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翼而飞的内衣 夜深人静,卿生的丰田凯美瑞“嘎吱”一声,稳稳停在了许其然的公寓楼下。 萌竹恋恋不舍的拉开车门,笑嘻嘻的说:“谢谢你,衣服洗好了还给你哦。” 萌竹背井离乡快两个月了,卿生是第一个对给予她友善态度的男人。比起冷血 黑面的许其然,这个男人显然温柔太多。就冲他舍身脱衣的无私举动,向来有恩必 报的萌竹忍不住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嗯,上楼小心点,我们再约时间。”卿生低声嘱咐,随即也绽出一个暖人心 窝的微笑。 当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唇角的那抹笑意不由自主又加深了几分。 萌竹打开家门时,许其然正襟危坐在沙发里发呆。他一眼看到萌竹穿着卿生的 衬衫,而且一副残花败柳惨遭蹂躏的模样,他脸上的郁色更浓了。 “你去哪里了?”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能够冻死一只苍蝇。 他吃醋啦?萌竹沾沾自喜起来,她故意云淡风轻的说:“我和卿生哥找乐子去 了…”她特地咬重了“卿生哥”三个字。 自从萌竹住进他家,从未曾夜归。尽管是许其然亲手把她转手的,他原本甚至 一度担心没人要她,可眼下顺利找到“下家”,他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尤其听到 她亲热的唤那个男人“卿生哥”,他觉得格外别扭。 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问:“哦?什么乐子那么有意思,要找到夜里两点?” 想起许其然一贯桀骜不羁的嘴脸,萌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噎死他,她甜腻腻的 说:“自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乐子咯!”其实,她也不算欺骗许其然,她和卿生 在电影院里上演的那幕活色生香的实战演练,连“扫黄”大叔都被惊动了。 “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自重点?!”许其然浑厚低沉的声音卷挟着明显的鄙 视和愤怒。说完,他拂袖转身,大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萌竹对着他伟岸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一个晚上,接连被两个男人喝斥不检点, 看样子她需要深刻的反思一下了。 负气躺在床上的许其然,顺手拨通了卿生的电话。他压下心中隐隐作祟的不快, 调侃说:“哥们,你们俩发展的怎么样啊?” 提起萌竹,卿生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我正要谢谢你呢,那妞不错!你 没自己留下,真是可惜了。” 他的话语似乎充满意味深长的味道,勾起了许其然的好奇心。由于他被萌竹强 吻过,对她的大胆妄为可谓是深有体会,他试探着问:“她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咳,这个…我在开车,明天见面再聊吧。”卿生不知道该如何向许其然解释 当时的诡异场面,况且事关女孩子的清白,他言辞间始终有所保留。 卿生与萌竹的欲语还休,令许其然疑窦重生,他躺在软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难 以入眠。他将失眠的原因归结于晚餐没有吃饱,饭局上他只顾着和卿生商量脱手萌 竹的事情,几乎没顾得上吃东西。 许其然踩着拖鞋,拉开房门的时候,萌竹正在神情专注的洗衣服,压根没有注 意到他。他站在她身后轻咳了一声,没话找话说:“为什么不用洗衣机?” “洗衣机会把衬衫搅坏的。”萌竹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说完,她继续哼着 小曲,搓着盆里唯一的一件衣服。 许其然探身一看,赫然发现塑料盆里的衬衫竟然是卿生的,他抬高声调,不悦 的问:“你为什么给他洗衣服?” “衬衣被我穿脏了,当然要洗干净还给人家,不然你给他洗?”萌竹翻了个白 眼,双手一摊。 许其然虽然对于她给别的男人洗衣服耿耿于怀,却没理由找茬了,毕竟卿生英 雄救美的机会是他一手创造的。于是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讷讷的说:“我饿 了。” 怪不得他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套近乎,原来是想要蹭饭吃,萌竹没好气的说: “我在洗衣服,没空。” 这时,一如既往穿着性感睡衣的点脂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她用素手掩唇,打 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问:“你们怎么还不睡?” 看她睡眼惺忪、酥胸半露的娇柔模样,萌竹撇撇嘴说:“曲奇要吃东西,可我 没空。” 点脂揉了揉太阳穴,淡声说:“那我来洗衣服吧,你给其然哥煮点宵夜吃。” 说完,她伸手欲抢萌竹手中的塑料盆。 谁知萌竹死死扣住盆边,理直气壮的说:“不给,你去煮宵夜,我要洗衣服。” 许其然对萌竹的幼稚举动极为不屑,他不耐的退后了一步,沉着一张黑面,冷 眼旁观两个女人拉扯一个塑料盆。而他认为最可恶的是,她们抢着给宋卿生洗衣服, 却都不愿意给他准备宵夜。 许其然的唇边溢出一声充满讥讽的轻笑,“你们俩不如打一架,谁输了谁做宵 夜。” 他透着嘲弄的声音,让萌竹的脾气也蹿上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 洗个衣服,他们偏生冒出来搅局,她不甘示弱的回敬道:“谁爱做谁做,反正我要 给卿生洗衣服。” “那…我做宵夜好了。”点脂慢条斯理的说,她虽然妥协了,但她的嗓音清冷 无比。言毕,她猛然松了手,塑料盆一头失重,“啪哒”一声掉在地上,水花溅了 两个女人一身。 点脂愣了一下,随即优雅的抽出一张纸巾,俯身擦拭小腿上的水珠。伴着弯腰 的动作,她胸前两颗圆润的半球,险些从吊带睡裙大开的前襟呼之欲出,香艳程度 令人血脉喷张。 许其然的面色依然不善,但他狭长的眉眼却若无其事的停在点脂白皙的胸脯上。 他的一双明眸只有在面对点脂时,才会流转出一种别样的情愫,而此刻他眸中的柔 情更甚。 身为女人,萌竹也不禁对点脂乍| 泻的春| 光多瞟了两眼。随即她又低头看了 看自己身上包裹密实的卡通睡衣,苦笑了一下。萌竹心想,两相比较,如果她是男 人,也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点脂,亏她还自作多情误会许其然为她吃醋,真是愚蠢透 顶。 不消一会儿,点脂煮好一大碗面摆上餐桌,虽然滋味无法与萌竹的手艺媲美, 但许其然坐享其成,倒也没怎么挑剔。 点脂坐在他对面,静静的凝视他狼吞虎咽吃着面条。沉默了半晌,她的樱唇轻 启:“其然哥,刚才我不是不想煮宵夜给你吃,我只是觉得萌竹的厨艺比我好多了。” 许其然停下筷子,抬起头认真的说:“你煮的也挺好吃的,我没有生你的气。” 当初点脂与他拍拖四年,都没有煮过一次像样的饭菜给他,现在能吃上一碗她做的 热汤面,他心中充满感动,只是萌竹嚣张的气焰,让他的气实在不打一处来。 点脂尖削的小脸上挂着一个疏离的微笑,她淡淡的说:“我找好房子了,打算 明天搬过去,打扰你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许其然唉叹了一声,语气颇为无奈,他说:“点点,本来你住多久都没问题的, 但是流氓猪…” 萌竹正在阳台上晾衣服,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在她的耳朵里,她的胸口随 之闷闷的。不过她暗自庆幸,倘若不是她抢先一步搬进许其然家,恐怕那对青梅竹 马旧情复燃也说不定。 萌竹故意慢吞吞的在阳台上磨蹭,透过落地的玻璃门监视着客厅里的一对男女。 而许其然冷不丁扭头瞟了一眼迎着夜风招展的粉色休闲衬衣,觉得格外碍眼。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上床睡觉,第二天萌竹的精神不济。一进WC婚纱店,微笑 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挤到墙角逼供:“昨晚怎么样?你和你家曲奇有没有…” 萌竹没精打采的打断了她,垮着一张小脸连声叹气,“唉,别提了,倒霉死了。” 在微笑连番威逼利诱之下,萌竹老老实实的交待了整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连细 节都没有放过。 听闻点脂的火辣装束,微笑嗤之以鼻,“性感睡衣有什么大不了的,百货公司 里一排一排的,下班我陪你去买。凭你的波涛汹(胸)涌,还怕曲奇不喷鼻血!” 说到睡衣,萌竹突然想起她昨晚戴的硅胶内衣,她一溜烟跑进休息室,在手袋 里一阵猛翻,只找到一片硅胶内衣。她沮丧的苦思冥想,忽然她一拍脑门:当时许 其然和宋卿生互抛内衣时,她怒火攻心冲昏了头,全然忘记了夺回来。 不翼而飞的另一片硅胶,应该在那两个男人手中。但是到底在谁那里呢?她犹 豫了一瞬,发了个短信给许其然,拜托他帮忙找回内衣,毕竟她与卿生没那么熟络。 正欲出门的许其然收到短信哑然失笑,他一个堂堂大主播竟然沦落到帮女人找 内衣的境地。但一到SBTV,他立刻找上了卿生,直言问道:“流氓猪的内衣在你那 里吧?” 卿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忍住笑意说:“你指的是那块胶皮?” “对,拿来。”许其然说的言简意赅,顺便摊开了手掌。 卿生的剑眉微扬,他朗声说:“干嘛给你?我要亲自还给她。” “没这个必要吧,她急着要,我晚上回家拿给她就可以了。”许其然面无表情, 语气却有些不耐烦。 “一块胶皮不值得转手了,我晚上正好要约她吃饭,还是我拿给她吧。”卿生 据理力争,仿佛手中握的不是硅胶内衣,而是制胜的法宝。 那片破硅胶真是命运多舛,前一晚还宛如一块烫手山芋,被两个男人互相推诿, 一夜之间却身价倍增,转而被他们抢来抢去。 “你晚上要见她?”许其然一脸的不可思议,声音透着几分疑惑。 卿生笃定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嗯,我准备正式追求她了。”许是想 起了萌竹娇憨的模样,他的唇角露出一丝温煦的笑意。 许其然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心下一沉,他抢声说:“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吧。” 明明是他避之不及的女人,怎么又上赶子凑热闹?卿生顿感莫名其妙,他微微 蹙眉,打趣说:“嗯?你不是后悔了吧?” “胡说,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许其然一时理不清自己的思绪,胡乱找了 个借口搪塞他。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