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萌竹搭乘最早班的航机抵达北京。她本来想和卿生打个招呼的,可他的飞机是 上午的,萌竹心想反正时间也凑不到一块儿便作罢了。 她出了首都机场,立刻风风火火地坐上出租车,直奔许其然的公寓。她一心盼 着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故意事先没有与他联系。 萌竹之前离家出走的时候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她连钥匙都没来得及还给许其然。 现在倒是方便了,她慌慌张张地掏出钥匙伸向锁眼。 即将见到朝思暮想的男朋友,她的心脏在喉咙口跳动,手指头也跟着轻颤起来, 竟是对了好几次都对不准锁眼。 “咔”一声,钥匙在锁孔里轻轻一转,大门打开了。客厅里没人,她蹑手蹑脚 地穿过客厅,向卧室走去。 “曲奇!曲奇?曲奇…”她的嗓门越来越小,最后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一脸 沮丧。 许其然不在家。 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饮水机里的水还是温的,看样子 他刚出门不久。萌竹愣了一瞬,赶快摸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他去哪里了?萌竹的小身板瘫软在沙发里,她仰起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一颗热血沸腾的小心肝倏地凉了半截。 一到年底,香港的假期特别多,从圣诞节到元旦,几乎大半个月都在放假。送 走女儿,刘家顿时冷清了不少,不用去学校上课的刘父、刘母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提 不起兴致。尤其今天是跨年夜,庆祝新年倒数的重头戏压在晚上,白天老两口格外 闲散。 中午的时候,他们正在厨房煮饭,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扰,俩人对视一 眼,急匆匆地跑去开门。难道是女儿没上去飞机?不可能啊,他们早上明明看着萌 竹走进出境闸口的。 “曲奇,你怎么来了?!”刘母的嘴巴张得很圆,声音尖利的吓人。 许其然被她一惊一乍的反应吓得一哆嗦,“卿生昨晚打电话给我,说流氓猪回 来了,我今天一早就搭飞机过来了。”他的语气颇为急切,一双星眸越过刘家二老, 焦急地向屋内张望。 刘母哀叹一声,捶胸顿足说道:“老天这是瞎了眼啊!萌竹她不在了啊…” 许其然全身又是一惊,行李箱“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他颤声问:“她不在 了?” “咳,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一大早回北京了。”刘父看未来女婿和老婆鸡同鸭 讲,急忙向许其然澄清说。 他俊脸上的惊愕迅速退去,眸光一转,他一手揽着刘父,一手揽着刘母,狡黠 地眨眨眼睛,软声说:“岳父岳母大人,我知道错了,求你们别骗我了,快点把流 氓猪交出来吧,好不好?” 昨晚卿生在电话里告诉他,萌竹回香港了,虽然他刻意隐瞒下她已经到家很多 天的实情,但聪明如许其然,他稍加分析便猜透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刘家三 口合起来骗他呢。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只要能找到萌竹,他多受点苦不算什么。 刘父、刘母面面相觑,幸好刘母率先反应过来,她拍拍许其然的肩膀,惋惜的 说:“曲奇,我们真的没骗你,流氓猪确实回北京了,早上还是我们送她去的机场 …” 看着许其然怪异的神色,刘父一拍脑门,朗声对老婆说:“打电话,快给闺女 打电话。” 刘母向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关键时刻老公的脑瓜挺灵光的嘛。她一个箭步 冲到电话机旁,快速拨通萌竹的手机,又煞有介事地按下免提键。 电话通了,萌竹一听是老爸老妈,她不等他们说清原委,便带着哭腔喊道: “爸妈,曲奇不在家啊!我还没看到他呢。”她的声音里透着失望和委屈。 “流氓猪,我来香港找你了。”冷不丁许其然低沉的嗓音响起,透过冗长的电 话线传到萌竹的耳朵里。刘父、刘母杵在一旁,乖乖地噤声不语。 “啊——”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尖叫,“曲奇,曲奇…呜 呜呜…”她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不能自抑地哭了起来。 “乖,别哭,我现在回去找你。”许其然轻声安抚她,心头萦绕上一种恨不得 立刻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他的眼眶也雾蒙蒙的,没来由的一阵揪心。 傍晚时分,许其然再次回到北京,与他同行的还有刘父、刘母。他在一天之内, 从北京往返了香港一个来回,一整天的时间都耗在路上,可他的心里却盛满迫不及 待的甜蜜,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刘父、刘母看在眼里深感欣慰,感叹女儿总算没 有挑错郎。 分别不过一个星期的萌竹和许其然,乍一见面,两人在大门口亲热的天翻地覆、 旁若无人。四片唇瓣一语未发,硬是紧紧地贴在一起,不时发出“啧啧”的亲吻声。 直到被晾在一边的刘父、刘母尴尬地干咳两声,萌竹才怏怏地把勾在许其然脖 子上的小手松开,“你们先歇会儿哦。”她大大咧咧地扔给父母一句话,便拉着许 其然转身进了卧室。 她一个纵身扑入许其然的怀里,他巧妙地将萌竹的屁股向上一托,她的两条小 腿轻轻松松地盘上他的腰迹,瞅准了他的薄唇又一次狠狠地贴了上去。 她稚嫩的唇瓣柔软、香甜,像是一颗棉花糖,他爱不释口地吮吸着,全身的力 气仿佛都与棉花糖一起融化了。 萌竹很快感受到男人特有的气息,夹杂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向她袭来,她的小 腹热滚滚的,好似有一团熊熊大火在燃烧。 许其然的窄腰被她的双腿夹的很紧,根本不用担心她会掉下去,“曲奇,滚床 单吗?”她微眯起水眸,舔了舔红肿的嘴唇。 他的唇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微笑,眼睛里闪烁着动情的光芒,“你爸妈还在客厅 等着呢,不如…晚上才滚吧。”他的眸光一滞,有些为难的说道。 闻言,萌竹的脸蛋一垮,没精打采地从他身上跳下来,冷哼一声,“晚上要看 老娘有没有心情了!”她撇着小嘴,不悦的嚷嚷。说完,她的小手伸向门把,准备 开门。 许其然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攥着,挑眉问:“哦?你等不及了?” 他的目光灼灼,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映出她的容颜。 萌竹羞涩地将小脸一扭,躲避着他灼热的目光,她梗着脖子搪塞说:“谁说, 我才不着急。” 许其然的长臂一捞,把她打横抱在怀里,稳步向床边走去,他的俊脸上挂着一 缕忍俊不禁的笑意。自个儿女人身体上的反应,他岂会察觉不到,她可是在蠢蠢欲 动呢,全身都散发出催情的讯号。 紧接着,他手上的力道一松,把萌竹扔进松软的大床上,他俯身把她压在身下, 柔声问:“流氓猪,你还怪我吗?” 身体上骤然承重,铺天盖地涌来的男性气息让她心神荡漾,喉间溢出一声微弱 的喘息,“不要…” “不要?”许其然英气逼人的脸颊缓缓凑过来,闪动的眸光落在萌竹的眼睛上, 充满宠溺与怜爱,从未有过的专注。 “还生气吗?”他又低声问了一句,微凉的指尖沿着她稚嫩的脸蛋一路向下摩 挲。 萌竹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她下意识的摇摇头,搂紧了他的脖子… 在客厅里如坐针毡的刘母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憋屈地问刘父:“我饿了,他 们怎么还不出来?”她爬上几条鱼尾纹的桃花眼不甘心地瞥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房门。 刘父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那么聪明的脑子,怎么也有不好使的时候 啊!小别胜新婚,他俩肯定滚床单呢。” 刘母饿得发青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绝望,“曲奇那小子的体力看起来挺好的, 他俩这一滚起来,咱俩可有的等了…” 萌竹和许其然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都是脚步虚 浮,不过她的面色红润,一脸春风得意,而许其然却是苦着一张脸,积攒了一个星 期的精气愣是在一个小时内都被她榨干了。 刘母终于等到俩人出来,眼中的精光一闪,“曲奇,咱们去你们家吧,看看你 爸你妈,顺便吃点东西。你的印堂又发黑了,要补补…” 他目光呆滞地点点头,确实他此刻急需一碗十全大补汤。 跨年夜意外迎来久未谋面的老朋友登门拜访,许家二老激动得热泪盈眶。四位 老不正经一合计,顺便把萌竹与许其然的婚事定了下来。由于两家都急着抱孙子, 婚期就定在两个月后的春节。 筹备婚礼的这段时间,萌竹真正体会到了她这份工作的好处。Cow 一声令下, 整场婚礼由WC集团全权负责策划,费用绝对是友情价码,为两家省去不少烦心事。 她与许其然大婚的这一天,SBTV和WC集团的一众同事都来了,再加上两家的亲 戚、朋友,足足摆了四十几桌,婚礼的排场着实不小。不过,点脂不在受邀名单之 内,在点母的葬礼后不久,她就辞去了JQ集团的工作,只身返回新加坡乐。 婚宴的地点选在一间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一向对滚床单津津乐道的刘母和许 母一早包下了这间酒店顶层的蜜月套房,说什么洞房花烛夜断不能亏了自家的孩子。 尽管小两口早就同居了,可新婚之夜一辈子弄不好只有一次,一定要留下甜美、深 刻的回忆。 婚宴上,萌竹将“人来疯”的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挽着许其然的手臂满场飞。 他没有萌竹的酒量好,被大家猛灌了一通,很快就晕头转向了。 帮忙挡了不少酒的伴郎卿生借机钻了个空子,晃悠到他们面前,他指了指萌竹, 淡声问许其然:“我可以亲一下她吗?” 一对新人俱是一惊,萌竹心想卿生的胆子也忒大了,竟然问出这种问题,真是 不想活了。许其然紧抿着嘴唇没出声,一双大手搂在她肩头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 昏昏沉沉的脑子里盘算着拒绝的说辞。 卿生莞尔一笑,挪掖说:“看把你紧张的,就亲亲脸蛋而已,你不会那么小气 吧?” 许其然不喜欢听“小气”这个词,更何况眼下他的脑袋麻木,被卿生一激将, 他不情愿的点点头,顺带嘱咐了一句:“不许伸舌头。” 在萌竹恍神的瞬间,耳边已经响起“啪唧”一声,卿生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 口。他说话算话,这个轻吻绝对是蜻蜓点水,果真没搞小动作。可他随即附在萌竹 耳畔说的那句话,让她乐的花枝乱颤。 卿生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你们离婚之后,你别忘了来找我。” (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