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 结果,甲甲又是“顺路”到我这边,然后和我一道回家的。一路上差点在她的 口水里淹没的我反复地考虑着:我这人是不是犯贱? 回到家时竟然看见姐夫带着小外甥女阳阳在家里吃饭,但是我没见到姐姐,我 也懒得问,埋头整理我带来的行李。因为家里没装电话,我事前没通知爸妈,所以 我的回家稍有突兀,当然,每年都是春节前这个时候回家,爸妈也没什么吃惊的。 只是我没想到我正好撞上姐夫。 阳阳已经会叫“姨”了,两岁半,活脱脱是姐姐的一个翻版,漂亮的红嘟嘟的 小嘴让人恨不得亲上一口。我对这个小姐姐一见倾心,抱过来狠狠地亲了亲,谁知 道她扬手就重重地打在我脸上,嘴里叫道:“姨坏!不准抱阳阳!”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我没想到我的亲昵竟换来这种反感。她像一个高傲的公主 般斜睨着我,进口的发饰,高档的儿童套装,亮锃锃的小黑皮鞋,尽管是和姐姐一 样的眉眼鼻唇,可是那表情陌生得可怕。 姐夫得意地抱起阳阳,说了些嗔怪的话,但是看着我的眼睛里所散发的完全是 一个胜利者的光芒。是的,他完全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他打败了姐 姐,拐走了阳阳,更把我的反抗踩在脚下。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姐姐,在温暖的屋子里睡觉的我在这里,那手上有一道 触目的疤的姐姐又是在哪里呢? 再见到姐姐是一天以后的深夜,那天去邮局申请装电话,我实在难以忍受一个 假期关在家里不能和人通话的寂寞,所以拿着做电话小姐所赚的钱去装电话。回来 的路上碰到甲甲和几个高中同学,就出去玩了。 直到晚上十点钟,我才从甲甲家里出来准备回家。那个时候一辆奥迪从我站的 地方擦过,敞篷的车上又坐又站地挤了有六七个男男女女。车子在街对面的一个娱 乐城门口停下,女人们发出矫柔造作的浪笑和男人们一起下车,这时,我看见开车 的女人最后一个跳下车。她笑得最大声,打扮得最最美丽“冻”人,头发染成了红 色,蓝色眼影很深,上身的套装和手上的名表都价值不菲,黑色的皮裙下是一双黑 色网袜包裹的腿,修长性感。 我几乎不敢相信,那个太妹一样打扮的女人会是我的姐姐。过了这一天的生日, 姐姐三十岁,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即便是四十岁依然会美貌如花的白领丽人。 她也看见了我,大剌剌地走了过来,用涂着亮银色指甲油的手指拍我的肩膀, “嘿,丫丫,我们一起去蹦迪吧?” 我白痴一样地傻看着她。 “哎,不行,你怎么还穿那么土,都快大学毕业了吧?” 她身后那些穿得希奇古怪的男男女女都奇怪地打量着我,好象我是刚刚进城地 乡下小妹。 好半天,我才细声细气地吐出几个字:“生日快乐,姐姐。” 她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额头,“哎呀,都忘了!嗨!嗨!大家听着,今天是我 生日!一切开销由我请客!” 我原以为她这身打扮是为了庆祝生日,可是看情形,她是夜夜笙歌,根本连自 己地生日都忘了。我觉得,有一把弯刀在我心里一直割一直割…… “你跟姐夫离了没有?” “丫丫……”她一手托住下巴,一手抱在胸前,轻描淡写地说,“这个婚,是 离不了喽!他给我钱,我给他每周一次的床上服务。呸!每次像个十年没见女人的 野男人!不过,这样不是挺好吗?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哪还有本钱做鸡啊……”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扭头就跑。 她追上两步拉住我的手,“你怎么啦?” “阳阳呢?你管不管她,她就要和姐夫一个样了!”抬眼看她,我的泪水情不 自禁地涌出来,再冷风里,两道热热的液体迅速冰冻,比刚刚更冷地刺激着我脸部 地皮肤。 她笑了,眼睛突然蒙上两汪水雾,“他根本不让我碰阳阳,连见个面都不行。” 她深深地塄坎我一眼,突然放开我的手投入了那群男女,那讪笑的表情像刀刃 般印在我的心里。 我知道,我的姐姐,彻底投降了。 如果你问我,初恋的味道十什么样的。我真的很难回答。当然不是广告里说的 “酸酸甜甜”的。初恋的味道,是不下雪的冬天,街道上那冷冷的风,啊,如果有 你在的话…… 我的初恋,就是在这样一个冬天夜里画下了句点。 也许……不,你一定以为我是一个恶魔,口口声声说着“爱”呀,“誓言”呀, 结果却一手毁掉了爱,然后又抛弃了爱。 我当然不是天使。 你要这么以为,就这么唾弃我吧。 我做过很多的性格分析,甲甲总是歪着头像“X ”光仪一样将我全身上下打量 一遍,然后摇摇头说:“A 型血的稳重、文静;属猴者的机灵、慧黠,还有处女座 的求知欲和神经质,你真的好复杂噢……” 其实我哪有那么复杂呢?或许,正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的反应如同单细胞动物 一样愚不可及,才会把一切搞得一团糟。 申请后得第三天,就有人上门来装电话了。 甲甲带了个很高很帅的男孩子来找我。 我凑到她耳边,面如土色地问:“你真地找了个帅小弟啊?” 结果甲甲立刻放大音量将原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他们两个人就在地板上笑 得直打滚。笑完了,甲甲一本正经地从地上爬起来,向我介绍:“我的表弟,叫他 小翼就行啦,就是《足球小将》里的那个小翼啦!不过我嗨不想跟他近亲相奸。” 口无遮拦地说出“近亲相奸”四个字以后,她又笑成一团。 其实我见过小翼,但只是远远地看到一个高一男生在篮球场上乱窜的身影,今 天看到这个男孩子,真有惊为天人(^-^ )的感觉。结果,他竟是一个和甲甲一样 品性恶劣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所以,那些鼓吹“外貌与内涵并重”的完美主义者们 会纷纷自杀,因为这个世界上这种人早在人类诞生以前就绝种了。 小翼说:“我很崇拜你,一直想见到你。可是这个家伙的独占欲太强!” 他一手直指甲甲,像旧社会的贫下中农痛骂没心没肺的封建地主一样义愤填膺、 理直气壮! 换成别人那么说,我一定感动地痛苦流涕,但如果是这对魔鬼姐弟地话我不仅 不感动,还有一种锋芒在背的危机感。 电话线接好以后要试打,小翼一马当先抱住电话机,好象身先士卒的将军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不准打长途!” “嗨,就一个传呼,两毛钱。” 只见他拨了“191 ”人工台,不一会儿,声讯台小姐就接起了电话。 小翼唇边扯起了一抹浅浅的邪笑,用他变声完毕后自以为很色的声音说:“小 姐,你的声音真好听。” 那边立刻摔了电话。 两个捣蛋鬼在沙发上笑得滚来滚去得,如果是以前,我想我大概也会为这种恶 作剧笑成一团,但是因为我自己四一个电话小姐,而且经常会接到这种骚扰电话所 以我笑也不笑。 “不会吧?”那小魔头捂着肚子说,“你好酷啊!我好崇拜你!” “你以为这很好笑吗?” 甲甲朝小翼挤挤眼睛,一副“你惨了!”的表情。 “不好笑,不好笑!甲甲哦?”小翼连忙摆手,想得到表姐的认同,不过甲甲 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他运气了。 “做电话小姐有一段时间了,骚扰电话接得多了,你这点雕虫小技真是Just so so!”他们两个的眼睛突然放出光来,一起盯着我,“说说看,说说看啊!” “打下流电话的人无聊,你们两个更无聊!”我吼了一声,把两个瘟神轰出了 房门。他们也真够厚脸皮,嘻嘻哈哈跑到客厅看电视去了,甲甲嗨把冰箱洗劫一空。 好不容易请走瘟神,我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平时正是工作的时候,这会 儿想睡都睡不着了。 我试着打电话给皓冬,临走的时候,他正患重感冒,鼻音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 声音了。 “喂,皓冬在吗?” 那头顿了顿,有点惊喜地说:“你是女孩子?” 简直是废话,我地声音可是做电话小姐的。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嗓音,有点儿 沙哑。我问:“你是谁?” “我是皓冬的朋友,你叫什么?你是皓冬的女朋友吗?没听过你的声音啊!嘿 ——想不到那小子动作这么快!” 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让皓冬听电话。” “他现在不方便听电话,因为他正在方便。你到底是谁呢?你的声音真好听啊, 人也一定很漂亮吧?”一副急色鬼的样子。 “那我呆会儿再打过来好了。” “哎,别挂别挂啊!你找皓冬有事吗?” 听他的声音总算放正经点了,我才问:“他感冒好点了没?” “咦?你怎么知道他重感冒?看来你们交情不菲噢!你到底是谁?” 这时那边起了点小骚动,接着我听到了皓冬的说话声,听声音,他的感冒好了 一点。 “他没乱说话吧?喂?是你吗,殴崖?” “你怎么知道是我?” “知道我重感冒的女孩子只有你啊,而老叶这人就是这种一看见女孩子就什么 也不顾的家伙。” 又一阵骚动后,老叶把话筒又抢了过来,“原来你就是救皓冬于水深火热的殴 崖啊!久仰久仰!我叫老叶,朋友们也管我叫叶开的!” 我没看过古龙的《边城浪子》,只是零零碎碎看过几集电视剧,所以我并不了 解叶开其人。不过印象里,此叶开和彼叶开是一样的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玩世不 恭的样子,而我恰恰最最讨厌这个类型的男人。所以我没好气得说:“我看叫‘老 爷爷’还差不多,变声失败得公鸭嗓子!” 皓冬又抢回了话筒,“老叶好象很受伤的样子,你说了什么话刺激他? 真是了不起,还没有哪个女孩子做到像的一样哪!“ 下一刻叶开抢回了话筒,“殴崖是吗?你有种!什么时候我们出来见个面,保 证你见了我之后有晕头转向之感。你不知道吗?上帝造人是很公平的,他赐给了我 迷死人的外貌,却夺走了我天籁般的嗓音。” 我还真是没有见过比他更加臭美的男人,自大到了狂妄的地步,哪有一个男人 会把自己的外表吹嘘到“天晕地转”的程度。我说:“听你的声音叶有一把年纪了, 三十年前也许很帅吧,现在我见都不敢见,我怕你老得吓死人。” 叶开在电话里有些气结地说(好象是在冲皓冬说地):“她居然说我老! 她居然说我老!三十年前我连裤子都没得穿,还各自在我老爸老妈那里身首异 处哪!怎么可以这么攻击我?难道我的声音没有磁性吗?我的声音很有磁性的啊, 多少女孩子都是这么说的!……“ 他越说越激动,皓冬这一会像骗小孩一样拿走了话筒。“你放心,他这种人不 会对女孩子生气的。” “他真有吹的那么帅吗?” 皓冬“吃吃”地笑起来,“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叶开真的很帅气,女孩子都喜 欢和他在一起,只是没有哪一个女孩子考虑要做他地女朋友。你不知道,他这种人, 得罪女孩子比追女孩子还容易……” 我听见了怪声,似乎叶开打了皓冬,皓冬躲闪不及带翻了房间里地玻璃器皿。 “殴崖,这家伙一派胡言,我最懂得宠爱女孩子了。和皓冬聊天多没趣呀,还 是和我聊吧。” “可以啊!”我假意装出笑音,“不过让我和皓冬再说一句话,一句就好。” 他把话筒交给了皓冬,皓冬“喂”了一声。 “我很快回学校,到时再聊吧,你多注意身体。” “哎。” “再见。”没听到那边的回应,我就率先挂掉了电话。 电话刚挂掉,妈妈突然把门打开,有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和谁打电话呢?”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那个人的名字搬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过去了那么多 年,他们还是对那件事念念不忘,还是对他有成见。家里没有装电话,难道我就不 能跑出去打?离家在外读大学难道我就不会去找他? 但是看着她那操心操肺的表情,我突然又对她同情起来。 “和老同学打电话,她们还在学校里。妈,我后天要回去了。” “后天就回去?那年夜饭叶不吃了?” “我们说好了的。再说下学期学校扩招,新的宿舍楼还没落成,我们要暂时搬 到杭州的分校读完大四,不过放论文假时我会回家的。总之假期里有好多事要做, 我们班里很多人都不回家吃年夜饭了。” 她叹了口气。“你姐成天舞厅呀酒吧呀,疯得鬼影叶不见,现在连你叶不回来 吃年夜饭,真是……” 我叶没有什么好说的,当初他们很希望在姐姐之后能有一个儿子,结果,我成 了一个遗憾。加上姐姐招赘不成嫁了出去,他们就很希望我留在家里。 偏偏,我是一个一心希望往外跑的女孩子,从高中开始离家在外,我没有一次 是因为想家才回家的。当某些女孩子躲在被窝离因想家而哭泣时,我正吹着口哨哼 着歌给我的教科书选漂漂亮亮的新书皮。 “早点睡吧。” “恩。” 妈妈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还是关了门走回卧室了。 有时候我也讶异于自己的“铁石心肠”,每次妈妈问我:“想不想家?” 我都会老老实实,非常不屑地说:“有什么好想的?”他们每次那么问时,一 定很希望有那么一次,哪怕时违心的敷衍,我能说:“想!”结果我硬是一次也没 有这么说过。 所有激烈的、温和的、直白的、含蓄的、催人泪下的、朴实平凡的亲情感情, 从来没有发生在我与父母身上。当有些人离家在外多年时,才深深体会到了亲情的 宝贵,家庭的温暖,而我,只是视其为理所当然。 我想我把所有的感情全部给了姐姐一个人。 所以现在的我,竟会因为心中没有一个人好让我牵挂而感到悲凉起来。 摸一摸你的胸口,如果在那里有你牵挂着的人,那你便可算得上幸福了。 我呢?摸来摸去,只能感觉到心脏机械地跳动。 甲甲总是说:如果你非常非常非常难过,你地心会真的痛起来,很痛很痛!我 有过这种感觉哦。 我不屑地笑笑,“你最好去做个心电图,说不定是心绞痛。” 她于是朝我翻白眼。 结果,甲甲真的心脏不好,一难过就会心绞痛。所以 ,她总是那么快乐。 因为我没有心绞痛,所以我难过的时候不会心痛。 甲甲喜欢做一件事,就是在她的双人床上撑起蚊帐,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动不 动地躺着,可以看到白纱帐随着心脏地跳动一颤一颤地。如此这般更能体会到心脏 有力地跳动,体会到——啊!——生活地美好,早晨地空气多么清新! 有一次一个话友写给我一封情书,我记得最末一句就是:“让在远方的我也能 感觉到你跳动的脉搏。”我不知道他那句话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从哪本“情书写 作指南”上抄来的。那个男孩子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李建华,因为觉得他近一 个月下来真诚得近乎让我心里发毛,我给了他传呼号码,还和他见了面。 他是一个和我一样普通得男生,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的天性善良得近乎讨厌。 他很不会说话,于是他就一封一封地给我写情书,可是那些辞藻华丽而内容空洞地 信我常常是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遍而已。甲甲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绝对是一 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名言。认识了李建华以后我充分肯定了这一点。所以当甲 甲拖我去看〈〈幻影特攻〉〉的时,最让我着迷的不是郑伊健飘啊飘的长发,而是 那个一头白金般闪亮的银发,眼睛细长,笑起来只有一边嘴角扯动的头号反派尹子 维。而影视圈歌星影星一大堆,我喜欢的竟也只有这么一个尹子维,不过他似乎总 也没那么红,也许因为他老演反派,而观众们更加喜欢的还是一脸正气的英雄惩恶 扬善,拯救世界,当然,身边摆个魔鬼身材,浓妆艳抹的花瓶也是必不可少的。 也许是我对自己的外貌过于“自信”了,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李建华的见面要 求,心想这样可以断了他的痴心妄想。哪里知道那一天见面天公特别爱作弄人,我 因为期末考试早去了一个小时背课本,背着背着天就下起雨来了,正当我望着窗外 叹气时,李建华站到了我的背后,结果我们还共撑一把伞回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这不是插曲的插曲起了“蝴蝶效应”(有一种学科认为东半球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会 影响到西半球会不会有一场暴风雨),总之他对我有着惊人的好感。 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他,可是我也一点都不喜欢他呀。 很多人说聪明的女人找爱她的人做丈夫,找她爱的人做情夫,听起来似乎很不 错,可为什么两者不能统一于一体呢? 甲甲说我蠢,她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 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这才是现代爱情的标准方程。 不过对于前述的处理爱情的方式,甲甲有着不同的见解。她说:“当然是嫁给 一个你爱的人才行啦!我爱他,我才愿意积极地去讨好他,关心他,生活才有前进 的动力呀!为了他。上刀山下油锅,耗尽一生也无怨无悔,即使到头来真的什么也 没有得到,至少他一直在我的身边,至少我也派遣了他的寂寞,给了他我全部的爱 与支持!”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像视死如归的英雄即将奔赴刑场所做的慷慨陈词,她又说: “如果是一个你不爱的人,他对你死缠烂打就够头痛了,还要生活一辈子,简直太 恐怖了。记得张信哲有一首〈〈难以抗拒你的容颜〉〉,他唱得是很好听啊,‘把 心画在写给你得信中,希望偶尔能够看到你微笑的容颜。 我试着对你微微笑,你总视而不见,何必?何必?……‘唱歌的人虽然掏心掏 肺的,可是歌里的女主角正烦你烦得想吞安眠药。“ “耶,甲甲,那要是他英俊、温柔、多金哪?他如此深爱你你也不嫁?” “英俊、温柔、多金?”甲甲干笑三声,“那都是虚荣又自恋得女孩子编出来 的白马王子,表面上被他追来追去却心如止水,其实是装模作样假正经,恨不得投 怀送抱去了。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被人追呀?所以口口声声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其实对那个人心仪以久了。真有那样的男人爱我,我岂有不爱他去爱只破鞋的道理? 再说女人是很容易心软的动物,好男人很容易打动她们的。 “换个角度来讲,既然有这么讨人喜欢的爱你而你不爱的人,那么那个你爱而 他不爱你的人心里也是这么评价你的,至少认为你还不赖,可以作为终生伴侣。两 相权衡,我当然还是选择那个我爱而他不爱我的人。 “总之,说什么也要死死地抓住那个人,怎么也不能松口!”甲甲握紧拳头, 咬紧牙关,好象捏紧猎物的大狮子。如果被甲甲爱上,那个人大概不死也会脱一层 皮吧? 尽管辛苦,甲甲还是像个自虐狂一样如此选择,结果我也渐渐被同化,信奉了 她那一套一套的歪理。 所以,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接受李建华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