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女人 经过在医院大闹一场,萌竹对点脂的敌意更甚,她坚信点脂肯定对许其然另有 所图。女人的心思素来敏感,尤其对男朋友身边的莺莺燕燕俱是小心翼翼的提防着。 不过她全然没有心情继续装大度了,说什么也不肯陪许其然去探视了。 而点母转到icu 病房之后,医院统一安排专业的护工照顾病人,点脂无需再二 十四小时陪床。这样一来,她在时间上宽松不少,开始正式到jq集团位于北京的分 公司上班了。尽管她已经与nima分手,但念及旧情,nima对她依然关照不减。不仅 在工作时间上不限制她,还承诺配给她一辆车,方便她往来公司与医院。 许其然架不住萌竹的软硬兼施,不得不稍作妥协,将探视点母的频率降为每周 一次。这天恰逢许其然休假,傍晚时分,他与萌竹在外面吃过晚餐,看看时间尚早, 他决定去医院看看点母。萌竹却嚷嚷着要和微笑去王府井逛街,让他自个儿去医院。 他爽快的答应了,老实说,一想到萌竹与点脂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劲儿,他就头疼。 不过,俩人约定,等到许其然探视结束后,就前去与萌竹和微笑会合,顺便接她回 家。 沙滩金色的沃尔沃在华灯初上的北京街头穿街走巷,稳稳地向医院驶去。半路 上,许其然意外接到点脂的电话。 “其然哥,你在哪里?”点脂的声音温柔如水,不似以往那般冷清。 他言简意赅地答道:“我正要去医院看伯母,现在在路上。” 她想了想才说:“你能顺道把我带上吗?我正好也要去医院。” “你在哪里?”许其然淡声问。 “我在家里呢。我们公司的车要下个星期才能交到我手上,所以麻烦你…”点 脂颇为自然的解释道。 “嗯,我现在过去。”他点点头,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妥。说着,他将手中的方 向盘猛然向左一打,车子掉了一个头,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两年前,点脂离开北京时,几乎变卖了全部家当,她并未料想到有朝一日还会 重新踏上这片土地。她在新加坡定居后,原本准备将妈妈接过去一起住,可点母死 活不肯去,加上她身体抱恙实在经不起折腾,点脂这才不得已又回到北京。 她现在租的房子是刚回北京时,许其然帮她找的。他虽然之后一直不曾上门找 过她,但现在找起路来,还算驾轻就熟。 车子在点脂的公寓楼下停稳,许其然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我到 了。 很快有短信进来,他打开一看,点脂写道:我还没收拾好呢,不如你上楼等我 一下吧。 许其然微微蹙眉,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估摸着萌竹与微笑两个女孩儿逛 街,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况且外面天寒地冻的,车里一直开着暖气也不是办法。迟 疑了一瞬,他大手一伸,推开车门。一下车,阵阵冷风顿时迎面扑来,直往他脖子 里灌。他赶快裹紧厚呢外套,三步并作两步闪进楼里。 “叮咚叮咚”门铃发出几声脆响,接着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点脂一开大 门,一股子热气从屋里冒出来,而许其然却是一愣。 房间里暖洋洋的,与室外寒风凛凛的鬼天气形成鲜明的反差。不仅屋里的一排 暖气散发着灼人的热度,空调亦被点脂打开了,正呼呼地向外吐着热风。而她只穿 着一件乳白色的浴袍,腰间松松垮垮系起的带子不过是装饰,完全遮挡不住她胸前 的一片春| 光。她披肩的直发上还挂着水珠,像是刚洗过澡。 趁许其然恍神的工夫,他已经被点脂拉进客厅,“其然哥,你坐一下,我马上 就收拾好了。”说着,她施施然转身走进厨房。 许其然本想着应该等不了几分钟,就可以接上点脂走了,但看她这副样子,估 计是有的等了。他把大衣脱掉,随手舀起一本杂志,闲散地坐在沙发里看起来。 不一会儿,点脂聘聘婷婷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喝杯茶吧。”说着,她略一俯身,将茶杯放在茶几上。 这一看似不经意的俯身,礀势却是极为巧妙。她松散的浴袍前襟,像是无法抗 拒地心引力,以更夸张的幅度大敞着,两颗白皙、圆润的小肉包一览无遗,顶端的 樱红亦是若隐若现,透着说不出的暧昧。 许其然一抬头,一双冷峻的眸子不偏不倚正好对上一幅旖旎且香艳的图画。他 们之间的距离很危险,他只要稍微向前一动,便很可能贴上那两团柔软。他的俊脸 上极快地闪过一抹尴尬,他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把视线从真空上阵的女人身上挪 开,沉声说:“点点,我不喝茶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等会还有事儿。” 难道这样都不行吗?点脂的水眸倏地黯淡了几分,她突然挺直身板,素手用力 地往腰间一拽。“哗”地一声,浴袍掉在地上,她已是一丝不挂地站在许其然的面 前。 “其然哥,你真的不动心吗?”她的樱唇轻启,软绵绵的问道。上扬的尾音, 除了诱惑,还是诱惑。 许其然一脸讶然,愣了几秒钟,他“腾”一下从沙发里站起来,敏捷地弯腰捡 起地上的浴袍披在她身上。他脸上的神情莫辨,却是一言不发,将她赤裸的胴| 体 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而整个过程,许其然的目光都没有向她身上的任何一处私密 部位瞄上一眼。 这一刻,说不动心,是假的。任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 温软玉体都不可能把持的住,更何况眼前的女人于他而言并不陌生。可惜许其然竟 然连正常的生理反应都没有,莫不是滚起床单来异常彪悍的萌竹,早已将他的精气 榨光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点脂没有退路。她不顾许其然的闪躲,纵身扑到他的怀 里,死死地搂住他僵硬的后腰。她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他的脖颈上,急切地索 取着那一丝温热的气息。 属于他的、特有的男人味儿,勾起点脂记忆深处熟悉的感触,不禁令她有些意 乱情迷,已然分不清是不是在假戏真做了。怎奈缠绵悱恻的沉醉终究是场独角戏, 许其然并未作出丝毫的回应,他全身紧绷的肌肉昭示着本能的抗拒。 “点点,够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把推开怀中娇柔万分的女 人,厉声喝斥道。 点脂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一双美目瞬间沾染上浓浓的雾气,她仰头看着他问 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她一脸倔强,却掩饰不住爬上眼角眉梢的失望与 落寞。 许其然他眉头微蹙,朗声说:“我们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萌竹是我的女朋友, 我要对她负责。”他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一番话语说的? 锵有力。 言毕,他从沙发上舀起外套,径直走向大门口。临出门时,他向点脂扔下一句 话:“如果你还要去医院,就快点下来,我只等你五分钟。” 话已至此,一切谜团随之水落石出。坐在车里,许其然揉了揉额角,将沉甸甸 的脑袋枕在驾驶座的靠背上。他心中了然,怪不得点脂要找萌竹的麻烦,原来是打 着同他旧情复燃的谱儿。可他又不禁疑惑起来,难道她现在过得不好吗? 当年点脂劈腿,狠心的弃他而去,两人维系了四年的感情说断就断。出于男人 的自尊心作祟,他硬是做不出苦苦挽留的礀态。而点脂在新加坡一住便是两年,他 们偶尔通过电话联系,话题亦都是围绕着点母的健康状况。他曾经无意间提及到她 的感情生活,但点脂有心隐瞒,他自是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连她另结新欢的消息, 他都是之前听萌竹说的。 萌竹当时遮遮掩掩的,没有说出nima的身份,只是告诉他,点脂有交往的对象。 因此,许其然压根不知道nima是谁,更不可能知道点脂的男人竟然是位有妇之夫。 在许其然先行一步离开后,点脂的公寓里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她恼 羞成怒地将茶几上的杯子摔到地上,看着浅棕色的奶茶飞溅满地,她眯了眯眼睛, 眸底沉寂着一缕化不开的狠戾与阴沉。 当她以极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赶到楼门口时,许其然的车 子还没有发动。一上车坐稳,点脂率先抢话说:“其然哥,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 动了。”说着,她的美颜上绽出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许其然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他本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话到 嘴边,他又吞了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问也罢。 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对于点脂,许 其然算是彻底绝缘了,她的生活是好是坏,都与他无关了。他现在的女人是萌竹, 他只要心无旁骛的宠她、疼她一个人就够了。 被点脂一耽搁,许其然匆匆探视完点母,从住院部大楼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 完全暗沉下来。他暗叫糟糕,估计萌竹那小妞肯定等急了。他准备先给萌竹打个电 话,可一摸裤袋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大概是他忘在车里了。 他快步走进停车场,一拉开车门,便看见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驾驶座侧面的储 物槽里,而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五个未接来电,全是萌竹的名字。他快速按下回播键, 手机里却传来: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