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探索 晚上,金铁石对我说,“你有没有碰过女人?” “没有。”我说。 我决不想把我的事情全盘说给他。 “在这个冬天,又有一个女人属于我了。”他说。 “你什么意思?”我故意问。 “你真蠢。女人嘛,只要他看上你,他一定就会把她的身体和她的一切都交给 你。”他这么说。 “那么她把她的身体交给你就一定是爱上了你吗?”我反问道。 “反过来吗?反过来可就不能简单的这么说了。”他说。 “这些问题我就不懂。”我说。 “你以后会懂的。”他说。 春天的时候,我一直在与丁岚偷偷的幽会。幽会具体的内容就是晚上的时候在 一起看电影。电影里进行拥抱的镜头开始的时候,我就回头看看丁岚的表情。她在 看电影时充满着敬业精神,全神贯注,电影院里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她一动不动的 脸上。 此时电影里接吻的镜头大致如此的描写:男人把女人拥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 女人就开始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个时候镜头沿着两个人的身体向下拉,直到拍摄到 女人的脚上。我们在电影里看见的只是女人穿着黑色高跟鞋慢慢抬起来的脚。再有 一种描写的办法就是一把太阳伞遮住正在接吻的两个年轻人的头部。 第二种描写很容易让人理解,就是接吻的时候不想让别人看见。可是第一种描 写给男生们的感觉就是女人的身材比男人要矮一些,所以接吻时必须得把脚抬得高 高的,否则够不到男人的口。这样一来女人对于接吻就被男生们认为她们很主动, 因为她们在男人们的面前总是翘首以待。 “你喜欢女电影演员吗?”丁岚问。 “喜欢,我比较喜欢姜黎黎。”我说。 我只是喜欢姜黎黎,而白金林喜欢龚雪,金铁石既喜欢刘晓庆又喜欢龚雪。把 整个一本《大众电影》都摸得脏脏的,或者对着里面的电影明星在意淫,从中得到 快乐。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中文系的重大新闻。”白金林走进宿舍的门就大声宣 布着。 “别装,快说,什么好消息?不会是刘晓庆来到我们系了吧?”我问。 “故事的主人公就在我们班。今天下午我看见,” “看见什么了?吞吞吐吐的。” “丁岚的头发烫出卷卷了,还真的穿上了一条喇叭裤子。” 凭我对丁岚的了解,我认为是白金林在恶做剧,他可能知道我与丁岚在一起看 电影的事情,且平时就无恶不做尽搞些捉弄人的鬼把戏来。 周末的晚饭我是在学校吃的,我的家里没有人。餐厅里,一个身材高高的女孩 子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对着我笑。食堂里的光线有些暗,一百度近视眼的男生 面前显然是出现了一个美女。我不得不向她吃饭的餐桌缓慢的移动过去。 事情果然象白金林说的那样。 “晚饭后七时在校南门等我。”我小声对她说。 丁岚从远处向我走来,高跟鞋子踩出了一路咯噔咯噔的响声。肥大裤脚的喇叭 裤上兜着阵阵傍晚的清风,黑色的头发重新以卷曲的形式铺盖在她的头上,她简直 就是电影里的摩登女星,而且有可能是国民党那方面的。 “看你搞成什么样子了?”我小声地嗔怪着。 “怎么,不好看吗?” “不是的,突然间搞成这个样子,我有些接受不了。” 晚上食堂的晚餐,丁岚就已经成为焦点人物了,在她的身上聚集了成百上千的 目光。 “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她继续追问。 “我,我喜欢的是你,不管你穿什么样的衣服。” 不能不承认的是,丁岚的这身打扮,也给我一定的新鲜的感觉。我们边聊边随 便地走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五路公共汽车的站点。 “去我们家吧,我们好久没一起看电视了。”我说。 公共汽车载着我们来到了我家的楼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一定是家里没人,否则你不能带我来。”她说。 “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更方便一些嘛。” 丁岚在仅有的中央,省,市电视台里面选择着可以观看的节目,我一边看着她, 一边看着电视节目。 良久的时候,丁岚慢慢的靠近我的身边。我的头躺在她的腿上,整个身体在躺 在沙发上。她在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的脸靠在她的胸前。 “要么我们先洗澡吧。”我说。 她轻轻的把我的头从她的腿上移开,扶我的身体坐在沙发上,默默的不做声。 我走向卫生间把煤气热水器点燃,那是一个很好用的热水器,是爸爸的日本朋 友送的。 “我帮你脱衣服。”我说。 她把后背对着我,我开始解开她的胸罩。她的乳房在我眼前的水气中,虽近在 咫尺却有可望而不能及之感觉。那是一对不是很大的乳房,却是十分的坚挺地冲向 正前方。 “你也进来。”丁岚说。 我们在雾水里吻抱在一起。水流经我们的头发,我们的口,我们的身体落在地 面。 她站在卧室的床边上,身体上披盖着白色的浴巾,几滴水珠从她的身体滑落到 地板上。她的双腿细长而匀称,白晰的皮肤上滋润着青春的露水。 “如果我们未来的生活是这样的,那么我们应该是幸福的。”她说。 这是我唯一听她说到的对未来的向往的一句话。 我们彼此仔细的吻别着对方身体的每一个品位极处。 “明年春天的时候,我还带你去帽子山。”我说。“好的,那么在下山的时候 你要背我的。”她说。 “现在我的身体上就象有一座山,好似我在背你吆。”她说。 她的眼睛微闭着,发出强烈的喘息声,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瞬时间,一种美 妙的感觉涌便我们的全身。 “你到了?”我问。 “到了。你呢?” “我也是。我们几乎是同时到的。” “生命竟然如此的奇妙。”丁岚说。 世界上没有任何色彩比人的生命的意义更浓重了。任何生物的本身都是从黑暗 的色彩向光明的色彩爬行的,直到有一天,他们说,人类生命的意义,更在于人的 自身的力量和生活活动的本身。从而,他们也才能完成从自我到自然的认识过程。 “外面的天色好黑。” “你知道宇宙里有多少发光的天体?” “没有人能知道准确的数字。” “总之是很多了。那么多发光的天体为什么不能把宇宙都照亮?” “因为宇宙不需要都照亮。” “为什么?” “因为宇宙也是个生命,也需要休息,就象人一样,不能总需要白昼,人也需 要在夜色里睡觉的。” -------- 黄金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