯里,而他唇边荡起的那抹幸福笑意, 镌刻下曾经幸福的痕迹。照片的背景是香港的迪士尼,右下角显示的日期是两年前。 两年前的萌竹正在香港享受无忧无虑的大学校园生活,许其然当时到了她生活 的城市,不仅不去探望她,还与点脂游山玩水,明摆着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情。萌竹 埋怨他太不重视这桩娃娃亲了,不禁撅起了嘴巴。 其实,这件事情绝对怪不得许其然,他和点脂拍拖的时候,压根不知道萌竹是 哪根葱。直到萌竹来北京的前几天,他才突然得知父母竟然为他定过一桩荒唐的娃 娃亲。对于四岁就被“卖身”的悲惨身世,许其然深感无奈。但萌竹此刻全然顾不 得自己的矫情,她的胸口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闷的。 这时,大门口突然传出声响。萌竹暗叫“糟糕”,有人回来了!她手忙脚乱的 把相册放回抽屉里,点脂的说话声却越来越近。她已经来不及溜出房间了,四下环 顾了一圈,萌竹咬咬牙,钻进了书桌下面的空槽里。 “我不管,这是你的问题。”冷冰冰的声音传过来,点脂说着走进了房间。 萌竹将身体缩成一团,藏在书桌下面,由于视线所及的范围太低,她根本看不 到屋内的情形。不过听脚步声,似乎只有点脂一个人。 她缓步走向书桌前,拉了椅子坐下来,不悦的说:“都两年了,你还准备糊弄 我到什么时候?!” 萌竹屏气凝神不敢乱动,心脏在嗓子眼儿跳动,她可以确定点脂在打电话,只 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离不离婚?!”点脂的口气蒙上一层愠怒,嗓音 也尖利起来。 在头顶上方炸响的“离婚”两字如雷贯耳,幸好萌竹用手捂住了嘴巴,不然她 肯定会惊呼出来的。 屋子里一片静谧,点脂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格外清晰。萌竹隐约听到电话另一端 颇为激动的男人声音,但至于对方说了什么,她却听不清楚。 沉默了半晌,点脂恨声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多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如 果你离不了婚,我们就玩完了!” 说完,点脂挂断了电话。接着,屋子里响起嘤嘤的哭泣声。她的哭声极为压抑, 断断续续的,扰得萌竹纠结万分。 尽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萌竹基本能够确定点脂与有妇之夫有染的 事实。而且从她一反常态的激动情绪中,可以感觉到她与那个男人之间的感情颇为 深刻。 点脂对于许其然有几分真情,萌竹全然看不出来,可许其然对她似乎念念不忘, 不仅叫| 春的时候唤着她的名字,看到她更是一往情深移不开眸光。既然都有了另 外的男人,为何又回来招惹前男友?萌竹怕是对她生不出好感了。 大概是哭累了,点脂渐渐停止了抽泣,踉踉跄跄出了房间。萌竹从桌子下面爬 出来,揉了揉酸痛不已的关节,她小声咕噜道:“幸好瘦了点儿,不然那个狗洞还 真钻不进去呢!” 趁点脂不备,她刺溜一下跑出了房间。两人在走廊狭路相逢,点脂诧异的问: “你在家啊?” 萌竹点点头,故意扯开了话题:“你把行李搬到我房间吧。” 点脂没有多说,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看着她早已恢复了一贯的云谈风轻,萌 竹撇了撇嘴角,心想这个女人可真够沉得住气的。 晚上十一点多,许其然回家了。一进门,他就吵着说肚子饿,要萌竹做吃宵夜 吃。 自从尝了萌竹的黄瓜全餐,许其然对她的手艺吃上了瘾,时不时逼她下厨。萌 竹一边在厨房煮面条,一边向他抱怨:“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许其然抱着两只空碗老老实实在旁边等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锅里沸腾的面 条,他嗅了嗅香气说:“你虽然出不得厅堂,倒是入得厨房,做保姆勉强够格。” 萌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两只瓷碗盛满了面条,铺上两片青菜,又 舀了一勺卤肉汁,嘴里念叨着:“我入得厨房,点脂出得厅堂,你坐享奇人之福, 想得倒美!吃吧,吃死你!” 许其然不理会她的碎碎念,心满意足的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进了客厅,他 向里屋喊道:“点点!吃宵夜了!” 来不及走出厨房的萌竹听到这一声吆喝,顿时火冒三丈,她本来还以为其中有 一碗是自己的。她扭头向锅里看了看,只见勉强垫底的面汤里孤零零的飘着几根面 条。她从碗柜里拿出一只大海碗,连汤带面一股脑倒进去,也不过三分之一碗。 萌竹捧着有些夸张的大腕,坐在了许其然和点脂对面。点脂伸出白葱一般的玉 手,用筷子卷起面条,一小口一小口放进嘴巴,吃相格外优雅。萌竹却故意一根一 根吸溜着面条,把一张小嘴咂吧的噼啪乱响。 “你能不能好好吃?”许其然最讨厌别人吃饭时发出声响,他忍无可忍喝斥她。 有了话茬儿,萌竹不客气的说:“我一共就三根面条,怎么好好吃啊?!” 他微微一愣,刚才只记得招呼点脂吃宵夜了,他全然没有顾及到她。许其然深 邃的眸底涌起一丝歉意,他讪讪地把自己的碗推到萌竹面前,软了语气说:“那你 吃我的吧。” 萌竹看着他吃剩的半碗面,冷哼了一声,“我才不吃二手的!” 说完,萌竹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异物从鼻腔里喷出来,她下意识的用 手捂住了鼻子。摊开掌心,她发出一声惨叫:“啊——” 许其然和点脂被她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她,“遭了,我不 会是喷了脑浆出来吧?”说着,她把手掌伸给他们看。 他们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萌竹手心里一小截白花花、软绵绵的物体,点脂面带疑 惑问道:“你确定它是从鼻子里出来的?” 萌竹怯怯地点了点头,她可以肯定这不是鼻涕,因为鼻涕是液态的。许其然蹙 了蹙眉,认真的问:“不会是面条吧?” “面条?面条怎么会从鼻子里出来?”萌竹一脸怀疑,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了捏 那一小截异物,粘粘的手感的确有一点像面条。 不过凝望着面前两人犹疑的面色,她心下又嘀咕起来,事关“脑浆”不容小窥, 她毫不犹豫将那块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物体塞进了嘴巴… 在他们错愕的注视下,她把嘴里的东西嚼了又嚼,随即如释重负的感叹:“果 然是面条!曲奇,你真有才!” 看着她将从鼻子里喷出来的面条,又吃了回去,许其然动了动薄唇,从牙缝了 挤出几个字:“流氓猪,你太恶心了…” 她意犹未尽的吞了一口唾沫,无所谓的说:“有什么恶心的?你以为直接吃到 肚子里会好一点吗?最后还不是一样变成一坨屎。” “啪”一声,点脂搁下了筷子,“我吃饱了,你们吃吧。”她极为嫌恶的瞥了 一眼剩下的大半碗汤面,起身回了房间。 萌竹像是什么也没看到,她挑衅似的一仰脖,喝干了碗里的面汤,“腾”一下 站起来,“我也吃饱了!”她此刻格外感激那一小截面条,要不然她还不知道怎么 恶心这两位才好呢。凭什么他们心安理得吃着她做的饭,却对她视而不见。 许其一言不发盯着碗里的面条,完全没了食欲。他脸上逐渐凝结起的郁色,让 萌竹有些忐忑。 突然,他向萌竹勾了勾手指,沉声说:“过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