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最大的秘密 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时候,在这么多的大秘密不断出现的今天,而妈妈却突 然说还有一个大秘密,而且是一个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 这么一句,没有什么恐吓的,没有什么激烈的,但是那阴深深的感觉,就和他 雷鸣扬的眼睛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但我现在胸中比起先前多出了一丝热量,而且在逐渐地聚集,却可以和他的寒 冰有所抗衡。 而且,热量在骤然间,急剧升腾,心跳在加速,脸色变红润,身上的肌肤都有 些颤抖。 一切就在那个“咚”的一声过后,妈妈出现在了我的显示屏之上。 斜目再看了一眼显示屏右下角的时间,20:30依旧静止在那儿,就在这一分钟 还没有走过去的时候,妈妈来了。 我先立即和青蛙打上一个招呼,在他依旧清脆地叫唤着,跳动着。 请他只好再稍候一会,我现在确实要同一个必须接触的人进行接触,而我真的 不喜欢同时应付两个甚至更多的网友。 他很爽朗地答应了,他说是我最真诚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一定会很 爽朗地答应。 而追风逐月呢?他也在尖利地叫唤着,跳动着,而我只好请他也一边歇去吧, 我要弄清楚事件的真相,而今天神奇地出现的,我的母亲就是当初事件的当事人, 或目击证人。 不管她今天是不是要实话实说,我已经完全地感受到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大白, 而且一定就在今天的晚上。 在我安顿好追风逐月和青蛙之后,在我把刚才追风逐月留给我的一切记忆全都 在脑子里过了一变之后,在我还没有想出如何和我的妈妈进入这次谈话的时候,她 先给我传出了第一条信息。我们的谈话就在这条信息之后,开始了。 [ 母] :孩子,你今天不在家里吗? [ 我] :是的,我是在朋友的家里。 [ 母] :哦,难怪电话打不通。为什么会到朋友家里呢? [ 我] :朋友的邀请。 [ 母] :你的朋友是追风逐月? 我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在今天晚上突然来到这里。原来,在我收到那封该死 的照片邮件的同时,妈妈难道也接到了来自追风逐月的邮件? 他,追风逐月,看来不仅仅对我下手,而且也已经锁定我的妈妈了,也在昨天 夜里,追风逐月偷到了妈妈信箱的地址。 只是希望追风逐月千万别把那些照片寄过去,于是我连忙又打开追风逐月的, 想告诉他,我唯一的要求,没想到却看到他在几分钟之前寄过来的一条新信息。 [ 雷] :怎么不大愿意讲话了,难道想把照片寄到那个现在美国的婊子的信箱, 你才会开口? [ 我] :不,千万不!我愿意和你接触,我最爱我的雷鸣扬,不过我的妈妈上 线了,我要过去和她接触一下,好吗? 虽然他的话让我心惊胆战,但是我却长舒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没有干出那最缺 德的事情。 我还最爱我的雷鸣扬?是的,雷鸣扬永远是我的最爱,而追风逐月则是我的最 恨! 他当然同意了,他希望我和我的妈妈去好好地接触,因为他相信妈妈一定会告 诉我 ,他所认为的真相。 在今天,他在和妈妈的信件接触中,在他的信上,他一定说了什么。否则,他 不会如此自信。 而我怎么和妈妈讲呢? [ 我] :是的,但是一个恐怖的朋友。 [ 母] :但是,你可曾知道他是你的哥哥? 若在一个多小时之前,我是要被这个消息吓得从地上蹦起来,然后再沉甸甸地 坐在椅子之上,最后会“噼里啪啦”地用键盘在电脑上连续打上三句:“不可能!” 但这已经是我心里公开的秘密,这只能证明了追风逐月第一个故事的真实性。 [ 我] :知道,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 母] :一切,他知道多少,他告诉你的一切又是什么? [ 我] :他说,他痛恨你! 我却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在这之后,她却沉默了。 她陷入了长长地思考。 她在想什么,她觉得追风逐月是不应该有对她的痛恨,她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委 屈,可这是千真万确的。追风逐月恨她,恐怕已经恨到骨头根里了。 我害怕寂静,更害怕寂静下的沉默,这让我十分地孤独寂寞。于是,我决定打 破僵局。 [ 我] :妈妈,你是怎么认识追风逐月的? 还是让我等待。 就在我等待得有些害怕,害怕她是不是在那一头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回话 了。 [ 母] :我在下午收到了他的电子邮件,我知道了他是谁。 [ 我] :所以妈妈就在晚上上网,要告诉我这么一个大秘密。 [ 母] :告诉我,他对你都说了些什么,你都知道了什么? [ 我] :他说,公司在1979年里所得到一笔三百万的资金,来自于他家里。 [ 母] :确切地说,是来自于养他的母亲。 妈妈的话有些怪异。什么叫确切地说?什么是他的母亲的?难道就不是他的? 还有什么养他的母亲?难道追风逐月还不是她的亲生? 好奇怪!但我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得挺头痛,就不去理他。 [ 我] :还有,是他的母亲开车误撞的父亲,而且......我不想直接说出那个 “而且”,我想这不应该出自她的女儿的口中,而且这个“而且” 若真有此事,她一定可以理解。 [ 母] :而且什么?而且就是因为她撞了你们的父亲,我就向她讨了这三百万 的抚恤赔偿。 妈妈怎么会是如此卑鄙无耻呢?我不会看错我的妈妈。一定就是那个女人丧失 了三百万的资金,她又没有得到我的爸爸,她的心里失去了平衡,她变态了,她于 是又把她的变态行为传输给她的儿子,甚至还编出那个破坏她的刹车的故事来,目 的就是要让她的儿子十万分地痛恨我的妈妈,甚至是我。好恐怖的一个关系。 [ 我] :而且,他还说是你破坏了他妈妈的刹车制动系统,才酿成了这场惨祸。 她又是沉默。 我又是等待。 难道这又触动了她的某处神经,她又被这句话刺激了吗?难道这里面还真的有 着什么故事? 我不知道,好在这次的等待时间不算长。 [ 母] :你是不是一直就认识他了?你们见过面了? 她这是在回避刹车的问题吗?我想不应该,她不该回避,因为刹车的故事根本 就是杜撰出来的。她的问题一定有着她的用意。 [ 我] :是的,他是我在网上结识的,我们见过几次面。 [ 母] :那他的眉心,就是眉毛里面有着一颗黑痣吗? 这是一般人不易察觉的地方,不过我曾经好好地打量过雷鸣扬,确实他的眉心 里,有着一颗黑痣。看来,妈妈是见过追风逐月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她要证实这 到底是不是自己情敌所生下的孩子。 心里本来想着的是孽种,但不知怎么就觉得喊不出口,在心里的造句最终还是 用孩子比较妥当。 [ 我] :是的,是有一颗黑痣,他应该就是我的那同父异母的哥哥。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显示屏上处于静止状态。接着,在妈妈清理好她的思绪之 后,又开始了。 [ 母] :月,把那个追风逐月的OICQ号码给我好吗,我想和他谈谈。另外,我 可以告诉你,我没有破坏过她的刹车。 我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向我要雷鸣扬的号码,我不知道她想和他谈些什么,难道 就是要和他争辩关于刹车的问题? 我是不赞成妈妈直接去找他,因为我认为那个雷鸣扬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只剩 下一个追风逐月,一个已经完全中毒的追风逐月。 [ 我] :妈妈,我觉得现在你没有必要直接去找他,他已经是一个疯子,他已 经丧失理智。 当这条打完发出后,感到一阵凄伤,我现在怎么关心起别人,即使这个是我的 妈妈,而我和妈妈的关系又并不怎么。而且,我为什么要阻止妈妈对追风逐月的造 访,我担心别人,再看看自己,我现在可是身在老城根256 号,追风逐月的老房子。 [ 母] :这样,我就更要去找他,你现在是不是很不好,而要解除你的这个很 不好,也只有我。 [ 我] :不,我怕你的出现会引起他更大的兽性。 [ 母] :也许,今天是我该向你透露那个最大的秘密的时候了。 没有想到,在这么一个时候,在这么多的大秘密不断出现的今天,而妈妈却突 然说还有一个大秘密,而且是一个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 [ 我] :最大的秘密,是什么? [ 母] :在这个秘密公开之前,我想知道你对妈妈取走那个女人的三百万有着 什么看法? 这还真的不太好说,这种做法确实有着一种落井下石的意思,但是她确实是撞 死爸爸的罪魁祸首,即使一切只是一次大意。但如果她的不出现,这个事情还会发 生吗?我最痛恨第三者! [ 我] :故意杀人就要陪命,失手杀人就要陪钱! 就在一分钟的等待之后。 [ 母]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比约定时间晚来半个小时吗? [ 我] :不知道。 [ 母] :本来,我甚至都不想再来了,想把这个秘密再保留下去,但我想到了 你,想到了你独自一人还在国内,还独自面对追风逐月,我又决定来了。我这次来 , 就是要把这个秘密公开出来,同时告诉你和追风逐月。而我做这个决定却 多花了我半个小时。 这究竟是什么呢?是她和追风逐月之间的秘密,还是她和我之间的秘密,抑或 是追风逐月和我之间的秘密? [ 我] :那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 母] :月,你觉得妈妈平时对你怎么样? 我不知道她怎么又提出这个问题,今天发生的一切,好生古怪,这个秘密难道 要和她平时和我的关系有关吗?她是我的妈妈呀,即使在我的心里,她再有什么不 好,也毕竟是我的妈妈。而且是一个极其宠幸我的妈妈。 [ 我] :怎么了,妈妈,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美丽,最伟大的妈妈。 我没有打下最好的。而她确实是最美丽的,她太漂亮了,好象只有那个追风逐 月的妈妈可以和她相比较。同时她也是最伟大的,她这么多年,就她一个人,独自 撑起这个家,那个公司。 [ 母] :我很欣慰,我没有白养你这二十年。 她的话始终神秘兮兮,我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继续,真的是我们之间缺乏那种 母女之间的亲情纽带吗?我们之间真的就这么难以相处?似乎,在我们之间就没有 那一点点能够沟通的缘分。 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打上什么。 当然,这个时候就只能等她一句一句地将她的思想给传输过来。而这样,她会 讲得更舒畅,更自如。 [ 母] :这样,事情要从你的爸爸过世说起。 [ 母] :当时,那个女人的车子出事后,所有的证据都是指向她是故意所为。 [ 母] :而我却是她唯一的证人。 [ 母] :但我恨她,恨不得她去死,特别她撞了......[ 母] :我是有良心的, 但我可以拒绝作证。 [ 母] :于是,她求我,并愿意用全部家当作为赔偿。 [ 母] :月,你在吗? 我在认真地看着她传过来的每一条,正在焦急地等待那个所说的大秘密。 [ 我] :在,我在。 [ 母] :我实在受不了她的可怜,怜悯的天性,终于让我出来作证。 [ 母] :她很感激我,我得到了三百万。 [ 母] :但我一时大意,却失去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 在这里,她停了下来,不再那么地迅速。而这时才是最关键的时刻,她怎么一 到这个时候,总把我的胃口吊起来。 其实这时心也被吊了起来,我是很迫切地要知道秘密的内容,但心脏却是在 “砰咚砰咚” 地高速跳动。不知道秘密的内容啊!也许这个秘密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呢? 少许的暂停倒让我的心境平静许多,好以一颗平常的心态,去迎接这个最大的 秘密地到来。 [ 母] :这件最宝贵的东西,就是我的儿子,刚刚五个月的儿子。就在我得到 三百万的当天,我的儿子被人拐走了! 闪电劈向头颅,雷声在头顶响起,眼前雷声电光的剧烈的天文现象,竟在这个 黑洞洞的屋里出现。 这是不可能。 在这个不可能下,我只能呆呆地坐在这儿,去揣摩这个可能的可能。 [ 母] :可我怎么能够没有孩子?我太爱孩子了!这可是他的孩子,他死了, 连孩子难道也死了吗? 字里行间完全是真情的流露。 [ 母] :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与他骨血相通的只有一个了,就是那杀人凶 手的孩子。 我知道,秘密就要揭露了。 [ 母] :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子。而她也为了自己的女儿。我就得到了这个女孩。 可能变成了真正的可能。 刚才,我就以为在这句出现的时候,这里将会天崩地裂。 可是,恰恰相反。我却变得异常的平静,心脏剧烈地跳动也恢复到正常,一切 仿佛是做了一场噩梦,而且这是一场遥远的噩梦,好象已经远离了我的记忆。 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一场梦,即使它不存在我的脑子里面,它也真实地存在着。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