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堂之火 马林莫名地开始一天天的忧郁起来,每个周末看见我的时候,便没有什么话。 她的脸静如止水,只有那一闪一闪的大眼睛,还能表露出她还有思想。 我毕业那年的夏天,父亲又莫名其妙的调到外省去工作了。家里一片狼籍,吃 完这顿没了下顿。啤酒的味道和烟草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我在等待着分配的事 情,父亲说,可以随他北京工作,我说,工作的事情我听从组织的分配。 马林从楼上她家中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以为时间还尚早。打开房灯一看, 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哥,你睡了?”她说。 “都几点了,还不睡?” “是啊,几点了?” “两点多了。” “哥,我害怕。我睡不着,我想去你家。” “来我家住?不好吧。你不怕你的安全受到威胁?” 我想,我可是一个饥渴的大男人,怕控制不住伤害了她。我们两个家,楼上楼 下只有我们两个人,张阿姨也在前不久调转到青海去工作了。彼此的家中都有电话, 有什么事情就靠电话联系。我从来没有让她住过我家,我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人。 张阿姨临走的时候说:彭程啊,照顾好你妹妹,现在楼上楼下就只剩下你们两个孩 子了。 马林已经在外面敲门了。 我不能不给她开门,时间久了影响邻居不好的。 她显然是喝酒了,脸上的白晰已经变成了红色。 我回到房间,对她说:“自己找行李,去另一个房间去睡吧。”就翻身睡去。 她没有立刻睡,开始收拾房间里散落的啤酒瓶和狼籍的餐桌。 早晨,一缕光线透过蓝色花布的窗帘照在房间的墙上。马林竟然躺在我的床上, 白色的短裤白色的胸罩。 一个穿着彩色游泳衣的马林立刻涌了出来,还有她小小的乳房。 砰然心动。 我轻轻的吻了她一下,向卫生间走去。 回来时她已经微睁双眼,把一只手伸向我。我们一起躺在床上彼此抚摸着对方 的身体,饥渴的亲吻着。 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阴茎,嘴里艰难的喘息着。 “哥,哥!”她轻轻地呼唤着我。 “不,不!” 女人因此会怀孕。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冲进卫生间,冰凉的水向我的身体袭来。 “哥,我为你难过。”她说。 “要知道,你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的心依然属于你。从我们重逢的那 一刻开始。” 她是说那天晚上我们初次在张阿姨家重逢的那天。 “我记得你,一个扎着马尾巴辫子的女孩子。” “可你,可你为什么要与丁岚发生那么多的故事呢?” “你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发生在瞬间的。但是现在说来,这也许就是爱情。” 我艰难地说。 “哥,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惧怕孤独和死亡啊。”她说。 “这么多年以来,父母亲从来就是没命的工作,家里只留下我们两个小孩子。 十二岁的你带着九岁的我度过了一天天。” “下放劳动改造的第一年我对妈妈说,哥怎么没与我们家一起来,妈妈说彭程 哥的一家也在另一个农场与我们干着同样的活啊。” “那时候对哥的思念是依赖和你在一起玩耍啊。” 马林说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我几次想打开窗帘,看见她还没 有穿上衣服就终止了。 眼泪在我的眼圈里噙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吧哒吧哒的滴落。 “我竟然没有机会成为山口百惠那样的演员。”她在叹息着。 正午,她起床,下楼后买了些饼干上来,我们一起消灭完。 马林决定去青海看望她的父母了,我在准备给她送行。“哥,火车的时间就要 到了,我为你谈一支曲子吧。”她说。 “什么曲子,不会是日本民歌吧?” “是一支伴你生活二十四年伴我二十一年的曲子。” “哦。” 她把吉它轻轻的放在腿上,右手调试着琴弦,发出1 ,2 ,3 ,的声音。 一首《沈阳啊沈阳》从她的手指间流淌出来,在小小的房间里迷漫。 “沈阳啊,沈阳啊我的故乡。 马路上灯火辉煌。 大街小巷是人来人往,披上了节日的盛装。 社会主义的高楼大厦,耸立在古老的沈阳。 那是我常年居住的地方,自力更生重建家乡。 亲人啊朋友啊慈祥的母亲,愿你在平安的路上。 生活的道路是多么的漫长,而今我向往的地方。 有朝一日我重返沈阳,回到我久别的故乡。 我和那亲人欢聚一堂,共度那美好的时光。“ 列车从沈阳站缓缓的开出,向北京的方向驶去。在北京换乘的时候,马林在我 在北京的爸爸妈妈那里住了一天就直奔青海而去了。 金铁石毕业以后就到省委组织部工作了。一个夏天他都打来电话建议我去省委 组织部去工作,组织部门也在他的推荐下三番五次的对我进行着考核。 到北京外调自然没有问题,我的家庭是红色的家庭,父母亲连同我在文化大革 命中已经倍受残害。最后的一关是学校的反应,女大学生丁岚被开除的事情几乎是 我一手造成的,虽然没有证据确凿,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我自然也没有过多的争取,我是一个什么人我自己最清楚,一个地道的流氓。 还有一件事情与这个认定结论基本有关。 马林走之后不久,她表姐荷花就进城来她家小住。她表姐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 性,在我的印象之中。我小的时候她经常来马林家作客,彼此也算熟悉。她上山下 乡的那天,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别提有多高兴了,恨不得汽车快快的载着她到贫 下中农中间去。 荷花敲我家房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马林回来,跌跌撞撞的开了房门,脚下还伴 碎了一只啤酒瓶子,碎玻璃片洒的房间哪都是。 她时下已经是一个农民的妻子了,下乡时和当地的农民结婚了。我告诉她马林 家已经没人了,她说她只是回城小住几日,正准备打离婚的事情。我虽然很是犹豫, 最后还是把马林家的钥匙交给了她。 “来,上楼来喝点啤酒吗?”荷花对我说。 “不了,我自己做了。”我说。 我是这样应付着,其实自己根本没做饭,怎么能骗得了她。 “你刚刚回来,怎么可能做饭呢?上来吧,我们聊一会儿。” 她是一个很会说话也很会劝酒的人,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眼 睛看着对方的时候象勾着人的魂魄。 “在农村时候吃了不少苦吧?” “当然,我现在还生活在农村。” “为什么不回来?” “我现在正在办理回城的事情,我得先离婚,他不愿意。” “那就不好办了吧?” “好办的,时间就了找不到我,他也就死了心了。最后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 也得同意。” 不久的时间里,我们都喝了不少的酒,直到醉得嘴里叽哩咕嚕的直想吐。 早晨醒来时,荷花与我已经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被子里。 “我把你上了?”我一边摸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看着她充满皱纹的眼角。 “是的,就在昨天晚上,你没少喝啊。”她说。 “可是我怎么都不知道?” “喝多了,怎么能知道呢?” 她的手在我的身体上下摸来摸去。没多久,我就骑到她的身体上,开始驾驭她 了。她的呻吟的声音大而强烈,我怀疑是不是装出来的。 “你不错啊。”她说。 “我第一次比小我十岁的男孩子做爱。”她继续说。 “其实你昨天晚上并没有碰我,我那么说是想让你现在碰我,因为男女之间有 了第一次也就可以有第二次。” 后来的几天果然象她说的那样,我一直与她睡在一起,直到她离开。我每次闭 上眼睛做她心里想的都是马林。 -------- 黄金书屋