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 许其然要起程去欧洲了,这天一大清早,西装革履的他站在家门口,与萌竹依 依话别。 两人搂搂抱抱一番,原本蜻蜓点水的GoodbeyKiss ,被他们上演的淋漓尽致, 俨然变成法式湿吻,而且狠亲了不下十次。 萌竹舔舔微肿的双唇,意犹未尽的说:“曲奇,你到欧洲之后,需不需要我?” “?!怎么叫?”他差点喊出来,半眯的眸子像受到惊吓一般,猛然瞪圆。 不会,他竟然如此孤陋寡闻。萌竹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大惊小怪颇为不满, “当然是在电话里叫啦!” 想不到她居然有这种嗜好!许其然愣愣的看着她,不由想到每次亲热时,萌竹 娇嗲的喘息声,两朵红云顿时飞上他的俊脸。 “呃…还是不用了,我到时候和伟哥住在同一个房间,可能不太方便。”他说 的有些不情不愿,心里暗暗嫌弃伟哥碍事儿。如果能够在大洋彼岸,听上一听自家 女人的娇吟,无异于望梅止渴。 “这有什么不方便!我顺便连他一起叫不就行了。”萌竹不以为意,大大咧咧 的说。 许其然脑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妞儿也太豪放了!但转念一想似乎有哪里 不对劲儿,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问道:“你说的,是叫醒起床?” “废话!不然呢?你以为是叫它起来啊?”萌竹啼笑皆非,指着他的裤头说。 哼,又被这小妮子耍了,他不甘心决定给她点儿颜色看看。他顺势抓起她的小 手,绽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你可以试试看,叫醒它。” 许其然的语调轻佻,略带一丝霸道与挑衅,听起来格外。说着,他攥住萌竹的 小手,不由分说按到自己的下半身上。 西裤与他平素喜欢穿的牛仔裤材质大为不同,手感也大相径庭,又薄又软。萌 竹微颤的指尖还没怎么下功夫,她已经清晰地感觉到有状况出现了。 萌竹仰起头,贼笑说:“曲奇,它根本不用叫啊,自己就起来了。” 看着她一脸春风得意的俏皮样儿,许其然的两腿间宛如有把小火苗在燃烧,他 把萌竹紧紧揽在怀里,极为隐忍的说:“你再搓一会,它就该流口水了…” “那正好用来灭火。”她悠悠的说道,却并未松手。 “流氓猪,松手,乖。车在下等,我要迟到了。”他嘴上喊停,双腿却舍不得 挪开半步。 两人情正浓时,一阵猝不及防响起的门铃声,救了许其然的小命。 萌竹怏怏的松开手,不情愿的推开他的身子,撇嘴说:“你去开门。” 许其然低头看着□撑起的小帐篷,为难的说:“可我这样怎么开门啊?” “曲奇!曲奇!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小心误了飞机!”伟哥拍着门板,大 声喊道。 许其然挠挠头,指着自己的小弟弟,对杵在一旁的萌竹说:“哄它睡觉,快点 儿。” 忍俊不禁的萌竹摆出一副力不从心的表情,“我只会叫它起床,不会哄它睡觉 啊!而且你确定它不会越哄越精神?” “你去开门,和伟哥说,我在洗手间。”话音未落,他已经以极为怪异的姿势 一扭一扭的从萌竹眼前消失了。 萌竹拉开门,对站在门外的伟哥谄媚一笑,想都没想便敷衍道:“伟哥早,曲 奇拉肚子,正在洗手间呢,你进来等他一下。” 伟哥被她请进门,满脸忧郁的问:“流氓猪,你们家曲奇怎么总是拉肚子啊? 他好像前几天才拉过肚子...” 她拼命忍住笑意,“哎,他是神经性肠胃综合症,情绪一波动就拉肚子。” 伟哥着实在心里为许其然哀叹一把,这孩子,高兴也拉,生气也拉,早晚拉死 啊! 两人的对话,许其然听的一清二楚。他在心里暗骂那个丫头太不地道了,把他 搞得如此狼狈,竟然还在背后说风凉话。 说话间,他挺直腰板,款步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凶巴巴的瞪了萌竹一眼,煞 有介事的揉着小腹对伟哥说:“别听她胡说,我才没拉肚子,我刚才是正常排泄。” 伟哥看到他,眼前一亮,调侃道:“呦,许大主播今天穿上裤子,真是英气逼 人那!害我差点儿认不出了。” 先前萌竹光顾着亲热,来不及仔细打量他,此刻不禁多看了两眼。许其然的身 材本就好的没话说,他身上这套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再配上淡粉色的衬衫,衬得 他越发风神俊朗。 “我哪天没穿裤子了?”他一边走向门口的拉杆箱,一边阴阳怪气的问道。 见萌竹听的一头雾水,伟哥笑嘻嘻的向她解释:“你不知道,别看主播出镜时 穿的西装笔挺,那都是上台前临时换的,而且还是只换上半身。他们下半身穿的可 是五花八门,夏天的时候,曲奇穿着短裤就往主播台上一坐...” 上半身穿西装打领带,下半身穿短裤?这装束也太前卫了,逗的萌竹忍不住掩 嘴坏笑。 倚在门框上的许其然突然朗声插话:“伟哥,你是不是看上我老婆了?你哼哼 唧唧说什么呢,到底走不走?” 事实证明,萌竹的叫|床服务,是十分贴心与必要的举动。随同政要出访欧洲 的各大媒体记者,都被同一个问题困扰,即倒时差。 每天早晨在酒店大堂集合时,都会上演异常狼狈的一幕:有的记者嘴里塞着面 包,边嚼边从电梯间里跑出来;有的摄像师一个肩头扛着机器,另一只手却拉着裤 带… 只有许其然和伟哥,天天都打扮得衣冠楚楚,镇定自若地等着大家。对此,伟 哥特别骄傲的吐露内幕:“都是托曲奇的福,她老婆每天准时叫|床,想懒床都不 行!” 许其然出差的日子,萌竹毫不寂寞。一下班,她就拉着微笑和香殒到处找乐子, 看电影,吃大餐…小日子过的颇为滋润。 这可愁坏了卿生,眼看许其然没几天就要凯旋了,可他的计划却陷入僵局。他 把平素打的头破血流都未必能抢到的重大采访任务让给许其然,为的就是趁他不在, 勾搭他老婆。 不过,在别人家的窝里翻草,并不容易。 既然萌竹信誓旦旦的向许其然保证过绝不私会卿生,现在就是卿生脱光了站在 她面前,她都未必会看上他一眼。原因很简单,许其然是她这辈子第一个喜欢上的 男人,而且他也喜欢她,还有什么力量能拆散他们呢? 可惜,卿生偏不信世上有如此坚不可摧的爱情。 一般的方法攻不下萌竹,他决定出狠手。点脂是他手中紧攥的一张王牌,这个 女人对萌竹而言是威胁,对许其然来说是软肋。用她来破坏他们的关系,绝对是个 不要脸却很妙的招数。 这天晚上,萌竹窝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看电视。在认识许其然之前,她对新 闻类节目兴趣全无,但现在她却迷上了看新闻。当电视画面中出现风度翩翩的许其 然手握麦克风,在伦敦唐宁街十号的英国首相官邸前出镜时,她的心脏险些漏跳了 几拍。 正在她陶醉不已时,手机突然发出两声“嘀嘀”脆响。她打开一看,是卿生的, 她刚想直接按下删除键,却被屏幕上的“点脂”二字吸引了。 “流氓猪,我们去医院看看点脂的妈妈?” 她迟疑了一瞬,回复:“为什么?” 几天来,卿生给她发过不下二十条短信,可她无一回复过。就连他说轻生与一 只可爱的小母狗交|配了,她都无动于衷,卿生不禁埋怨她无情无义。这一刻,她 却无法抗拒情敌的名字,俨然将许其然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 言多毕失,为了吊足她的胃口,卿生故意只打下寥寥几个字:“她妈的病情又 严重了。” “她妈的...关我什么事!”萌竹没好气的回道。卿生哪壶不开提哪壶,让 她格外郁闷。 许其然鲜少主动在她面前提起点脂,但他隔三差五去医院探望点脂妈妈的事情, 萌竹是知道的。她珍惜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幸福时光,不想为这件事同他吵架, 可是这笔帐,她分明记在心上了。 顺利燃起她的醋意,卿生顺势激将,写道:“我以为知己知彼才能在情场上杀 出一条血路来,做到永绝后患。没想到你不在意,算我多事了!晚安。” 血路,永绝后患…这几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字眼儿,激起萌竹的斗志,满腔热血 在她的心头流窜。她像是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一肚子豪言壮志。 “我去!你什么时候来接我?”萌竹血气上涌,飞快的按着手机键盘,生怕卿 生不等她。 “现在,我在你家下。” 她屁颠屁颠的跑上阳台向下一看,果不其然,一辆银白色的丰田凯美瑞停在公 寓门口的空地上。 分明被卿生算计了,可她却无法压抑内心的蠢蠢欲动。对于许其然孜孜不倦照 顾了两年多的青梅老妈,她难得有机会一睹庐山真面目,岂能临阵退缩。 约莫一分钟之后,卿生又补上一条信息:“如果你五分钟内下不来,我就上去 ...” 萌竹动作利索的穿上外套,随便拢了拢头发,急匆匆的冲下。 看着电梯的显示器上,红色的数字一闪一闪,她自言自语道:曲奇,对不起了! 我不是有意食言的,你不在这里,我替你去看看点脂的妈妈也是做好事儿,谁让你 那么关心她们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