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西马拉雅的雪崩 而这种打击的巨大,是从我遭遇追风逐月以来所遭遇的最大的一次,它的打击 程度超过了恐怖诗歌,邮件炸弹,撕剪内裤,裸体照片,老宅囚禁等任意一次的打 击,就如同西马拉雅雪崩的雷霆万钧。 就在这脑筋的记忆力恢复过来的刹那间,我的手指似乎已经无法接受到大脑的 指令,面对着已经打开了的送信息的页面,它们不知所措。而大脑也在突然的袭击 之下,丧失了指挥的功能,内心的控制能力已经完全失去了效用,没有了心灵的精 神领导力量,大脑也只能是一片空白。 关键就是我的内心精神支柱倒塌了。 而对方是不会等我重新竖立起新的支柱,得到可以喘息的机会,现在是轮到他 手不停键地又是一条信息传了过来。 [ 雷] :所以,我的信箱没有被人盗用,除了你,也只有是我向你发出了到256 号的邀请。 天那!这里真的就是雷鸣扬的家! 我的手指在不受大脑控制的情况下,抖抖索索地开始和他继续交流。 [ 我] :那你现在哪里? [ 雷] :我的家里。 [ 我] :那么256 号呢? [ 雷] :那是我的老家,是十年前,我和我的母亲共同生活的地方。 我的眼睛能够在不转动脑袋的情况下,就可以看到那个在遗像镜框里的女人。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一直就这样。 我有些害怕,就把镜框反过来,底朝上放在桌上,这样,可以不看她的眼睛。 她的的眼睛有些和我的妈妈相似,都是那副哀切切的,愁丝丝的,这却是我最不想 见到的。 但,放下去后,又觉得这样对死人有些不恭,尤其她一定是雷鸣扬的母亲,而 且我就坐在她一直生活的屋子里面。 我连忙又把她给扶了起来,心里在默默地陪着不是,而面对着显示屏上继续闪 动的头像,我该怎么办? 不仅仅雷鸣扬在继续地发过来信息,那个青蛙寒流又继续地跳动着,他也终于 想通了,想通了该如何的回答我。 而如果没有意外,这个256 号的主人应该就是追风逐月,而雷鸣扬说的又不是 玩笑的话,当然在这种时候,他是不会开这种玩笑的,他不是青蛙寒流之类。 那么也就是说,我是错怪了青蛙,当然错怪的前提是要我接受一次更大的打击。 而这种打击的巨大,是从我遭遇追风逐月以来所遭遇的最大的一次,它的打击 程度超过了恐怖诗歌,邮件炸弹,撕剪内裤,裸体照片,老宅囚禁等任意一次的打 击,就如同西马拉雅雪崩的雷霆万钧。 而青蛙的话竟然是这样。 [ 蛙] :你所说的恐惧,是不是责怪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我的父亲? 有些可笑。但确实也是,他在我对他不理不睬之后,在知道我的学校之后,竟 然跑去求助他的父亲。 我此时可没有心情和他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雷鸣扬的头像还在闪动,我只有 请他稍候了。 [ 我] :请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办。 至此,我和他的对话要暂且搁一搁,我要认真地与雷鸣扬好好地谈上一谈。因 为,直到现在我才在高山雪崩的重击之下清醒过来。 [ 雷] :我的电脑还不错吧。 [ 我] :我想知道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离去的,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离去? 直到此时,我也希望一切不过是一个天大的巧合,而他雷鸣扬仍然不是追风逐 月,而我依旧一直在替他的昨晚而担心。否则,我怎么会踏进这个阴气笼罩的256 号。 [ 雷] :你不妨打开你这台机子的E 盘,看看上面都有着什么。 打开E 盘,别的没有让我的眼睛关注,只是里面那一长排的图象浏览器,上面 的文件名就是PHOTO (1---N )。 只要打开一个PHOTO ,就没有必要再去看另外的了,和下午追风逐月寄来的附 件一个内容。 到现在,仅剩的巧合就是雷鸣扬被追风逐月威逼着,在敲击着键盘。 于是,我在键盘上留下了我的大声呼叫。 [ 我] :你根本就不是雷鸣扬,你是追风逐月! 可不过十秒钟的时间,这仅剩的巧合,就被击得粉碎。 [ 雷] :你不是特别爱喝红茶吗?在我的床头柜里,有我为你今晚上网特意准 备的红茶。 这是两个在茶楼里约会人的秘密,如此就没有一点的巧合,惟有在天方夜谈的 神话故事中,雷鸣扬被神秘的阿拉丁施了魔法。 我当然不会相信阿拉丁的神话,我也不会去泡下一杯红茶,我只想知道他雷鸣 扬难道却是魔鬼的化生,无缘无故,就对我......而任何人是追风逐月都不可能, 但都情有可原。而他雷鸣扬若是追风逐月,却是天大的奇闻,谁能够相信? [ 我] :你是追风逐月? [ 雷] :是的。 [ 我] :你为什么是追风逐月? 他沉默了。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他要考虑,他要给我一个最合理的答案。 而青蛙也没有跳动,他按照我的话,在等待着,我也没有动,也在等待,等待 着雷鸣扬或者叫追风逐月的答案。 于是,我把目光稍微离开了一点显示屏,就一下子碰到那女人的直勾勾的眼睛, 赶快避开,喘一口气,移向后方,一下子刺激视觉神经的又是那一对干枯了的,泛 着蓝色光芒的眼睛。 啊!蜷伏在那儿的老猫。刚才直到现在,它就一直用这种姿势趴着,用这种眼 神盯着我,它还没有忘记我的一砸之恨。 可怕!眼睛又是眼睛。再向失去了窗户的窗外望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已经目不能及天井里的东西,谁能保证在这黑色的伪装里面,不也藏着一双看不 见的眼睛,在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 而回过头来,显示器的荧屏亮堂堂,而透过这亮堂堂的背后,难道不正是雷鸣 扬,也就是追风逐月的那一双刀一般的眼睛吗。 那把刀曾是我的最爱,爱它的锐利无比,爱它的锋芒必露,而现在还是这把锐 利无比,锋芒必露的快刀,却扎向了我,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几乎就想把自己的眼睛给闭上,四处都是注视着我的眼睛,桌上有眼睛,背 后有眼睛,窗外有眼睛,显示屏上也有眼睛。 我再一次地腾出手来,把眼睛使劲地揉了揉,再用力地甩甩头,没想到这一次 竟然把高高束在头上的头发,给甩得披散了下来。 本来,我是一直长发披肩,但在头顶无意甩落下来的,再不经梳理,我想此刻 的我一定是披头散发,状似女鬼一般地恐怖。 本来有些抱怨,但想来也好,我现在不正坐在鬼屋里面,正和一个叫追风逐月 的魔鬼对话吗?如果我太过清秀,太过柔弱,太过文雅,怎能与鬼相谋?到头来, 岂不要葬身鬼腹吗? 我要以鬼制鬼,以恶对恶。 抢在他的前面,青蛙的头像再一次地跳动起来,而现在的时间已经是18:40分 了,我最少已经让那个青蛙等待了足有一刻钟以上的时间。 我打开了他的头像。 [ 蛙] :事情办好了吗?有需要帮助的吗?我是真心地想帮助你。 真心地想帮助我?女鬼这时的脸上会露出难得的一笑,不过是有些悲哀,有些 凄惨的冷笑。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就因为我们曾经在网上相识过,还是因为我们的一次见面, 也许却因为我的那么地变异不定?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已经几乎被我折磨得要变成了花痴!你即使不是那个追风 逐月,我也决不敢接受一个对我充满花痴幻想的变态青蛙的帮助。 何况在这深不可测的互联网上。 本来,我因为和母亲的隔阂,和同学的距离,继而引发在现实中的种种失落, 种种不满,终于对这个花花世界丧失了信心,对任何接近的,可能是朋友,可能是 敌人的任何人都抱有着深深地戒心,谁都不让我能够轻易相信。 这么,我才对着互联网这么一个另类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欲望,尤其在 一次 某网络公司的推广活动中,看到了他们打出了这么一个广告标语:世界大不 大,没有网大。更令我义无返顾地投入了浩瀚的网络时空。我相信既然网比世界还 要大,那么网里面或许才有我可以真心相交的朋友。 本来,我已经是彻底地被互联网所征服,特别是我遭遇了雷鸣扬,这才让我感 受到什么是真爱。 可是,一切就在追风逐月的出现以后,网络的美丽,在我的心里逐渐地消退, 直至今天的晚上,直至雷鸣扬告诉我谁是追风逐月。 网络已不仅仅没有了美丽。 我现在才算明白,网络确实是大于世界,所包容的确实也大于世界,只是世界 都没有了真诚,没有了希望,全被虚伪和肮脏所占据,那么网络又何来的真诚,何 来的希望,只是比起世界更多了些虚伪,更多了些肮脏。 所以,在世界里不会出现的让人恐惧的追风逐月,在网络中来了。 同样,在世界里不会出现的令人讨厌的青蛙韩流,在网络中也来了。 我难道还能够相信网络中的什么吗? 所以,我只能对着这张青蛙大嘴抱之以凄惨一笑。 我要用自身的力量来对付追风逐月,来寻找出雷鸣扬。即使是雷鸣扬告诉我雷 鸣扬就是追风逐月,我也要在心里把他们这两个不同概念的人分在我的大脑两侧。 诚然,我相信自己所中网络的毒素影响太深了。 就象现在,那个刀一般眼睛的帅哥又一次地呼唤我,他又说话了。而我要继续 地和他对话下去,因为我一定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追风逐月,更因为他一定就是雷 鸣扬。 [ 雷] :你知道你是谁? 等了好久,他却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我在揉了眼睛,甩 了脑袋之后,头颅很清醒,我清醒地知道这就是追风逐月给我的第一次死亡威胁的 问题。 但我知道我是谁?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是我那有着千万身家的母亲的女 儿,可是我父亲的神秘身世和那神秘死亡的故事,确实带给我无穷的疑问,我自己 到底是谁? 不等我的回答。 [ 雷] :你知道我是谁? 这却是我最大的疑问。作为雷鸣扬你就是一个神秘的朋友,正是你的神秘深深 地吸引了我。就象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同一年过世了,你和我同样的悲惨经历,让 我对你有了更多的好感,尤其是你更加贫困,艰难的生活。 而现在,你又成了那个追风逐月,那个让我恨得咬牙切齿的追风逐月,我却就 更加对你看不清了,也让我更加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接着还有第三个,第四个问题,这是提前预见到的,那首“你知道”的诗歌上 的四个问题看来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或叫做秘密。 果然。 [ 雷] :你知道他是谁? [ 雷] :你知道她是谁? 我全部一无所知,我要把这告诉他,我要听听他的什么高见。 [ 我] :我当然全部一无所知,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是追风逐月。 [ 雷]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你的妈妈的女儿? [ 我] :知道,这是你不知道的? [ 雷] :那你的爸爸呢? [ 我] :就和你的爸爸一样。 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大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糊住了,他的正常的思考,记忆全 部被阻塞得根本发挥不了作用。他就象是一个从外星球刚刚潜入的异型人,或者是 大脑在遭受重创之后的失忆一般,根本就无法可以以常人待之。 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更象是一声晴天炸雷,把我从他的办公椅子上给震到了 九霄云外,也许就被他震到了他的星球之上,一时,我都无法回头。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