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阿珍似乎又要哭了,我赶紧叫阿军送她回去,阿珍走了几步,回头望着我,脸上的 ‘黄河’似乎快要到了雨季:“十一哥……你……你说过的,别告诉我爸……还有,晚 上……要来看我。” 我忽然想起来今晚就是四十八小时的终止时间,天!……我只好微笑着点了点头。 阿珍被送走后,我和阿军一起回家,我和他都住在南边,小的时候我们两家仅一街 之隔,阿军搬家了以后,离我那儿也不远。我忽然问阿军:“我是不是很虚伪?” 阿军冲着我笑了笑:“呵呵……不知道,不过你是唯一个来看看他们的朋友,就算 是虚伪,也总要比不虚的好。” 我也笑了笑:“是吗……痞子和流氓就很虚伪。” 阿军:“你认为你是痞子流氓?哈哈……为什么不早说,我早该抓了你。” 十一:“我……呵呵……再等等吧,没准儿我摇身一变,就成了痞子中的圣人,流 氓中的君子。” 阿军笑着摇了摇头:“奶奶的!”阿军被方老大陶冶的也时不时地冒出句山东话。 十一:“今天辛苦你啦,不过你的本事也还不小,能带她出来也够可以的,没人看 着吗?” 阿军:“当然有人,幸好是我一个好朋友,要不然,还不一定能带阿珍出来呢。” 十一:“哈,朋友多些有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你那朋友有没有问你什么?你照实 跟他说的?” 阿军:“啊?照实说?你疯了?我说阿珍的男朋友从外地赶来看他。” 十一:“!#$*%@(^&” 我回家吃的晚饭,老爷子和老妈都有些奇怪,下午出去的我居然还能回来吃晚饭? 今晚我吃得很少,不知怎么就是吃不下去,老妈陪着老头看新闻的时候我就站在凉 台上,点着烟。这里已经不算在市中心了,但还算在市内,起码可以看到远处几座大楼 的顶端不时闪着的灯光。晚上隔壁乱哄哄的,是邻居小蔡结婚,虽然发了贴子给我,可 我晚上实在没心情去那摆满了各种动物肌肉的地方,而且新娘子我也不认识,在那儿一 个邻居会糟到什么样的冷遇就可想而知了,这样倒也好,至少是省了红包了。我看看了 表,这表我挺喜欢,是老爷子从日本带回来的。现在是七点二十分,我不清楚到几点种 是满了四十八小时,后悔怎么没问问阿军,他应该很清楚的啊,“呼……”……我算了 算,想总该是这段时间了吧,于是我穿上衬衣,走了出去,背后传来老爷子的声音: “我说他不会这么好呆在家里吧,你瞧瞧,这不就走了?”平时我会很轻松地当作没听 见,可今晚却不行,我突然感到很烦躁……我迈开了步子,往东市区走去。 派出所门口怎么那么多人?远远地望去居然是黑压压的一片,也许没那么多人,但 在暗淡的灯光下,可能是显得多了些。‘哈?难道还有许多倒霉蛋和我一样?’我想着, 一会儿便已到了门口,……MyGod!人确实不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我不清楚是怎 么回事,想到阿军今晚是值班无疑的了,便和警卫随便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我想门 口的那一大群人肯定以为我也是个警察……‘以后是得少来了,这里什么人都认识我, 以后万一不小心犯了个错,想跑都跑不掉’想到这儿,我嘿嘿一笑……阿军办公室的灯 果然是亮着的,我象是进自己家一样走了进去。阿军看起来有些无聊,我发现桌子上那 台老式电视机是关着的,不用想,肯定是坏了,怪不得。阿军看到我来了,似乎很高兴 的样子,但一转眼,嘴巴又恢复了直线,我知道那事儿今晚是泡汤了。 阿军:“来啦,不好意思了,老赵下的死命令,前三天严打进来的一个都不许走, 有证据的最好,没证据的找证据……我也没办法……” 我有些吃惊:“啊?可……阿珍和三子并没动手啊?” 阿军耸了耸肩膀:“没办法,这种事儿都是有理的,只要嘴巴一咧,说:‘现在是 严打,我们是按照中央的精神认真办事,更何况,具体情况要具体看待嘛’等等,随便 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比喝凉水简单?” 我拿了个空杯子,倒了些水:“呵呵,你说的倒也不假……那……这边到底要等到 什么时候?要是时间太长,恐怕老赵那儿也担不下吧?” 阿军显得有些无奈,递了根烟过来:“哼哼……我也不知道,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 的,老赵也真是老糊涂了,屁都快放不动了,还……X……” 我觉得有些对不起阿珍,话也就不多了。晚上我回家很早,老头子又是一副碰着了 怪物的表情。我上了会儿网,和几个只知道是中国人的家伙胡扯了几句,便去睡了。 今晚空调很足,邻居小蔡他们居然早早就不闹了,整个楼似乎都很安静,我模模糊 糊地,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第二天我知道了,结果是否定的。老板在电梯里就盯着我的眼睛不放:“小张,昨 晚又干什么去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没什么,昨天游泳的时候水不好,我又没戴潜水 镜……呵呵……” 一天很快就这样过去了,忙的时候简直就不知道还有‘时间’这个怪物存在,混不 知觉地太阳便已经从东边跑到了西边。晚上约七点钟左右,我还在这种现代的集中营里 整理着一天的资料,眼看着一张张写满了怪异字符的纸张被慢慢地、有规律地,整齐地 放在了一起,最后是一张日本传真过来的报价单,纸都是黑色的,太黑!单价比别家的 高出二十多美金。“奶奶的!”我居然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句山东话。 “嘀~~~~~~” 这谁啊!都下班了,还打电话,X的肯定是个工作狂! 我拿起了电话,习惯性地用标准的普通话外加酒店门口侍者们的热情说:“喂,您 好。”才进公司的时候,这样说话总感觉怪怪的,现在据说是‘老练’了,老练到一点 儿感觉都没有了。 但当我听清楚那边是阿军的时候,那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便以每秒三十万公里的速 度变成了咆哮的黑瞎子:“也?太阳从南边出来了!怎么主动打电话给我啦?是不是那 事?” 阿军:“不是,是武君请我吃饭,让你一起来,你现在还在忙啊?” 十一:“啊,你们和好啦?” 阿军:“呵呵……以前也没什么事,咱都是大老爷们,谁计较那些?你去啊!” 十一:“好吧,我马上就到,还是那家饭店吗?” 阿军:“是,你快些,武君人好象已经到了。” 十一:“哦……就这么说。” 那是家小饭店,虽然小,但菜的味道挺不错,老板隔着马路就开始向我招手,他笑 地很开心,我也在笑,不过他笑的是又有财神来了,而我笑的是又可以吃白食了。 看来我是最后到的,阿军坐在左首,武君坐在付帐的位子上,他旁边是个上身穿着 件黑背心的长头发女孩,我看了一圈,只女孩的旁边还有张空座,我大大咧咧地坐了下 来。阿强把老板的头都吵昏了,最后选了一瓶‘五粮液’。武君一手拿着菜单,一手冲 着我直笔画:“又等你!快坐快坐……鱼吃不吃?嗨!老板,你这鲑鱼怎么这么贵?不 要……换一个……” 我有一句没一句到答着他们俩,歪着头,打量着旁边这位黑背心的长发妹,‘呀! 象是东北人,很漂亮的爪子脸,很有女人味的那种,和阿珍比起来,是属于另一种类型 的……嘿!个子又高,皮肤又白,哇……身材真好……’我正在那儿想呢,‘黑背心’ 似乎觉察到她旁边的这个无礼的家伙‘看’她的时间有些过长了,她转过头,也看了看 我,我猛地想起我瞧她的姿势太显眼,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笑,不 过那是笑我自己,‘黑背心’看我居然莫名其妙地望着她笑,只好也‘莫名其妙’地对 我笑了笑——我只能想到她那个笑也是莫名其妙的。 不过这一笑,我竟然觉得有些和‘黑背心’熟了,虽然好象是快了些……我把目光 从她身上移开,紧接着便注视着阿军,再紧接着,我和阿军都是一脸‘邪恶’的笑容, 象是瞧着一大堆金子一样盯着武君。武君被我们瞧得似乎有些不安,嬉皮笑脸地瞅着我 们每一个人,‘黑背心’倒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一边喝着茶,一边望着门口,她当然是 在避开我们的目光。 武君干咳了两声,终于介绍说:“啊……我来介绍一下,恩……咳咳……这位是 张?,大家都叫他十一郎,你叫他十一就行了,这是王建军——阿军,都是我的好朋 友……呵呵……恩……这是我女朋友,乐乐。” 阿军笑得居然也象花儿一样,不时地“呵呵”,我好象也是这样怪怪地笑着,直到 武君介绍到最后一句话,我突然想起了阿珍,笑的也不如刚才那么随便了。阿军拍了我 肩膀一下:“咱哥几个可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今天……哦……还少了三子,不过也够齐 啦,你晚上可得多喝点儿。” 我的酒量虽然比阿军小,但比武君要大些,有了垫底的,所以我也爽快地答应了, 武君虽然有些吱吱呜呜,今晚倒也还可以,我门仨分了一斤,他居然也没多说,平时他 肯定要比阿军少个半两才肯的。我笑嘻嘻地瞅了瞅乐乐,正好和她的眼光相碰,她赶紧 举起了茶杯:“十一哥,我先敬敬你啦。” 这是我今晚的第一杯酒,二十分钟后,劝酒就变成了抢酒,黑夜变成了白昼。 我们仨都喝多了,因为地上除了五粮液的空瓶,又多了一箱啤酒的空瓶。 武君开始翻老帐了,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象是被烫坏了舌头一样讲着上次的 什么什么事是他的不对,而阿军象是个江湖豪客,一挥手:“是……是兄弟……就别 提……”然后开始问武君是不是兄弟,一连问了十遍,武君十分肯定地回答了十遍。我 简直把乐乐也当成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先是把手机号码告诉了她,然后和她划拳,划 得她也开始喝上了啤酒,而且一喝就是四瓶多。结果是:阿军说话的时候总不停地晃着 脑袋,武君上厕所时把本来就有块疤的鼻子碰地直流血,谁送他回的家都不知道,最惨 的还是我,武君被阿军拖了回去,剩下了乐乐,原以为乐乐吐过也就没事儿了,谁知道 送她回家的路上居然还喷了我一身,她倒是‘清醒’了,急忙说要给我洗,我龇牙咧嘴 地脱掉了衬衫,坚定地把它丢进了垃圾筒。 醒来的时候床头的‘孬钟’吓了我一跳,天!已经迟了半个小时,更糟的是当我跑 进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老板今天居然没出去忙些什么,就坐在办公室里,怎么平时我准时 上班的时候他就不在呢?老板用他那杀人的眼神代替了“你怎么回事!都几点了! 你……” 又是晚上七点多钟,又是阿强的电话,我当然是有些烦了,哼哼着说:“啊…… 哦……什么事啊?” 阿强:“别问那么多,现在就过来。” 我懒懒地点了根烟,坐在办公桌上:“唉……我今天可给你们害惨了……啊?到底 什么事啊?今晚我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阿强的声音似乎有些兴奋:“你XX的酒还没醒啊?忘了阿珍的事儿了?” 我一愣,马上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好好地回到了椅子上,天,我还真没在意:“见 鬼!都是昨天弄的,到现在我……还没怎么清醒,怎么样?她那边怎么样了?” 阿强:“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反正她出来了,就在我们所门口,我不方便出去见 他,你先来吧,来了再说。” 我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拦了辆TAXI,X的!谁都这么黑!这么近还收全价。我来 到东市区派出所大门口,阿珍站在对面的电话亭边,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立即打电话给 阿军:“喂!我看到她了,现在是送她回家?还是……怎么做好些?你躲在里面干什么! 我是去你那还是去阿珍那儿啊?三子呢?回去了??” 阿军:“好好好……你别说了,等我一会儿,我就出来,就出来……” 我穿过马路,阿珍早扑了过来,也不管大街上那么多人,上来就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很不自然地瞧了瞧周围,还好,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人虽然不少……我低下头,一 只手轻轻托起了阿珍的脸,瘦倒没瘦,妆却已经全部卸掉了,我更喜欢她本来的面目, 觉得这样才是‘小美人’,上次应该是‘小妖精’才对。阿珍望着我,泪汪汪的,我心 里似乎也有些难受,不由地用拇指抹去她脸上湿湿的东西,阿珍的嘴唇微微地颤动着, 似乎想说些什么,她慢慢地把脸靠在我的手上,我只听清了几个字,好象是谢什么十一 什么的。 阿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阿珍真正挤在我的怀里,冲着我贼贼地一笑,我真 想一拳把他那可笑的鼻子打歪。我赶忙想分开阿珍,结结巴巴地说:“嗨……阿……阿 军来看……看看你……看你来了……” 阿珍这才推开我,低着头,连阿军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就说:“小军哥,谢谢你。” 说完才发现她那是对着电话亭说的。阿珍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伸到前额下,捋了捋头 发,总算转对了方向:“恩……我……” 我听她恩啊呀的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儿来,便冲着阿军笑了笑,说:“老赵 终于善心大发啦。” 阿军耸了耸肩膀:“是啊,升官了嘛。” 我眯着眼睛,有些怀疑地问:“升官?就他?” 阿军嘿嘿直笑:“他怎么就不能升官?我们所长调到局里去啦,这位子不就老赵上 了!这一升官,突然就把那些个没什么大事的给放了……对了……三子刚刚才走,你没 碰上他?他欠我一顿饭咯。” 我摇摇头,转眼看了看阿珍,她也正望着我:“十一哥,我想回家,你们……”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说:“你爸当你和我们去外地疯了几天,肯定要说你的, 你单位知道你病了,恐怕这个月的奖金要扣些了。” 阿珍望着我微微笑了笑:“谢谢……我……我这样回家不会……不会……” 我故意装成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哇!死丫头!你出什么事儿啦?是不 是被抓去了?” 阿珍做了个鬼脸,低下了头,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左晃右晃。我对阿军说:“那好吧, 就这样了,过几天我再来。” 阿军:“恩……快送她回去吧,我科里还有些事儿,我也走啦。” 我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谢意,便和阿珍坐上了记程车:“往XX通讯公司那边开,然 后往左上高架,在……” 阿珍扒在我的肩膀上,说:“十一哥,这几天连累你了……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歪了歪脑袋,笑着看了看她:“岂敢岂敢,不过,你要是请我吃饭,我还是不介 意的,嘻嘻。” 阿珍也笑了笑:“那没问题。”接着干脆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腰,将半个身子都贴在 了我身上:“其实,我没有去打架,真的……我从小就最怕看人打架了……我,我不是 个坏女孩……” 我又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只是这次要好些,我甚至也轻轻抚摩着阿珍的肩膀, 阿珍把我搂地更紧了,我突然觉得很怪:‘嘿!她不过是刚从不安中恢复过来,对我表 示感激罢了,哼!我还是比较聪明的!’也不知道是我不愿意还是不敢,我赶紧把手从 她肩膀上拿开,瞧着窗外。 阿珍的父亲显然对女儿和我的‘私奔’有些不满,但对我还是客客气气的,他邀请 我进去喝口水再走,我当然不会去了。阿珍见到他父亲时的激动可想而知,我想他老子 肯定有些纳闷吧。我哈哈地打了个照面,便赶紧离开了。 第二天三子就给我打了个电话,阿军这小子,居然跟他说我为他们也出了不少力, 三子当然又要请我吃饭,我也没推辞,说好了留到和阿军一起,顺便也喊上武君。 星期天,象每个星期天的上午十点钟,我躺在床上,虽然已经醒了。窗外的知了叫 个不停,我恨地咬牙切齿,这时候外面的树上能有几只鸟该多好,把那些乱叫的虫子全 给吃了,没准儿我还能再睡着一会儿。过了半个小时,我感觉差不多又可以进入梦幻的 时候,晴天一个霹雳!手机象疯了一样狂吼起来,我几乎也要叫了起来:“天那!天 那!!!你就让我作会儿梦行吗!!!”我决心不理会那电话,管他是谁,都没有我睡 觉重要!‘嘀~~~~~’这个恶魔又在叫了,我无奈地爬了起来,抓过电话吼道: “谁啊!你不要睡觉的啊!?”吼完后,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快十一点了,这时候 不睡觉恐怕也是正常的吧。 电话那头怎么是个女孩子?似乎我的语气过于激烈了吧,她有些不知所措,只 ‘恩?’了一下。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有些抱歉地说:“喂,是哪位……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说 你……喂?”话毕我就发现这谎扯的差了些,但已不好再改口了。 听声音,还是不怎么自然:“哦……对不起,我打扰你了,我……下次再打把。”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刚刚对不起,我的表坏了,现在才发现……呵呵……” 女孩:“啊……怪不得那么凶呢,嘻嘻,真怕是扰你啦。” 十一:“呵呵,不会不会,这还要多亏了你的电话,要不然我还以为是上午七点半 呢。” 女孩:“哦?……你知道我是谁吗?” 十一:“我想想……唉……电话里听不出来啊,我这台电话有些毛病,不怎么清 楚……喂?喂喂?” 女孩:“我是乐乐!笨!”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晚害我丢衣服洗澡的人,她居然还好意思说我‘笨’?!我说: “哦……你啊,你好。” 乐乐:“嗨!刚刚翻电话本,看到了你的,就给你打了一个……怎么啦?不会还在 介意上次的事吧?我给你道歉啦。” 我当然不能给她感觉我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什么事啊?哦~~我想起来了!哈 哈,怎么会呢?我早忘了,那晚是我不好,你回去后还好吧?” 乐乐:“唉……我那晚回家后又昏起来了,唉……整晚难受死啦,以后可不喝那么 多酒了。” 十一:“哦,唉……那是我的不对,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乐乐:“哈……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太……” 十一:“呵呵……你找我有事?” 乐乐:“恩,有点儿事,我现在在东市区‘富成超市’,你有空吗?能来吗?” 我想了想,虽然被她‘害’过,但毕竟她也不是个让人讨厌的女孩,不光不让人讨 厌,而且很美,我一想到她那漂亮的瓜子脸和动人的身材,便答应了:“恩……现在? 我看看……十一点了,好吧,我十分钟后到,在门口吧。” 乐乐显得很高兴,笑着说:“那好啊!快些,我等你哦。” 我穿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武君:‘他不是说乐乐是他的女朋友吗?不知道武君在不 在那儿?不会啊?他在的话应该多少会和我说两句啊?在买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武 君不是说阿珍是他女朋友吗?现在怎么又变成乐乐了?况且他还是有老婆的人啊……” 我老远便看到了乐乐,还是那件黑色的紧身背心,黑色的长裤,黑色的皮鞋,黑色 的背包,即使她藏在来往的人群中,我想这样一个一身黑而且拥有出色外表的女孩也一 定很好认。我快步走了过去,她也发现了我,冲着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她跟前,乐乐笑嘻嘻地喊了声:“嗨!” 我也“嗨”了一声。 乐乐:“我早看到你啦!你挺显眼的。你也真够胆小,过马路居然要那么左顾右盼 的,嘻嘻。” 十一:“哈,小心些总不是坏事嘛。” 乐乐冲着我笑了笑,一只手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塑料袋,举到我面前。我看了看,袋 子上印着‘富成超市’‘XX衬衫’。 乐乐:“送给你,对上次的事表示歉意。” 我明白了,双手一摊:“这……呵呵……你怎么还记得那事儿,我不是说没关系吗, 咳咳……”我干咳了两声。 乐乐歪了歪脖子,笑着说:“我可不敢忘啊……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收下了, 你可就原谅我啦。” 我倒不在乎这衬衣,家里这玩意有不少,是预备我出差时用的,老妈知道我很懒, 在外面是不会自己洗的,放在宾馆里洗又不放心,于是干脆买了许多。“好,我收下, 谢啦。”我接过塑料袋:“嘿,这颜色不错啊!我就喜欢这种深色的,恩?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我的尺码?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乐乐双手一背,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我呀,我只要看一眼这个人,他穿什么尺码 的衣服我就清楚了,不信,你回去试试,要是不合适,可以再来换嘛。” 我笑了笑:“这么厉害。” 乐乐:“那是。” 十一:“你叫我来,就是准备送这件衣服给我?”我也觉得这是废话。 乐乐:“是啊,别以为我那天喝多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嘻嘻……我还是比较清 醒的。” 十一:“哦……那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喝多了就什么都忘了。” 乐乐:“啊?!那你那天说的也忘了?” 十一:“恩?什么忘了?我说什么了?” 乐乐:“你不说星期天晚上要请我去跳舞吗?” 我现在真的想不起来我到底有没有说过那句话了。 乐乐:“好啊,真的忘了,算啦,唉……酒话看来真的是不能信的。 十一:“啊?哦……是啊?我……哦……对了,好象是吧,呵呵。” 乐乐:“呦,想起来啦?” 十一:“嘻嘻……可那也是晚上的事儿了,中午就开始提醒我了?” 乐乐:“恩,中午我请客,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